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冽桃花 作者:南岸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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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该当何罪
一路上盗匪安分不少,就是无意中与轩辕冽的视线对上了,也会全身一抖迅速转开。
轩辕冽在心中冷笑,一群贪生怕死之辈,显然比亡命之徒更容易对付。
“二位,这里就是辽城。”盗匪指着眼前的城楼,楼上木匾上赫然写着“辽城”二字。
这样的城池,与其说辽城是辽疆都城,不如说是辽疆最重要的部落。
拉开马车前的帘幕,瞥了一眼城门前的守卫,轩辕冽摇了摇手中的桃花扇:“还得麻烦各位,送我二人进城。”
盗匪惊悚地看着那人手中上好的檀木制成的扇子,赶紧回答:“当……当然。”
城门守卫远远看着一群人过来,忙提高警惕。没有办法,谁让为首的人样貌凶狠粗狂,衣着打扮又很像是城外的地痞流氓。
“哎!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说话的守卫望了眼马车,拦住他们询问道。
盗匪们上前一步,惊得几个粗壮守卫瞪大双眼,纷纷拔出了身上佩戴的马刀。
“哎哎,几位大哥别动怒,我们是送人来的。”
“送人?送什么人?”一守卫问,旁边的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马车里的人可以进去,你们不可以。”
盗匪们站在城门前,无视守卫们鄙夷的眼神,含泪目送着马车远去。片刻后,欢呼雀跃做鸟兽状四散“逃开”了。
“哎,大哥,您的屁股好了没?”一人走过来,殷勤道。
“奇怪,之前还他妈痒得要死,现在一点都不痒了。”被问之人顺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又惊讶地看向问话的人:“喔,你能说话了?”
“咳咳……能!”
“我说,那个桃花扇实在太可怕了!”
“你看看,我们都不成人形了。”
“是啊!幸好把他送走了……”
众盗匪感叹道,说起这两天的惨痛经历,实在不忍回忆……
轩辕冽坐在空空荡荡的马车里,听到后面的欢呼声,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右手轻轻一动,马儿突然发了疯似地往相反方向奔跑起来,一路上横冲直撞,往一处断崖边疾驰而去。车边跟着的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眼睁睁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
啧!马车上的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快去通知蛊王,就说人已经死了。”
“是!”
辽城最豪华坚固的帐篷里,一身华服的男子斜倚在榻上,他的身材高大健壮,眉毛黑且浓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头发以纯金打造的蛛形发冠束起,两条金色触肢一直延伸至额前,看起来很是妖异。耳朵上佩戴着一对银质耳环,每次动作总会发出悦耳的声响。
此刻他听完底下人的禀报,嘴里又重复了一遍:“死了?”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浑身的慵懒劲也被这一笑驱赶地无影无踪。
下面单膝跪地的汉子半晌没敢说话,一张脸憋得跟猪肝一样红。
“你先下去吧!”
等人退出帐外,赫连辛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堇要的人又死了,不知她听说此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提碗喝干里面的酒,刚扔到一旁桌上,帐外便传来嘈杂声。
赫连辛站起身,大步走出帐房,就看到不远处的帐篷外一个辽城守卫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个马刀,抬头看向面前的高贵女子。
“办事不利,该当何罪?”
那守卫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马刀对着自己的胸口猛地刺了下去,鲜血四溅。
“把他拖去埋了!”
“是,堇公主!”
高贵女子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过身直接往自己的大帐走去。
啧啧!赫连辛连连摇头,他这个妹妹原本什么都好,自打从天国回来后,脾气是越来越差,手段也越来越残忍血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灼灼其华
刚掀开帐门,就看见赫连堇坐在桌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令牌发呆。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人看着有些于心不忍。
“蛊王!”赫连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旁若无人地坐下,这话却是在对身边的人说的。
除了辽疆王,蛊王是辽疆最神秘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他会施蛊救人、杀人。历代辽疆王在继位之前,都必须要得到蛊王的认同,才能顺利登上王位。相反,如果没有得到蛊王的认同,即使是名正言顺的第一顺位者,也没有资格继承王位。
“堇,你还在想着他?”赫连辛看着桌上的令牌,笑着问。
听到这话,赫连堇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没有转头,只是将令牌放在桌上,表情冰冷疏离,嘴里说的话更是不带任何的温度:“大哥,你管得太多了。”
“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忘了他?”赫连辛伸手捡起令牌,抚摸着上面的龙形花纹:“我辽疆这许多好儿郎,抛去身份地位,哪个比不上那天启?堇,你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人。”
她的确不在乎荣华富贵,也不在乎权势地位。因为,这些她都有。相反的,她更在乎那个人怎么看她。赫连堇嘲讽一笑,看向身边的男子:“怎么忘?”
“大哥,你能忘记失去云初的痛吗?”
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是千万根针在赫连辛的心口轻轻地拧动。痛,更是漫长无边的折磨。
他面无表情,更像是不想理会。
“就算是大哥能忘记,我也不会忘!”
“够了!”
