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 作者:未夕
Tags:
「每个人都是会死的,所以,更应该为自己留下生存过的证据。即使我也死了,还是会有很多人记得你,也记得我,在他们的记忆里,我们并没有分开。」
再也找不出任何语言。
文森特松开眉结,坦然而笑。
在这种时候,自己的笑容才是他最想看见的事物吧?今后也一直会,这样笑着走下去。
仰头,在他额心印下一吻,将从现在到未来所有的心意全部烙进这个吻里,从此再也不必游移。
「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他诚挚低语。
克劳狄轻笑出声,手指在他胸前弹了弹,「真难得,你也会说这种话。」
文森特但笑不语。
飘荡在两人之间,再伤感再忧愁的情绪,此刻开始荡然无存,今后亦永不再有。
忽然,克劳狄起身坐上对方双腿,往下滑着滑着,口中说道:「不过,我还是相信我们会找到阿卡路尔。以前你只有一个人,但现在你还有我,我相信洛赛提会引领我们两人一齐,找到他爱人的遗骸。」
他的话语停住,身体的移动也停住,闪闪发亮的蓝眸中,潮生水起。
文森特抬眼回视,却仍不露声色,作茫然状。
克劳狄咬咬唇,攸地四处望了一圈,讶异地说:「今天才第一次注意你寝宫的浴池,不错,好地方。」
文森特终于忍俊不禁,双手在他背后摩挲起来,「我看你是喜欢上浴池这种地方了吧?」
「怎么说?」克劳狄挑眉。
文森特坏笑着呢喃道:「自从在皮提乌斯之后,你对浴池大概就情有独钟。不过这是我的寝宫,与那次可就不同了。」越到后来的话语越加含糊不清,唇缘已然覆上对方颈窝,有意挑逗地从颈到肩一下一下轻咬。
克劳狄轻轻吸气,圈住他宽阔的肩,身体已在渐渐发热,才懒得与他争论。
屋外的春色已被夜幕覆盖,而屋里的满室旖旎春色,才正要升起。
……
「大人!伊瓦大人!」蓦地,一把熟悉的清脆嗓音由远及近,转眼便已近在耳边。
在问过宫外侍女恺撒及皇帝都在房内后,提摩西立即兴冲冲地跑进去,一路奔进内室,一见眼前景象登时呆若石膏。
克劳狄捧住额头,实在哭笑不得。文森特冷冷地瞥去一眼,「出去。」
好死不死,就在这时,艾伦的呼唤竟也在房内响起。提摩西浑身一抖,大叫着向外跑去,「哎呀,我们白跑一趟了,陛下他们都不在耶!」
「不在?」温和的声音中带着狐疑,「侍女不是说……」
「他们可能偷偷出去了呀!」口不择言。
「偷偷?」狐疑更浓,「从哪儿偷偷出去?」
「啊,呃,那个……窗台!对对对,窗台!他们可能去花园里面玩了,呵呵呵!」傻笑中,越发的口不择言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片刻死寂……
「哎哟!将军,你不是说过没事以后要带我去档案馆参观吗?」
「现在?可是已经很晚……」
「没关系,有你在嘛,哪里去不了?这可是你欠我的喔,走吧走吧!」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有的急促,有的被动,都在渐渐远离,最终恢复鸦雀无声。
再看克劳狄,满脸无法置信,「档案馆?艾伦怎么会这样任那小鬼胡来?难道艾伦他也……?」
文森特打个哈欠:「都说过我捡了个让人吃惊的小鬼了。」
「不会吧?可那小鬼还没成年啊!再说,我本来还想等艾伦生个儿子抱来玩玩……」
「别人的儿子玩来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自己的。」
「还敢说。我没儿子还不是你害的。」
「喂喂,你没有难道我就有了?」
「反正是你的错!」
「好好,我错我错。那你惩罚我吧,想怎么惩罚都行,嗯?」
「……」
永恒之城中,欢笑永恒,叹息永恒,故事亦永恒。
end
——————题外话——————
到这里《征服者》全文就完结啰,自个儿撒花^^
也谢谢一直以来关注两位男主的大家,他们一定会幸福的:-P
另外,关于文森特身上暂时没有解开的难题,如果觉得心里有疙瘩也没关系,之后两天我会发布《征服者》的前传《罪爱千年》,相信在那篇文里能找到想要的答案,敬请期待啰^^bbb
再次感谢所有亲亲的支持,每个人都抱一下~~
征服者[下]————红河
前任皇帝被推翻后,尽管国内局势已在公正有力的统治下渐趋稳定,但依旧外患不断。罗马城内象征战争的雅努斯神庙大门,几乎没有得以关闭的时候。
在瑞恩率军团前往马其顿地区镇压萨尔马提亚人之后,又有一支为数众多的阿勒曼尼人队伍跨过了多瑙河,进入隆巴迪平原,直抵拉文纳,几乎就在罗马的视野之内展示了野蛮人胜利的旗帜。
这无疑是对帝国威严及安全的极大挑衅。
对于如此棘手的敌人,周行会议时,在恺撒的主动提议及元老与皇帝的商议之后,决定由恺撒率领军团前去阻击野蛮人的侵略。
军团临行前,按照惯例,由祭司长在卡匹托里亚山之巅的神庙上,呼唤天神朱庇特给予指引。
天空中充满预示,鸟的飞行队形,雷电到来的时间,经验丰富的祭司长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给予解释。
当天占卜所得结果,罗马大胜。
※ ※ ※ ※
在恺撒率军出征几天后,克劳狄接到了一封匿名信函,请他隔夜前去监察官别墅中一看。
监察官是个重要的显贵头衔,有权随时检查罗马人民的行为和财产状况。而目前监察官一职,由在贵族中享有一定声望,身为元老院成员的丹尼尔担任。
克劳狄手执信函沉思许久,猜不出写信人的意图。如果想弄明白对方到底有何目的,看来只有按他所说,秘密到丹尼尔别墅一行。
第二天晚间,克劳狄与艾伦一道乘马车来到目的地,身后尾随一队步兵。下车后,一行人便直接走向别墅大门,门口守卫一见皇帝突然亲临,急忙想要进屋通报,但被皇家步兵制止。
克劳狄一行畅通无阻进入庭院,远远看见别墅大厅的窗口透出灯火通明,不时有嬉闹声隐约传来,听似热闹非凡。克劳狄与艾伦率先走到大厅前,挥退门外惊惶失措的仆人及侍卫,推门而入。
门内景象着实令两人大吃一惊。
放眼望去,厅中的男人们多为城中贵族人士,此刻却都衣衫不整,其中也包括别墅主人丹尼尔。而人数约为男子两倍的女人们皆满身风尘之气,衣装袒露,更有甚者片丝不缕。
这些分不清是人是兽的人们,或拥坐长椅,或躺在巨如床榻的座垫上。不论男女均滚成一堆,有分寸一点的还在窃窃私语,而毫无分寸的,已在纵情欢乐。
淫亵之声四下响动,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糜烂气息。
这是……餐宴?肉宴?
