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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指奴 作者:时叶/风星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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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希次不悦的偏过头,根本不想听见这个名字,尤其又是出自他的口中。 
  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凌希次不屑于这个名字,不过灵祭司不想撕破脸,毕竟天后一再交代他来此是为了救人,不必要的麻烦一律能避则避。 
  灵祭司与凌希次四目相接,暗示他要忍耐着点。 
  「想必长孙族之主非常喜爱武祭司吧!能得到您的赐名他一定也很高兴。」接着,他话峰一转。「只不过,武祭司身为天朝武官之首,要是他不回去可是会为天朝带来不小的麻烦,不知您可否放人?」 
  话虽如此,看着长孙珞然我行我素的姿态,他大概也知道不可能顺利带走人。 
  「不过,九指似乎很想留下。」 
  「我……」凌希次正想反驳时,却被长孙珞然的眼神制止,硬是把话吞了回去。 
  「是吧!九指?」长孙珞然的眼神中透露着,要是他敢说个「不」字,就杀了眼前之人。 
  「是。」 
  见零希次神色有异,灵祭司也看得出是何原因,不过天后也交代了看见苗头不对就闪人。 
  看来是带不走人了,而且他可以感觉出长孙珞然对凌希次有一股强烈的独占欲,要是硬碰硬带人走绝对占不到便宜,还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反正他现下也不会有危险,还是先回天朝与天后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既然连武祭司都这么说了,当然也不勉强。」灵祭司用眼神暗示凌希次别做傻事。「天后说了,要是武祭司不想这么快回朝也无妨,残城怎么说都是武祭司的故乡,既然难得回来,天后特赐武祭司三个月的大假,时间一到还请武祭司务必回朝,要不天后可是会发怒的。」 
  灵祭司的意思是要他不准想死,先待着,天后会想办法来救他是吗?他点了点头。「嗯!请灵祭司回去转告天后,说臣明白了。」 
  灵祭司点了点头,不再多留,「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长孙珞然摆摆手,「来人,送客。」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长孙珞然压着凌希次跪在地上,强横的抬起他的下颚。 
  「你以为天后救得了你吗?」他不是笨蛋,当然也明白灵祭司话中之意。 
  凌希次不作声。 
  「哼!天真哪!看来你这个前暗部一员似乎也不太清楚暗部的秘密嘛。」他试探性的一问,毕竟凌希次是大密宝一事的关键人。 
  说真的,凌希次也不了解,只知道暗部是保护长孙一族的杀手,那时候他一心求死,也从没注意过更不想去追问。 
  半眯着眼看了他一眼,长孙珞然思索了下。沉默是不知情的意思吗? 
  看来他爹并没有将真相告诉他,得采取强硬的手段得到他的心才行,不然绝对会出事的。「想不想听一听呢?」 
  凌希次不想再被址入暗部之事,依然不作声。 
  「默不作声是不想,还是认为没必要?」手指玩弄着凌希次前额的发丝,不怀好意的冷笑。「还是说我该杀了那名灵祭司,省得日后麻烦呢?」 
  「不!不要再杀人了。」如果再有人因为他而死,他绝对会崩溃的,抓着长孙珞然的膝盖,凌希次苦苦哀求着。 
  长孙珞然捏着他的下巴。「不想我再杀人,就将心交出来。」 
  「心?」 
  「对,心。」 
  凝视着他,凌希次这才明白,一切的一切为的是什么。 
  心,一颗他得不到的心吗?为什么长孙一族的人都这么霸道,总是逼迫他人接受? 
  长孙珞然是,连长孙泖也是。 
  凌希次无力的跪坐下来,苦笑一声。「原来你杀人逼迫威胁我,为的只是要我的一颗心。」 
  「没错。」长孙珞然知道他会错意,却没有解释,因为他想要的也许真的是「心」。 
  凌希次仰头凝望着长孙珞然。「要是我将心交出,你是不是就不会再伤害我关心的人?」 
  「这要看你的表现罗!」 
  「我会交给你的。」不过绝不是真心。 
  看着凌希次,一抹浅笑在长孙珞然的嘴角漾开,却没有任何的喜悦,反而充满了淡淡的忧伤。 
  那日之后,只要长孙珞然说的话,凌希次绝不反抗。 
  房内两道身影交缠,满足了鱼水之欢后,长孙珞然面无表情的起身,套上衣服走了出去。 
  凌希次躺在床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越来越不明白长孙珞然,他总是阴晴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在床上时,他轻柔细语情意绵绵,完事后,却毫不留情的拂袖而去。 
  思及此,凌希次不禁觉得好笑。 
  躺平身子,他凝视着挂在墙壁上的双喜红灯笼。 
  他的房间依旧是那日的新房,住在这里总是让他不自在,再怎么说新房都是不可侵犯的地方,何况是身为奴才的他,曾经暗示过长孙珞然换房间,不过却被严词拒绝了。 
  「住在这里,只会让我想起不愉快的事情而已。」凌希次轻叹口气,正想闭上眼睛,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九指少爷,是花依,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推开门,花依拿着沐浴用的东西走了进来。 
  「九指少爷,您要梳洗了吗?」 
  这似乎已经成了例行公事。 
  只不过每回听着花依的称呼,凌希次就觉得可笑。 
  一个被玩弄的奴才,还称什么少爷,不如叫男妓还差不多。 
  「妳不要叫我少爷,我只是个奴才。」 
  「九指少爷又说笑了,您可是珞主子最重要的九指少爷,身为奴婢的我,怎么能如此不敬呢?」她边在木桶里倒着热水,边试着温度。 
  「是吗?」凌希次突然想起,要是他没来,这里应该是她与长孙珞然的新房才对。「能问妳一件事吗?」 
  「请问。」 
  「这间房本来是为妳而准备的吧!」 
  「不。」花依莞尔一笑,「这是为您而准备的。」 
  「我?」 
  「是的。」花依觉得水温可以了,便洒了点花瓣片在上面。「请沐浴,奴婢先出去了。」 
  「等等,为什么是我?」她的语焉不详让凌希次好奇不已。 
  「九指少爷,这事奴婢也不太清楚,奴婢只是依照珞主子的命令办事,或许您亲自问珞主子会有答案?」说着,她便走出了房。 
  望着合上的房门,凌希次惨淡一笑。 
  问他会有答案,这才是说笑吧!反正他也一定是为了引诱我掉入圈套,才会这么做的吧! 
