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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 作者:未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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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绵』?」 
「是一种野生植物,来自德涅斯特河岸。每个月我养父都会从商人手里定量购买。它所发出的香气能安神顺气,尤其对于失眠很有效喔。」 
「这么神奇?」克劳狄咋舌,尽管对他的好意觉得突然,但还是不得不感激,「那真的很谢谢你。」 
奥斯汀摇头:「陛下不必对我道谢。您的身体是关乎国家的大事,我为您尽心也是理所当然。」 
克劳狄微笑了笑:「虽然这样说,我还是得感谢你的用心良苦。」 
奥斯汀似乎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又从行囊里取出许多小包放在桌上,边取边说:「这些都是晒干后的『怡绵』,每次只要放一点在香炉里,就足以保持一晚的功效。陛下一定记住每天使用,这里的量大概够用五个月,五个月后我会再给您送。」 
见他态度坚持,克劳狄也不便再推拒,只得应好。 
虽然向来不喜阿谀奉承,但面对这样一个人,拒绝似乎也变成一件残忍的事。 
从没见过这么喜欢笑又笑得这么美的男人,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阳光仿佛也跟着越发灿烂夺目。这种奇妙的感觉,就好象,春天来临…… 
 
※   ※   ※   ※   
 
从那之后奥斯汀就没再做出诸如此类的举动,多数都是例行禀报公事时才会进宫。不过有时他会多留一些时间陪克劳狄谈天。虽说是陪,实际上每次都是他主动挑起的话题。偶尔艾伦也凑巧在场时便会一道加入。 
奥斯汀虽与他们结识不久,却很容易令人产生一种亲切感。艾伦也不得不承认,奥斯汀确实是个不论外表内涵都非常迷人的男子。尽管年纪比他们俩大不了几岁,却格外成熟风雅。 
至于有关恺撒的话题,在他们两人之间再未提及。提摩西也是如此,他的机灵,使他聪明地选择了在有关恺撒的事情上保持沉默。 
文森特。 
他就是一道风,凛冽、霸气,要出现时不论对方想不想都会出现,当他离开,便不露一丝踪影。 
但他毕竟是道劲风。 
劲风刮过,何处会不留残骸? 
 
