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大太监 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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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苻秋仍觉得不真实,他们还没有安定下来,似漂在水中无根的浮萍。
但彼此依偎,又让苻秋有了几分把握。
“东子。”
“嗯。”
“咱们去哪儿落脚?”
“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么?”
“嗯,媳妇说的算。”
苻秋耳背直发红,凑到东子耳朵上说话,东子一点头,“可以。”便即将他抱住,说:“睡觉。”
第68章 问题
次日二人先去从前在青州的宅子看了眼,里头人见着他们,管家先是一愣,继而点头哈腰请他们进去,嘴上喋喋不休:“公子可有时候没回来,都说这是上京里发达去了,再想不起咱们来了。”
当年留在宅子里的二十来人俱还在,还添了两个新媳妇,管家忙着招呼人杀猪宰羊地忙活,又出外叫来人起锅在院里大摆了十数席,将左邻右舍都请来,就说他们张昭云公子回来了。苻秋干脆做主,秋蕴楼免一日的酒钱。
不到傍晚,院子里就坐满了人,乡邻们一个个都上来给苻秋敬酒,光从秋蕴楼拉回来的酒都足有二十余坛。
苻秋喝得满面通红,口中不住混乱地向来人说“来年发大财”“寿比南山”“这要生个大胖小子,带来我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儿”。
两中年男子相携而来,他已喝得醺醺然,笑道:“二位白头偕老。”手一长把东子一把勾了过来,嗳出口气,注视着他,声音也醉了:“我们也白头偕老。嘿嘿。”
东子将苻秋抱着,漠然点头,叫来管家招呼客人,便将苻秋一把横抱而起,踹开房门,以脚带上。
仍在当年出逃时,苻秋住的那间屋子,一早便叫人将房间洒扫出来,此刻熏上淡淡素香。
东子将苻秋放在床上,贴着他的脸轻轻磨蹭,为他脱靴,擦手擦脸,一如当年。自东子入宫那年,纨绔的太子殿下,稚气的少年天子,至于他的陛下,他待他的心从未减去半分。
略将窗推开一点,院中下人皆自找地方乐去了,苻秋在床上叫要水喝。水到口边,他先是喝了半杯,就将剩下半杯茶水喂到东子嘴边,东子也喝了。
“来,过来。”苻秋脚尖勾着东子膝弯,他醉得直酣畅淋漓,此时脸颊发红,注视东子,抓住他的两手,圈在自己腰间,又是一个翻身,将东子压着,胡乱亲他,一手顺着腰腹而下,隔着薄薄衣衫,将滚烫的脸贴在东子心口。他湿润的气息亲在东子心口,那一时东子整个身躯僵硬非常,一手揽着苻秋的腰,眸光犹如伺机而动的野兽,抬头亲苻秋的耳朵。
窗口送入寒凉的风,吹不散两人之间暧昧潮热的空气。
“把袍子脱了……”苻秋喝醉了还记得要扒光。
东子嗯声答应,便抽去苻秋的腰带,手指勾住后领朝下一带。
苻秋的袍子掖在腰间,便觉得有些冷了,东子随手打落帷帐。青色布幔掩住一室旖旎,只听得断续而模糊的话声。
“等会。”
“嗯。”
“你手摸哪里,我……我来……”
“嗯。”
苻秋满足地喟叹,一声隐忍的惊叫裹着喘息声,啊啊了两声便收了声息,他声音朦朦胧胧诉说倾慕。
“放松一些,对,好受么?”东子的声音说。
“你……你不许说话……”苻秋羞愤难当。
“嗯,不说了。”
一阵急似一阵的喘息惊叫后,化作慵懒惬意,苻秋舒服得叹了口气,轻声说:“待一会儿再……再来……”
东子又是一声轻轻的嗯声。
二人抱着,东子自身后环着苻秋,轻轻拈苻秋的头发,于指间搓开。苻秋一身都养得好,头发也好,他低头亲了亲,顺势亲吻他的耳朵,发红的颈子。
“好受了么?”东子淡淡问。
“嗯……”苻秋窘得不行,低着头,半边脸埋在枕上,片刻后回手抱东子的脖子,摸到一手汗,抬头亲在他刚毅的嘴唇上。
“等去了瑞州,咱们住在海边上。”苻秋轻轻道,他自四海志上看过此处,却不曾去过,在大楚东边,“你会打渔吗?到时候恐怕咱们得捕鱼为生。”
“到了再学。”东子手指掠过苻秋腹沟。
苻秋疲倦地点了点头,察觉仍被顶着,略动了动。
“行了?”
