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虎+番外 作者:诸葛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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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听到了妇女两字,略微挑起的嘴角抿的死死的,眼中也露出一丝丝杀气。
皇帝玩味一笑,“子玉,你坐下。奉泉你也坐下。”待两人慢慢落座。继续说,“朕问爱卿们一个问题,古来就有男女授受不亲之嫌,虽然我皇朝之风甚为开化,但要是男子看了女子肌肤,应该如何啊?”
司徒马上说,“纳之为妾。”
常琴面上微醉,心中明了。笑着并不言语。
程奉泉根本不明白皇帝说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要看个纹身,扯到谈婚论嫁了。
皇帝卖了个关子之后,幽幽的说,“朕是不是没有跟你们说过,子玉是朕的侍女呢。”
一语既出,举座皆惊。程奉泉忽的躲开了子玉,绊倒了身后的凳子直接坐到了地上。在细细观摩子玉的长相,看着她白皙如玉的脸颊渐渐绯红,又看到她修长纤细的背,一时间脑子混沌一片。
司徒满脸羞赧,“道德经都白看了,今日竟然出言不逊,辱没一个女子,真是丢人。”
常琴但笑不语,也只是不停摇头。
玉蓉最为吃惊,初见分明是少年模样,女子怎会有抱起他飞跃荷花池的力道。
皇帝环顾众人,此情此景真是未有过的乐事,于是哈哈哈大笑起来,许久才停下来。“刚才是谁说窥见女子肌肤就要纳为妾侍的。”
司徒楞了许久,结结巴巴道,“臣……臣……臣说过。”
常琴也道,“理应如此。”
程奉泉看了看子玉又看了看司徒,坐起身低头不语,酒也醒了大半,随后又将凳子挪远了些。
皇帝继续挑逗众人,“既是朕的侍女,自然有朕做主。刚才你们几个都谁看到了,必须要诚实回答。”
见众人并不说话,好好的气氛忽然有些冷清尴尬。常琴第一个淡淡的开口,“回禀陛下,微臣看到了。”
接着司徒也说,“微臣……臣也看到了。”
许久,皇帝都要把程奉泉低垂的脑子看出一个洞来了,他才低沉着开口,“臣也看到了。”
“君无戏言,你们几个除了伯陵已经婚配,都还是家中独子吧。也该尽尽孝道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玉一表人才武功出众……额……”
玉蓉心中腹诽,女子哪有用一表人才武功出众来形容的,这是借酒耍疯呢。
子玉将几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并不发一语,从刚才的紧张羞赧中缓解过来,她明白,皇帝这是又在捉弄群臣取乐了。
常琴淡然应和,“臣家中虽有一妻,尚无子女妾侍,愿意迎娶子玉姑娘。“
司徒喃喃的说,“臣……臣也可以纳妾,毕竟臣看了姑娘的背。只是想连夜回去与族中长老商议,唯恐礼到不周,姑娘下嫁受屈。“
又是许久,程奉泉有点不情愿的说,“臣早就与一女子定过亲了,只是要待及笄才能过门。所以……”说着他的脸有些发红,偷瞄着越看越别扭的子玉说,“为妻不可,只可为妾。”
子玉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带着几分怒气,让程奉泉心突的一跳。
皇帝继续喝酒,听完众论,“子玉怎么看。“
子玉缓缓起身,恭敬叩拜,“子玉不愿为蒲妾,只愿终生不嫁,为圣上效犬马之力,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这一身傲骨让常琴为之一振。司徒和程奉泉也都低头不语。
