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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 作者:未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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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方获胜的军团将士们,齐齐向着克劳狄恭敬跪地,振奋不已地高声呼喊。 
「罗马万岁!」 
「陛下万岁!恺撒万岁!」 
「永恒之城,万岁——」…… 
望着眼底高声一气的场景,克劳狄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他想此时或许该说些什么,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因为任何言辞,对于此时群情高涨的呐喊,都只是一种突兀的打断。 
众人呐喊间,恺撒已悄然起身,来到他面前,轻抿的薄唇虽只字不吐,但那双闪耀的眼瞳中,却分明写着:我说过,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克劳狄忍不住轻笑起来。从不知道,当一个人彻底放下心中负担时,感觉竟是如此之好。真的,短短几个时辰的大战,却仿佛踏过了千生万世那么漫长。 
大雪不知何时已然停止,只有残风,阵阵呼啸着。虽然凛冽,却令人在寒冷之后更感到加倍的温暖。 
克劳狄凝眸静静相望,只想能拥他进怀,再不放手。恺撒的脸色却在此时猝然一变,扯过克劳狄与他反转。只听几道尖锐的风鸣,恺撒的身体似被一股推力怂着,前倾几步,朝面前人压了下去。 
克劳狄错愕看去,映入眼中的,却是几只插在他背后的笔直箭矢。 
刹那间仿佛世界万物都静止不动,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声音,居然重得令人耳鸣。 
「山丘下面藏了弓箭手!」 
一直随在恺撒身后的提摩西惊声大叫,突逢巨变的军队将士实时反应过来,立刻组出一只小队将盾牌层层迭起,呈『龟甲』队形向着还不知首领已死的哥特弓箭手进发。 
再次进攻的步伐声,克劳狄已经听不见了,怔怔地望着伏在身上的恺撒,怎么也找不回应有的声音。 
终于,恺撒抬起头,目露无奈,而原本就血色极淡的嘴唇,竟泛着浅浅乌紫。 
在晕厥过去之前,他最后吐出的一句竟是,「这皮提乌斯的天气,真是该死的冷……」 
随后,再也无言。 
克劳狄这才拾回了声音,仿佛自肺中抽出的空气,勃然大吼。 
「来人!」 
 
 
深夜,大战结束后的皮提乌斯城,回复了正常的安详宁静。 
城内别馆中,克劳狄已卸下染满血迹的铠甲,在房里来回不安地踱着步。战争顺利完结,残余的少数敌人也被赶出边境。他们元气大伤,在修养生息卷土重来之前,罗马亦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原本的强盛兵力。 
但如今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文森特的伤势。他还记得当初在亚历山大里亚,文森特身中四箭,却依然与他突围许久,何以这次竟如此轻易就昏迷过去? 
(难道是受了什么重伤?!) 
