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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烧饼铺 作者:清羽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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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苏棋忙着对付手里八折买来的新鲜鲫鱼,想了想,问道,“你是将军,会使刀吧?刀法好的话,去把那土豆切丝了吧。”
  张远尘一愣,道,“我学的是剑法……”
  苏棋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然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御殿将军,莫说从参军以后自己就从没下过厨,便随口道,“那你别去了,帮我擦擦汗吧。”他因手里忙着给鲫鱼开膛破肚,忙得热火朝天也没法空出手来给自己擦汗,于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颈上搭着的毛巾,“我没手,又蹭不到额头,汗下来快挤进眼里去了。”(我也不知道大冬天的是不是会这么热,只能说少年你年少气盛肝火旺啊)
  张远尘又是愣了下,随即伸手拿过毛巾,蹲下来凑近苏棋,作势要去擦他的额头,苏棋为了方便,忙把头探过去,闭上眼等着,一边还吩咐着,“擦仔细点,右边眼角那里,再右边点。”
  冬日天色暗得快,虽然还挺早,可是几个眨眼的工夫,就已经看不清大院门前那棵樟树上的鸟窝了,苏棋本是坐在门槛上收拾鱼,因为要方便张远尘擦汗所以抬起头来,微微转过去一点对着屋内唯一的光源。
  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是,此刻,自己闭着眼半抬着头,灯光昏暗地打过来,恰好在他脸上投下了深浅的光影,连脸型轮廓都看起来柔和不少,落在张远尘眼里,那神情,那姿势,那阴影,那脸型,绝对是标准的人体比例,跟大卫塑像有的一拼(他知道大卫么)。
  挺好看的,这是张远尘心里的第一反应,他没感觉这么赞美一个同姓很怪异,因为他没多想,只是觉得苏棋这人长得还蛮像个翩翩少年郎。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着他重新把毛巾放回苏棋脖子上、说了一声“好了”,就不见了影踪。
  苏棋更是不知道张远尘刚才的想法,挺满意地应了一声,扭过头继续削鱼去了。
  倒是张大饼,刚好刚才那时候拿着锅勺从厨房里探出半个头来,想问一声儿子吃不吃辣,就看到自家儿子在帮苏棋擦汗,看了会,不由咂吧嘴道,“嘿,我这儿子看起来还挺细心温柔啊,不知道儿媳妇有了没有……”又想到儿子已经二十七了,一般的人要是这么大估计连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于是忍不住嘿嘿一笑,心道待会儿饭桌上可要好好问问。
  而这边,张远尘没事干干脆也坐下来陪苏棋聊天了。
  苏棋正在干活,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把自己跟张大饼学做烧饼的事原原本本说了,说自己以后就打算就在这烧饼铺干了,张远尘来了倒好,可以照顾张大饼,免得他自己两边忙不过来,让张大饼没办法好好养病。
  张远尘听着,他话不多,偶尔接几句,问几个问题。等到苏棋好容易收拾完鱼,站起来伸个懒腰之时,张远尘忽然问了一句,“对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是京都哪里人?”
  苏棋一愣,手里的鱼肉险些被他捏出俩窟窿,慢吞吞答道,“我就一普通人家出来的,住得离这里不远,你叫我阿棋就好了。”苏家大少爷自然住在苏家,离这里确实还不算远,他这话真假参半,张远尘也没有疑心什么。只是他自觉得担心被人看出端倪,一边道“师傅等着鱼估计也等急了”,忙不迭捏着鱼跑了。
  只是厨房和堂厅是相邻的两间房,就这么大地方苏棋也没法跑到哪儿去,张远尘坐在门边也没起身,只是调高了音量,“阿棋,那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苏棋的声音从厨房的炒菜声里飘出来。
  “二十六,”张远尘低头想想,“比我小一岁,既然你是我爹徒弟,那是不是该叫我师兄了?”
  苏棋斜着眼从厨房伸出半个头,“叫你狗哥行么?”
  张远尘噎了一下,“我爹也改叫我远尘了,你还是和我爹一样吧,叫我阿尘就行。”
  “阿尘哥如何?”