玉蓉忽然起身,走到子玉背后,细看,说道,“从这手笔来看,有些稚嫩”。
皇帝也起了兴致,一同过来,问道,“蓉儿继续说。”
他拍开皇帝不由自主伸过来搂腰的手,说道“这纹路应是鳞片,这宽窄应是长身之物,”他伸出手指略微压低,从缝隙中看到了一爪,遂确定的说,“这应该是一尾金色蟠龙,头在胸前,身尾在背腹。笔迹有些稚嫩……”他扭头看了看皇帝,冷静的说,“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人纹刻上去了。”
程奉泉又凑头过来看,他实在好奇,皇帝拍了一下他的后脑说,“还看,子玉是不为妾的。除非娶她做正妻。”
然后又笑呵呵的说,“今日群臣饮宴甚欢,朕实在开心至极。你们随船回去休息吧,记得明日要来回复娶妻事项。”
跪拜过后,子玉羞赧难当,看众人依次登船,都在看向她,一气之下,她飞身而去,如同仙子。
有些迷醉的程奉泉盯着那抹飘然而去的身影,神色恍惚,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第17章 群臣争艳
眼见着船都划走了。玉蓉感叹着说道,“这该飞的也飞走了,船也没了,今晚是要睡在亭中吗。”
皇帝笑而不语,忽然将他抱在怀中,整个人飞身而起,落在湖中一颗碧莲之上,湖风四起,莲香飘荡。
玉蓉有些惊慌的抱紧了皇帝,他第一次见识到了皇帝的轻功。如此洒脱利落,月下他微微的笑着,仿佛万年不曾变过。
“如果你不是皇上,应该会是一个潇洒的侠客。”
皇帝轻轻笑着,“谁知道呢,或许朕会追随他们修仙去吧。”
烛光轻摇,夜色静谧。闵王府内湖光山色,清雅出尘。偌大的王府里,有一间很普通的书房,西墙壁有个暗门,打开之后是一个很小的房间,有一张只可一人睡的木床。室内除了水壶水杯和一床棉被,什么都没有,简洁如斯,倒是有修道的样子。
皇帝抱着玉蓉侧睡在木床上,有一种久违的熟悉和安心的感觉。
玉蓉忍着不舒服的姿势,“陛下来过这间屋子吗。”毕竟轻车熟路的就飞过来了。
那人仿佛睡熟了一般,他能听到皇帝均匀的呼吸声。
许久才听他说,“以前常来,每次二哥都会把我藏在这里。怕我遇到危险。”
玉蓉欲言又止,回想起皇帝出生,圣母皇后就薨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母妃很讨厌这个早逝的圣母皇后和她的遗腹子。只是没想到,这个遗腹子也恨毒了母妃,先皇宁愿让她陪葬也不愿她母子落入这个人手中。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有了现在的苦难和仇恨。
“直到二哥说他修仙去了,朕许久找不到他。”
玉蓉冰冷的回应着,“闵王想必得道成仙了。”
皇帝在他背后嗤嗤的笑起来,“你怎么也信这些歪门邪道。凡人怎么可能修仙。不过都是痴心妄想的魔怔了。”
“二弟……闵王自小就喜欢看一些修仙的书。现在我也挺好奇的。”
“书吗。外面的书架子上都是修仙炼丹求长生的书。你修仙想长生吗。”
玉蓉渐渐放松了下来,适应了这个姿势,身后的人说话很温柔,身体也很温暖。他想,如果可以速死,便不求其他。便说,“活着只是在受罪而已,求死不得罢了。”
“是啊,闵王走前也曾留下书信嘱托,让朕杀了你,说你是灾星。”
玉蓉并不难过,天家兄弟本不情深。“皇上应该听闵王的”
“为什么呢”
“闵王很擅长观星,他说罪臣是灾星,那就肯定是了。”
皇帝停顿了好久,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看修仙的书不求长生想学什么?”
