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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问月+番外 作者:Seeter/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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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怕帝火二人反对,话音未落,秦商身形已如弦般射了出去,肩头扛了个大活人,再不愿回头,倾刻间便去得远了。 
 
 
  帝乙木回过神来,一弹长剑,剑身嗡嗡,发出如龙般的吟声,不由胸中豪气大生,转过脸去,笑道:“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出过招了,火离,你不错。” 
 
  淡淡的三个字,却包含着帝乙木对敌手的最大敬意。 
 
  火离沉默半晌,正想回答,却听到了月天心无限熟悉的温柔语声:“我回来了。你们还好吗?” 
 
 
  天边已开始发白,一点启明星,冷落而寂寥地挂在树梢之上。 
 
  中了毒的众人在月天心的救护之下陆续地醒了过来,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月天心用来救人的事物却甚是奇特,深藏在掌中,没人看得清那是什么,只是在面上轻轻一抹过后,若有若无的香气中,众人已都睁眼醒来。 
 
  帝乙木的双眼,也便是用这种法子治好的。重见光明之后,帝乙木的眼光只盯在那道轻盈飘逸,忙于救人的身影上,只一时三刻的别离,天心的容颜竟较过往更加清丽,眉宇间也隐隐多了丝光华,原先的黑气红丝是再也不见了,一颦一笑,无不出色动人。 
 
  天心服食玉芝了么?看起来不象。可若不是,他自已身上的毒,和这在场诸人的毒,却又如何开解? 
 
  正疑虑,终于看到天心远远走到一旁为火离上药,当下再不犹豫,也不避嫌,笑着走过去:“天心,你是如何得到解药的?火离你莫生气,我知道你也想听,便趁这空一并问了,免得麻烦天心再说一次。” 
 
  火离自月天心出现后,一直反常地沉默,什么话也未说,听帝乙木这般说,眼中倒也露出一丝关切。 
 
  月天心眨了眨眼睛,微微笑着,将莹白如玉的手掌缓缓地打开,凝神注视的帝火二人虽有心理准备,仍都是不约而同吃了一惊——并非什么兰草之物,而是一具活着的,小小的,极嫩白的半透明身躯,头面上的口鼻仍不甚清晰,却依稀已能看出,这是一具小小的人形事物。 
 
  “我们来得也算是极巧。这株玉芝经了数千年之久,已颇具灵性,但直到三天前它才能凝结成形,现在还极是娇弱,不过只凭它的呼气,已能解去寻常毒物了。解我的血毒便麻烦一些,吸了它一些血,幸好它不至于丧生,回头放入湖中,它的本身还依然能镇着地眼。” 
 
  小小的玉芝人形在月天心的掌中欢跳了一下,似是为他的话作证。 
 
  月天心灵巧的手指继续为火离的伤处推拿包扎,见状笑道:“其实,能请到它来,还得多谢几个人。据他们说,他们都是我前世的道友,不忍见我为劫所困,故而都守着玉芝等在那里,还一直怕我来早或来晚——也算天意眷顾罢,一切都出乎寻常的顺利。” 
 
  顿了一下,月天心看着听呆住的两个男人,笑意渐渐加深,秀唇一抿,带出千万种风情来,眼光也是前所未有的深情:“原来我们三个,自前几世起就开始纠缠不清了,这世看来又要如此,已成散仙的诸位道友们替我想了个法子,说我既逃不脱一个情字,便干脆入红尘修行,所谓入世即出世,多积外功以炼内德,纵辛苦一些,也一样可窥天道。” 
 
  “那便是说……你可以留下来了?”帝乙木眼中的光芒格外闪亮。火离眼神一亮后,却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嗯。”月天心轻轻点了点头,没来由地,脸上又是一红,云蒸霞蔚般诱人。   
 
 
  有默契一般,三人谁都不再提这件事,任某个阴影在各人的心头翻来覆去,不能稍解。偶尔有人话已到了嘴边,却又偷眼瞧一下另一人,将话题转开。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休息半天,月天心迟疑着来到火离暂时的住处。有些话,不管怎样,须让他明白。 
 
  只是一走进那间以竹片茅枝草草搭出的屋子后,月天心便完全愣住了。屋子里空空荡荡,再无一人,唯有墙上数行大字,淋漓夺目地诉出写字人的心意: 
 
  君乃明月,杂树莫配;今世无缘,来生再续。
   
 
  沉郁的墨汁,便如映出那男人同样沉郁的心事。 
 
  这,这个倔强骄傲的冤家啊,月天心惘然站在屋中之地上,瞧着那两行字,似乎已可感受到火离在落笔之时心中的颤抖黯然,不舍却终又绝决地离去—— 
 
  一行清泪,缓缓地滑下月天心的面颊。 
 
  后背突然靠上了一样温暖沉稳的事物,月天心下意识地抬起头,微侧后望,凄然道:“帝——” 
 
