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女 作者:关耳王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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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脸色变了变,明明是他儿子,怎么还要别人对他说可爱不可爱。
“我经常趁着寒池师弟不在的时候,把莫忧借过来玩玩。”宇文说完,魔尊整个脸都黑了。
“忧儿是不是最喜欢,抛高高的游戏了。”宇文对着莫忧道。
莫忧伸着手,似乎要求宇文再来一次。
宇文准备把莫忧接过来,谁知道,魔尊竟然抱着莫忧,往一旁撤了撤。
四周轩辕煌的那些部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退下了,门廊低下,刚才还是紧张成一团的气氛,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争夺小孩的游戏。
“我见过卿儿,我不喜欢那个孩子,那双眼睛跟你太像,小小年纪,走路都不稳,就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瘦瘦小小的 ,还是忧儿可爱,谁抱都可以,肥的像头小白猪。”
就连魔尊都不能不承认,这莫忧比起瘦瘦小小的卿儿,的确白白胖胖的,卿儿一岁多点的时候,才有这么沉。想起卿儿,魔尊有一阵子心疼。
“孩子,就要留在生身之人身边,这骨血谁都代替不了,孩子都是父母的血,父母的骨,不然他们根本来不到这个世界,修真本就是逆天之事,所以修真之人有个一儿半女的,莫不是都要付出些代价,有的甚至要魂飞魄散。”
魔尊没有说话,微点了下头。
宇文眼眸一低,有些伤感道:“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忧儿跟卿儿,来的都太不是时候,寒池的身体底子已经被掏空了,昆仑那场刑罚,不过是雪上加霜,能降下圣殿,封印巫帝之人又只能由他来做,所以说到底是他比较倒霉,就只能靠九转归元丹了。”
“今天这事,恐怕也是因为,他将要将卿儿过继给魔后媚姬吧!”宇文猜测道。
魔尊又点了点头:“我不答应,以前错了,由着他的性子来,现在这事不会由着他来。”
“魔尊啊,他没说,晚了这句话吗?他现在,不过是跟你交代后事罢了。你答应就是了。”宇文平静的说道。“让他安个心,就这么简单,至于以后,只是看孩子自己命好不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一瞬间,黑眸变得血红,他无法相信这话是从莫寒池师兄嘴里说。魔气一时在四周弥漫开来。
“今天他这样你已经看到了,七窍流出黑血,你也当明白是怎么回事,从他吃下九转归元丹的时候,我跟轩辕煌已经做好准备了而已,不过是早点晚点的事,我从有灵识过了五百多年,见惯了生死,虽然也是舍不得,不过又是一个罢了,你为魔尊,应当也是见惯了生死之事,可能开始会很难过,但是时间久了,你也会习惯的。”宇文语气极为平淡,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类事情。
“什么。”他重复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是不是在替你师弟出气,所以才这么说,什么后事,他不是好好的,我们会一起看着孩子长大,他答应过,他答应过。”
“看开点,我现在就告诉你,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这段时间你想做什么,都别留下遗憾就好,或者干脆就彻底将他忘记,好好做你的魔尊,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流连一个将死之人。你还有好几百年,好几千年时间要度过,你们认识不过就那么几十年,何必在意,何况这近万年的时光,你是唯一一个被另外两都认同的魔尊。
你那么对寒池,轩辕煌却没有要杀你,不过就是因为他们认同你作为一方霸主,能为天下带来安定。 当年,轩辕煌便是如此教导寒池,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男儿,不耽于儿女私情,当以天下为公。
这是寒池身上的枷锁,却也是他如今还咬牙活下去的理由。“
雨水小了很多,魔尊望着门廊外的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地面,带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突然想起,上次,轩辕煌曾经说过。
“早知道,早知道,真该将徒弟养成纨绔子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们拜在昆仑学艺之时,有一天早课,道胤师尊问我们为何来了昆仑。当时正好叫到了我。我就说啊,报仇,一定要为了家人报仇。当时的我眼里只有复仇,杀了当初屠我满门之人。
后来我身后站起来个小土包子,他说:光是报仇没有用,杀了人家人也不会回来。
我当时气的,只想狠狠揍他一顿,这种有父有母的孩子,哪里会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
道胤师尊就问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当时那个小土包子,挠了挠头说:再给他组一个家,让他不能整天想着报仇的事,整天想着保护新的家人。“
宇文问:“后来呢?”
