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女 作者:关耳王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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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小心,难保此人还会翻出什么花样。”流月说道。
魔尊皱起了眉头,“将两位老人安置进新的宅院。”立刻有人解了老人身上的绳索,但是依然没有摘去两位老人头上的黑布。
莫寒池听到洛溪发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终于将手边的包袱,扔到了地上。
一位魔修上去捡起那个长条状的包袱,“啊。”一声惨叫响起,那魔修握着自己的手,在地上痛的来回翻滚。
城朗月突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他走了过去,完好无缺的将包袱拾起,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天剑。不由得哑然看向莫寒池。
接着他又转向冲着魔尊点了点头,魔尊脸色也似闪过一丝不忍,抬起的手,又想要放下。停滞在半空之中。他对着莫寒池道:“若你能悔过,本尊会想办法保下你。”
“哈哈哈哈。”莫寒池突然大笑起来,单薄的身体却有着坚强不屈的傲骨。“悔过,魔尊何必如此费劲,你既然已经认定我罪无可恕,又何必惺惺作态,让我恶心。”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严清骂道。
莫寒池扫了严清一眼,却嗤笑起来,“若不是我现在落魄至此,这里岂有你多嘴的地方。。”
“莫寒池,你休要侮辱清儿。你为祸天下之时,却是清儿不顾自己生死,打破弥天乾坤阵,引动混沌之力,扰乱巫帝判断,才使得本尊能战败巫帝,”
“你说什么!洛溪,你再说一遍。”莫寒池眯了眼,语气极为不善。
“莫寒池,你不要逼本尊亲自出手对付你,你愧对这天下,愧对苍生,愧对昆仑,更是愧对本尊对你一片痴心,一次,两次,三次,背叛,欺骗。却还不知悔悟。”魔尊一字一字缓慢说道。
“我对不起师傅,二师兄,莲师傅,莲兰,妖都,魔都,天都,巫族可是却唯独没有你魔尊。
他冒死打破弥天乾坤阵,呵呵,助你战胜巫帝,哈哈哈,你们当巫帝是什么东西,啊。
是啊,我投奔巫帝,我害死师傅,我杀死二师兄,是我下令屠尽后宇国,是我将你的心腹扒皮拆骨,是我带兵攻打嘉原,是我在南燕斩杀了花疏影。可你却能奈我何。若不是出此下策,你又如何能擒我。“莫寒池笑到了极处,嘲讽一般看向洛溪。
严清恨得牙根咬的死紧:“看你还能嚣张多久。”他的眼睛看向魔尊。
只见魔尊周身袖袍鼓荡,他微微抬了下手,又重重挥下。
“莫寒池别怪本尊,一切是你咎由自取。”魔尊说完,微微的撇开头去。
唰,唰,唰,唰。
四道带着倒钩的巨大的锁链,从四个方向,飞射过来,仿佛有着千金之重的巨大黑色锁链,割裂着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
莫寒池闭上了眼,第一条锁链穿透左肩,透骨而过,挂进血肉中,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紧接着第二条倒钩锁链穿透右键而过,骨头被穿碎的声音,慕然响起。
青色的衣衫,登时被血染透,双肩疼的近乎失去了直觉,两条锁链,突然被拉起。他身体微微晃了晃了,然而却立刻又重新站定,长身玉立,挺拔不屈。
“我咎由自取,这是我这辈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哈,我的确是咎由自取,我只怪自己太溅,贱到无药可救,药石无医,咳咳”气血翻滚而出,嘴里满是血腥味。
第三条第四条从很低的地方飞射过来,莫寒池没有闪躲,两枚倒钩直接没入双腿,血迹以极快的速度染满了四肢。
走出两个虎背熊腰,全身肌肉虬节青紫色的魔将来,开始逐渐将粗大的锁链收紧。骨断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魔尊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这剧痛好似将四肢都撕扯下来,莫寒池想大叫出声,可是偏偏他却让声音卡在喉咙里,不肯出来。
张了张嘴,莫寒池睁开了眼,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魔尊还真看得起我,竟然用控制尸将的锁链。想必金刚伏魔阵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吧。呵。”
魔尊攥了攥手,突然转身对着严清厉声道:“本尊让你带一般的陨铁锁链,你怎么如此违背命令。”
严清一双眼睛通红,“巫祝功法诡异,我怕他又会伤害尊上。”
“严清,你先下去。”魔尊吩咐道。
“尊上,不可对这种人心慈手软。”严清道。
“本尊的决定,何时需要你来置噘,退下。”魔尊低声警告道。
严清缓缓跪了下去,低着头。“臣,领命。”他愤恨不已的瞪着中间那个一身血的人。不能置你于死地,我便不是严清,他暗暗发誓。
城朗月一直站在一边,终于这个时候开了口。“洛师兄,还请先履行来之前,与掌教之间的约定。”
魔尊点了点头,脸色极为难看:“昆仑一向对背叛师门的弟子,门规极为苛刻,可否让掌门从轻发落?”