一想到这可怕的可能性,克劳狄更是坐立不安,后悔不该听从部下建议由他们将文森特送去诊治,而让自己先行来别馆休息。 
雷克斯和它那群鹰友战争一结束又不知到哪遨游去了,不然还能帮点忙。 
又反反复复来回一阵,直到感觉再这么下去会被脑子里胡乱的猜测逼疯,克劳狄再也按捺不住走出大门,向当地卫戍部队为恺撒在别馆内安排的另一间房走去。 
虽然不确定文森特是否医治回来,但他也不知部下们究竟将文森特带向何处,只能碰运气到他房中找找看。推开房门,却看见提摩西正蜷着腿坐在房中央的椅子里。 
见克劳狄来到,提摩西咧嘴一笑,跳下椅跑到他面前:「大人,你是来看伊瓦大人的吗?」 
克劳狄也知道在这小精怪面前没什么可隐瞒,索性点头:「他人呢?有没有事?」 
提摩西自豪地挺挺胸:「伊瓦大人哪会那么容易有事啊?是他叫我留在这里等你的。」 
「等我?为什么不叫你直接去找我?」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啦。嘻嘻。」 
听他笑得别有深意,克劳狄也懒得计较,又问:「那他现在在哪?」 
「别馆最右边的房间是个温水浴池,他去那儿了。」 
「什么?!」克劳狄大吃一惊,也顾不上再多说便转身右行,气恼得直咬牙。 
不一会他便来到房前,一脚踹开门,气势汹汹朝里走,果然在最内一间热气腾腾的浴池中,找到了正舒服泡澡的文森特。他身上还包着层层绷带,虽然他所坐台阶的高度还不致令他伤处浸水,但也实在太过冒险。 
「你真的不要命了?」克劳狄低吼,急步走到他身后,伸手就想将他拽出水来。 
可文森特何其精明,早在他伸手之前就已起身走出几步,才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睨向浴池边已接近气急败坏的克劳狄。 
在他转面过来那一瞬间,克劳狄突然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怒气正盛的他没心思细想那么多。 
「你小心一点!想让伤口沾水吗?上来!」 
文森特摇头,下颚高扬,懒懒道:「你下来。」看他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哪里像是才受了箭伤的人,简直就是好得已不能再好。 
「你、上、来!」克劳狄从牙缝间磨出声音。 
「你下来。」文森特用手指梳理着濡湿的长发,慢条斯理地说,「忙累一天你不想好好洗个澡吗?下来吧。」 
克劳狄一时语塞,转念想到要不是文森特出了那种事,他肯定早早入浴冲去这一身污血尘埃。 
见他在犹豫,文森特转过身去:「我也累了,不想跟你争论。如果你觉得尴尬我可以不看你,不过,澡你是一定得洗。快下来,不要耽误时间。」 
他都已经如此让步,克劳狄又怎好反驳,况且一直在这里耗着也不可能将文森特从水里拎出来,倒不如按他说的,好好让疲惫一天的身心彻底放松。 
身体是他自己的,他不爱惜,别人又能如何? 
这么琢磨着,克劳狄便一件件脱下衣衫,直到不着一物,才慢慢地踏着台阶走进水中。 
听见他下水的声音,文森特回转身,先前还淡漠的眼角,不知何时爬上了一抹奸计得逞般的得意。他向克劳狄步步走去,随着接近,眼角携着的暧昧也越发地明显出来。克劳狄不是傻瓜,自然看出他的意图,但没有后退,就那样静静看着他来到面前。 
距离一被拉近,迎面而来就是炽烈狂热的亲吻。原本就已热气膨胀的房间,更加地令人难以呼吸。 
每次一分别太长时间,重逢后的吻也总是格外的漫长,难舍难分。   
直到感觉裸身相对的两人再这么吻下去又要发生什么不对劲,因此纵使自己也挺舍不得,克劳狄还是巧妙地推开了对方。 
文森特定定望他半晌,眼中波涛百转千回,有什么东西一会升起,一会又被扑灭。约莫又做了好一阵子心理斗争,才牵起他的手走到池边石阶坐下。 
一定下来,克劳狄这才发现之前感觉到的异常出自哪里。 
「你的眼睛?!」他惊呼。 
文森特佩戴了几个月的眼罩,不知何时居然已被取下。而他现在所看到的那只曾受伤的眼,毫无瑕疵,就如同从未受伤前的模样。 
「嗯。已经痊愈,疤也褪了。」文森特淡淡回答。也许身体多少还是受到了伤势的影响,他的额头有些无力地抵在掌心。 
当初曾血迹淋淋的伤,竟这么短短时间就不留痕迹,对此克劳狄深感佩服。仔细观察他的状况,忍不住担心地捏住他的胳膊:「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文森特懒洋洋地掀起嘴角一笑,依然冰凉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你会晕过去?」 
提起这丢脸的事,文森特嘴角的笑僵了一僵,摇头道:「不是因为受伤我才晕的。」 
「不是?」克劳狄满脸狐疑,「那还能有什么能让你晕过去?」 
文森特皱眉,不太想提,但克劳狄逼视的目光紧盯着他不放,显有若不坦白从宽势必从严之意。他轻叹一声,无奈地说:「我的体温比寻常人低很多,你也感觉到了吧?」 
「嗯。」 
「这是路维尔莱族人的特性,因为我们血液的温度就比较低。所以,虽然伤势恢复比寻常人快,但我们也有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太能抵御寒冷。这几天接连不断的大雪,确实令我够呛。」 
非常郁闷地解说完毕,他别过脸,模样颇有种被迫道出秘密的不爽快。 
这边厢,克劳狄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问:「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冷?」 
文森特鼻子里飘出冷哼。克劳狄飞快地眨了几下眼,一时还不能消化这令人跌掉大牙的惊天讯息。 
简直无法置信,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恺撒,居然会对寒冷束手无策? 
