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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映晴空+番外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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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江湖恩怨

  “你这是赶客啊。”樊霁景叹气。
  伙计不吱声。
  他昨天夜里头起夜,明明看到樊霁景一手托着那只几个人合抱的大水缸,悠悠闲闲地从门外走进来。他适才和掌柜提及此事,掌柜不信,以为他睡迷糊了,分不清梦与现实。如今捕快找上门,说闹出了人命,又说院子里有血,这才让掌柜害怕起来。不管伙计看到的那一幕是真是假,在这当口儿,还是把这两位瘟神请出门才好。
  “所以,”樊霁景顿了顿,笑道,“算便宜点卖吧。”
  伙计:“……”
  见伙计郁闷地跑去和掌柜商量,花淮秀皱眉道:“这能便宜几个钱?”
  樊霁景道:“出门在外,总要省吃俭用一点。”
  说到省吃俭用,花淮秀就有一大堆的牢骚要发泄,“不愧是九华派掌门。连九华派的伙食都留有掌门之风。”
  樊霁景委屈地笑道:“你住在九华山的那段时间,我还不是九华派掌门。”
  提到那段时间,花淮秀不免联想到过去种种,翘起的嘴角又慢慢地垂了下来。
  伙计提着一小包的菜包馒头不甘不愿地走过来。
  价格果然便宜不少。
  樊霁景笑眯眯地掏钱,然后接过包袱。
  花淮秀突然拿出一大锭银子,丢给伙计道:“赏你的。”
  伙计慌忙接下,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看他,又看看樊霁景。
  樊霁景苦笑道:“既然是他赏的,你就收着。”
  伙计给花淮秀鞠了个躬,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樊霁景望着得意洋洋的花淮秀,无奈地叹气。
  
  两人出了客栈,又买了两匹马代步。原本花淮秀想买一匹的,但眼看樊霁景厚颜无耻地缠着同乘,他才不得不另买一匹。
  直到上路,他还在为这件事呕血。为何他占上风,是他花的银子。他占下风,还要他花银子?明明他才是江南花家的正宗传人,如今却像个挥金如土的爆发富。要是父亲知道,一定会气得让他把花家这么多年教给他的生意经统统抄三遍。
  花淮秀突然叹了口气。
  可惜。从他逃婚那日起,他父亲便不会再管他了吧。
  花家什么都可能缺,就是不缺钱和人才。
  他侧头看骑在另一匹马上的樊霁景。不管怎么说,他们算是在一起了吧?纵然中间有波折,纵然未来不确定。至少樊霁景对他并非全然无心。这样结果,已比他离家出走时所预料的要好太多。
  樊霁景笑着看过来,“表哥?”
  花淮秀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你要去哪里?”
  “洛阳。”
  花淮秀一怔。他还以为之前他对捕快说的是敷衍之词,没想到是真的。“去洛阳作甚?”
  樊霁景道:“访友。”
  花淮秀狐疑道:“你有朋友在洛阳?”据他所知,除了九华派同门之外,樊霁景的朋友屈指可数。程澄城在青城,端木回春在魔教,勉强算上个纪无敌,也在辉煌门。洛阳,洛阳有谁?
  樊霁景微微一笑道:“刺客门门主。”
  花淮秀吃惊地看着他,“你要杀上刺客门?”
  樊霁景不答反问道:“难道表哥想每日在追杀中度过?”
  花淮秀仍自沉浸在震惊中,一时未答。
  樊霁景接下去道:“纵然你愿意,我也不肯。”
  花淮秀心中感动,垂首轻声道:“但你一个人,势单力薄。”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樊霁景好笑地反问。
  花淮秀心头一动,是了。他如今是九华派的掌门,号令一派,怎么会单枪匹马找上门去。但樊霁景下一句话,立刻毁灭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
  “不是还有表哥吗?”樊霁景伸出手指比了比,“所以是两个人。”
  花淮秀怔怔地看着他,就好像他腰身一变,又回到了原先那个傻乎乎的木头,“你知道刺客门有多少人吗?”
  “不知道。”
  “你知道刺客门门主是谁吗?”
  “不知道。”
  “那你究竟知道什么?”花淮秀瞪着他。
  樊霁景收敛笑容,缓缓道:“我只知道,他们触犯了我不能被触犯的底线。”
  
  掌灯时分,洛阳城喧闹如昼。
  贯穿南北的长街上,灯笼如星星点点,映照出一片片锦衣如云,一个个佳人如花。在这川流不息的佳人中,最为瞩目的却是一位戴浅色头巾,穿同色锦袍的青年。他容貌俊秀无匹,又不流于脂粉气,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赏心悦目的风雅仪态。
  樊霁景望着周遭越来越拥挤的人,皱了皱眉。那些人时不时瞟过来的热切目光赤|裸裸地明示着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表哥。”他不着痕迹地上前,手轻搭在花淮秀的腰肢。
  花淮秀下意识地挣扎了下。他虽然属意樊霁景,却还不到大庭广众公然打情骂俏的地步。“你做什么?”
  “这里太拥挤了。”樊霁景淡淡道。
  花淮秀扫了眼四周,倒不觉有什么不妥。比起他在江南的风光,这实在不值一提。
  樊霁景肃容道:“只怕是刺客门的人混了进来。”
  他们来洛阳的路上,没少遭遇刺客门的暗杀。越靠近洛阳,刺客门的行刺就越加疯狂,直到他们进了洛阳城,刺客门才突然销声匿迹,显然是在酝酿一场更大的行动。
  听他这么一说,花淮秀顿时紧张起来,“在这里动手会伤及无辜。”
  “正是。”樊霁景说着,搂着他腰的手更加用力,“我们先将他们引开。”
  花淮秀猜到了他的意图,左手轻轻地推开他的手臂道:“你不必管我,我自会跟上。”
  樊霁景眨了眨眼睛,然后猝不及防地将他搂入怀中,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他飞身跳上街旁的屋檐。
 