“后来,我们照旧打了一架。”
“谁赢了。”
“我装受伤,让他被师傅罚着多抄了好几遍道德经。”
“哈哈哈哈哈。这小子遇到克星了。”宇文笑弯了腰。
“他小时候,能治着他的人确实不多,寒池闯了祸,经常是恨的人牙根痒痒。洛溪,你们少时不是很开心吗?以后那些伤心事,就少在提吧,至少这段时间别在让他伤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爹爹娘亲
卿儿本就早产,大病小病不断,流月常常念叨,“卿儿殿下根本就是个小药罐子。”
这回正好在雨中淋了好一会,就染上了风寒,不知道天性使然,还是血缘就是那么神奇的东西,便是对莫寒池没有任何记忆,可是这回病的稀里糊涂的时候,却老是念念不忘他的爹爹。
诺大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四周围着好些忙活的大人,而卿儿怀里牢牢抓着一个大大的枕头,西林要拿出来的时候,被流月阻止了。
“西林大人,别拿走那枕头,那是小殿下最重要的东西。”
西林刚给收了一排针,卿儿脸颊烧的绯红,却就是不出汗,便是西林也是有些着急,太猛的药,他却是不敢给孩子用。
“我先下去给小殿下配药,你在这里好好看着他,若是有什么不对,立即叫我。”
“好”流月应道。
流月已经守着卿儿两天一夜不曾休息过了。虽然在魔都的时候一般都是她带着卿儿殿下,可是流月毕竟只是一个女官,在夜里只能守在卿儿小殿下身边,却不可以坏了规矩,她不能上床像艳妃哄洛重烨那般,一边搂着小殿下,一边哼歌,将小殿下哄睡。
卿儿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般,夜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枕头,去睡觉。诺大的床上,小小的孩子正是被人搂在怀里的年纪,病怏怏的只能一个小人躺在哪里,夜里,下人都已经退去,流月也有些昏昏欲睡,寒冷的房间内,卿儿烧的迷迷糊糊,忍不住又喊了几句“爹爹。”
声音微小,便是昏昏欲睡的流月,也没有听清楚,小殿下到底说了些什么。
突然一阵风刮了进来,流月惊醒,起身去将门关严实。
“流月,你下去休息吧。”耳边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
流月转过身来,看见莫寒池正身着一件极为简单的白袍站在她面前。头发也是松松散散随意束着。
“莫公子,你不是你不是。尊上不是正守着你吗?”流月疑惑不已。
莫寒池竟是笑了下,缓缓道:“我已经无事,是煌师傅不放人,只是偶然听到卿儿病了,半夜偷跑出来,看看他。放心不下。”
说完,莫寒池走到卿儿的床边下,撩起袖子将手轻轻放在卿儿发烫的额头上,眉宇之间微微皱了起来,他问道:“卿儿,总是这样吗?”
