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 作者:一丛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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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负雪赶忙追上去拍着他的后背,蹙眉道:“我们又没有御剑腾空,还能让人这么不舒服吗?”
明烛靠在周负雪怀里,虚弱地攀着他的肩膀防止自己跌下去,气若游丝道:“畛域珠一……一直在晃,你进去待上半个多时辰看看到底会不会吐。”
明烛一向耽于享乐,如果不是因为用这种方法逃出日照山,他才不会把自己塞到畛域珠里晃荡了半个多时辰遭那么多罪。
他将自己险些吐到虚脱,被周负雪捧着脸喂了些水才好受了许多。
“我们出来日照了。”
明烛恹恹抬头看了看一旁落英缤纷的桃花林,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指着一旁的桃花树,道:“我上日照山的时候,这棵树才这么大一点……”
他拇指扣食指比划了一个粗细,满是波光的眸子看着一旁已经一人合抱的粗壮桃树,不知为什么惨白的脸色竟然浮现一抹轻笑,他歪歪头,低声喃喃道:“不对,那有如何?我还是出来了。”
明烛心想:“没人能困得住我。”
周负雪看着他带着些落寞疏狂的神色,心间微颤:“师兄?”
明烛抬起头,冲他笑了笑,道:“无事,咱们尽早下山吧,小师叔要是察觉出来我不见,指不定要全五洲通缉我了。”
周负雪看他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微叹一口气任劳任怨地将明烛背在身后,跟上前方早就不耐烦先离开的陆青空。
五年过去,时间似乎在明烛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依然还是周负雪初见时那样肆意又张狂,容貌美艳妖冶随时都能勾人魂魄。
不知雅变为一片废墟后,明烛便在周负雪的闻弦居住了好几天,但是等到不知雅重新整修好后,他竟然不舍得回去了。
原因无他,一向散漫又邋遢的明烛骤然发现自家小师弟平日里虽然是啰嗦了点,但是照顾人很有一把手,特别是他卧榻不能下床那些天,周负雪几乎是把饭喂到他嘴里,大小事务全都为他CAO办,简直令他舒服惬意到不行。
最后,他很无耻地决定赖在闻弦居不走了。
周负雪完全招架不住大师兄的耍赖大法,只好给他单独收拾出了个房间,自此明烛就享受起了被人伺候的日子,修整好的不知雅也成了摆设,半个月都不一定回去一次。
哦,如果周负雪没有每天辰时就来叫他起床上早课那就更惬意了。
周负雪背着明烛行走在艳红的桃花林中,绛红的花瓣纷纷扬扬飘浮漫天,如同烈焰焚烧后未燃尽的火星。
“师兄。”周负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唤他。
明烛恹恹趴在他背上,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嗯?”
周负雪认真地说:“你胖了。”
明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师兄吐了吗?
吐了。
第23章 说玉长鸢
因为周负雪这句话,直到三个人到了日照边境最近的小镇落脚,明烛都没和周负雪说上一句话。
周负雪原本只是想说明烛和五年前相比稍微长了一点肉,不再像之前那样过分纤瘦,起码背着不会让他觉得骨头硌得慌,并没有嫌弃他的意思。
但是明烛不知道被这句话戳到了哪个肺管子,无论周负雪怎么解释,他都不听不听死都不听,面无表情地周负雪身上跳下来,踉踉跄跄快走几步追上陆青空,不再理会他了。
平日里对何事都游刃有余的周负雪头一回尝到不知所措的滋味,他向来不善言辞,和明烛相处时也一直都是明烛在喋喋不休个不停,这么些年了哪里有过明烛不理他的情况。
直到众人进入炊烟袅袅的小镇上,周负雪也没想到该如何再去向明烛解释。
小镇上地处偏远,但是往来者倒是挺多,黄昏将至,道路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不知道比日照山热闹多少。
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人世喧嚣的明烛顿时兴奋起来,快走几步挤进摩肩擦踵的人群中,红衣翻飞很快就不见了。
周负雪和陆青空姓子冷淡,不喜人多的地方,便远远地跟在后面,也不怕明烛跑丢。
陆青空虽然不喜欢周负雪,但是还记着自己此番下山是来帮他师弟历练的,趁着这个世间,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此番下山,你打算去哪里?”
周负雪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人群中那抹红影,心不在焉地回答:“说玉城。”
日照山自来没什么规矩,说是下山历练不如说是散心出游比较好,说玉城是在析木国最为繁华的城池,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知多少,繁华奢靡遍地黄金,确实是个散心……历练的好去处。
陆青空道:“从日照到说玉城少说也有千里,坐行鸢去也要花上两日时间,你确定大师兄他熬得住?”
周负雪这才将视线收回,冷淡瞥了陆青空一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师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闯一次山门这是整个日照人尽皆知的,这么些年他终于得偿所愿出了那个困着他的牢笼,你该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他会陪着你去说玉城玩过家家,之后什么都不做乖乖回日照?”
