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又看了看严清,只见严清有些得意的扬了扬嘴角,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清儿还有什么鬼主意。”
严清道:“那如果是好办法,清儿可以提个要求吗?”
“好,若是有用,必然重重的奖赏。”魔尊道
“虚渊之涧,将纣绝阴天宫沉入岩浆之下,由我来打碎虚渊之涧的阵法,让巫帝疲于应付,他一定会重新布阵阻止一阵子虚渊之涧的,到时尊上便可以出手。”
魔尊一听,双手突然夹住严清的双肩:“这办法太过于冒险,若是稍有一点差池,你就会被虚渊之涧吞噬掉。”
“尊上,这样我们的把握便更大了,若是清儿一命能换来此战胜利,也算值了。”严清道。“我想过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到时候打碎阵法的了。”
魔尊摇了摇头:“你的心意本尊已经知道,但是这件事决不允许你擅自去做。”
严清看着魔尊道:“我是不是可以看成是尊上舍不得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部结界一阵震荡,一声急报。“禀尊上,距离酆都三百里之处,发现大批巫兽,数目极多,无法估算。”
魔尊看了严清一眼,然后又说道:“此事作罢,你自当小心。”
霎时之间,纯黑的魔气充斥了整个纣绝阴天宫,魔尊眼中红光涌动,瞬间化成一道红光,下一刻出现在了北阴酆都,阴沉沉的高空之处。
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又一阵嗡嗡的声音,这声音时高时低,不像是虫类的叫声,到更像是无数人的哼哼声。随着这声音越来越大,北阴酆都的大地开始震动起来。
从最开始微微的颤动着,逐渐逐渐,加剧、
一颗小小石子在地面上崩开,然后地面开始向上震动,越来越大的石块开始震动,震裂。接着是人们居住的房子开始震动起来,从一点细小的裂缝,逐渐逐渐变大,最后好像是绝强的力量,将方圆千里之地,活生生撕裂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从南纵贯到北。
而这条裂缝裂开的位置,恰巧就在巨大城墙之外,而无数人发出嗡嗡的声音,这声音开始清楚起来,好像是一种吟唱,四处都在回响着。
空气里,有一种丝丝的甜味开始出现,这味道随着大地震动,站在城墙上施展阵法之人的吟诵,开始越来越浓郁,慢慢的黑色的城墙之下弥漫起薄薄的红雾。
北阴酆都历经万年战火历练,无数血肉堆砌,方是如今这番好似一个深沉,厚重沧桑无比的嶙峋巨兽,用自己坚硬的身躯牢牢的围住了魔都核心之地。
而此时,这巨大的焦黑城墙,几处巨大的石门,正缓缓打开。
城墙之上,站立了好些人,这些人将自己的全身都裹在了黑色厚重的袍子里,只露出双青黑色,好像常年浸染毒物的手来。
而没处要缓缓打开的石门上的城墙哪里,都站着几个这样的人。
这时,随着门的的打开,味道越来越重,从甜开始一点一点发腥,而后越来越明显的一股血腥之气,伴随着一层红雾,悄然在漆黑古老城墙之外弥漫开来。
高空之上,一层压着一层的云团,相互交叠着,将最后一丝阳光遮蔽住了,云层之中,闷雷滚滚,一道又一道响雷,在乌云深处炸开,就连神魂都不由随着每一次的炸裂而颤抖着。
而此时却无一丝风吹起,炙热的热浪从那条巨大沟壑之中涌出,让整个北阴酆都几乎都要灼烧起来。
而在北阴酆都的正中央,六个黑色的巨大鬼影,虚虚实实围绕在一团白光蒙蒙的玉简之外,六个黑色巨大鬼影围绕着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玉涧,开始念动发诀,而六个鬼影不断变换位置,霉一道鬼影都有数百丈高,而鬼影之下竟是六具已经干枯不成人形的骨架。
魔都德高望重的六位长老,不惜牺牲自己的魂魄,共同催动河洛大阵,将自己蕴养了数百年的魂魄祭炼进了洛书之中,使之大阵完全的形成。
泛着白光的玉简,光彩越发明亮,玉简之中分出无数道白色的细丝,慢慢缠绕上了那六个百丈之高的鬼影。鬼影发出了诡异的嘶吼之声,似乎是极度的惊惧。
