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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烧饼铺 作者:清羽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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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而市井之中,此时又是一番景象。
  新年将至,西市街上人群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虽然下了小雪,只是年货的妇人和卖东西的小贩还是来往吆喝,丝毫不受影响,各家孩子啃着糖葫芦和糖画儿,捏着春节要放的鞭炮在街上跑,总之一副喜洋洋乐呵呵的和谐场面。
  偏在张家烧饼铺门口一时流传了一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消息:这张家烧饼铺的那个年轻后生,对,就是那个叫阿棋的,模样挺好看,据说今日开始不来做工了,张大饼身子也还没好,这铺子得由他儿子、那个大将军、喜欢穿黑衣服的冷面后生一人撑着了……
  众人听了这消息,既是惋惜又是无法,只能啧啧两声,追问张远尘他爹的身体如何,阿棋那小子如何不来了。张远尘本来不是多话的人,便只是答了寥寥数句,其他细节,都叫爱扯那些家长里短的妇人们构思去了。
  张大饼依然卧床在家,听到这消息,也只是以为阿棋家里有事,近了年关自然要回家,便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让张远尘辛苦些,撑着摊子,早些收了也无妨。张远尘看他喝完药,点点头,又是一声不吭出去了。
  因为已是腊月,天色寒冷,各家主妇买完伙计也都匆忙赶回去了,临近中午没人光顾的时候,张远尘站在门口望着天,对周围各种传得迅速而夸张的流言八卦恍若未闻,表情冷得如同今日天气。
  他手放在袖中,揣摩着一枚细腻的玉饰,是那次他和苏棋逛西市时遇到的那枚“玉暗花”,凭他御殿将军的俸禄,这八百两自然对他不在话下,今日大清早他去面粉铺时路过那玉店,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一时心动,便买下了。只是他买到时,还没走出店门几步,那玉盒子不小心跌在了地上,他匆忙打开来瞧,保护玉石的衬垫竟然没能发挥作用,玉环一撞撞到了盒盖上的硬木,环上缺了一小段,竟生生撞成了一块玉玦!
  也是天意吧,他无言地用指腹抚摸着玉玦光滑平整的裂口,胸口莫名有些堵。
  雪纷纷扬扬,落在人间苍茫。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存稿箱(因为上学两礼拜回家一次)……
【话说我特别喜欢一个帅哥从雪里面走过来的画面……当年夜添香也是,如今苏棋也是……本来还想写出一副妖孽当道的感觉的,不过看在咱家阿棋这么天真善良的份上,立马把后面对话改成正常苏棋版了…………】【这章过渡,下一章继续转折……】
 
