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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雄豪 作者:赤水三株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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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爱情战争 传奇

  元棠不能喝,便以茶代酒,封淙和沈靖宣佐着烤鹿肉一杯接一杯地喝,开始还是闲情小酌,而后越饮越畅,为了不让两人喝冷酒,屋里干脆放了四五个火炉,轮番温着。
  元棠从来不知沈靖宣竟然这么能喝,他饮酒后双颊泛红,醉眼朦胧,比平日更昳丽几分,容光照人,让不喝酒的人都要醉了,添酒菜的宫女脸色酡红,不敢抬头。
  受满室酒气熏染,元棠后来也有些晕晕乎乎,虽未喝酒,也觉得自己要醉了,饭饱后昏昏沉沉,倒在软榻上闭上眼。
  
  夜里元棠被一丝寒凉惊醒,屋里漆黑一片,案上的残羹冷炙已收拾干净,榻下小炉还冒着红光,沈靖宣睡在软榻另一侧,身上盖着锦衾,元棠本来也盖了一床,他翻动的时候给踢走了一半,所以才被冷醒。
  南窗还开着,元棠正要去关,发现玉屑似的雪花从空中撒下,窗下和矮墙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夜静无声,唯有雪簌簌落下。
  或许正是太安静,一点点响动都无法融于夜色,元棠隐约听到有人在交谈,封淙不在屋里。
  
  他们喝酒的地方是书房隔壁另一间宽阔的居室。
  元棠稍稍朝窗外探头,未见封淙,却见随侍太后的宫人坐在廊下,他穿过暖阁,推开隔扇一条缝儿,书房里亮着灯,太后和封淙都在书房。
  “……不能让你出镇上筠,祖母感到很抱歉,”太后说,“好在朝廷也不能这么快招你叔父回京,待过段日子你封了郡王,再筹谋也不迟。”
  “郡王封与不封与我都无甚干系。”封淙声音平淡道。
  
  “我以为你不会再说这些意气用事的话。”太后皱眉道:“你有你的身份、血统,也有聪明才智,难道甘心一辈子困在佛寺或隐没于乡野,在你成长的时候我忽略了你,现在可以给你补偿,让你回到你应该在的位置。”
  封淙说:“太后没有忽略我,只是从前忙于朝政,王家也不愁后继支撑。”
  太后不满道:“你非要将祖母的一片好意说得如此别有用心吗。好吧,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但是我觉得,这与我想对你好并不冲突,祖母无论如何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那我该多谢您费心?”封淙说。
  “你……你这孩子,真是……”太后一时找不词汇训斥封淙,她叹道:“你就用这样的态度对迎接你的祖母?”
  
  封淙身形动了动,转身从炉子上提了壶热水给太后刀叉,太后环顾书房,看到角落里一只书箱,走过去打开,她说:“这些都是你父亲的……”
  热水在壶中咕咚咕咚轻响,宁静的雪夜里,声音仿佛有些不真实。
  封淙说:“太后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杀死我阿父?”
  太后身形猛然一震,影子在帷幔上虚弱地晃动,元棠揣紧袖口,十分努力才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声。
  
  “我没有杀他,”太后的声音如她身体一样颤抖:“你怎么能这样污蔑你的祖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你一直这么怨毒么,给我跪下,跪下!”元棠从未见过太后如此失态,守在门外的素纨也注意到异常,不由得向门边探身。
  封淙背对元棠一侧,放下水壶,跪在太后面前。
  太后气得发抖,四处寻找,从图纸下拿出一根做沙盘用剩的木条,狠狠抽打封淙,没两下木条就断了。
  元棠仿佛也被抽在心上。
  