“凡是那天见他围困昆仑之人,都绝不可能答应。”城朗月双目通红,说道。
☆、蒙尘
“呵呵,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让魔尊来为我这个昆仑逆徒求情。”莫寒池的眼神扫向城朗月,重重呼出一口气道:“沧浪峰,沧浪峰,如今怎么样了,师母她老人家,还好吗?”
“莫寒池,你还有脸问。师傅带你如亲子,你却逼死了他,你良心被狗吃了吗?那个从恶人手中救出无力乞儿的少年,死了吗?”城朗月质问他道。
莫寒池低着头,却没有回答。
魔尊眼睛红光涌动。“你还是不肯认罪,是吗!好,莫寒池,本尊再也不会对你有一点仁慈跟心软,也该让你尝尝那些生不如死痛苦。”他手又是抬。俩个魔将,猛地将锁链彻底拉直,莫寒池身体一抖,脚用不上力气,砰,一声跪在了地上,倒钩上的勾刺,穿进膝盖之中,血水从跪着地方渗进土地之中。
莫寒池闷哼了一声,紧紧咬着牙,依然倔强。
城朗月看他如此,只觉得他就是死不认罪,更是悲愤至极道
“当年城朗大师兄陨落的时候,你苦苦要为他报仇,我的那个师兄去了哪里,莫寒池你告诉我,我那个心怀苍生的大师兄去了哪里。他若是真死了,我就去沧浪峰也给他立上一做石碑,你告诉我,你说啊。”城朗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莫寒池面前,晃着他已经抬不起来的肩膀道,“你倒是说啊,我大师兄哪里去了,沧浪峰上还有好些人等他回去,师傅说,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把最后一坛花雕,取出来。可是他回来了,可是师傅却走了。”
城朗月话,将莫寒池又带回那个地狱般的一天。那天师傅自刎于自己面前,鲜红的血溅的到处都是,鲜红鲜红的落在了自己手上。
到处都是,手中的剑一落,抬头,又仿佛看见,风月师兄惨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双手又是一片鲜红。后宇国之人哀嚎惨呼之声回响而起,一双一双的眼睛愤怒的看着他,从红色之中伸出一只又一只的手,似乎向他索命。
莫寒池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他忍着巨疼缓缓抬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他一只眼睛发愣,,双手抓向地面,拼命的在地面上来回磨着,一道又一道血痕出现在手上,一层皮都几乎要被他磨掉。他拼命在地上来回磨着自己的手。
“师傅的血,风月师兄的血,大家的血。你手上沾满了大家的血。你逼死了师傅,杀了风月师兄。”城朗月一字一字清晰的说着,“洗不干净的,永远都洗不干净的,莫寒池,怎么就那么狠。你口口声声说你没对不起魔尊,你杀了他的兄长,当着那么多人焚烧了他的头颅,接着又对魔尊下手,你刚才怎么好意思说那些,你断去掌教一臂,你助纣为虐,你看看到处都是你杀死的人,在向你讨债。”
莫寒池突然抱着头,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之声。
“小三子。”魔尊一步挡在了他跟莫寒池之间。“够了。”
“什么够了,他犯下的罪,岂是说几句话就能掩盖住的,岂是能让他招出巫帝所在之处,就能原谅的。这天下谁会信服,别人受到伤又怎么算,师母她,她吊死在沧浪堂上,”城朗月指着莫寒池声音扭曲道。
“你知道我们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只有这个家,是他一手毁了,若不能让他彻底常常这些人痛苦,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即便是碎尸万段,也是他罪有应得。”
“本尊知道。”魔尊尽可能安抚下已经神情近乎疯狂的城朗月。“三都自会给所有此次受到伤害的人一个交代。”