 
第十一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对苏府大少来说,今年的腊月过得格外漫长,习惯了在烧饼铺忙忙碌碌的生活,如今空了下来,却是感觉少了些什么,在府里待着怎么也不自在,好像这胳膊腿的都不像自己的了似的,要是平日里去找找白行简倒还可以,可如今夜添香越发看管严厉,不愿让苏棋的抑郁影响白行简,便三番五次威逼利诱苏棋串门不要太频繁,而百里岚那边呢,喜滋滋等着看大理寺卿的笑话,自然也不会怎么让苏棋高兴得起来。
  于是苏棋又恢复了当年的浪荡风范,在西街烟柳乡里日日大醉,乐不思蜀,临到深夜,便在管家担忧的目光下踉踉跄跄回府里大睡到日上三竿,弄到后来,甚至连管家都忍不住犹豫劝道,“少爷,您还是……继续去吃烧饼吧……”就算营养不良,也好过每日这样作贱自己吧,这新年将至,若是苏家老爷见到,还不怎的扒了苏棋的皮呢!
  苏棋左拥右抱个把酒姬,胡酒白酒素酒荤酒样样尝了个遍,听到管家的话,只是懒懒翻个白眼,道,“哪里是我不去,是人家赶我走呐……”管家一愣,还没理解这其中意思,就见自家少爷哇一声趴在离他最近的酒姬怀里,哭得不省人事,一边嘴里还不停骂着,“张二狗你个没良心的,小爷我也不欠你什么啊,你居然不要我……”
  管家一脸黑线,周围美女更是头脑如雾,不解其意。
  其中一个犹豫猜测,“莫不是苏少被人姑娘甩了?”另一个一块手帕丢过来,“哪能啊,怕是烧饼铺的伙计不知道苏少身份、欺负了咱苏少吧!”
  苏棋在柔软的臂弯里抽噎,心道你们懂什么,人家就是知道了我身份,才把我赶出门的!
  呜呼哀哉,史书上说是怡忻十二年冬,新春将至,大理寺卿却落魄无归,度过了他平生最漫长最难熬的半个月,直到除夕那夜,他爹娘亲临大理寺卿府,苏家老少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因为爹娘要来,苏棋自然要做足样子,腊月二十七八的时候都不出去了,整日在府里安排这安排那,把管家活生生累脱了一层皮,马不停蹄吩咐着下人小厮准备除夕夜的聚会。
  苏府其实算不上人丁兴旺,前相苏侨墨只有二子二女,暂不提失踪多年的苏樱,其他子女中长子苏竞只有一子苏棋,次子苏河有一对龙凤,长女苏惠则是两个儿子,这样零零总总算起来三代人,真正苏家的不过九、十个人,其余都是些外姓的媳妇女婿。平时大家都是分散住的,只是除夕之夜轮流到一家去聚聚,正好这年,轮到苏棋府里坐庄。
  因为如此隆重的节日,苏棋自然不敢怠慢,连续几天都没想起过张家烧饼铺现在怎样了,只是有时候半夜脑子终于空下来,忽然就会记起还在病榻上的张大饼和一人独撑的张远尘来。只是想起来了,也只是摇摇头,努力在心里敲着算盘盘算今年除夕团圆饭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姑姑孩子的压岁钱备了没有、祖父爱的黄杨木套杯有没有日日用雪水浸着、祖母的牌位可从老家里迁来了没有……
  其实这些事本不用他这个大少负责,只是如今苏棋心里憋屈,宁可下些功夫都自己理会,好把那没良心的张远尘给忘了。
  
  好容易挨到除夕那日,管家捶捶自己的老腰心道终于熬出头了,一边指挥着小厮们迎接门前车马。
  苏家人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风流倜傥,苏棋穿得低调,一件白色长衫外是红色罩袍,站在府口迎客,比起一群苏家孔雀来简直要被淹没在金玉之色中了。
  苏竞夫妇已有几月不见儿子,连带着各个叔叔姑姑,也都是一家人,便也不拘束,人到齐了就都到前堂一起坐了,男人们一起、女人们一处话起家常来。
  苏母看着儿子,心有怜惜,目光比划一下就知道儿子这俩月瘦了一圈,下巴尖尖,脸上神色也不是很好,便把儿子拉过来捏捏他的俊脸,心疼道:“怎么,瘦了这么多?难不成为了这团圆饭?”
  苏棋笑笑,道没事。
  苏母显然不放心,再大的儿子在母亲看来也是曾经歪歪扭扭走路的小孩儿,便蹙眉道,“可别瞒着娘了,你有心事娘怎么会看不出来?别说你今年这么大了,可还没个家室的,府里丫鬟哪里有贴心的,你若心里有人可就快些,若是没有可也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苏棋被这一席话讲到心里去了,竟有些鼻子酸涩,心道许久没听到这样关怀的话了,怕失态,便只嗯了一声,便岔了话题去。
  哪知苏竞竟忽然走了过来,看看儿子,道,“看看你这样子,听说前几个月你休假都没去上朝,可是真事?”
  苏棋只得点头。
  苏竞哼一声,“你小子在自己府里逍遥自在,可没想起过爹娘么,出了什么事都不与我们说一声。这回好容易聚上了,可要给我解释了吧?”
  苏棋脸上些许为难,若说是腿脚断了,爹娘必定要检查的,肯定不好蒙骗,可若说实话,那又如何能让爹娘放心呢?一下子便踌躇了。
  苏竞看他样子是不想说,神情沉了三分,正想继续发难,却被苏母拉住,软言道,“大过年的,别逼儿子了,这么大人了他自己心里有数,他不说,也肯定有道理的。”
  苏竞被夫人这么一劝,也只好叹了口气,道,“子轩啊,你也二十六了,过了年便是二十七,我不管你娶妻,只是你竟是一年活得比一年过去了,这叫什么事啊?你的事,我也略有听说,称你公务时不幸落马断腿,便休假了,别人若是听了必定信,可我是你爹,这样的谎也只有皇上肯给你圆了,若要我信,那断断不可能,只是既然你不愿说实情,那也罢了,自己好好处理吧。”说罢,也不提了,转到苏惠那里去看外甥了。
  