他的嘴角咧开,实在很想笑,但他随即捂住嘴,勉强把快要溢出口的笑声忍回肚子里。 
这一笑出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为了缓和这怪异的气氛,克劳狄轻咳几声,摸摸他的肩膀:「那现在呢?好多了吗?」 
「嗯。泡过热水就没事。」 
他的口吻还是那么冰凉,克劳狄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打算一直不看我到什么时候?」 
短暂沉默。 
终于,文森特慢慢扭过头,眼神却已换了种颜色,沉静穆然。 
克劳狄心中大叫不妙。原先文森特遮住了一只眼睛,杀伤力还得以稍稍减轻。现在他双眼都已再现,盘踞在他瞳孔里的邪魔们,必定成倍释放而出。 
(顶住,顶住——) 
出乎克劳狄意料的,他只是轻声问:「现在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了吗?」 
克劳狄一怔,眼帘缓缓垂落,仿佛犹豫了片刻,才重新抬眼与他对视,虽未答话,眼中闪烁的光亮却传递出默认的讯息。 
文森特满意一笑,随即又正色,问道:「那么,你还认为你我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吗?」 
克劳狄又是一怔,认真思索好一阵,才略嫌不快地说:「可你提出的那些条件,不是交易又是什么?」 
文森特蹙了蹙眉,拉起对方手心,十指穿梭与他紧紧交握:「那不是交易,是契约。」 
交易?契约?……克劳狄把这两个字眼反复默念数回,疑惑道:「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要交换条……?!」话语骤停。 
原来在他问话的当口,居然又遭对方袭击,弯指就朝他额心弹去一记。这种恺撒独有的训斥方式,竟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这样下去可糟糕,要变肿头皇帝了……克劳狄揉着额头懊恼地想。 
「当然不同。」文森特耐心解释,「契约是守护者们与多米努斯达成约定的专有形式。交易的话,双方都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而契约,则是为了对方。」 
克劳狄眼中依旧闪着迷惑,又思量半晌,摇了摇头:「还是不懂。」 
文森特再次在他身上尝到挫败滋味,只得无奈地把他揽进怀:「算了。以后时间还多,我总会让你理解。」 
说完,不待他的答复,嘴唇已蹭着他的耳廓缓缓滑下,来到了他的颈窝,轻轻噬咬。 
奇特的颤栗,从对方双唇与他贴合之处迅速向体内流窜,克劳狄的手心不觉握紧。虽然有点痒,但他并不想将对方推开,因为他觉得这样被亲着咬着,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直到他感觉到文森特的吮吸里渐渐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幡然回过神,他连忙撑开对方已快咬住他不放的身体,急急地说:「别胡来,你伤还没好。」 
「……」文森特冷艳的灰瞳,却不可名状地深邃起来。 
他注视着已显然有些局促的克劳狄,下唇一点一点咬紧,仿佛在考虑什么极难下定的决断。终于,他抬起对方下颚,分外深沉地说:「我想,我可以今天就先教教你,契约与交易究竟有何不同。」 
「呃?」 
「我问你,」文森特的脸庞朝他逼近,原本就微带沙哑的嗓音里,更渲染出一份哑在暗处的磁性,「如果是现在,你能接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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