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请出洞 作者:两袖临风
Tags: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但其实大家也很清楚,剑宗再外强中干,能当上宗主也不是泛泛之辈,而曹望舒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剑就被了结了性命,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剑宗神刃,有如此神力着实不是一个追杀令便能轻易解决的问题。
花梅令听了战天下的决定后也只是微微一笑,战天下很聪明,这一点他也不禁要承认。追杀令的目标只有浮尧而没有孟三千是因为他很清楚,以浮尧的性子虽然现在利用了孟三千,但出了剑宗的大门必定不会再和孟三千在一起,毕竟是那么渴望自由的一个人啊,又怎么会被孟三千束缚住呢?
花梅令也正是因为深谙这一点才不紧不慢的离开了剑宗,果然不出两天便查到神刃现身扬州。
已是五月,春意正浓。
扬州烟柳巷,水榭入人家。虽然已经得到了浮尧在扬州的确切消息,可花梅令还是逗留了三四天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甚至于花梅令已经开始怀疑浮尧是不是已经前往下一个地方了。
这日,花梅令坐在茶馆的二楼喝茶,台上的说书人正声色并茂地讲着百令山之变。
“此时又听‘嗖嗖’两道风声,战盟主顾及怀中的婴儿连忙转身跳开。可谁知任谦雪根本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脚下一点祭出苍龙刃,一个跟头便翻到了战盟主的面前。战盟主躲闪不及,竟硬生生的被人挖去了左眼!
任谦雪见状大笑三声,‘战天下!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第十把刀了!’可怜战盟主一代英豪就这么败下阵来……”
花梅令阖着眼喝了口茶,杯沿边的唇角却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一副乐在其中的优雅样子。白抚见状把手背到身后做了一个手势,几乎是同时一把飞镖“嗖”地一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钉在了那说书人身后的墙上。
飞镖上红色的尾穗还在颤抖,那说书人已经吓傻了,连左耳被刮伤了正在流血都浑然不觉。茶馆里的人尖叫着连忙跑下楼,人群散去只剩下靠窗的一位贵公子和他身边站着的白衣男子了,说书人吓得两腿发抖,看着那两人竟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花梅令还是闭着眼靠在太师椅上,唇边挂着笑,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就像一幅名家笔下的美人图,只应天上有,人间何处寻?
“过来!”白抚冷冷地开口。
那说书人被白抚的气势吓的更是不敢动,最后还是在白抚那冰冷的目光中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才刚走到桌前,他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哭道,“大侠饶命!小的只是口才好才出来说书混口饭吃,实在是无意冒犯战盟主啊!”
花梅令这才悠哉地睁开眼,看见那说书人跪在脚边便一副惊讶万分的样子道,“你怎么跪下了?”
那人一听这话竟磕起头来,连声喊着“小的该死”。楼下的店小二一边嚷嚷着“人怎么都跑了啊!”一边气势汹汹地上了楼,可还没等爬到楼上就看见楼上的三人都望向自己连忙惊呼一声跑了出去。
“你口才是不错。”花梅令笑盈盈地用扇柄挑起那人的下颚,那说书人颤颤巍巍地和花梅令对视,浑身都在发抖。
“小的只是瞎编的!”他连忙辩解道。
“诶,怎么能这么说呢?”花梅令用扇柄敲了敲那人的脸蛋目光盈盈地望着他道,“这就是当年百令山的事、实啊!”
“您……您说什么?”说书人一愣,可看着花梅令的笑容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还好他聪明连忙点头道,“对!这就是事实!”
花梅令这才笑逐颜开,从怀中拿出一袋银子扔过去,又用扇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记着,以后就这么说!”说完展开扇子潇潇洒洒的就走了。
才刚走到门口就又有一波人闹到了门口,只见一个大汉揪着一个老头的衣领从门口走过,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哭着喊着抓着那大汉的手。
“你放开我爹!快放开!”
“那你跟我走啊!”那大汉转而去摸那小姑娘的脸,老人连忙打过去,“放开我闺女!”
“你个老不死的!还敢打我!”那大汉气急一下子就将老头甩了出去,那老头被扔到了一旁的小铺中一下子砸碎了一位客人面前的桌子当即昏了过去。
“爹!”小姑娘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跑过去就见那桌前的人突然凭空消失了,有什么东西在眼前忽的掠过直奔那大汉而去。
“白抚。”只听一个温婉的声音紧接着便看见一道白绫忽然飞了出去,又听“嗖嗖”几声那白绫紧紧地缠上一把剑,而那剑就在大汉的喉咙前几寸。
小姑娘转头却看见一个带着帷帽的人,长长的纱遮住了他半个身子,仅能从那握剑的手上看出是一个男子。
“人生何处不相逢。”又一个声音响起,众人转头只见一翩翩公子正摇着扇子站在茶馆门口,而他身边另一美艳的男子手中紧紧攥着一条白绫。
那人慢慢收起剑转过头,一阵风拂过吹起面纱的一角露出两片薄薄的嘴唇却似美人一角让旁观的人瞬间失了神。
但很快那小姑娘便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连忙跑过去哭喊着,“爹,你醒一醒啊!”凄惨的声音听的人忍不住侧目。
小姑娘转头正看见花梅令望过去便跑到花梅令面前跪下,抱着他的大腿道,“恩人!救救我爹吧!”