  苏家的团圆饭自然是热热闹闹,人声喜庆,连忙得腰酸腿疼的管家也在这时候忘记了身上乏疲,喜气洋洋吩咐小厮上菜快些。
  唯有苏棋被爹娘这么一说一劝,好端端一顿饭也吃不安心了,抬眼就看到大圆桌前两个显眼的空位,一个是祖母灵牌,一个是小姑姑苏樱的空位,每年除夕夜的餐桌上是必留的两个位置,一时又想起残破的窝棚里的张大饼父子,也顾不上叔叔姑姑们给他推荐各家小姐千金,竟是一直神思不宁着。
  苏母看了,用手肘戳苏竞,苏竞咳一声,低声道,“罢了,棋儿姓子一向倔强,他既然如此,随他吧。”苏母点点头,给苏棋碗里送一筷鱼过去,也没说什么了。
  
  苏家人热热闹闹吃到半夜,连带着宵夜、品茶,在苏府里好不热闹,一直到三更过了,才三两告别,或者直接在苏府客房里安顿了。苏棋原以为自家爹娘必定会留下来,谁知苏竞只是严肃看他两眼,最后还是带着苏母走了。苏棋心里顿时明白,是爹要自己来处理好自己的事,便将爹娘迎到了门外马车边,叮嘱了两句路上小心,便感激地目送马车离去了。
  送罢客人,苏棋独自回到自己的院落,本在团圆饭上喝了不少酒,如今冷风一吹竟把酒气吹去不少,感觉肚里空空,脑中剧痛,也没有睡意。
  他抬头四顾,忽然跑回厨房偷了两瓶酒过来,轻车熟路从梯子爬上自己卧房房顶去了,在瓦片上一坐,开始对着夜幕独斟起来。
  这通向房顶的梯子是他自己架的,因为苏棋卧房在苏府正东面,从房顶上看可以望到遥遥西市灯火,以往有了什么开心事儿都和白行简在这上面痛饮一夜,哪知如今却成了一人断肠处,他自嘲一笑,就着酒瓶口儿灌下一大口酒去。
  喝到半醉之时,苏棋忽然听到瓦片翻腾声儿,晕眩间也不忘记皱眉,心道可是谁家猫狗又爬房来偷吃了,可迷糊间眼一睁,却看到面前一大片黑影,没反应过来,一下子不由惊出了一身寒颤。
  张远尘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
  苏棋好半天才认出了他来,心道莫不是见了鬼了,难得菩萨有这么灵的时候,才想着这人呢,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忍不住伸手一摸,哟,还是热的,看来是个真人。便傻乎乎咧嘴一笑,叫道,“表哥来晚了,苏家的团圆饭都吃过了……”
 
 
第十二章【完】
  谁知张远尘不为所动,垂着眼看醉醺醺的苏棋,脸沉在阴影里也看不到什么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是我爹不行了,他要见你。”
  苏棋一听,酒立马醒了大半,被踩到尾巴般跳起来抓住张远尘衣襟,双目睁大,“什么?!师傅怎么了?!”
  张远尘看他样子,抿抿唇道,“随我来。”
  苏棋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风刮过,他被张远尘搂着腰,已经飞出了苏府,脚尖刚落地又被张远尘拉着飞奔。迷迷糊糊间苏棋猛然想到,哦,也是,平时里不苟言笑、专心做烧饼的冷面冰山男,也是个武功很厉害、在战场上杀过人的将军呐。
  
  两人很快就到了西市,苏棋的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在张远尘搀扶下咬牙往熟悉的大院里跑,好容易推开门踉跄到了内屋,就看到灯火下张大饼慈祥的笑脸,“阿棋跑这么快做什么,可别路上摔了。”声音细若游丝,显然已是回光返照。
  苏棋眼一红,扑倒在张大饼床前,“师傅,是阿棋不好,不应该这么多日都不来照顾您的……”
  张大饼勉强伸手拍他的肩,“没事没事,别哭了,师傅说过,终有一天,师傅是要下去陪师娘的,你师娘也等的累了……”说到这里他苦笑一下,“可惜啊,我没能完成你师娘交代的,没能看到二狗、也没能够看到你抱孙子哟……”
  张远尘立在床边,没说话,屋里只听得到苏棋呜呜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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