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 作者:一丛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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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行鸢出口处人数渐少,站在行鸢台上的白袍男人再次扬声,道:“入。”
一个字,恍惚间带着雷霆之势,朝着行鸢台旁的众人逼迫压下。
从日照山到说玉城的人本来就少,没一会功夫就悉数上去了,只有明烛三人还在下面磨磨蹭蹭。
周负雪拽着他的手臂:“师兄,这行鸢,你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明烛单手抱着一旁的柱子,死都不撒手:“你你、你让我缓一缓!再缓一会!”
陆青空在旁边双手环臂,慢悠悠道:“再缓行鸢就要走了。”
明烛惨叫:“我不!”
行鸢旁的男人看着三人拉拉扯扯浪费时间,皱眉道:“你们三个,还上不上?”
明烛:“才不!”
周负雪简直无可奈何,忍无可忍地捞起他的腰,将他直接扛在肩上大步流星走向行鸢台阶上。
明烛没想到他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立刻趴在他背上一通乱打:“周十三!周负雪!你能耐大了是吧,我们日照的规矩被你吃了不成?快把我放下,我数三下!”
陆青空在一旁冷眼旁观,瞧着他装腔作势的架势,冷笑着替他数了:“一二三,好了,数完了,大师兄你打算如何?”
明烛:“……”
他被周负雪扛在肩上,饱受摧残的胃正好卡在肩骨上,他没扑腾一会就立刻捂住了嘴,面有菜色:“你要再不把我放下,我就要……吐了……”
大概是他们的动静太大,行鸢最上层的长廊中缓慢出现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他手持着一杯琉璃酒盏,半张脸覆着镂空雕花的面具,猩红的魔瞳冷淡地瞧着下方的闹剧。
不过很快他像是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薄唇轻启勾起,将杯中琼酿一饮而尽,骨节分明的五指轻轻一搓,琉璃酒盏在他指尖化为灰烬,随风消散。
第25章 沈家红川
最后,柔弱可欺的大师兄还是被两个惨无人道的师弟毫不留情硬拖上了行鸢。
明烛靠着周负雪哆哆嗦嗦坐在雕花窗旁的座位上,为了不惨叫出声,他嘴里咬着畛域珠的链子,瞳孔都在微微晃着,看起来真的怕得不行。
周负雪很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会独独怕高,他摸了摸明烛满是冷汗的手心,叹了一口气,道:“师兄,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怕高?”
明烛牙齿打颤地含糊道:“小时候……我、我和浮华曾经爬到屋顶上看、看星星,没没没站稳从上面滚了下来,摔晕了好多天险些没命。”
周负雪简直哭笑不得。
很快,身下陡然传来一阵晃动,明烛吓得“唔唔”两声,险些钻到桌子底下去。
陆青空往外看了一眼,长鸢巨大的羽翅缓缓腾空而起,一阵剧烈的失重感传来,接着残留在长鸢枯骨中的残魂尖啸一声,顺着透明的结界拔地而起,瞬间腾空,半天才稳住平缓的行驶在云雾中。
透过层层薄雾,下方宽阔的荒原仿佛被踩在脚下,宽阔的河流也变得如同蓝色长线一路绵延。
行鸢最下层的船舱玉令极其廉价,只要是有些家底的人都能买到座位,即使日照的人下了不少,船舱中依然拥挤。
大部分人都是难得坐一次行鸢的平常人,自从行鸢飞稳后都争先恐后地站在长廊上,看着沿途触手可及的浓云和脚下渺茫的荒野高谈阔论,吵闹极了。
明烛按着桌子,听着外面的呼啸风声,还是控制不住地打哆嗦,他面无人色,颤声道:“我我们要坐多久?”
陆青空道:“两天一夜,明晚便能到说玉城。”
明烛脸色更难看了。
正在这时,一只手轻轻落在明烛肩膀上,他抬头望去,便看到一个面容带笑的男人正弯着腰朝他笑,道:“美人,身体不舒服吗,看这脸蛋白的,要不要去在下的房间坐一坐啊?”
明烛难受得要死,没心情像在小镇那样和男人调情,直接一偏头,道:“不用了。”
周负雪冷着脸将那人的爪子从明烛肩上拍下去,按着明烛的脖子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那人脸上寒光一闪,继续温声细语地说:“美人和这些下等人坐在一起着实不搭,这去说玉城路途遥远,下等船舱鱼龙混杂,气息污浊,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看着美人受苦实非君子所为,所以才冒昧请美人去在下房中休息休息,省得累坏身体。”
周遭的下等人闻言全都怒目而视,但是当看到那人腰上玉令上的“中”字,气焰顿消。
行鸢船舱三层越往上的玉令价格越高,完全就是按照权势地位来划分,最下层的人往往都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而能住在中层的则是非富即贵,不是常人能惹得起的。
此人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想带明烛回房间到底是存着什么龌龊心思。
明烛不知道是怕高还是被这人恶心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水雾,这副孱弱的模样看着反而更加令人遐想。
陆青空看着此人眸中的贪婪和□□,厌恶至极,冷冷道:“我师兄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是听不见吗?”