敏锐地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花梅令抬头看了看那带着帷帽的男人笑道,“抱歉,我没有父亲,实在是无法体会你这种感情。”
小姑娘一愣,那带帷帽的男人直接收起剑抬脚便走了,至于白抚手中的白绫早就被绞碎的七零八落,花梅令轻笑一声背过手跟了上去。
直到两人走出很远小姑娘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那样的话会从一个看上去如此温柔的男人口中说出来。一双黑靴突然出现在眼前,她抬头却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英俊男人。
“拿着去救你爹吧!”他弯腰扔下一袋银子,小姑娘看见他腰间别着一把弯刀。
“谢……谢谢你。”
“不必,是刚刚那个拒绝你的男人一点别扭的心意罢了。”
“诶?”小姑娘抬头,“那您是?”
“我叫黑煞。”黑煞低头扯开一个大大的笑脸遮住了头顶的太阳。
“这几日过的怎么样?”花梅令快步跟着前面的人。
“你怎么找到我的?”前面的人终于忍无可忍转过身摘下帷帽,一张冷艳的脸顿时暴露出来。
花梅令笑眯眯地伸手抓起男人缠在脖颈上的头发,“想让别人找不到你,至少也要先把头发剪剪吧?”
浮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头发冷声道,“找我何事?”
白抚从包中拿出一个水袋递过去,花梅令接过来在浮尧面前摇了摇道,“雪域活泉,到日子了。”
浮尧顿时拧紧了眉,“你……刻意来送这个?”
“自然。”花梅令狡黠一笑,“现在既然送到了你的手上,花某就告辞了,他日再见。”说罢转身就要走,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等等!”
花梅令忍不住扯开嘴角,但转过身又是一脸困惑的表情问,“还有什么事吗?”
浮尧看着花梅令那表情心里便不爽,只是他那脑子哪里猜得出花梅令百转千回的心思,于是僵着脸硬吐出一句,“没有。”
“奥,那我就先……”
“不许走!”一把剑突然就架在脖子上打断了花梅令的话。
难得的,向来讨厌被威胁的花梅令这次却意外的笑的很开心,看着那笑容浮尧手中的剑都抖了抖,尴尬的不知收回来还是继续才好。
“走吧!”花梅令轻笑一声用扇柄隔开剑锋,上前几步自然而然地牵起浮尧的手。
“去哪?”被牵在身后的人问道。
“回家啊。”花梅令笑着转头。
两人七扭八拐一路到了湖边,一棵百年粗壮的老树下有一栋茅屋。花梅令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屋内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台而已,但十分整齐,只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我以前在这里住过,你初到扬州反正也无处可去,不如住在这里。”花梅令说着,白抚便拿出一个手帕将桌子擦干净了,这副佣人样子要是让黑煞看见恐怕要笑上三天三夜,只不过因为浮尧的关系黑煞不敢靠的太近,反正有浮尧在花梅令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是了。
浮尧将屋子打量了一番将包袱放到了刚擦好的桌子上。
“真难得你竟然有行李。”花梅令笑着指了指桌上的包袱。
浮尧看了看那包袱又转而盯着花梅令,直看的花梅令心里纳闷才开口道,“我东西不多,那已是全部家当,你要不要看看?”
花梅令一愣,朱唇微启忘了阖上。他本是随口一问,可浮尧既然这么说……
花梅令转身解开桌上的包袱,里面的东西的确很少,轻的可怜。包袱一散开一个细长的东西便露了出来,那是一柄木质的折扇。手微微一顿才拿起那柄扇子慢慢展开,只见上面有两排十分熟悉的字迹。
问君何处来,只疑天上人。
一道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自己背后,就像那人简单的心思拼命地想看见自己此刻的反应。
啊呀,这样被人期待着回应还真是困扰呢。
花梅令忽的勾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so sorry!!
忙着订票就发完了!哎,这个季节想订票真是难啊,学校又迟迟不安排考试时间,真是改签改到崩溃
☆、青梅又竹马
“这扇子倒是不错呢!”花梅令笑着转过头,装傻充愣地说,“若不是今日看见,我都要忘了还写过这样的扇子了。”
浮尧的面容一僵,目光紧盯着花梅令一字一顿道,“那是我写的。”
“哦。”花梅令故意拉长了音,“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的确是神刃自己写的呢!”
浮尧的脸色更难看了,抢过花梅令手中的扇子气呼呼的收进包袱中,扭头坐到了榻上。
花梅令只是笑笑没再招惹他,对于浮尧的感情他是高兴的,但他并没打算接受,因为在他看来这种高兴只不过是驯服猎物的乐趣罢了!只是他未曾想过,不可一世的花庄主什么时候为过一个人设下这么一层层的圈套、一张张网,只为换一人欢心、一份死心塌地。
当游戏过于认真,便也就脱离了它本来的范畴。
晚上花梅令带浮尧到街上玩了一圈,扬州夜景很美,街道两旁灯火通明,别有一番韵味。白抚则趁机将黑煞叫进来打扫房间,白抚虽然对花梅令言听计从,但他很爱干净,别人能解决的事他从不动手,其中的别人就包括黑煞。
可怜黑煞才打扫完没多久花梅令他们就回来了,为了不被浮尧发现他又连忙飞走了,连玉佩都忘到了桌上。
“如何?扬州的美景名不虚传吧?”花梅令笑着走进屋,浮尧也没有说话,似乎有些累了一进屋就坐到了床上。
花梅令见他这样笑眯眯地走过去问,“我们今晚怎么睡?”
“什么怎么睡?”浮尧抬起头看他。
“咳,我的意思是这里只有一张床。”
浮尧还是没搞懂,花梅令看了他半天试图解释道,“但是我们有两个人……”
“我们不是有三个?”
花梅令对这房梁翻了个白眼,白抚立刻道,“属下告辞。”正要退出去便听见浮尧叫道,“等一下!你的玉佩。”
两人顺着浮尧的目光望去,花梅令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白抚倒是淡定的很,却没敢对上花梅令的目光,只是道了声谢拿起玉佩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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