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火 作者:心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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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夏皇脸上露出很深的笑意。
「您是开玩笑的吧?当初让臣妾进宫,应该只是为了做诱饵,引出威胁紫焰的人不是吗?如今您却送臣妾如此意义重大的凤琴……这臣妾不能收!」
「本王可有说过让妳入宫,只单纯为了做饵?」夏皇靠近慕容月寻,伸手轻撩起他一撮发丝,凑近鼻前嗅着说:「在妳踏入宫的那一刻起,本王就没打算让妳出宫,而且本王要妳收下这把琴妳可有说不的权利?」
「但这把琴不是只赠于凤朝未来的皇后?那么臣妾更不能收下这把琴……」
「为什么不能收?只有妳才有资格拥有这把凤琴,至于妳会不会成为凤朝的皇后,这还很难说,也没人规定本王就一定得照历代的规矩来走?本王是凤朝的君王,规矩自然是可以更改的,妳就安心的收下吧!本王暂时还没有要让妳做凤后的打算。」
听见夏皇这么说,慕容月寻带着复杂的神情看着凤琴。
「爱妃,妳就这么不愿意成为本王的凤后?」
「不是不愿……而是臣妾没有那个资格成为凤后,对臣妾来说,只要能一直待在凤王的身边,那么是不是皇后对臣妾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慕容月寻轻抚着琴说着。
「爱妃,妳……喜欢本王?」
慕容月寻回头看着夏皇,露出笑容说:「喜欢,臣妾喜欢您。即便是做饵,只要能待在凤王身边,臣妾心甘情愿。」
「妳可知道,在宫里可是没有情爱的,即便本王拥有如此多的妃子,但本王对她们并没有情爱可言,只要她们能生下凤朝子嗣,那么便已足够。妳说喜欢本王,但本王无法将心给妳,这样妳还愿意喜欢本王吗?」说着,夏皇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臣妾明白,臣妾从来就不奢望可以得到凤王的心,只要凤王能偶而记得臣妾,那臣妾便已知足,毕竟凤王的心早已随着紫焰坠崖了,不是吗?」
「妳是唯一一位知晓本王心意,却还是愿意继续留在本王身边的姑娘,妳……真的很奇怪,而且妳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那香味就像紫焰一般。妳可知道,连母后都说看见妳就像瞧见紫焰一般。」夏皇伸手抚摸着慕容月寻的脸颊说:「昨夜妳不是问本王,若妳是紫焰本王信吗?说真的本王不知道,但是本王想过若妳真是紫焰还魂而来,那么本王定会将妳紧紧的锁在身边,不再让妳离开。」
「凤王……你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若妳真是紫焰,对本王来说是再好也不过,拥有姑娘的外貌和身子,那么本王就无须再忌讳他人的目光,而且也能为本王生下子嗣,不是吗?不过这一切只是荒谈,妳怎么可能会是紫焰还魂?」他肯定是想紫焰想疯了。
夏皇的这番话,让慕容月寻的心中十分的纠结。这并不是荒谈啊!他真的是紫焰,他真的借着慕容玉的身体还魂回来,可是夏皇又怎么会信呢?即使夏皇心中有这样考虑过,但要夏皇真相信他便是紫焰,那是万万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慕容月寻伸手抓着夏皇的衣裳说:「或许臣妾确实就是紫焰还魂,只是凤王不愿相信罢了……」
「妳……」
慕容月寻放开夏皇,往后退了一步微微弯腰说:「多谢凤王所赠于的琴,臣妾有些疲累想早些休息,请恕臣妾不奉陪了。」说完,慕容月寻转身往内里走去。