 
时间一天天在眼底滑过,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深夜的皇寝,桌上熏香静静燃烧,香炉外紫烟袅绕,一缕缕散发而出,又迅速溶进周遭的空气里。 
夜晚,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了文森特的皇宫乃至罗马城,怎的如此寂寞?) 
克劳狄枕着双手伏在书桌前,笔直的视线不知停在何处。 
接手了帝国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多原先被卡德弄成乌烟瘴气的事已逐渐步上正轨,还有的则需要从长计议。但总合说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棘手的事件,边境战事的紧张气氛也传达不进国内。 
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过清闲。而人一清闲下来,就特别容易胡思乱想。 
就像现在的克劳狄,脑子里乱乱糟糟,想要整理,却又整理不出个所以然。况且人的心情,也不是说整理就能整理。 
明明已经亲手掐断的东西,却似乎仍残留了些什么在手指上,看不到,也扯不断,就这样似有似无地牵着。想要当它不存在,却又做不到。 
(这就是,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吗?) 
克劳狄揉揉酸涩的眼,打了个呵欠,却依然没有半点睡意。 
这么长的时间,那个人一直在打仗吧?传回来的消息说敌人被攻得节节败退,他这样的将领,果然还是最适合战场。此外,他深重的心机,也绝对足以使他在政场上无往不利。 
那么,他的感情呢?在他心里,真的存在那种东西吗? 
无法忘记那一夜,那带着强迫性质的欢爱。 
自己不快乐。真正滴血的不是身,是心。 
而他,看起来也完全没有快乐的迹象。 
为什么不快乐?他不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吗? 
……我要的不是你的身体…… 
(除了这个,我还能给你什么?你还想在我身上索取什么?……喜欢吗?这种东西,即使我愿意给,你真的会珍惜吗?还是放在脚下狠狠践踏?) 
想到那夜两人如同争执的对话,最终仍是无果。想要他亲口证实的事,没有听到,甚至连个理由也给不出。 
是真的无法给,还是根本就吝于解释? 
克劳狄心中一阵抽痛,剑眉不觉地纠结了。 
(你不明白,不明白我有多想信任你。可为什么你总要保持那一段不算远却又靠不近的距离?为什么我越想知道的事你就越不肯告诉我?你当真在乎我信任与否吗?或者,你根本只是在与我游戏,一场追逐与掠夺的游戏。若是这样,我玩不起,我无心这样胜过你……) 
沉思中,忽然听见来自半空的一声长啸,划破了四周的静谧空气。 
克劳狄一震,连忙坐直身向窗外望去。 
只在眨眼之间,一抹威风凛凛的身影已滑翔般直直掠下,落在他面前的窗台上。它的利爪勾住窗棂,睁圆的双目炯炯有神。即使已飞过了这千里路途,却丝毫不显疲态,光洁的褐色羽毛整齐锃亮。 
雷克斯。 
克劳狄不由怔住,未等他回过神,雷克斯已从窗台跳上桌面。如同往常,它从喉咙里轻鼓几声,作为招呼。 
明明是只猛禽,在他面前却始终如此友善。 
克劳狄失笑,轻声道:「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听见他的说话,鹰眼眨巴几下,向他抬起脚爪。克劳狄会过意,探手在它脚底摸索,居然摸出一个搓成小条的纸卷。 
他疑惑地朝雷克斯看去。雷克斯自然无法开口为他解疑,何况一刻不歇飞行这么久它也有些倦了,挥翅飞上他肩头,一方面稍作歇息,一方面间接示意他自行查看。 
既然是由雷克斯送来,那么写这封信的人,毫无疑问应该是…… 
他的呼吸陡然紧促,手指竟也不受控制,好几次试图拆开纸卷都未能成功。 
他深吸一口气,再三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这才顺利将纸卷打开,摊在桌面细细读了起来。 
纸卷上细小却不损阳刚的字体,果然是—— 
「我本以为你不会说谎,但是那夜的话,我不信。就凭你打开我这封信,很多事已经不需多说。 
  若有心接受我,就接受我所做的任何事。若你害怕因我而坠落地狱,那就记住,不论到哪里,我绝不会放你一个人。 
有我,还不够吗?」 
澄蓝的瞳孔禁不住放大,仿佛忘却已久的记忆,恍然间涌回脑海。 
……若你不守誓言,我必定到地狱寻你,令你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原来他的承诺,一直都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克劳狄将雷克斯从肩上接下,盯住它从不会说谎的犀利双眼。 
「你和他认识最久,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一定是你吧?」他喃喃低问,虽然并未期求对方能给他响应。 
雷克斯却发出一声轻啸,像是应答。 
他哑然失笑:「那好。你告诉我,现在我身负重责,还能把自己投注在他身上吗?我身边,真的只要有他就够了吗?」 
雷克斯半晌不应。他又笑,带着自嘲。居然对雷克斯问这些话,他又不是那个人,怎可能与它如此沟通? 
过了一会儿,雷克斯突然又啸了一声,再次抬脚,按上他的左胸。克劳狄吃痛,惊讶地低头看去。 
雷克斯,双目显露非比寻常的凌厉,利爪紧扣他的胸口,不再出声。 
刹那间,迷惘的眼中一道光芒闪过,骤然会意。 
忠于自己的内心,也相信那个人的心意,是吗?……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的。」克劳狄轻抚它的尾翼,柔声道,「你累了,我也困了,我们都睡吧。」 
他又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终于感到倦意袭来,爬上大床准备安歇。 
(看来我要想你的日子还远远没到头。不管怎么说……希望你也能做个好梦。) 
遥远的另一片天空,夜幕中繁星点点,如同孩童天真的眼睛一眨一眨。 
夜空下,寂静山丘上篝火堆堆,军帐分布山坡,帐外留有士兵轮流守夜,而帐中的士兵都已早早安歇,蓄足精神准备第二天的战斗。 
山丘最高处,伫立着一抹颀长身影。美丽星光映在那双深灰如砂的眼瞳中,越发地光芒闪耀,不若凡尘。 
他仰望着遥不可及的夜空,思念地试着描绘心中人的面容,在绘到双眼时,忽然产生了莫名的疑问。 
那是…… 
曾在何时出现过? 
那双泛着伤痛的眼眸。 
 