  封淙站起身,直面太后,说:“对,不是您亲手杀的,因为那时您正诱导太子孺人谋杀我阿娘,同时忙着收揽权势,无暇顾及其他。”
  “而你的丈夫和儿子已密谋给我阿父下毒,我阿娘死去的消息是您给他的另一道催命符。你没有亲手杀死他,但你害死了他。”
  封淙话中的冰冷如同寒冬夜雪,被揉碎撒开,覆盖了所有声息和知觉。
  
  “我想阻止的,”太后满目惊痛,无力地坐到软榻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素纨实在看不下去,躬身进入屋子里,扶着太后,责备道:“殿下您不能……”她看到封淙的神色,不自觉噤声。
  太后闭上眼睛,再正睁开时,眼中恢复几分清明,她挥挥手,素纨犹豫了一下,退到门外。
  “关于你的母亲,你可以恨我,她没有错,只是太子妃的身份不合适她,而你父亲又太在乎她,”太后道:“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父亲的用心。当时对他已经很不利,他应该娶一门闺秀,这样才能稳固他的地位,保证他安全,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先帝也有不得已,你父亲始终是我和先帝的骄傲,我们以他为荣,他是我们最优秀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封淙却仿佛不屑于恨,他说:“太后的引以为傲,就是让他时候也不得安宁么?”
  太后说:“只要我还在这世上一日,绝不会让人动他的封位。你不必为这件事生气,没有人能撼动他,我去后,你也可以继续为他保有封号,你做得到。”
  封淙说:“太后既然想将我扶持为王家后盾,我是不是也可以与太后换些筹码,您从我这里得到的,总要用一些东西与我换吧。固然我是太后儿子的儿子,这身骨血都是您的血脉,但还有一半属于我母亲。就当我为阿娘的另一半换取一些那东西。”
  太后对封淙这种说法感到不悦,但不想在眼下发作,她眯起眼睛,说:“你想要什么?”
  “我可以与太后合作,从此听您派遣,”封淙说,“我希望我阿父改封为文熙皇帝,阿娘追封为皇后,与阿父共葬皇陵。”
  “什么!这……你叔父不会允许。”太后仿佛从未认真看过封淙,她借着火光打量他,“这难道才是你一直的想法?你不该这么想,也不该说出来,你叔父已经登基近十年……至少现在你不该这么想。”
  “如果我想了呢,”封淙问道,元棠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几乎可以肯定,他眼中一定反射着讽刺和锐利,“如果我想了,是不是也会因为不合时宜,不合于夏国而遭到抹杀,像阿父一样。”
  “你闭嘴!”太后斥道:“改封皇帝关乎国朝,关乎不只你一人的姓命,不是儿戏,也不是你该拿来意气用事的筹码。”
  
  细雪无声飘落,将寒冷的空气带入室内。
  “太后,我也一直想问您,”封淙认真地说:“如果当初您知道先帝和陛下所为,您会救我阿父么,还是会和他们一样。”
  元棠看到太后的眸光闪了闪。
  封淙说:“我并不懂你们的争夺,我只知道,如果阿父还在,太后您应该无法像现在这样,身处后宫依然能影响朝局。太后,您知道么,阿父临终前最后一次见我,他要我发誓,永远不要报仇。”
  太后如同遭受了一场从虚空中袭来的打击,颤抖着张张嘴,她没有出声,惊讶、悔恨和悲痛种种神色在她脸上出现,最后她失声痛哭起来。
  雪夜里,宫人搀扶着太后离开流响居,她的背影显得有些瘦弱。
  
  封淙拉隔扇,目光落在元棠脸上。
 
 
 
