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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大太监 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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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近水楼台 铁汉柔情

    东子便把酒坛给他。苻秋喝了不少,那酒味道不烈,后劲却大,苻秋浑身如同一滩软泥,连月来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一个劲朝东子怀里钻,一时又扭来扭去,险些跌下床。
    东子把人捞回来。
    苻秋额角在东子脖子上擦来擦去,继而伸手抱住了他,眼底俱是醉意,意识模糊道:“你是朕的人,别瞒着朕,什么都别瞒着朕。”
    东子亲了亲他的嘴唇。
    “唔……嗯……”苻秋不舒服地拧眉,将东子朝后推开些,躲开他吻来的嘴唇。东子双臂一紧,把人按在怀里,心底如压着一块巨石,终于寻至出口,他将自己埋在苻秋身上,方才觉得心头好过了些,默默亲吻苻秋的脸颊、颈子,紧握着他的手,一同于巨浪中浮沉。
    恍惚间竟似先帝病重寡瘦的脸皮又出现在眼前——
    “大楚最大的为患,不在南楚,而在朕的一众兄弟。北有虎豹,南有豺狼。豺狼或可缓,虎豹不可留。”
    那晚上袁光平让宫中来人带着他走,袁光平攥紧他的手,风比任何时候都要割人脸面。他爹攥着他的手,殷切嘱托:“必须听从皇上的每一道旨意,咱们袁家,世世代代为君王而生,你的主子,是今上。记住了。”
    袁光平放开他时,袁歆沛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抠出了四个血印。
    
    第65章 离魂
    
    苻秋自次日紧黏着东子,上朝带着,下朝带着,恨不得把人拴在自己裤腰带上。
    东子在龙案前晃来晃去,捧茶,研墨,分门别类整理奏疏。活儿干完便坐在承元殿的窗户前,他深邃双目望向窗外,不知在看何处。
    要调动一批给太子用的文臣,袁光平没了,得考验他的门生中何人能用。卫琨手里的兵权不宜让他一直逮着,得一点一点削平出去,还不能让他太过察觉,要么将地方兵权收归回来,与卫琨平分秋色。苻容不能再用了,他与卫琨最大的不同在于,权倾一时的八王爷,风流翩翩,京中多少女子的深闺梦里人,明目张胆启用八叔是不行。但可以让八叔举荐,将来要辅佐他的儿子,他自不敢怠慢。
    说来说去都是要用人,急于用人之际,要摸清臣子们的底,耗的都是时间。
    苻秋手中笔顿了住,抬头便看见东子在出神,他抱着屈起的一条腿,天光自窗外落在他身上,那一时之间,苻秋忙放了笔,喊他。
    东子转过头来,询问的目光落在苻秋身上。
    苻秋松了口气,将笔一搁,招了招手:“头疼,过来,给我按按。”
    东子长指有力抵在他太阳穴上,苻秋放松地朝后靠在他怀里,双目一闭,就困得有些不想睁开。每日只睡得两三个时辰,他面容疲惫,一手扳着东子的脖子,手指在他下巴底下轻挠。
    东子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苻秋意识模糊地摸着他的嘴唇,叹出一口气,“当皇帝好辛苦啊,等咱们出了宫,我当掌柜的,但别叫我管事。我要当甩手掌柜,只用数钱那种。”
    “成。”东子欣然道,手指贴着苻秋的脖子,他颈中十分温暖。
    苻秋舒服地嗳出口气,双眼饧涩,有点想睡。
    窗外送入一阵清风,他呆看了阵,将要爬起身来,东子手按着他肩膀,将他锢在怀中,漠然扯去他脖间绣带,解去领上珍珠扣,将苻秋的脖子从紧勒的龙袍中释放出来。
    苻秋身直发懒,朦胧地虚着眼,懒看东子,英挺的鼻梁凑近了身前,碰了碰他的鼻子。东子手顺着层层叠叠的繁复龙袍入内,扯松他裤带,将人捞在怀中,按倒在龙案上。
    奏疏散乱了一地。
    “你真是……天还没黑……”苻秋难堪地挣了挣,紧接着衣袍被撩起,那一时吞了声,双臂被东子抓着按在一侧,东子的手肘垫在他肘关节下,倒是不觉得怎么硌人。
    只不过既难以得到释放,又怕外面宫人听见动静,承元殿窗户本就没关,隐约能望见院中的大槐树。苻秋神色怔怔,眉峰蹙紧,难耐地垂头,猛然间他头一抬,侧过脸去,急促喘息,“白日宣淫……胆大包了天,朕是太宠着你!”