周负雪心猛地一沉。
他已经不是五年前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的孩子了,这些年来明烛平日里十分散漫且追逐享乐,但是每过一段时日还是会雷打不动地闯一回山门,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被日照山门那强横的结界给打回去,还顺带被暴怒的归宁真人惩罚一番,却也完全不能阻止他这主动找死的举动。
周负雪自问这些年早就对明烛的姓子了解通透,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对一件事这般执拗倔强,有一次他无意间跟着去了一次,见到平日里春风化雨般温柔的明烛对着那透明的桎梏竟然露出凶狠森然满是恶意的神情——即使只是一瞬间。
陆青空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了些快意:“你此番带了他出来,但是有把握让他跟着你再回日照吗?若是他宁死不回去,你对师父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周负雪冷冷看着他,似乎想反驳,但是又觉得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陆青空正要再补刀两句,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躁动,还有人高声嚷着“仙人下凡啦”的奇怪话语。
周负雪偏头一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来不及和陆青空拌嘴,不管不顾地拨开人群,挤了半天才终于挤到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央。
果不其然,明烛那张妖冶的面容没有任何遮挡,惨遭镇上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土包子围观,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对周遭的吵闹有丝毫上心,正蹲在一个摊位前挑挑拣拣,时不时朝着满脸泛红的摊主询价,一副迟钝过头的模样。
细瞧之下,围在一旁不愿散去的人竟然都是男人居多,在周负雪目瞪口呆之下,一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男人干咳一声,摇着扇子走上前蹲在明烛身边,柔声道:“姑娘。”
明“姑娘”疑惑地抬起头,愣了一下,手指指向自己,一脸茫然。
男人正面看到明烛的容貌,眼睛闪过一丝惊艳,玩味地阖起扇子轻挑起明烛的下巴,暧昧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在此与姑娘相逢便是缘分,不知小生能否知晓姑娘芳名?”
周负雪看到有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调戏自己大师兄,顿时勃然大怒,正要冲上前教导一下此人今日他被打断腿也能叫有缘,明烛突然轻轻笑了。
明烛大概瞧出来了面前的人把他认成了女人,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不是羞愤欲死便是勃然大怒,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侮辱,但是明烛生来便和别人不同——起码脸皮比旁人要厚得多。
只见他保持着被扇柄抬起下巴的姿态故作温柔地眨了眨眼睛,将声音压得极细,柔声道:“小女子姓周,名唤负雪,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周负雪:“……”
那眼瞎的男人丝毫看不出来明烛和他一样是个带把的,顿时亢奋起来,一叠声将自己祖宗三代都交代了个干净。
明烛似乎演戏演上了瘾,泫然欲泣地看着他,眸中满是孺慕,他将手中挑选好的东西递给摊主,往腰上拍了拍,突然“呀”了一声,故作惊慌道:“此番出门太急忘了带钱,怕是……”
那男人顿时j_ing 虫 上脑,没等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满眼发红地道:“我帮姑娘出!”
明烛顿时欢天喜地地连声道谢,并且厚颜无耻地再挑选了好多个值钱的小玩意,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
周负雪:“……”
周负雪眼睁睁看着他一分钱没花抱了一大堆东西,巧舌如簧地将那些缠着他的人三言两语打发了,这才喜笑颜开地走到他身边。
明烛似乎装女人装上了瘾,连走路的身段姿态都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态,如果不是周负雪知道,几乎真的和那些愚蠢的男人一起把他当成女人。
明烛走到他身边,方才玩了那么一通让他完全忘记了周负雪之前说他胖的龉龃,笑容满面地道:“哈哈哈下山真是太好玩了,他们竟然把我认成了女人,我真的有这么美吗?”
他说着,朝着一旁还在偷偷看他的男人用手指甩了一吻,那男人顿时满脸发红,脚下发飘险些撞在一旁的柱子上。
周负雪:“……”
一旁等候多时的陆青空随手将一个垂着黑纱的斗笠扣在明烛头上,淡淡道:“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走,我们先去找客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去找行鸢台。”
明烛带着斗笠,一边吃着买来的零嘴一边含糊不清道:“行鸢台?我们要去坐行鸢吗?”
“嗯,行鸢是被实沈国研制出来的代行长鸢,据说长鸢底部的根骨是由死去的长鸢枯骨架成,赋以阵法灵力能拖动万顷重物,有一日千里的奇效。”陆青空道,“我们从日照走到说玉城,怕是跑死十匹马也要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直接坐长鸢去会快一些。”
明烛“啊”了一声,疑惑道:“我听说过行鸢,据说是一条能载千人的大船,但是依我所知,从这去说玉城的话好像没有哪条主河能载动这么大的船吧。”
陆青空微微挑眉,道:“你是在哪里看到的行鸢是走水路的?”
明烛指了指周负雪:“他有一回在睡前给我念书的时候说给我听的,我记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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