  “……随你了。”
 
 
第五章
  张大饼虽然病了,但是心情一好,厨艺大长,一桌子热腾腾且香喷喷的饭菜,虽然并不金贵,可是饶是京都小百姓的平常口味,自成一派,不可小视。
  他原来并不爱喝酒,只是今日兴头起来,拿出了一壶自酿的杨梅酒。那酒挺纯,张远尘看了皱了下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苏棋已经拿出另一壶酒来,拿过张大饼面前的杯子给他满上,一边道,“师傅,你还病着,大夫不许你喝酒的,杨梅酒是拿混白酒(其实就是今天的二锅头,这名词我掰的)酿的,你不许喝,我这是果酒,稍微浅些。”
  张大饼虽然是师傅,但是此时也只好听徒弟的,只好把杨梅酒交给儿子,自己接过杯子喝了半口,啧啧两声,“这果酒就跟甜水似的,哪里称得上酒了?”
  苏棋不理,“哼哼,有酒喝就好了,您老别不知足啊,否则大夫怪下来我可受不起。”顺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指指张远尘手中的杨梅酒,道,“狗……阿尘,我也不会喝酒,你是边关的将军,想来应该能喝些,你随意吧。”张远尘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说了声谢,苏棋知道他的意思,摆摆手笑而不语。
  张大饼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只是咂着果酒,招呼两人吃菜。吃到半晌,才忽然开口道,“阿尘啊,这么多年你都没回来,今年都二十七了吧,那你媳妇……”
  张远尘停住筷子,慢慢嚼一筷芹菜,“爹,我还没有娶亲。”
  “诶?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有找啊!难不成西南那块儿姑娘不好?”张大饼吃惊又失望,转头看苏棋,“你看看人家阿棋,估计小孩都能上私塾了吧。”
  这回轮到苏棋尴尬,摸摸鼻子,“师傅,我也还没媳妇。”
  最后轮到张大饼无语了,看看这个,还在嚼芹菜,看看那个,望天摸鼻子,最后只得叹口气摇头,“这世上男人过二十未婚的奇缺,我怎么一碰就碰到俩啊!都给我说说,怎么不娶啊?”
  苏棋看看张远尘,眼神充分表达了“师兄优先”的绅士风度,张远尘咳嗽了一下,“爹,我一向处在西南,可是总归是要回来的,西南女子虽好,可那里终不是我落脚之处,于是没有……”
  “你啊你,当年小时候那么叛逆,现在讨个婆娘都不会了?”张大饼恨铁不成钢,“就算你不会一直留在西南,也可以把姑娘一起带回来啊,有事没事陪她回回娘家不就好?”
  苏棋见张远尘被揭短,吐吐舌头,可还没来得及表达内心的幸灾乐祸,张大饼的矛头转向了他,“阿棋,那你是怎么回事?京都里姑娘这么多,你可挑不中一个?你爹娘也就不管?”
  苏棋忙陪笑,“这个,姻缘是天定的嘛,姑娘再多,看不对眼也没办法……”一边也默默地反省自己,突然惊觉自己这二十六年来竟然从未考虑过这事,以前也只是习惯了喝喝花酒听听姑娘弹琴,从未想过娶亲。大概是被白行简影响的吧,他撇撇嘴,果然交友不慎呐,这回倒好,白行简有了夜添香了,百里岚和自家影卫也好着呢,这就剩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了。
  “你们两个啊,”张大饼哭笑不得,“你们不急我还替你们着急呢!”
  “爹,我晚些娶亲也无妨。”“是啊,师傅,我只想着烧饼铺呢,哪里顾得上找姑娘啊!”两个人被长辈这么说,无奈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给自己打圆场。
  “哼,你们俩,要是明年再不娶亲,我可饶不了你们!”张大饼愤愤道,随即神色又变得低落下来,“看我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够看得到你们俩抱孙子喽……”
  两人听了一惊,互相看了看,胡乱接了几句爹(师傅)身子骨硬朗着呢,忙把话题引了开去,一顿饭再没提过这件事。
  晚饭之后,张大饼因为身体缘故,早早床歇了,苏棋要回家去,张远尘说要送送他。苏棋原本怕他知道自己身份,打算拒绝,可后来连张大饼都发话了,说是最近西市里晚上常有游盗,担心苏棋一人回家危险,阿尘会武功送他回家也放心些。苏棋说不过师傅,就只好依了,心里想着等到走到苏府前面些就跟张远尘告别就好。
  西市晚上还是挺热闹的,各种夜市的生意也摆了出来,可惜近来天气骤然转冷,路上就不太多人了,路边生意人也没精打采地,懒得顾着生意,倒是三不五时互相聊两句。
  苏棋和张远尘慢吞吞地走,走了一会儿,苏棋觉得气氛太压抑,于是摸摸鼻子开口道,“师兄你怎么不娶亲?”