流月点点头,道:“小殿下从小就总生病。”
卿儿难受的挪动了下身体,将小脑袋往枕头低下拱了拱。
莫寒池急忙将枕头从卿儿怀里抽出来。
“莫公子别”流月话还没有说完,莫寒池已经将卿儿怀里的抱的有些发旧枕头给抽了出来。
小小的卿儿照旧闭着眼睛,小手在一边乱摸一通,似乎是找不到枕头,开着低低的抽噎起来。
便是莫寒池还有些错愕,“旧枕头对小孩子不好,他这是怎么了”
流月忍了忍道:“有次小殿下看见,烨小殿下有艳妃娘娘搂着睡觉,之后缠着尊上要娘亲,哭着不肯睡觉,就被尊上,额,塞了一个枕头,说是他娘亲。”流月说完,还不忘看了看莫寒池的脸色。
莫寒池半响才出声道:“你下去吧。”
流月急急忙忙退了出去。不过对小殿下还有那么几分不放心。莫寒池听到这事后早就已经黑了脸,额上青筋隐隐,却不好发作。
卿儿小声哭着,闭着眼睛,连声都不敢放大。
“哎。”莫寒池叹了口气,侧身躺了下去,将卿儿搂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卿儿后背。
卿儿一个劲往他怀里拱,停止了哭声,也不知是醒了还是说梦话,把小脑袋整个埋进莫寒池衣服里,说道:“爹爹娘亲,你要卿儿吧,你喜欢卿儿吧,卿儿可乖了。”
这古怪的称呼,让莫寒池失笑,他把卿儿小脑袋从他怀里扒拉出来,就见着水汪汪的黑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烧的通红通红的小脸又在他衣服上蹭蹭。
“快睡。”看着自己生下的小东西来,竟然会这么对自己说着话,便是莫寒池自己也觉得新鲜,又好像心里胀满了什么,暖的都要溢出来。不知道该对卿儿说些什么,到最后就剩下这么两个字,让他说什么“乖宝宝,快睡觉觉什么的,又实在觉得太过肉麻了。
卿儿黑色圆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眼里的水珠越聚越多,小孩子的嘴巴也越扯越大,眼眶已经承不住那些水珠,于是就一颗一颗从小脸上滚下来。
“呜呜呜呜。爹爹娘亲爹爹娘亲,爹爹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卿儿突然爆发一声惊人的哭声,接着便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个够,让莫寒池知道才算完。
小身子哭的一抖一抖,一头拱在莫寒池怀里,哇哇的大哭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喘气都跟不上,到最后扯着嗓子干嚎。
莫寒池忍不住想,这俩孩子怎么哭声都这么惊人,原本以为卿儿应该不会这样,这下这哭起来比莫忧还要恐怖。
卿儿哭的他都跟着有些难受,手揉着卿儿软软的头发,只好道:“好了好了,爹爹要卿儿,不会把卿儿给别人。”
卿儿的哭声渐渐转小,小身子整个贴着莫寒池,小手牢牢抱着莫寒池的胳膊,又睡了过去。
轩辕煌,出去一趟,再回来之时,便见床内空荡荡,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转过身去,对刚进来的魔尊道:“这才刚刚将九转归元丹的药力引出来,就躺不住了,这次引得他情绪不稳的是卿儿,估计这回在卿儿身边吧。”
“多谢,告之。”
“等等,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魔尊往外看了看,似乎有些着急。
“宇文跟你说的话我听着了,你信一半便好,毕竟九转归元丹药效只是巫族口耳相传,而我也只是第一次见人用,虽然寒池七情大动,旧伤就会反噬,但是他若及时收敛情绪,布下聚灵阵,身上的伤势便会立刻被制住,丹田内的真元崩溃之势,也能立即收住。刚才我什么都未做,他昏迷过去之后,自身慢慢开始修复,一天一夜已经恢复如初,我猜,只要没有特别刺激他的事情,不将修为提升至极限,或许可以就这样一直下去。”
魔尊听到轩辕煌的话之后,顿时化为一道青光瞬间盾出。这道遁光进入一间厢房之后,却停在一扇屏风之前。
他收敛气息,站在屏风之前,不敢在越过这扇屏风。
透过屏风的缝隙,是另外一个世界。
卿儿照旧通红的小脸,在他渊宁殿偏殿睡觉时,总是紧紧抱着枕头,将全身缩成一团。可是现在四肢大伸着,小小的脑袋挨在莫寒池胸口前,睡得歪七扭八。小手还攥着莫寒池的头发。口水都滴到了莫寒池的衣袍上。
莫寒池正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试着将自己的可怜的衣袍从卿儿脑袋底下抽出来。卿儿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似乎很是不高兴,哼了两声,整个脑袋又往莫寒池怀里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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