  如此一想,凌希次也就对此事没有多大兴趣了,他缓步下床走至木桶边,脚才要踏入水中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叩门的声音。 
  是花依冯? 
  凌希次随手拿了件屏风上的外衣披上,走至门边打开房门,门方开,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便激动的抱住他。 
  「希次、希次……」 
  凌希次先是一愣,随之不客气的将他推开,惊讶的神情表露无遗。「你是谁?」 
  「我是泖啊!」 
  「泖!」看着眼前的男子,凌希次着实吓了跳。「你真的是泖?」他真是那个体弱多病的泖吗?看来这些年似乎将身子养得差不多了,瞧他身子壮了,讲话也不再咳个不停。 
  「嘘!」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长孙泖一把将他推入房内,合上房门。 
  此时听见新房传出异声的花依走了过来。 
  「九指少爷?」 
  她的出声,让长孙泖吓了一跳,对着凌希次连连打手势,要他赶她走。 
  「有事吗?」 
  「奴婢听见新房有声音,就来瞧瞧,是您叫奴婢吗?」 
  「不是,下去吧!」 
  花依迟疑了一下,却也没多说什么。「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凌希次不解长孙泖鬼鬼祟祟的行为,疑惑地问道:「泖,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花依的脚步声走远,长孙泖紧绷的情绪才松懈下来,见到故人的喜悦让他露出笑颜,紧抱着凌希次。 
  「希次,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长孙泖兴奋不已的说:「我一听到有人被珞然给关了起来,就猜想会不会是你,却一直没有机会证实,直到今天我才趁着人少时偷跑出来。没想到真的是你,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泖。」面对他激动的情绪,凌希次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任由他又抱又搂。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好想你、好担心你。」长孙泖高兴得眼眶泛红。 
  对他过于热情的态度,凌希次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好微笑以对。 
  「瞧瞧你长得比以前高了,也变壮了,听说你当上了天朝的武祭司是不是?」 
  「是。」凌希次也好奇地问:「为何泖还在长孙府里?」 
  「我、我是……」长孙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什么!那要是我没有回来呢?」 
  「我会一直等下去。」 
  「你……好傻。」一垂眼,便瞧见长孙泖苍白的肌肤上有着醒目的红块,伸手轻触了下那几道疤痕。「这是长孙珞然弄的,是不是?」 
  「没关系,我习惯了。」长孙泖微微一笑,要他别难过。 
  习惯?这不就表示长孙珞然常常对他用刑。 
  「可恶、可恶……」他真不明白,为何长孙珞然要如此对待自己的亲人,又为何残忍得杀了他周遭的人,伤心和痛苦在他的心中蔓延,眼泪也不自主的落了下来。「对不起。」 
  「希次……」长孙泖环抱住他,轻轻的吻着他的发丝。「别哭、别哭……」 
  「是我害了你们,对不起。」凌希次情绪失控的回抱住长孙泖,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软弱,以往就算再痛苦再难过,他都不曾像现在这样依赖别人,或许是见过太多人为自己而死吧!近乎崩溃的情绪渴求有人能安抚。 
  见他哭得伤心,长孙泖更加紧紧搂住他。「别哭了,我不会再让珞然伤害你,我会保护你。」是的,他会好好保护凌希次,再怎么说他都是大密宝最重要的关系人,他怎能不好好对他呢,长孙泖背对凌希次的温柔脸庞泛起一丝诡异的邪笑。 
  听着他的话,凌希次倍感窝心,紧紧抱住他,又哭上好一会儿后,心情才平静下来,他红着脸离开长孙泖的怀中。 
  「对不起,失态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长孙泖见天色已亮,便不再久留。 
  「我得回去了。」他不舍地拉起凌希次的手。「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说着,他便离开了,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对他的情谊凌希次甚是感动。 
  他走至窗口,遥望着天边,幽幽地道:「不可能得救的,只要我还关心着别人,就不可能,除非我死。」 
  第八章 
  茶室内,一名茶道师傅正在教导凌希次最正统的泡茶方式。 
  也不知为何,一个礼拜前的夜里两人正在缠绵之时,长孙珞然不知道哪条筋出了错,突然要他学茶道,不过粗手粗脚的他,学了好几回就是学不会,连茶道师傅对他的手拙都频频摇头。 
  今儿个学的是如何温茶,可才学了半个时辰,他的手已经被热水烫了好几回。 
  「呜!」又被热水给烫着,凌希次疼得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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