“你……你来……”苻秋紧抓着东子的手置于身前,隐忍蹙眉,舒服得难以说出完整的话来,攀住东子脖颈,重重吻了上去。
及至亥时,苻秋才一刚醒,酒喝多了头疼欲裂,欲要起身,便觉东子还在……一时尴尬非常。
“饿了吗?”苻秋一动,东子便醒了。
“嗯。”苻秋点头,声音犹带着困意,“吃了再睡。”
“好,没劲干你了。”
“……”
东子亲了亲他通红的耳朵,起来给他穿衣,窗户一直没关,屋内浮着淡淡香气,一如晨光大亮时的清净。
苻秋穿了件薄丝衣,拥着藕荷色被坐在床上,窗外夜色清朗,遥遥能望见一天繁星,与宫中所见颇不同,似一匹华丽锦缎。苻秋吁了口气,既想沐浴,又有些情懒意怠。
在屋内支起张小桌,东子拣了冰糖肘子、八宝鸭、酸笋素肉,并四味小菜,又剐了条活鱼,煎炸烹煮成咸辣滋味。
“还有一道汤,先给你盛了喝。”东子自去厨房盛半碗汤来,看着他喝完,才盛饭。
苻秋坐在床上,东子就蹲在桌边,也不坐凳,中午便没吃什么,显是饿得狠了。都顾不上说话,直扒了两碗饭,苻秋方才缓过劲来,将鸭腿撕给东子。东子便就吃了。
饭饱之后,苻秋坐在床上摸圆滚滚的肚子,东子收拾毕了,上来也顺着他的手和方向摸了摸,吻苻秋的鼻梁,将他半是抱着,道:“歇会儿就去洗,水烧得很热。”
苻秋应了声,靠着东子的胸膛,就那么懒怠地瘫着。
“你摸哪儿呢!”苻秋本坐在桶里都要睡着了,乍然睁眼怒道。
“这是哪儿?”东子不答反问。
苻秋登时臊得满脸通红,咆哮道:“水都快凉了!洗快点!我要睡了!现在就要睡!”
“那你睡罢,我待会儿抱你出去。”东子无所谓道,面无表情地继续摸索。
“……”
足足洗了半个时辰,连东子的袍子都弄得湿透。
苻秋躺着,脚趾动来动去,浑身都松活了。半睡半醒之间,东子上来把他抱着,凑在他耳边吻,问道:“还来不来了?”
“不……不要了。”苻秋无语内心咆哮,这频率也太高了,他又不是小倌,又没练过,这么下去明天都别想赶路了,猴年马月才到得了瑞州。
“那就睡。”东子抱着他,又有些抬头,苻秋被唬得眼都不敢睁,起初是紧张,之后竟真的睡着了。
东子便忍着,轻蹭会儿也睡着了。
次日二人鼻梁顶着鼻尖,嘴唇几乎贴着,东子收回压住苻秋的腿,先起了身。
一番打点,等苻秋靠在床上缓过了迷糊劲,方才过来服侍,苻秋叫着要自己来,东子看他一眼,便不管他,自去取早饭。
苻秋自洗了脸,漱了口,就是头发犯难。
东子进来时看见他还披头散发坐在镜前,手里拿着梳子,一脸茫然。
东子嘴角弯了弯,走过去替他挽发,梳子带过青丝滑出的细微声响,让苻秋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便是戏文中说的闺房之乐了。东子给他梳完头,低下头来,苻秋便亲了他的脸。
东子指了指嘴唇。
苻秋就亲了亲嘴唇。
吃过早就叫管家去打点车马衣物,棉被也带了,管家送二人到门口,拢着袖子,虚着眼问:“公子们又要出远门吶?”
“嗯,家中上下,就交给你了。”苻秋先行上车。
东子与管家说了几句,将一包银子交给他,之后细细嘱了几句,大抵是宅子别荒了,公子还要回来住的云云。
马车驶出青州,向东而行。
车厢内,苻秋或坐或卧,仍觉得无聊,便出去与东子坐在一起。东子侧头看他一眼,将马鞭交给他,把手教他赶车。
苻秋赶了一会儿叫累,东子便接过来继续赶车,见他困就打发了进去睡,吃饭便随意煮点什么,路过有城镇的地方,二人也不急着赶路,必入内,找一间最大的青楼,租下一间屋,在各种青楼才有的特殊背景乐之下,东子换着法逗弄,必伺候得他舒服了,才放去睡。
醒来闻见的是腻人香气,两人穿得齐整,出了门自去取马车,攒两个食盒带着上路吃。
十日后,掌灯时分,东子在城中找了间客栈。
“待会儿去镇上转转,看有什么好玩的。”苻秋趴在床上,侧头看见东子正在整理。
“好。”
把行李收拾完了,东子过来给苻秋脱衣服,穿衣服,他眼下懒怠动,换衣服都不想了。
“现洗个澡么?”东子问。
“不洗。”苻秋闭上眼,觉察到东子吻了来,便抱着他脖子,将舌探了过去,反被吻得气喘吁吁。
在客栈里吃过饭,两人都吃得不多,勾着手下楼去,打算转转这没来过的镇子。除京城外,此等小镇,收摊都早,于是二人尽早就出门,每逢食肆茶摊便去吃一点,至于收市时,苻秋早已撑得走不动路了。
“上来。”东子在路边蹲着,示意苻秋趴上他的背。
地上投着苻秋晃动的脚,他二人一般的发髻,一般的利落轮廓,东子转过头,苻秋就主动吻他的嘴角。
“咱们还多远到瑞州?”苻秋没什么概念地问。
“再耗十日就到了。”东子沉厚的声音回。
“腰疼。”苻秋撇撇嘴,不满道。
“回去给你按按,明天去找点狗皮膏药贴就是。”
苻秋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又问:“咱们还有多少银子,落脚之用可够了?”
“多得很,你相公有的是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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