    尾音被猛一记撞碎,东子抓住滑向桌子边缘的砚台,将其带回桌上。
    他像一头沉默的猛兽,将自己的爱侣护在怀中,百般爱怜,绝望又深情。二人视线相对,苻秋深吸一口气,头向后抬起,凑上去想吻东子。
    东子近乎无情地将身一送,随即俯下身,嘴唇掠过苻秋满是汗水的脸,吻着他被泪水浸润的眼角,那眼角微微发红。直至吻住了苻秋的唇,他才松开手,苻秋便即转身拥住他,一腿被迫踏在桌上,紧紧抱着东子的肩背。
    苻秋脸红得直是发烫,一时觉得在承元殿如此这般太不敬了,一时又双目失神,他眼底仅余下东子。
    “进来……”苻秋难堪地贴着东子的耳朵,龙袍已乱得不成样子。
    黄昏。
    红光镀染在东子眼角眉梢,深黑的鬓发披上一层金。他站在院中,冷水兜头而下,一瓢又一瓢,健硕的身躯在落日的余晖中像是一尊永不动摇的石雕。
    屋内,苻秋困顿得不行地在床,拥着东子床上的被子,略显苍白疲倦的脸上,尚带着未曾褪去的薄红。东子俯下身,没什么表情地亲了亲他的脸颊,苻秋似有所觉,两条手臂抱上来,人却累得狠了全然没能醒来。
    模模糊糊与他亲了一回,苻秋气息紊乱地以舌撬开东子得嘴唇,舌头碰着舌头,交错彻底地接了个吻。
    东子起身,将使惯了的重剑负在背上,两把薄如蝉翼的长刀跨在腰间,四把短剑,靴中各自一把匕首,袖中拢着短箭。
    红日沉下地面,将沉寂的黑还给人间。
    是夜,趁着天黑,姜松的府门前等着两个小厮,见到暗巷中东子行来,屋檐下摇摇晃晃的白灯笼照着他刚毅的脸。
    “三爷来了。”小厮点头哈腰笑将他迎着进门,“我家老爷等得久了,在院子里练剑。”
    一阵疾过一阵的琵琶声叮咚如珠玉坠在盘中,姜松右肩上行,一翻手腕,抖出个漂亮至极的剑花,右脚错开,左手剑指按上右脉,冷光映在剑尖上,挑落一朵艳红的芍药,花瓣抖落在他新纳的小妾松绿色的裙上。
    姜松听见背后脚步声,收剑回鞘,嘴角挂着丝狡黠的笑,“来了。”
    小妾遂起身,识相地抱着琴拈着花退下去。
    “卫琨生辰,在府中大宴宾客,兵部的老爷们我都打点好了,八九斤黄汤下肚,不愁他不手软脚松,届时再动手。”纯黑一身武袍上身,姜松手指轻动,提直了衣领,暗绣银花的布带束住他极瘦的腰。
    东子嗯了声,喝了两口茶,有点怔怔出神。
    “此举要是不成,咱们就都是卫老鬼的刀下鬼了。”手指捋着袖口,将其以带子系紧,姜松拉扯衣袍,贴身的软剑藏在身上,架起桌上弓弩,查对机括。
    姜松甩开袍襟,就着东子身边的位子坐了,解下个小酒瓶,自喝了口,递给东子。
    “喝了酒,好杀人。”
    酒意熏染得东子脸侧略带薄红。
    “要是做了好汉,我这一家数十口可都交给你了,若是你也死了,那只得带回老家吃老本了。”
    “都安顿好了么?”