艾伦惊愕得一时间吐不出话来。而克劳狄早已面色铁青,震怒的手紧攥成拳。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士兵也统统呆住,不敢枉自上前。
又过了一阵,正与多位舞娘调情的丹尼尔莫名感到胸口压抑,警觉地抬眼朝门口望去,当即大惊失色,一翻身从榻上滚下,衣衫也不及整理就跌跌撞撞上去,扑通一声在克劳狄面前跪下。
「陛,陛下!不知陛下前来,请陛下恕罪,我,我未能迎接……」
丹尼尔这一举措惊动四座,登时个个面如土色,慌忙从淫邪窝中跳下,统统跪在克劳狄身前,都已惊恐地失了言语,翻来覆去也只是重复两个在口腔里打颤的字节。
「陛下!……」
克劳狄的脸色已然平复,眉翼微抬,肺里飘出轻轻一哼:「迎接?何必迎接,这个见面礼倒是非常不错。」
他的语气淡无风浪,然而,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而已。跪在他脚下的人们不自主地哆嗦起来。
「陛下……」丹尼尔呼唤的声音已在明显颤抖。想要辩解,可是此情此景,又何来资格辩上一句?
「确实不错。」克劳狄冷笑,缓缓朝前迈近,「莫非阁下还在怀念卡德在位时所办宴会的情形?所以,在此自行重温?呵呵,阁下果然念旧啊。」
丹尼尔哪里还答得出话,牙关上下打架,一直伏在地面,根本不敢抬头。
「既然阁下如此怀念先王,不如跟随他一道如何?」冷嘲热讽过后,克劳狄隐忍的怒气这才初见端倪。
「陛下!」丹尼尔惊声大叫,前额不断猛力磕地,生怕对方听不见,「请饶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宽宏大量……」
克劳狄没有应声,随着往厅内的走近,他注意到大厅左侧圆柱上绑着一个人。淡栗色的及肩长发,头颅低垂,只看得到一副高挺的鼻翼。就衣装来看应当不是下人之类,只是衣衫残破,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上带有明显的用刑痕迹。
克劳狄在他面前停脚,向身后士兵微一颔首,士兵授命上前解开绳索,将男子扶进椅中。尽管已被松绑,但显然他受伤不轻,眼睛直直盯着克劳狄,却无法起身行礼。
「陛……下……」
克劳狄示意他不必勉强,转过身对丹尼尔冷冷问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他动用私刑?」
丹尼尔满脸为难:「这……」
「说。」
「他是奥斯汀,我的助手。」
「他犯了什么事?」
「这,陛下……」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克劳狄不耐拧眉。
丹尼尔咽了一口唾沫,吞吞吐吐道:「他刚才突然跑来,他,指责我……」
「指责什么?」
「指责,我们不该……」丹尼尔豁然抬头,表情凄苦地哀求,「陛下,求您饶我这一次……」
克劳狄冷哼,视线调向身旁艾伦,沉默中交换意见。
对方是身处高位的监察官,若贸然处死必定惹来元老们的声讨。何况这些贵族的举止纵然使人不齿,但也罪不致死。
细忖过后,克劳狄说道:「丹尼尔,你身为监察官却做出这种行为,不配再担当如此高职。从今天起,就由你的助手奥斯汀暂代你的职务。至于对你的其它处分,以及对在座各位的处理,将交由元老院召开法庭会议决定。」
他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瑟缩发抖的舞娘们,又说:「女人立刻离开。」
诸位舞娘慌忙作揖告退,而包括丹尼尔在内的其它男人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这已是对他们的最大仁慈。丹尼尔纵使失去官职,也不敢再多奢望,只祈祷届时的元老会议能从轻发落。
处理完毕后,克劳狄回身向那名叫奥斯汀的男子走去。
此时奥斯汀已恢复了些许气力,从椅中下来对克劳狄躬身道:「陛下,您交由我如此重任,我怕担当不了……」
克劳狄没应声,仔细地打量着他。
这个堪称英俊的男人,虽说是助手,浑身上下却隐隐散发一股贵气,似乎并非生自普通人家。不过他眼神谦谨,气质温和,看来竟与卡斯珀有几分相象。
最怪的是,克劳狄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象以前就曾见过这张脸孔,但怎么也想不出具体的印象。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