 
 
真情未明(六)
 
  花淮秀感到脸上一阵燥热,不止因为樊霁景抱着自己,更因为他是在那么多双眼睛下公然抱起自己跳上屋顶。
  “我说过,我自会跟上。”他咬牙小声道。
  可惜听在樊霁景的耳里却和撒娇无异,“刺客门的刺客无孔不入,我不想你受伤。”
  花淮秀不悦道:“一定是我受伤?”
  樊霁景突然伸手,朝一处黑暗连绵的房舍一指,“刺客门就在那里。”
  花淮秀怎么看都觉得不像,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樊霁景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喏。”
  花淮秀接过来一看。纸上房舍栩栩如生,竟与眼前前景一般无二,只是其中一座宅子被红笔勾勒出来,在重重叠叠的房屋中,鹤立鸡群。
  他瞄了眼落款,“魔教洛阳分舵周怀生?”平心而论,尽管铲除蓝焰盟上,魔教与白道各派达成联盟,但在白道众人心中魔教始终是黑道邪派。因此他见樊霁景与魔教来往,不由心生芥蒂。
  樊霁景看出他的心思,解释道:“我是托纪门主请袁先生帮忙的。”
  花淮秀对纪无敌也好,袁傲策也好,都没什么好感,但碍于他们算是樊霁景的朋友,才不冷不热道:“为我一个人的事,何必惊动他们?”
  樊霁景道:“你的事难道不是我的事?我的事自然按我的解决方式。”
  话说到此,再说下去反倒矫情,花淮秀只好就此收口。
  樊霁景跳下屋檐,牵起跟随而来的花淮秀的手,放慢脚步朝那座宅子走去。
  夜深人静。
  闹市嘈杂犹如昨日繁华。
  星空与四周的房舍连成一片,好似黑云铺陈的幕布,将他们单独包裹。
  花淮秀缓缓开口道:“九华派还好吧?”想起樊霁景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必是匆忙赶来。他刚刚继任掌门之位,正是收拢人心的时候,这样离开恐怕会有碎语闲言。花淮秀念及此处,心中又是甜蜜又是不安。
  樊霁景笑道:“都好。”
  花淮秀以为他宽慰他,便反过头来宽慰道:“你的师叔和师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你不在,或许还会互相掣肘。”
  樊霁景笑眯眯地看着他道:“表哥好眼力。”
  花淮秀见他面上一片泰然,不似作伪,才讶异道:“难道他们真的不曾反对你?”
  樊霁景道:“唔。他们有各自的追求。
  宋柏林爱惜生命,关醒爱惜施继忠。
  花淮秀心中存疑,不屈不挠地盯着他。
  樊霁景只好无奈道:“我用了些小小的手段。”
  他的手段花淮秀不但见识过,而且终身难忘,因此不无嘲讽地道:“你不说,我险些都忘了。你不欺负别人便很好了,又怎么会被别人欺负去。”
  樊霁景道:“我被别人欺负倒不打紧,只要表哥不被别人欺负去就好了。”
  花淮秀冷哼道:“我不怕被别人欺负,就怕被有些人欺骗。”
  樊霁景脸皮极厚地笑道:“可见在表哥心目中,我比别人都重要的。”
  “嘘。”花淮秀突然将手指凑在唇下,朝前面那座宅子努了努嘴巴道:“你看,可是这处宅子?”
  樊霁景看也不看,便道:“正是此处。”
  花淮秀下意识地放轻脚步,“怎的没声?”
  樊霁景道:“除去我们路上遇到的那些,刺客门下恐怕所剩无几。”
  花淮秀这才知道他为何敢单枪匹马杀上刺客门总部。
  樊霁景道:“不过也不可大意。据我所知,刺客门主并非容易对付之人。”他说着,将花淮秀掩藏在身后,缓缓走到那座宅子的正门前。
  门虚掩着。
  隐约有敲击声从里面传出。
  樊霁景默默地数着敲击声。
  花淮秀见他站在门前半天不动,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不进去?”
  樊霁景听敲击声终于停下,才道:“我在听有多少人。”
  花淮秀早知他武功深不可测,却不知竟深不可测至此,忙道:“多少人?”
  “六个在外堂,六个在内堂,还有一个武功极高的人。”樊霁景说的时候,脸色凝重。
  花淮秀皱眉道:“武功极高?”
  樊霁景叹气道:“恐怕不在我之下。”
  花淮秀狐疑地盯着他,“既然不在你之下,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你探听到?”
  樊霁景心头一惊,面上不动声色道:“我能感觉到他的杀气。你若是不信,一会儿数数便知。”他一手推门,一手拉起花淮秀,朝门内走去。
  花淮秀紧张道:“既然他们还有这么多人,不如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他太清楚自己的斤两,莫说比起超一流的高手,就连两个二流高手自己也是抵挡不住的。对方还有十三个人,除去和樊霁景相当的高手,自己要以一敌十二……除非这十二个都是酒囊饭袋,不然他输定了。他怕死,却更怕连累樊霁景。
  宅内森森。
  月光不知藏去何处,徒留淡淡星痕。此时此地此景,与适才洛阳闹市繁华相差何止千里。
  花淮秀谨慎地看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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