“法术吧,就像子玉那样可以来去自由。”
皇帝又嗤笑道,“哥哥太傻了,那是武功不是仙法。你现在学都晚了。朕会飞就好了,以后带你飞。”
玉蓉听到那句哥哥,心里不由得一暖。他好像忽然联想起一些事,幼年时候与齐嘉锦兰在太子府后园中吃青梅骑竹马,仿佛总感觉还有别人,下意识的问,“你少时是不是还去过太子府。”
身后的帝王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是啊。太皇太妃那里太无聊了,还是京畿有趣。有那么多能人志士,最关键的还有父皇,还有哥哥们。朕看见父皇抱着你们……”后面的声音渐渐低沉消失。
玉蓉竟能感觉他的心酸之处,也不知说什么,只是说,“夜深了,睡吧。”
他弱弱的回应了一句,“好的,爱妃。”
玉蓉心里别扭的很,还是熬不过困意。
第二日天晴如水,司徒和程凤泉一夜没睡,一个睡眼迷蒙的堵在大门口。一个黑着眼袋黑着脸站在路边。
子玉悠悠然的从皇宫走到清晨无人洒扫的大街上,并不急着赶路。因为不想早起就去面对昨晚那群尴尬的人。身后马蹄想起,有人喊道“子玉姑娘慢行。”
一回头果见常琴骑马而来,彬彬有礼儒雅有加,今日他换了平时的黑袍,穿了一件青衫,整个人如同翠竹一般。子玉是不讨厌他的,至少昨日没有让她难堪。只是今早尚未收拾好心情,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盈盈一拜,“子玉见过常大人。”
常琴从马上下来,看着依旧黑冠黑袍一身男装打扮的子玉,谦和笑道,“姑娘一路行来想必累了,距离闵王府还有几条街的距离,不如上马同行”
子玉抬头摆手道,“不劳烦常大人了,子玉脚程甚快,你我还是各走各路吧。”
说罢转身急行,飞檐走壁,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好不容摆脱了那个常琴,又谨慎的看了肯闵王府巷子口的翠竹,确定没人赶紧走过去。谁知道翠竹里突然站起个人。始料未及,她吓得差点叫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身酒味儿的程奉泉,看这邋遢的衣服和大大的黑眼圈,估计是一宿没睡。
子玉没了笑脸,阴狠的问,“昨晚没打够吗,今天还要继续。”
程奉泉阴沉着脸,仔细盯着子玉看,直到把她看的不自在了,沉吟良久才说,“以后都不打你了,你可以随时打我,我不还手。”
子玉唇角微翘,哼道,“你本来也打不过我。”
程奉泉忍着怒气,黑着脸说,“昨日连夜让我父亲去退婚,也不知今日办成没有。”
子玉哼道,“你退不退婚关我什么事,做什么要给我打报告。再说了那不是你自幼定亲的姑娘吗。”
程奉泉叹了一口气,“今日要给陛下回复。如果是圣意,我就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子玉气的一掌将人推进了翠竹深处,吼道,“你放一万个心,姑娘嫁谁也不进你程家的门。”
气哄哄的走过竹林,就看见门口快要睡着的司徒静敏,看样子也是一宿没睡,衣服也没换,路过他的时候能闻到熏人的酒味儿。
司徒只觉得身旁一阵清风飘过,看着走过去的黑衣人影儿,马上一个机灵站起来跟过去。
“子玉姑娘别走,小生有话说。”
子玉行走如风,不客气的说,“叫大人。都是给皇帝办差的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你们昨晚有把我当姑娘吗。你不是还要脱我衣服。”
司徒本是正人君子世家子弟,瞬间脸涨的通红,怯懦心虚的说,“当时不知道大人是姑娘,还以为你是少年郎君呢。”
子玉忽然停下脚步,司徒踉跄的撞上了子玉,马上后退连连作揖道歉。
“司徒静敏,我敬你平日的君子之风,但大家现在是同属关系,为皇帝办好差事最要紧。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司徒比子玉高一个头,现下有些羞涩,沉了沉嗓子,郑重的说,“昨夜跟家父商量一宿,我并非家中长子,还有个哥哥未娶亲。所以我不能先娶。但是可以纳妾。可即便纳妾也要等到哥哥完婚之后才行。”
子玉有些无耐的看着他,刚要说话,就听有人远远的嚷嚷着,“她又没说要嫁你,你到算上日子了。子玉说过不当妾侍的。你昨晚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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