  “我刚才饭桌上不是说过了么。”张远尘一边走一边看路边各式摊位。
  “师兄没说实话吧,”苏棋撇撇嘴,“这理由假的可以,只能骗骗师傅了。”
  张远尘一噎,随即反问,“你不也是?”
  苏棋嘿嘿一笑,“师兄聪明得很。其实吧,我是因为跟着一兄弟混久了,他一直不想娶亲,我也就没想到过。”
  “哦,他为什么不想?”张远尘好奇道。
  “因为他断袖啊。”苏棋答得理直气壮,“现在倒好,他跟了人了,结果剩我一个没娶媳妇的。”
  “是么?”张远尘声音里多了些诧异。
  苏棋心道当然是了,现在就这么惊讶,若是叫你知道那俩人都是朝上三四品的同僚,你还不得被吓死。
  他还在那里偷笑,就听到张远尘迟疑地问,“那你……也断袖?”
  苏棋脸色一青,“师兄想多了。虽然我没娶亲,可还不至于觉得男人抱着会比女人舒服。”
  “哦,”张远尘似乎有些抱歉地笑笑,隔了一会儿,慢慢道,“其实,我不娶亲,是担心我夫人会像我娘一样……”
  “像师娘一样?”苏棋挑眉。
  “是,我娘早逝,我小时候我爹就跟我说过,我娘跟了他,一辈子吃苦受累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张远尘声音严肃起来,有些低落。
  “所以你也怕你娶了你夫人会让她受苦?”苏棋不可置信地接话。
  “是,我知道这念头很是奇怪,但总会怕自己不能给夫人一辈子幸福,反而给她带来苦痛。”张远尘笑笑。
  “可你是将军,不像师傅只是个手艺人。”苏棋不能理解地摇摇头。
  “我会担心她跟着我离开爹娘而伤心,为了生育而落下病根,为了教导孩子而受苦受累,总之,就算我是个将军,不会为生活所累,我也担心我常年守边,留她一人独守空房会寂寞。”张远尘认真回答,“我不肯定我会是个好夫君。”
  苏棋面色更差了一点,觉得自己和张远尘绝对不在同一个世界,果然守关那么多年守傻了,对女人的基本生理需求估计都没了,不由感叹其实白行简也还算是个正常人,至少知道情爱、并且敢于去爱,哪里像身边这个师兄,居然会因为担心而不娶亲。
  “师兄你,从来没爱过人吧……”苏棋的问句不自觉带上些怜悯。
  张远尘呼出一口气,笑笑,摇头,“没有。”
  “正因为你没有,所以才不知道那些女子会为了爱而舍弃一切,会为了跟你在一起而愿意受苦受累,哪怕受苦,也会觉得尝之若饴。”苏棋摇摇头,忍不住感叹,转头去看他,“这些事,你不懂。”
  张远尘没有否认,也看了看他,道,“是,我不懂。”
  不过,此时的苏棋并不知道,有些事,其实他也不懂;而对于张远尘来说,有些事,他宁愿不懂。
 
 
第六章
  从那天开始,张家烧饼铺就有了两个风姿过人的小伙子来做生意了。
  那个白衣后生,一向笑眯眯的,就是张大饼的徒弟,已经来了几个月了,周边街坊也都认识他了,知道他待人亲切的很,见了他都阿棋阿棋地叫。稀罕的是那个黑衣服的,据说就是张大饼的将军儿子,因为每天早上要去上朝,再加上他对做饼一窍不通,也只有闲暇的时候才会来搭把手,顺便跟着苏棋从头开始学做饼。他才来了几日,那些大嫂大妈们在心里就估摸出了他的姓格:虽然态度冷淡了些,但是服务依旧标准周到,看样子也是个面冷心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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