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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请出洞 作者:两袖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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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花梅令忍不住嘲讽道,“孟教主真是阔绰。”
  孟三千笑了笑,“你留在下面。”
  说完他便带着手下和浮尧上了二楼,这里是歌妓坊的大堂,而二楼是看台,偌大的歌妓坊里面连个人影都看不着。花梅令见孟三千端正地坐在最中间的雅座上向下望着他,忽然机警了起来。
  “你很害怕?”孟三千问。
  花梅令:“你在说什么?”
  孟三千不语,只是笑咪咪地拍了拍手,两个白帝山的弟子立刻从厢房拖出一个人来,那人穿着一身白衣却被麻绳困的像个粽子。
  花梅令的脸绷的紧紧的,他眼神很好,所以不用孟三千提醒他也认出来那人是白抚。
  白抚嘴里被塞了布,硬是被逼迫着跪了下来。
  直到此时花梅令才终于意识到这次事件的严重性,绝不是以往那样绕绕圈子便能全身而退。
  目光远远地落在浮尧身上,他被扔到了地上,还不省人事,楼梯上有一道细细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他的身下。
  花梅令敢发誓,孟三千绝对不会去顾忌浮尧的死活,而照这么流血下去,不用等到雪域活泉就已经踏入鬼门关了。
  想了想,花梅令竟然笑出了声,他手中的扇子没了,可那熟悉的笑容却好像扇子还在他手中一样。
  花梅令:“孟教主摆这么大的架子,本庄主倒真是怕了。”
  孟三千就好像没听见一般,“百令山一战中刺瞎战天下眼睛的不是任谦雪,因为他刀上刻的还是东阳白凤的名字。”
  花梅令冷笑一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猜测是任谦雪,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执着!”
  孟三千悠长地道,“其实我们的目的相同啊……花梅令,刺瞎他的是你吧?”
  “花某不才!”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话音刚落,一旁的弟子便突然将白抚踹倒在地,只听“咚”的一声,白抚再起来时额角已经流了血。
  花梅令噤了声,孟三千对他这副样子很满意,毕竟就是再倔强的小猫也还是温顺的时候更可爱一些。
  “我和战天下也有仇,”孟三千诱惑道,“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战友。”
  花梅令看着他不言,孟三千又道,“不过也真是多亏你们将武林盟的人都引到了华山,才能让我们的人下手这么顺利!”
  花梅令冷声道,“你做了什么?”
  孟三千忽而笑了,他向后靠在太师椅上悠闲自得地翘起二郎腿,“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应该也更关心雪域活泉的问题吧?”
  花梅令冷着脸,脑子拼命地想着孟三千又是要玩哪一出。一旁的门打开了,两个侍女举着托盘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托盘上放着的是一套衣服,但无论是从颜色还是款式上来看都绝对不是男人的衣服。
  又是“咚”的一声响,花梅令望过去,只见孟三千将一个瓷瓶放到了栏杆上,那瓷瓶的大小与栏杆差不多宽,几乎摇摇欲坠。但花梅令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瓷瓶里便是雪域活泉,目光看了看那套绯红的衣服,花梅令已经猜到了什么。
  孟三千笑盈盈地开口,“本教听闻花庄主最喜爱的舞曲是《琉璃碎》,便专门去看了看,这舞倒真是香艳的很,只可惜本教主总是觉得那些胭脂俗粉跳不出《琉璃碎》真正的意境。花庄主既然经常看这一出,想必对舞步早是烂熟于心了吧?”
  门又一次打开,走进来几个乐师,搬着小椅子坐了下来。花梅令抬头看着孟三千道,“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能见到花庄主一舞还不算是好处吗?”孟三千笑着拍了拍手,“你们都下去吧!要是有人敢偷看,杀无赦!”