而地面上与鬼影相连的,盘坐着的六具干尸,原本闭着的双目,突然大张,同大声低吼道:“魔尊万岁,魔都千秋万载。”一霎那见。六个头颅缓缓的垂了下去。
魔尊听到这六个苍老的声音,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轻轻的点了下头。说道:“鬼阴六老,走好。”
细长白丝已经尽数吞没了那六道鬼影,洛书河图前所未有光芒大亮起来,光芒突然暴涨,将昏沉沉的天地一瞬间耀花了人眼。
光芒消失的一瞬间,一团紫红色光幕以河图洛书为中心,仿佛水波一般,涌动而出,将整个北阴酆都笼罩其中。
而在六位长老尸身身后,位于三十六个方位,轰隆隆的从地上升起了三十六根巨大的石柱。每根石柱之上,个矗立着一根巨大的番旗,魔番之上鬼影重重,化成无数人脸,仿佛随时都能撑破魔番,汹涌而出。每一张鬼脸都有数丈大小,而每面魔番之中,仿佛都有成百上千的鬼脸。
这些鬼脸的呼号之声,变成一阵一阵阴风,在北阴酆都刮着,若没有修为的活物,碰到这股阴风生气立刻被吞噬。
可是当阴风刮到魔尊周身之时,却突然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绕开遁逃。
魔尊在高处,凭虚而立,黑色的衣袍轻轻浮动,而双目却好似充满暗红色的血,就连眼白也被纯黑的魔气所吞噬。
其肤色渐渐变成了一种淡淡的青色,作为人的血色全部退去,薄唇更是显出了一种骇人的青紫,所有的发饰,因为魔气的肆意,而断裂,如纯黑墨泽一般,在空中疯狂的舞动。锐利如冰雕般的侧颜,渐渐被凝聚的魔气所覆盖,从手指到脚指,尽皆被魔气所凝聚的甲胄所覆盖。
不像巫咸的玄甲,这种纯黑的甲胄表面,寒光流动,由自身魔气凝聚而成,纯黑无匹,边缘锐利如刀。只能让人看到一双恐怖的血红色瞳孔,原本总是半咪的第三只天目,突然大开,周围百里之内仿佛进人了一个纯黑的诡异领域,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领域之内,被冻结。
纯黑色的魔气又是翻滚而出,慢慢凝聚于魔尊的脚下,将整个纣绝阴天宫,盘绕了一圈,巨大的黑龙龙头,五爪黑龙越来越清晰,竟是一条黑色的巨龙趴伏在纣绝阴天宫之上。
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吼之音,引得天际乌云翻滚,又是一番电闪雷鸣。
纵贯南北的巨大深渊之下,传出滚滚洪流之声,如同万马奔腾狂涛,单是听声音已经可以想象出,幽冥血河正向地面奔涌而来,浓厚的血腥气息从深渊之中弥漫而出。
四大天王整装待发,□□坐骑,凶悍不已,闻到这股血腥之气,扬天怒吼,恨不得现在就狂奔而出,将敌人咬碎。
持国天王安抚爱骑,冷静下来。手轻轻的拍在巨大的白狼头上刻着咒文的头甲。一下一下,她轻哼一首曲子,让闻到这股血腥味道而狂躁不已的坐骑,静了下来。
严清将红神枪一把插在了地上,摘下了红色的头盔,抬起头来,往天上望去,混混沌沌的天空之中,一滴水珠落了下来。
新任的广目天王沉声说道“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天空落下。而四大天王身后,数十万修罗与夜叉一族,一排一排,齐整列队。密密麻麻。从高处看去覆盖了大片大地。
魔尊双目远眺,双臂环胸,乌黑的发,在空中狂舞。目光阴狠直视远方,朦朦胧胧的血色之中,铺天盖地的一大片黑影,遮天蔽日,往魔都奔涌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193 魔都守卫战 (二)
远处,正是一场旷世之战蓄势待发,而天都却是一反常态不正常的平静。可是这平静之下,却是掌握着千万里之外的那场大战胜负的关键。
“巫祝已经好了吗?”纤纤素手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她手里捧着一件纯白没有任何瑕疵的白袍,将衣袍举过头顶之后,缓缓跪了下去。
而在这道帘幕之后,又是一道帘幕,帘幕之后是哗哗的水流之声。
侍女低着头,不敢将头抬起来。只在短短低头的一瞬他看见帘幕内的隐隐约约的人影。
人影几乎全部沉在水中,头仰躺在水池边上,似乎是在假寐。
“巫祝,巫祝,差不多是时候了。”侍女小声的催促到。