 
第43章 功名利禄
    他走到元棠面前,手指轻轻抚摸元棠面颊,说:“别哭。”
  元棠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湿凉,赶紧用袖子擦脸,可是泪水不停地掉,怎么擦都无济于事,哭成这样,实在太丢脸了,他忙转过身去,封淙却扳着他肩膀转回来,拉他坐到软榻上,用帕子给他擦脸。
  温热的触感给了元棠极大的抚慰,渐渐地,眼泪止住。
  “……对不起,我没想要偷听……”
  “嘘。”
  封淙将手指竖在唇前,然后吹灭蜡烛,拥着元棠睡下。
  屋子里陷入黑暗,锦衾将两人紧紧裹住。
  “那天我真想杀了他,”封淙的声音仿佛悬浮在千里之外,又离元棠很近,“如果你没有来,可能我真的会对他动手,可是你来了。”
  “谢谢你……让我没有违背对阿父的誓言。”
  封淙说的是宝祥殿着火那天,元棠冲入宝祥殿时,皇帝一脸惊惶。
  
  “我真的很想替他们报仇,杀了这些害死他们的人,毁掉害死他们的一切。”
  封淙用从未有过地愤恨声音诉说着,他的拳头在锦衾里捏得咯咯响,浑身紧绷如铁,似乎用尽极大的力气忍耐。
  “可是阿父不许我这么做,阿父他……什么都知道,他把他们当成亲人,把夏国视为故乡,千辛万苦回到这里,可是他们又怎么对他。”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们没有回到夏国,一直在曜京生活也好,或者去草原……”
  元棠听到封淙擂鼓一般的心跳声,每一下都似捶在他耳膜上,与蓄力不发的主人,将无处释放的怒恨深深与阴暗埋藏。
  
  元棠终于知道封淙为什么压抑,他有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滋生出不能示人的一面,张狂只是他无法泄恨与遗忘的另一种妥协。
  夏国对他来说不是故乡,那些与他留着同样血液的人也不是亲人,离经叛道的北逃,是他履行对文熙太子誓言的唯一方式。
  只有离开这里,他才能彻底放下复仇的愿望。
  
  弑杀亲族的罪名太过沉重,太子为了夏国而千里奔回,在夏国遭受最亲近的人猜忌,失去了爱人,却唯独不希望儿子承担这一切,这也许是他作为父亲的一点私心,封淙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始终坚守诺言,但是他也有恨,有不满。
  元棠的泪又流了出来,他拱到封淙怀里抱住他,封淙也紧紧抱着他。似乎在借以抒发怒火,封淙的手臂紧紧扎住元棠的腰,元棠觉得自己的胃都要变形了,身上也发疼,但是他没出声。
  在寂静的雪夜里,他能给封淙的唯有陪伴,让他宣泄如同洪流一样无处奔离的怒与恨。
  封淙埋在元棠肩头,深吸一口气,渐渐放开,元棠终于能够松口气,不禁大喘,背后都汗湿了。
  
  “阿棠,阿棠,”封淙贴着元棠的脸唤道:“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哪里疼,我瞧瞧。”
  他手忙脚乱拉开元棠汗湿的衣服,要去点灯,元棠却包住他的脖子,说:“不疼,我真的不疼。”
  封淙抱着元棠缓缓躺下,无比轻柔,像面对一个易碎品。
  黑暗中,元棠感觉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然后眼皮被温软湿润覆盖,足足好几秒,直到那个触感离开,元棠才知道封淙在吻他的眼睛。
  封淙拥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部,下巴贴着他的额头,元棠不敢睁眼,封淙是以为他睡了吗,还是为了安慰他。
  一阵心神摇曳,元棠也累极了,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思绪随着背后轻拍的节奏飞远。
  
  早晨
  元棠醒来时,沈靖宣和封淙都已经起来了,沈靖宣已沐浴更衣,神清气爽坐在窗前,饶有兴致看着外面雪景,封淙刚从宫女的手里接过帕子擦脸。
  雪已经停了,两人说话都很轻,大概还怕吵醒元棠。
  元棠顶着两只肿的像桃子的眼睛坐在被窝里,摸了摸身旁的床榻,余温仍在,昨晚上封淙和他睡在一起。
  沈靖宣见元棠醒来,忍不住调侃:“你们怎么睡到一块去了,该不会是封淙醉酒,混把你当姑娘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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