  白帝山的弟子慢慢散去,孟三千指了指托盘中的衣服,“本教至少能准你去后面换衣服。”
  花梅令转头,托盘中那鲜红色的衣服是那么的刺眼。曾几何时,花梅令还觉得只有如此艳丽的颜色才配得上《琉璃碎》这出舞,可如今风水轮流转,却转的让人这么措手不及。
  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扶栏上的瓷瓶,顺带地便看见了昏迷不醒的浮尧和不停地朝他摇头的白抚。
  “好啊。”花梅令忽然笑了,那笑容就像盛开的玫瑰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只要孟教主有命看到结束的话。”
  花梅令抱着衣服走到了后面为他准备的房间中,关上门,转身便看见屋中跪了一个人。
  “庄主。”黑煞单膝跪地,“碧柳山庄,刘叔叛变,战天下被刺伤了,现在仍在昏迷中。”
  花梅令沉了沉脸,刘叔跟在战天下身边二十年,即便是像战天下那样警觉的人也会对其降低提防,何况他又负责战天下的衣食寝居想得手很容易。
  花梅令衣低声问,“伤在哪?”
  “腹部,战天下及时发现躲过了致命一击。”
  “白抚被抓了。”花梅令忽然插了这么一句,黑煞的背脊一僵,顿了半响才道,“属下……知道。”
  花梅令忽然觉得有些可悲,黑煞明知道白抚被抓了,可为了忠义却还是继续跟着他而没有去救援,而白抚即便是被抓了,也绝不会允许黑煞扔下自己来去救他。
  “忠义”二字看上去高尚,其实却让人活的如此身不由己。
  “等这次风波结束了,你和白抚走吧!”花梅令忽然叹息道。
  “庄主?!”
  “当年的收留之恩,这么多年早就还清了,倒是我一直受你们照顾了。”花梅令看了眼窗外,繁花似锦,已是盛夏,但这夏季的暖意却怎么也传不进他的心底。
  这阵风波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又是怎么样的收尾呢?花梅令第一次发现自己玩大了,丢了自己的心,又牵连了这么多条人命。
  孟三千等了没多久就看见一抹艳丽的身影出现在台上,花梅令穿上了艳红的长纱,探路着后背,胸前的领口微微张开,露出漂亮的锁骨。他赤着脚,踩在纯白似雪的地毯上,就像一朵冬日盛开的红梅。
  孟三千拿着酒杯的手停了下来,目光毫不忌讳地落在花梅令的身上,赤|裸的欲|望仿佛下一秒便会冲下台将那人身上的衣服都扒个干净。
  琴声起,那抹艳红的身影翩然起舞,有如废物在丛中的蝴蝶。孟三千总算知道花梅令为什么喜欢这支舞了。若想跳《琉璃碎》舞女必须身着红纱、半露酥胸,袒着后背,赤脚跳出七百二十步,一百八十圈,一步一圈都少不得,这舞对舞女来说是折磨,对观赏者来说绝对是赏心悦目中的极品!
  就在花梅令转第十三个圈时,孟三千便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躁动,但面上却全然看不出来,他悠闲自得地喝着酒,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了。
  因为他等的不是这个,但其实若是花梅令真的愿意出来给他跳这一出,他或许还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们。
  孟三千这么想抓起浮尧的头发将他的头拎到腿上,拿起扶栏上的瓷瓶对着浮尧的嘴倒了下去。
  而台下那人的目光一直注意着这边,眼看着瓷瓶中的液体一点点流入浮尧的口中,花梅令忽然脚下一点一个空翻便跃上了二楼,抽出腰间的弯刀对着孟三千的脖子砍了下去。
  孟三千不紧不慢,随手抽出一旁的剑接下,但很快他便发现这一刀比他想象中要厉害的多。于是他一拍椅子站了起来,正好抓住花梅令的手撸起他的袖子。
  “你黑了不少么!而且似乎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就长高了一些?”孟三千笑盈盈地望着他的眼睛。
  花梅令不语,转而砍下第二刀,孟三千侧身躲过去又道,“都说花庄主不说话的时候便是要杀人了,但其实却应该是花庄主杀人的时候根本说不了话吧?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孟三千说着一剑挥去,两人顷刻间便过了三四十招,花梅令的剑向后一挑,一道剑气刚好砍断了捆着白抚的绳子,白抚起身便将浮尧拖离了战场。
  台上两人已经打的难舍难分,孟三千虽然猜到花梅令身后会有这么一个高手,但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这绝不是一个“高手”二字能形容的了的,如果这人上面没有花梅令压在头顶,一定会成为武林中的佼佼者。
  孟三千胜在头脑,武功虽不弱,但还真就不是黑煞的对手,不过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便任凭那两人带着浮尧逃了出去。要说真是的花梅令,八成现在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地带了吧!