    姜松遥遥望向沉默的天空,点点星光落在他眼底,他磕巴嘴,就手抹去唇上酒渍。
    “回北方罢,家业都在北边了,平八王一乱,收了不少钱,该收的不该收的,别人的活命钱,八爷的金库也被我搬了点儿。九牛一毛,不值一提,朝廷不知道。”姜松斜着眼,“独独朝你说了。”
    东子点头。
    姜松拍了拍东子的肩,手忽在他肩上紧紧一握。
    “一定得活着,你我俱是有牵挂的人,要真是死了,想到世上有多少红颜要为我肝肠寸断,老弟便舍不得就死。人世虽苦,老弟还是舍不下。
    东子拿过姜松的酒,又喝了一口,起身,拍了拍袍子,重剑长长的影子斜拖在地上。
    “走罢。”
    “哎,不忙。”姜松朝通往后院的小门看了眼,理直袖子,揉了揉鼻子,笑道:“老弟去看一眼儿子。”
    二人出了府宅,姜松问了东子个问题:“小皇帝知道你要行险么?”
    东子直视前方,那是一条昏暗的深巷,出去是万家灯火。
    “他不让。”
    “比他老子胆儿大。其实此事我一直觉得,是先帝忧虑过甚,卫老鬼为人虽奸猾,但他没有当皇帝的心,不然也不会救今上,保着他回京夺位。咱们是不是……”姜松转念一想,嘿嘿一笑,“不过鹿死谁手,也不好说。”
    “三分赢面,带上你,有五分。”东子摸了摸袖箭。
    暖风自巷口送入,姜松微微眯着眼。
    “明着的送死,为何一定要执行先帝遗命……”
    东子目中凌厉之色掠过姜松脸面,姜松立时住了口,摇手道:“哎,我不是怕死,我就是想不通,你们袁家人,世代效忠,现而今世道这么乱,个个都像傻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东子脸上浮现出茫然,面色冷硬,半晌后才轻轻道:“此事了结后,就可离开京城。”他闭口不再言语,手握上腰间刀柄,与姜松分开踏入人潮,各自分头融入京城繁华的街景之中。
    卫琨寿辰,大宴宾客,门前车马簇拥,座上宾客俱是衣饰华贵。戏班早已在大帅府中后院拉开,台上唱着一出《离魂》,台下一池绿水,水中映出旦角风流眉眼。
    水上看台置于四方,半弧形绕在小戏楼对面。
    卫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打,他歪着身,一手支着头,脑中不禁浮起多年之前,那人啊,总嫌戏文乏味,咿呀腔调无趣,卫琨自己是很有兴致的,但他不喜,宫中的女人生活无趣,每逢过节贺寿,闲时姐姐妹妹聚在一堆也要听戏。
    他的皇弟,便私底下找他去尿尿,扯着他一同尿遁。
    两兄弟厮混在一处时,那人总似连骨头都没有,能躺着绝不坐着,他常说那一句:“父皇好可怜,白天忙政事,晚上要应付一大票嫔妃,皇帝真不是人干的。”
    卫琨把他的嘴一按,小少年在席上一阵乱扭,卫琨满头冷汗朝外一窥,宫女太监都偷偷去听戏,今日不必念书,当值的宫人们也便偷偷去偷懒了。
    “你懂个屁,一到晚上,这宫里数十人都眼巴巴盼着临幸,把你浑身上下伺候得舒舒坦坦,翌日精神百倍上朝去,哪里就可怜了?”卫琨那时已略通人事,他的小兄弟瞪眼不服。
    卫琨由是按着他的嘴,跨身坐上他的腿,低声坏笑道:“四哥叫你知道知道,到底舒坦不舒坦。”
    宫室之外,数墙之隔苍凉的戏腔遥遥传来。
    卫琨头一回亲了少年的嘴儿,摸了少年的腰,但也仅此而已,由得他满面通红撇开目羞愤难当。
    “舒坦不舒坦了?”卫琨唇贴着他孱弱苍白的脸,轻轻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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