“你从刚才,就口口声声要保下他,洛师兄,你让我怎么信你,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还要维护他吗?这对那些死去的人根本不公平,外人不知你们的关系,可我知道,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根本放不下他,可他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这种人你不狠狠折磨他,难以平息众怒。”城朗月并不畏惧洛溪,因着从前洛溪就对他比较亲厚,此时更是对着他也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了。
“本尊不会顾念私情,你放心。”
沉重的昆仑派,仿佛屹立不倒的巨人,数万年来,静立于天都大地的西北尽头,与东北方向之地的长白天池城成遥遥对立之势,也是天都最为强大的两个势力。
而经过此战,昆仑数位金仙飞升,又有弟子折损,实力被削弱,长白天池城正式跃居天都第一大势力。
可是此时的昆仑却已经顾不上此事了。
在魔都的协助之下,活捉到昆仑叛逆大弟子,令天下三都都将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在也不会惧怕那一天巫族卷土重来,令他们最为忌惮的巫帝,巫祝一个重伤,一个被抓。
这一天的昆仑格外的肃穆,没隔数十步就是一个昆仑护山弟子,他们全部身着昆仑正是服饰,手中宝剑光华流转,随时都能出鞘斩杀敌人。
通天峰之上的钟声在响过一下之后,几队修为高绝的魔修,魔将,成列四方阵法之势,将押解之人,围在当中,而魔修之外,更是围着百十来位昆仑弟子。他们组成一个整齐的队列,向着昆仑的望天台之上缓缓前进。
莫寒池缓慢往前走着,他抬了抬头,巍峨昆仑四个大字,矗立在他面前,一时竟忍不住,留下眼泪来。没想过,竟有一天他是这般回来,每走一步,身上的锁链都发出相互碰撞的声响,四肢的疼痛都好似变得麻木了一般,他早就放弃挣扎,只是这四个字,竟好像一刀一刀割开他的心。
记不清多久多久之前,轩辕煌曾经千叮咛万嘱咐: 徒儿,你不能去昆仑,你只能留在茅山,一旦离开茅山,你的命运我便再也不能为你掌控。
小时候他不信命,师傅不准他离开生长的地方,他偏是不信,他非要去昆仑,他向往着御剑江湖,降妖除魔,成为人人敬仰的仙侠,听到宇文师兄讲昆仑弟子如何如何神气,他就越发的向往。
后来他真的来了,当时也是这般站在这四个字之前,小小的心中又何尝不是豪气万千。
“快走。”身后怒喝之声传来。
魔尊突然抬了一下手,那声音还要在呵斥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洛溪的双目也落在这四个大字之上。
“数不清那一年了,我往前走的时候,有个一身红衣的小孩就从我头顶上越过去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从那之后我无时不刻总想着战胜那个人。可是从没有赢过一次,输的却越来越惨,直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若是早知会有这样一天,当初绝不再招惹他,我已经后悔了。”莫寒池突然一语,这话却只有一人能听懂,洛溪竟隐隐觉得这话里透着些委屈。
这感觉也是一闪而逝,洛溪不敢去深究。
突然,砰得一声传来,莫寒池跪在了地上。
“不孝弟子,回来给师傅赔不是了。”
他想给师傅重重去磕个头,可是腰刚刚弯下,突出的腹部却几乎要碰触到冰冷的雪地,莫寒池皱了一下眉头,脸色霎时变得煞白,他不得已停了动作,似乎腹中的小家伙也畏寒,而狠狠挣扎了下,令他难受的呼吸也跟着加重起来。
莫寒池费力的抬起双臂,牢牢的护住腹部。还是将头重重磕在了地上。这一次,肚子里的小家伙很是配合,没有在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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