是啊!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但夏皇就是不肯相信……当初他还下定决心,绝不说出这样的秘密,可是这哪算秘密可言,这根本就是荒缪的事情,即使他说出来,根本就没有人会信,信的人只有惜儿和府内的爹娘而已。
「爱妃!」忽然,一只大手伸来抓住了慕容月寻。
慕容月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抓住他的人说:「凤王,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妳……真是紫焰?」
慕容月寻摇头说:「不是,或许是臣妾羡慕紫焰能这么被凤王爱着,所以有些忌妒,才会说出那样奇怪的话语来,还望凤王恕罪。」
「是吗……那爱妃妳好好休息,本王就不打扰了。」语毕,夏皇转身离开月寻楼。
慕容月寻望着夏皇离去的背影,留下两行清泪的说:「我是啊!但是您却怎么也不相信,您要我怎么承认我是呢?」
或许这样的秘密,永远是解不开了……
☆、第七章 侍寝
那天后夏皇就未再踏入月寻楼半步,大概有三个月左右了吧!这三个月间,慕容月寻积极的学着刺绣,目前他能完整的绣出一朵简单的花,其余的就还是四不像,未学刺绣时就会弹弹琴,生活也算过的惬意,彷佛自己待的不是后宫而是慕容府邸。
况且月寻楼地处偏远,也没有一位妃子会闲来无事跑到这么偏远的后宫来讽刺他什么的,就算真的来了,也不会想多待一刻钟。
不过最近倒是有一位妃子常常来找他……就是上次在月华亭唯一敢开口说他的荷妃,三不五时就会特地跑到月寻楼来,跟他说哪位妃子被宠幸了,又哪位妃子特别得夏皇宠爱,说他这位贵妃已经失宠了。
在荷妃侍寝后的隔天,还特别跑过来跟他说,夏皇对她是多么的温柔,知道她是第一次还特别的小心,就怕弄痛她,还说夏皇托人送了好几件礼来给她,炫耀的很。
但他从来就没有去理会她,最后荷妃就会意兴阑珊的离开。其实他一点都不在意夏皇要哪位妃子侍寝,也不在意自己还没侍寝,毕竟他进宫来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了侍寝,也不是为了能生下延续凤朝的子嗣。
他会进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当初威胁他的官员,可是那时那位官员是托人来传话,并没有直接见到此人,可见是位小心翼翼的官员,为了怕他不信,以为只是随口威胁,还真的在他面前,上演差点伤到夏皇的戏码,逼得他不得不相信,最后只好一死来换夏皇的安全。
直到最近他才真正的明白,这一切只是幌子,根本就是那位官员的调虎离山之计,只要他不在夏皇的身边,那么夏皇就不会是那个人的对手。这么想来……那个人不怕夏皇的地位,也不怕茗清的武功,只怕他聪明的头脑。
看来那个人的目的果真是篡位了……不过也几个月过去了,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动作,是想计划的更周全才行动吗?那个人不只小心翼翼,恐怕也是个深思熟虑的人,要比聪明说不定还不输他……
「呜……」针刺破了他的手指。
慕容月寻表情吃痛的吸吮着自己的手指。不该边刺绣边想事情的,看着手中那凤凰不像凤凰的刺绣,轻叹了一口气,都学了三个月,也只会最简单的花朵,到现在连个鸳鸯、凤凰都绣不出来,他果然不适合当姑娘家。
「这姑娘可真是难当,到底是谁规定姑娘家一定得会刺绣才行?」嘴里虽抱怨着,但慕容月寻还是乖乖的继续刺着绣。
「娘娘!娘娘!」惜儿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慕容月寻没有抬头,依旧努力来回绣着。
「听敬事房的人说,凤王今夜选了娘娘侍寝啊!」
「呜……」针又次破了慕容月寻的手指。
惜儿见状,急忙进屋内拿了罐伤药过来抹在慕容月寻的手指上。这罐伤药,是惜儿特地向大夫要来的,毕竟慕容月寻三不五时就会刺到自己的手指,如果让凤王看到慕容月寻满是伤痕的手指,还不知会怎么惩罚他们呢!
「妳再说一次?」他有听错吗?