“把衣袍放下。你退下。”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是。”那侍女弓着身体轻轻将东西放下,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哗啦一声,莫寒池这才从水里站起来。
他看了一眼这时已经隆起的肚子,伸出手来摸了一下,感觉一阵轻微的颤动,眉头先是疼的一皱,而后却豁然展开一抹微笑。
最多再有五天,他就可以完成任务回到洛溪身边了。
莫寒池突然觉得长久以来绷着的弦,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虽然还没有斩去巫帝的尸身,但是至少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即便现在巫帝发现有什么不妥,返回之时,他也已经偷偷送出天目,人也不在这里,而是在魔都一家人团聚了。
现在信应该已经交了洛溪手中了,莫寒池如此想着。
一只脚踏出浴池,拿起巫族的白袍穿在了身上,可是一转头,却不见擦拭头发的布巾,不由的有点恼火。
他恼火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若是以往根本不用这种东西,稍微催动真元运转,头发自发就会干了。
可是现在一点真元都是极为的重要,他不该这种小事上在浪费真元,莫寒池恼火的抓了一把如雪的头发,吼道:“怎么只有衣袍。”
刚退下去的侍女并没有走远,她听闻巫祝似乎有些恼火的声音,就有点后悔没降擦头发的布巾,送进去。她以为这些修为高深之人并不用这些东西。
不过福喜很早之前就交代过她,这个巫祝古怪的很,要吃饭,会贪睡,而且不勤于修炼,只乐于享乐,有什么功劳都爱往自己身上揽。
侍女只好由端着布巾走了进去,“怎么才来,慢慢吞吞,是活够了!”他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心里就有突然莫名窝了一团火,原本的他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对一个女子乱发脾气的。
侍女因为莫寒池一句话,跪在地上不住的喊饶命。莫寒池更是心烦,一挥手道:“你下去吧。”
侍女赶紧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收拾妥当,且不在这种小事上多想,莫寒池怀里抱着一把玉剑,穿过厅堂,走到了此时殿群的最外面。
福喜早已经等候多时,远处巫祝携着一身冷冽的气息往他这边走来,白衣白袍,华发如雪。半边的脸遮在面具之下,怀里环着一把与他整个人感觉极为相似的玉剑。
莫寒池体型修长,专注于剑修一途,此时全身都仿佛一把就要出鞘的利剑,面对着极为重要之事。表情极为肃穆。
真元随着他每迈出的一步,便浑厚一分,仿佛使人探不到底线,深藏不露。随着真元的释放,内里一股来自蛮荒古神的气息,也弥漫开来。这份威压不同于巫帝,那种令人神魂都战栗的强大,臣服的力量。而是另外一种神圣,高华无匹不可亵渎的力量。
福喜不由就跪了下来,跪等其他几位千里挑一的侍女也行了巫族的特有的大礼。
只有莫寒池自己知道,维持这种真元释放,已经是近乎他底线了。
“走吧。”他沉声道。
福喜双目精光一闪,立刻起身带路。
即将要踏入地下圣殿之时,其他人都止了步子。福喜将一方阵盘交到了莫寒池手中。
阵盘便是这地下世界,外围的护法大阵,之后他逃离必须要得到此处的阵盘,正是几天前,他向巫帝提出的几个条件之一。
莫寒池点了点头,便踏入了那个平凡石屋内黑色的通道之中。
缓步走了一段,背后传来轰隆隆石门关闭的声音,莫寒池眼睛在黑暗之中闪过一道暗光,巫帝竟然命福喜关上石门,他知道这石门从内部是打不开的。他暗暗发笑,他都已经牺牲到如此程度了,而巫帝仍然是防着他留了一手。亏他还说当中可能要出来,让人拿丹药。显然巫帝并没有打算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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