赫连辛拍上桌子,脸上的怒火已然难以控制。他没有保护好云初,已经是犯了大错。得知云初被人□□,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杀害,更是错上加错。
云初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是他心头结的痂。每次有人提到云初,就像是硬生生将他早已“愈合”的伤口撕开,用炽热的火在上面舐烤。
在辽疆,云初是个禁忌,即使是贵为堇公主的赫连堇也不敢轻易提及。
“堇,你太放肆了!”赫连辛的眼神如同草原上的狼,盛满孤独和凶狠,让人畏惧、胆寒。
他是辽疆的王,是前任蛊王钦点的王位继承者。如今,前任蛊王已经与世长辞,即便是新任的蛊王,也没有权利废除他的王位。
赫连堇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她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的愤恨,她的伤痛,在这个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是太生气,也太侍宠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大哥,我……”赫连堇不知该如何安慰面前的人,这件事终究还是她不对。
“赫连堇,我包容你,宠着你,只因为你是我的胞妹。但你好像……已经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了!”将手中的令牌丢到桌上,赫连辛起身负手而立。
“堇不敢!”
“哼!赫连堇,你有什么不敢的?”赫连辛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你想去天国当细作,本王也依了你。可是,你不该失了心,让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
“你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地位,明明知道他的能力在天颐之上。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还任由他登上皇位?”
面对这样的质疑,赫连堇仿佛没有听到,只是失魂落魄地盯着桌上的东西。
少顷后,赫连辛语气缓和下来:“堇,父王临终前的嘱咐,希望你不要忘记!”
说完,他便大步走出帐房,独留赫连堇一人在帐中怔愣。
千里之外的天国皇宫内,天启手中正捏着张密函。短短几行字,他却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
最终,他还是将密函置于掌中,揉成碎末。任由它随风飘散,了无痕迹。
皇宫的一处院落中,桃花如雨而下,为这寂静深宫平添了一丝柔情。
“母妃!”小小的孩童拿着张贡纸,瞪着小腿快步跑到一个美丽女子身边:“母妃,您看,这是我画的桃花,好不好看?”
轩辕悦接住疾奔而来的孩童,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嗯,好看,和这枝上的桃花一模一样。”
孩童抬头看去,三月的桃花,灼灼其华,幽幽暗香袭来,撩人神韵亦醉人心脾。
“母妃,您很喜欢桃花?”深吸了一口香气,孩童笑着问。
轩辕悦点点头,一双桃花眼中流光溢彩,长长的睫毛似翩飞的蝴蝶,那样子显然是很喜欢桃花的。
孩童看了看桃花,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桃花不及母妃好看!”
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轩辕悦哑然失笑,她将孩童抱在怀里亲了亲:“天启真乖,在逗母妃开心呢!”
孩童闻言抬头,一本正经道:“母妃,儿臣说的是真的。您比这桃花好看许多。不信,您问父皇!”
轩辕悦搂紧怀中的孩童,满心的温柔慈爱都不知要如何释放。哎呀!她的小皇子这样认真的表情实在可爱得紧:“好,母妃相信你。”
孩童笑了,时光悠然,仿若静止。
作者有话要说:
☆、难以置信
碧空万里,辽阔草地上躺着个莹白衣裳的男子,袖口的点点桃红,在绿草的映衬下分外妖娆。
此刻,他正一手玩转着折扇,看似悠闲地晒着太阳。
“这可不好办哪!”
他喃喃自语道,这好不容易从龙潭脱身,现在却要去往虎穴。轩辕冽眯着一双桃花眼,在心中暗叹自己命途多舛。
辽疆蛊王虽说可以决定王位的归属,并承诺永久效忠辽疆王。但因其会施蛊,甚至传言可以控制人心。因而,辽疆王虽感激蛊王,却也畏惧蛊王的能力。
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地位,辽疆王从不让蛊王插手朝政和军务。历代蛊王为了得到辽疆王的信任,都是远离都城,行无定所的。
之前还想不通,为何蛊王会住在辽城。如今,轩辕冽算是是彻底明白了。倘若新任蛊王真的是赫连堇,那么这一切的疑问,都得到了完美的解释。
轩辕冽双手后举,舒展了下身体坐了起来。
在到辽城之前,他便已经趁盗匪休息时,将芸熙姑娘送走。不知芸熙姑娘现在身在何方?可否理解他的无奈之举。
轩辕冽轻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竟然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这位大哥!”一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城门前的守卫上下打量了着说话的人,这人皮肤黝黑,头发以竹簪束起,发丝有些许凌乱,一副落魄样。虽穿一身辽疆服饰,但身架较小,文文弱弱的,看起来却不像是个辽疆人。
“干什么?想进城吗?”守卫盯着面前的人大声道,语气中带着嘲讽。
面对脸色不善的守卫,那人却并没有胆怯:“大哥,请问您有没有看见几个人和一辆马车进城。”
守卫们闻言心中一惊,前几日确实有这么几个人驱着马车进城,但最后也只让马车通行了。谁知那马儿竟像发了疯似的直奔城外断崖而去,害得他们随行的守卫被责怪办事不利,丢了性命。
眼前的人这么问,应该是认识马车里的人。
几个守卫互相看了一眼后答道:“小兄弟,他们已经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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