那男人三番两次被拒绝,脸上的温色再也装不下去,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明烛,一把抓住明烛垂在一旁无力的手猛地用力,冷笑一声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能看上他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再者说我只是让他陪我两天,又不会要他姓命,玩腻了我自当把他送出来。”
在他看来,坐在最下层的人不是凡人就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修道者,根本无所畏惧,在整个五洲,只要是权势滔天或灵力登顶之人,便可不顾那束缚常人的规矩,生杀予夺为所欲为。
周负雪和陆青空几乎被气笑了,他们也都是第一次见到明抢豪夺这么理直气壮的,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明烛全身无力,一手被抓,空着的手拼命捂着嘴,耳畔一阵嗡鸣,周遭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听得不太真切。
就在那男人满脸不耐烦地想要拖着明烛离开时,一个身着蓝衫的男人慢条斯理地从一旁的木阶上走下,脚步声虽不重,不知为何却传遍整个吵闹喧哗的船舱中,那如风般温顺却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顿时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已经将手按在腰间剑柄上的周负雪也猛地一顿,无心剑顿时一阵嗡鸣,悄无声息安静下来。
整个船舱瞬间一片寂然。
蓝衫男人姿态雍容尔雅,脸上遮掩着半边面具,但是单看露在外面的薄唇和下巴也能大概瞧出此人定然有着临风玉树之姿。
他不疾不徐地从木阶上走下,在众人惊慌的注视下走到明烛身边,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在那男人的小臂上,穆如清风般柔声道:“阁下,既然别人都不愿随你去,强人所难未免丢了身份吧?”
那男人被他气势所震,握着明烛的手陡然松下来,他愣了一瞬,脸色有些难看:“你……你是……”
“还是说,你没有听到他的拒绝?”戴面具的男人伸出修长的手,似乎有些疑惑地敲了敲男人的手臂。
他微微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几乎在顷刻间变成冷厉骇然的猩红魔瞳,杀意翻腾地看着面前的人,但是语气还是如春风化雨般的温柔:“若是你耳朵不好的话,没有听到他拒绝的话倒也情有可原。”
那男人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恐惧,因为他突然发现随着面前人话音刚落,周遭的喧嚣吵闹似乎在一步步地朝着他远离。
戴面具的男人轻轻弹了弹手指,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柔声笑了,道:“真是失礼了,我还是看不过去有人敢这么随意觊觎我师兄。”
这是男人此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而后整个世界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戴面具的男人轻轻松松将那登徒子收拾好了,一直在旁边的明烛面有菜色,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红红红川……”
名唤红川的男人脸上柔色更重,姿态优雅地单膝点地,将明烛冰冷的手握在掌心,接着在周负雪目瞪口呆下凑到唇边,在明烛发青的骨节上轻轻落下一吻,他勾唇一笑:“师兄,你终于来了。”
明烛气若游丝,眼神迷离地看着他,颤声道:“红川。”
红川含情脉脉道:“师兄。”
“红川。”
“师……”
明烛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他一身。
红川:“……”
周负雪:“……”
片刻之后,明烛躺在行鸢最顶层的奢华房间中,奄奄一息地被周负雪喂着水,看模样若是再让他在窗户旁坐一会,恐怕要蹬腿升天。
在外室,已经从头到脚换了身衣服的沈红川姿态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脸上的面具已经被他拿下,露出一张昳丽俊美的脸庞。
细看之下就能发现,无论是他闲下来时脸上的神态,还是随意倚靠的姿势竟然和平日里明烛散漫的姿态丝毫不差,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青空冷着脸道:“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才把剩余的单间都定下来,这回如果不是因为你,明烛根本不可能受这种罪,更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种登徒子调戏。”
沈红川姿态散漫,妖邪的魔瞳冷淡睨了他一眼,道:“小九,这么些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竟然敢对大师兄直呼其名,给我唤他大师兄,顺便向他道歉。”
陆青空冷冷道:“该道歉的应该是你。”
“小九啊,”沈红川奇道:“我前些日子收到大师兄的传信,说要我照料两位出来历练的师弟,我怕你们涉世不深做事不牢靠,这才好心好意劳心劳力为你们CAO办一切,竟然还是我的错?”
“没有你我们也能有房间住。”陆青空冷冷道,“我出发前向小师叔支了能坐行鸢第二层的银两,根本不用你来瞎CAO心。”
沈红川顿时一副没眼看的表情:“不是我说啊,师弟,就第二层那些个房间,我天,那简直不是人住的,一间房竟然还不如我这的衣橱大,你说说你们住那不会觉得伸不开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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