  “我明白。”温柔有力的臂膀自后环住了月天心的双肩,帝乙木将下巴抵在那头柔发,心情亦自沉重。
 
番外大结局
 
柳丝如绦,暖风里飘荡着各种花朵盛放的香气,越晚便越浓,悠悠地在暮春的傍晚里散开。天边一抹夕照下,倦了的鸟儿已在纷纷地晚归。 
 
  琥珀色的酒,盛在白玉杯里,很美,也很醇,象——象那人迷醉时的眼神。男人略在手中把玩了一下,便仰头而尽。 
 
  又是一年了,这一年来,别的还未长进,酒却是越喝越多了。他知道那人在满江湖地走动,边做些侠义之事,边在寻找着自已,可是,他,不想见他。 
 
  也不是真正不想见,偶尔知道他在近处出现,男人也会乔扮了,悄悄在暗影里瞧他。那样潇洒出众的一个翩翩佳公子啊,直如玉露明珠一般,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么引人注目,总会有一大堆侠少名媛围在身边。其实那人是不喜欢的,男人看见,有几次他还因为不胜其烦,微微地皱了眉头,但却依然和颜悦色,从不曾当真同谁翻下脸来。 
 
  连有一次某个醉汉仗着十分酒意,大着胆上去调戏他,也只是被他轻轻一拂,甩至一边。那醉汉不敢再上,却尤自不舍,竟大叫着问那人,究竟为何一直要找那个叫火离的男人,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这时节,男人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人低低的一声叹息,随即袍袖一展,长身而去——但这一声叹息,却已如一把尖刀,直插入男人的心窝里。 
 
  为何,他为何还要找自已?不是已经说得分明了么?君乃明月,杂树莫配。自已双腿筋脉虽已续上,功力却大打了个折扣,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睥睨天下群雄,想要什么就尽力去拿的无畏男子了。而他,那般的清华绝俗,不染一尘,身边又有另一个英姿天纵的男儿陪着,又何须再想到自已。
 
  火离又倒了一杯酒,心不在焉地望着那远处如眉的山,波光点点的水。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有许多次,更深人静的时分,寂寞便如有形一般逼来,将他包围的几欲窒息,那时,火离真想再也不顾不管,直接找上那人,将他微微地搂在怀里——只要这样便好,亦,只要一刻便好。抱着他,呼吸他那睽别已久的体香,用他特有的温暖柔软,来润泽自已早已干涸待救的心。
 
  火离知道,若自已真这样做了,那人不会拒绝。 
 
  可是每每仍在跨出一步后停止。 
 
  那人为了歉疚,为了同情,才一定要找到自已,照顾自已,以作回报,所以,自已就算对他做出一些略微过份的事,他也不会斥责自已。 
 
  很想,极想,想抱他想到要心痛。然而终究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在酒盏中,在夜色里低回。 
 
  楼前的竹林突然无风自动。火离警觉地侧起了耳。 
 
  自从那次归来之后,他便不再露面,将多数事都交给长老,自已只负责在幕后定夺谋略。他的居所也极为隐密,除了千杰外不曾再有人知道。 
 
  一道劲风,毫无预兆地自背后袭来,火离本能地反手一掌,只当偷袭者定会闪开,谁知那袭击他的人却避也不避,闷哼一声,生生地承受了他的掌力。
 
  多么熟悉的气息。火离心中狂震,手中什么力气也使不出来,只是本能地将那具柔软、犹带晚春花朵芬芳的身躯抱住,一刹间,所有消逝的时光仿佛都已不在,天心似乎一直便如此契合地在自已的怀中,从不曾离去。 
 
  然而,梦终究是梦。
 
  定了定神,火离冷然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你——没事罢?为何到这里来?” 
 
  黄昏微微朦胧的天色里,来人的双眸仍一如往昔般清亮,唇边却泛出一丝苦笑,单手捂住被火离掌击处的胸口:“我来拜访老朋友,这也不成么?” 
 
  火离的心中似被针刺了一下,是啊,人家只是念旧,前来探望老友而已。淡淡一笑:“月公子言重。只不过下次记得要从前门进,免得我有所误会。” 
 
  定定地看着他,月天心突然叹了口气:“从前门进,我还能看得见你么?你敢说天香楼那次,你没有从窗户中偷偷溜走?还有在十二桥,你连水遁也使了出来——”明亮的眼睛里有些感伤,“离,你为何要躲我?”
 
  “你又为何定要寻我?”火离针锋相对,回问过去。一句话出口,室内顿时沉默了下来,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氛在空中回荡。 
 
  往事如烟,缓慢地在两人对视的目光中升起。心中都各有千言万语,到了唇边却又全数吞了回去。 
 
  他——有没有在岁月里改变心意? 
 
  经得住艰险的激情,经不经得住平淡的冲洗? 
 
  他——是否还在怜悯着自已? 
 
  他可知,自已宁愿面对天下人的指责,也不愿承受他的同情? 
 
  ………… 
 
  平静的空中暗暗弥漫着极翻涌的张力,不知过了多久,月天心终于开口,声音轻如梦幻:“你还在怪我么?” 
 
  “没有。”火离短短地答了两个字。空气中又复沉寂。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过如此。 
 
  “我……我胸口好痛。”月天心轻轻地道。 
 
  只当是被自已方才击伤所致,火离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语声中是自已也未觉察的关切:“伤着了么?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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