「凤王,选了娘娘今夜侍寝啊!」
慕容月寻吃惊的伸手抓着自己的肩膀。他早想过进宫成为夏皇的妃子,总有一天定会要他侍寝,而且夏皇说过,打从他踏入宫中以来,夏皇就没打算再放他出宫,既然如此侍寝是早晚的事,只是他没想到此事会来的这么快……
其实他一点都不怕侍寝,对象是夏皇他反而很乐意,但是他不想让夏皇看到他背上这难看的伤疤,这肯定会坏了夏皇的兴致……
「娘娘是担心让凤王看到您背上的伤痕?」
「嗯……不晓得当凤王看到我背上这难看的伤疤时,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疼惜还是厌恶,说真的我好怕……」慕容月寻低着头苦笑着。
「如果凤王真因为娘娘背上的伤疤,而冷落娘娘,那么奴婢认为,这宫中并不是娘娘值得继续待下去的地方。」听见他们的谈话,月霜走过来说:「况且奴婢相信,凤王并不是那种会因娘娘身上的伤疤就讨厌娘娘的人,毕竟娘娘比谁更不希望自己身上有那样的伤疤,不是吗?」说着,月霜对着慕容月寻露出温柔的微笑。
「我记得妳之前也服侍过我沐浴,所以妳也瞧见我背上那难看的疤痕了?」
月霜点点头说:「是的,虽然奴婢不晓得娘娘在被慕容大将军收养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但是肯定是很辛苦的吧!在奴婢的眼中,那伤疤一点也不难看,反而令人觉得心疼,让奴婢打从心底想要好好照顾娘娘和服侍娘娘。」
「对了月霜。」一旁惜儿说:「妳待在宫中较久,可知道侍寝有哪些规矩吗?是凤王会来月寻楼,还是娘娘要到凤王的寝室去?」
「在侍寝前需要沐浴,而且只能穿着衬衣坐在床上等着凤王圣临,基本上都是凤王会亲自来到各妃子的寝宫内,奴婢到还没听过谁到凤王的寝宫里去,除了……」月霜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除了,紫焰大人以外。」
「宫内的人都知晓紫焰和凤王的事情?」慕容月寻开口问着。
「是的,只是碍于凤王的身分,没有人敢碎嘴而已。」
「你们不觉得恶心吗?」他实在好奇,在他人的眼中,他们是什么样子。
月霜思考了一阵子说:「刚开始听到时确实是很震惊,但并不觉得恶心,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感觉,妳们可能不晓得,在紫焰大人还没入宫当差前,凤王的脸上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笑容,不是板着一张脸,就是老皱着眉头。紫焰大人入宫后,常跟在凤王的身边,奴婢们才真的瞧见凤王脸上的笑容。」
原来以前的夏皇是个这么严肃的君王,他一点都不知道,毕竟夏皇也未和他说过以前的事情,大概是觉得没什么好提的吧!
「而且……」月霜接着又说:「紫焰大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特质,就是让人没办法真的讨厌他,紫焰大人对下人从不摆架子,又对我们很好,所以奴婢们都是赞同这件事的,这样的奴婢们才奇怪吧!那段日子,宫里真的很是开心,直到紫焰大人去世后……」月霜低着头说:「紫焰大人去世后,宫里就死气沉沉,连凤王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到最近娘娘进宫来,奴婢才又见到凤王的笑容。」
在他的面前,夏皇多半会露出开心的笑容,不管是生前紫焰的面前,或者是现在慕容月寻的面前,夏皇总会露出笑容,总以为那才是夏皇的个性,原来错了……夏皇的笑容,只给紫焰和他而已。
如果只给紫焰或许他还能明白,但是为什么在慕容月寻面前,夏皇也能露出开心的笑容?对夏皇来说,他只是个饵,只是位跟紫焰有些微关联的人罢了,为什么夏皇对这样的他也能露出开心的笑容?
难道……夏皇喜欢上他了?不……应该不可能,在宫中不会有真爱的,之前都向夏皇那样的表明心意了,夏皇一点也没回应他,反而是好几个月未见他,夏皇怎么可能会喜欢他?那个笑容大概是演给这些下人看的吧!
「是吗?我瞧凤王对其他妃子也是露出一样的笑容。」他……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但那感觉就是不一样,凤王对其他妃子是笑,但是虚情假意的笑,凤王对娘娘的笑,奴婢觉得那才是打从心底的笑。或许对凤王来说,娘娘的存在让凤王感到放松吧!」
慕容月寻轻笑着:「月霜,妳嘴巴可真甜啊!看来我该赏妳颗糖吃。」
「哎唷!娘娘,您怎么取笑奴婢啊!」
午后在月寻楼内,传来阵阵的笑声。
夜晚,慕容月寻沐浴好,穿着白色的衬衣坐在床边等着凤王的到来,而且稍早有位太监来报,说凤王忙于公务可能会晚些时候到,要他多担待一些。其实这样也好,让他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缓缓心中紧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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