※   ※   ※   ※   
 
恺撒率兵出征三个月后,终于成功将阿勒曼尼人赶回了日耳曼地区,战争至此宣告大捷。不久后,恺撒及其大军比预计提前几天回到了罗马城。当时正值皇帝与元老院在库里亚周行大会,因此未能亲迎,恺撒也没有前去打断。 
明明极度思念着的两人,漫长的白日里,却始终不曾有机会见面。 
到了晚上克劳狄终于回到皇宫,白天因为繁忙而暂时忘却的事,再度窜回脑海。 
恺撒归来。那么,是否应该前去表示嘉奖?但是这种公事,应该留到第二天白日再做吧? 
他在房里反反复复踱步,思来想去,一会觉得奖赏功臣是他的责任,应该立行;一会又觉得恺撒既已回到皇宫,也该自行前来通报。 
想了好一阵也想不出结果,最后,他索性什么也不想,先到恺撒殿看看情形,再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然而当他协随从来到恺撒殿,殿前护卫却告知说恺撒下午回来后又被人找了出去,直到现在还没回宫。 
克劳狄愣了好半晌。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这么晚还留在宫外究竟是何原因? 
原本还算冷静的克劳狄越想越不放心,便问护卫是谁将恺撒请走。护卫答说也是军团中的将领,但属于平民部队,模样不修边幅,皮肤异常惨白。 
(马汀?……) 
这个名字在脑中闪过,他心中陡生一股异样的不快,当即下令一队骑兵随他前往马汀现居处所。 
 
 
在罗马城四角,矗立着许多幢比起普通民房华丽许多的房屋,即几个月前罗马大战后被收回的贵族别屋。现在这些别屋之中,分散居住着皇家军团或民兵团中的部分将领。其中就包括马汀。 
马汀所居别屋位于城南,此时这幢别屋内烛火通明,偌大待客厅中人气热络。大厅两边排列着多张短桌,桌上美酒佳肴样样分呈,每张桌前坐着一位军团将领,马汀则坐在最靠近大厅正中央首位的右边下席。 
想当然尔,够资格坐在正首位的人,非当今恺撒莫属。他手持酒杯接受众人敬酒,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的交谈。 
战后邀功,兵家常事。 
下午他回到恺撒殿后,立刻入浴泡去这满身风霜。刚一沐浴更衣出来,马汀随后赶到恺撒殿,请他出宫与共同作战的将领一聚。 
毕竟大家并肩抗敌数月,此时若他拒绝未免不给情面,于是,虽然挂念着仍在库里亚会议的克劳狄,他还是应允了马汀的要求。只是没想到这一聚就聚到了入夜,因为刚打了胜仗,将领们的情绪都格外亢奋。而最出乎意料却又应在情理之中的是,马汀唤了一批舞娘前来,为他们欢歌乐舞聊以助兴。 
舞娘虽美,只可惜如今的文森特心不在此,再好的酒肴也味同嚼蜡。 
他暗忖着早些将桌上的几壶酒饮尽早些脱身,因此对于身边舞娘的连番敬酒并未推拒,冷漠地听着她们嘴里那些早已练到纯熟的调情话语,懒得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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