  左使走过来问道,“教主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孟三千看着那几人远去的方向眯起了眼睛,“我只是想确认,花梅令会不会武功,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黑煞暗卫,你又要蹲树梢,又要替主子跳舞真是难为你了
  就算是冷静的小花花碰到关乎爱人生死抉择的时候也会失去理智嘛~
 
☆、洛阳有两曲
 
  
  浮尧是疼醒的,本来睡梦中只是觉得有些吵,有什么东西嗡嗡的叫,后来身子一颠,脑袋突然磕到了什么东西上。
  浮尧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花梅令的睡容。他们在马车里,大部分空间都被自己占据了,而花梅令可怜巴巴地坐在一角撑着额头睡着了。
  细长的发贴在他的脸上,浮尧伸手想帮他理开发丝,可要抬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人攥在手中。
  浮尧稳稳一愣,低头愕然的顺着那纤白的手臂望过去,一路看到了花梅令的脸。
  又抬起两人紧握的手放到眼前摇了摇,就好像要听出响来似的。在确定了怎么看都是花梅令主动抓住自己而不是自己犯了梦游症拉着不放后,浮尧忍不住亮起眼睛看着花梅令。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光芒太闪了,花梅令竟然真的醒了过来,他似乎还没发现浮尧已经醒了,晕乎乎的抬手将发丝掩到耳后。
  这一抬手,不对劲了,好像还拉起了什么。
  花梅令顺着自己的手望过去,然后就看见了浮尧那一双亮闪闪的眼睛。
  花梅令:“……”
  浮尧见他看过来便耍宝似的将两人紧握的手又摇了摇,花梅令立刻松开手扭头看向窗外。
  浮尧努力想了想自己晕过去之前的事,最后说道,“我晕倒之前对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花梅令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动都没动一下。
  浮尧见状伸手摸到花梅令的腰,踌躇了好一会见没有遭到反对才大着胆子直接将花梅令抱入怀里又拉到腿上。
  花梅令皱起眉抬头看着浮尧,却没有反抗,“你的伤不想好了?”
  浮尧却只是紧紧地搂着他,一双狭长的凤眸勾魂摄魄般地望进花梅令的眼中,“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哼。”花梅令鄙夷地轻哼了一声扭过头。
  浮尧这下又搞不懂了,花梅令这到底是拒绝他了还是接受他了?怎么一会功夫就两种态度轮流变了这么多次?
  其实花梅令是在心里为自己抱不平,他不懂自己一世英明神武,身边肥环瘦燕,其中也不乏聪慧伶俐的,更是有东阳白凤这样堪称千载难逢的绝世好受,怎么最后偏偏是掰弯了别人倒霉了自己呢?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愿意承认他喜欢浮尧,尽管不排斥这样的亲密接触,可一看见浮尧那因为他的亲近而亮闪闪的眼睛,花梅令就浑身受伤。
  思及过往,悔不该当初啊!
  一阵风吹过拂开帘子,浮尧看见车外驱车的人是白抚,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他反倒有些惊讶白抚怎么过来这么久才追上来。
  浮尧问:“我们去哪?”
  “周游。”
  “周游?”
  花梅令点头,想了想又转头挑起漂亮的眉毛,“怎么?你不愿意?”
  就是以前浮尧也经受不住花梅令这样的挑逗,何况是现在只是睡了一觉就明显地感觉到花梅令对自己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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