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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小捕头+番外 作者:落瑾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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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平步青云 近水楼台

  “原来,你还知道,这世间是不公平的。”裴唐风垂下眼眸,寂然的,平静的望着那哭的一塌糊涂的人,伸出的修长的手指划过那满是泪痕的脸,抹去一点,那泪又涌出更多。
  原来,只要你不想停,我便永远也擦不尽你的泪。
  “宋晓酒,别哭。”
  裴唐风弯下腰去,慢慢将他抱紧,拿过一旁的酒瓶,仰头饮尽,那热辣的液体便滚进喉间,灼烧着整个冰冷的胸腔都热了起来。
  一口又一口,一瓶又一瓶。
  那空瓶滚了出去,骨碌转着,咚的一声沉入荷塘静水中。
  淹没在田田绿荷间。
  而他似乎这才有了勇气,将一个口口声声喜欢别人的男人搂进怀里,狠狠堵住那张开阖着说着他不想听的话的嘴,一遍一遍啃咬那饱满的红润的唇,舔舐过每一颗白齿,含着那迟钝的舌吸吮翻搅,仿佛,要用尽他毕生的力气。
  衣带渐宽,满布疤痕的胸膛露了出来,四溅的酒水滴落,在那颤巍巍的茱萸周边蜿蜒开去,指尖摁在红粒上,狠狠一掐,那人惊喘着挣动起来。握住那人手腕猛地拉高,解开腰带将那人的双腕束缚在栏杆上,而那人挣动着,胸膛便挺了起来,把那殷红的茱萸送到了他的眼前。眸色沉沉浮浮,俯头张口一咬,将那红粒含进嘴里,以齿轻啃,以舌舔噬,头上传来那人难受的惊喘,便腾出一只手来挤进那人的口中,玩弄起柔软湿润的一截小舌。
  于是那惊喘便化作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顺着腰线而下的手掌反复揉捏摩挲,带着狠劲,那一圈细细的赘肉已不见踪影,却也不像女子那般柔软纤细。
  精壮强悍,仍是惟有男子才有的力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肆意凌虐的手掌避开了宋晓酒的腿间物事,直接往后臀而去,不顾那干涩幽闭的紧致,硬是挤入了手指。
  被束缚的高大男人猛地瞪大双目,猛力挣扎起来,双腿不住踢踏挣动想要将那入侵的手指赶出去。似乎被他的拒绝和挣扎惹怒,那手指蓦地离去,还不等他松一口气,更加狰狞庞大的物事蓦然闯了进来。
  “啊!”宋晓酒大吼一声,那隐晦的撕裂的疼痛使得泪腺开闸,湿漉漉的泪水蓦地淋了一脸,哀嚎哭叫起来。
  裴唐风仰起一张秀丽的脸静静的望着宋晓酒,“本官说了,不许你哭。”言毕,凶狠的一顶,全数没入,而宋晓酒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顶得说不出话来。那双眸含着的泪却是再也不敢肆意流淌,畏惧的,瑟缩的,全忍在眼眶中。
  两人的胸膛紧紧依靠在一起,彼此热烈的胸腔鼓跳声应和在一处,额抵着额,鼻尖相触,便连身下也紧密相连,如此契合的销魂蚀骨,裴唐风的眼眸深处,却丝毫没有动情入欲的颜色。惟有凉薄一片,死寂成灰。
  若不仔细辨别,谁又知道那是哀伤之色?
  谁又知道,冷心冷面的大理寺卿裴大人,终有一日也有这样的神色,彼此的身体分明是契合的,然而真正想要的,却苦求不得。
  那么,便放弃了罢。
  我曾愿,所有喜欢我裴唐风的人,都换做是宋晓酒,是宋晓酒的名,宋晓酒的眉,宋晓酒的眼,宋晓酒的唇,宋晓酒的一肌一肤,一毛一发,还有,宋晓酒的真心。
  然事到如今,我惟愿,能如这般被我拥抱的,只有宋晓酒。
  只有一个宋晓酒。
  掐住那刚毅的下颔抬起来,迫使那唇开阖,用力堵上去,舌尖抵入,翻搅纠缠,至死不休。一寸一深的契合狠狠顶入,将人一遍一遍撞向栏杆,木楔松懈,仿佛再一个用力,两人便会从高处跌落,跌进那荷塘淤泥中,万劫不复。
  ……
  世人谁知,高处不胜寒。
  (捌)
  岁暮匆匆,本不留情。
  南风近,莺语雁声,秋事未了。
  九王府递来金字红帖,请大理寺卿裴唐风过府一叙。
  张童拿着帖子一路小跑进来时,宋晓酒正伏在屋顶上修砌瓦片,张童气喘吁吁跑近时,身前不过两寸方地蓦地砸下一片碎瓦,惊的他双目瞪大,惨白了眼傻愣愣的去看屋顶上若无其事的宋晓酒。
  勾了勾手指,宋晓酒笑的痞里痞气,言道:“什么东西,拿来看看。”
  张童猛地将手中红帖攒入怀中,梗着脖子大声道:“没什么东西,反正不是给你的!”
  宋晓酒好整以暇在屋檐上盘腿坐下,蓦地脸色一凛,眸中绽出凶光,冷冷的盯着张童,居高临下道:“张童,你随侍在大人身边多年,平日里也与金扇子交情不错,不知金扇子死后,你可有去祭拜他?”
  乍一听闻金扇子的名字,张童微不可见一抖,一双圆眸瞠大,不过转瞬间便回复了平静,咬着牙瞪向宋晓酒,不屑道:“宋捕头还有脸面提及扇子哥,若不是替了你,扇子哥如何会死?”
  宋晓酒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瞅着强作镇定的张童,只道:“你扇子哥死了便是不值,本宋大爷就死得其所了?嘿嘿,张童,金扇子如何死的,你我心知肚明。”
  张童一惊,敛了神色,不再理会宋晓酒,揣着怀中的金字红帖匆匆跑了。
  眼望着张童慌张的背影,宋晓酒脸上的神色一点一点淡了,明知道张童出卖过雾张府衙,明知道凶手便是张童,却只能视而不见,隐而不发。不是畏惧他身后之人,而是为了这朝廷之下盘根错节的势力的某种制衡。
  不是不动,而是不能动。
  正如宋晓酒与裴唐风,不是不见,而是不能见。
  一个月前,宋晓酒宿醉醒来,自知犯了大错,想要求得那人的原谅,怎知那人竟避而不见。如此一月下来,宋晓酒再也未曾享受过裴大人亲自施行的“消肿除湿”,虽然如此,那推拿大夫却是日日来府,风雨无阻。
  而一碗乌七八黑的草药汤也总在宋晓酒回屋时端端正正摆在桌案上,竟无论宋晓酒何时回来都冒着腾腾热气。
  宋晓酒曾偷偷倒掉一碗,结果夜半时分,香乌鸦来敲窗,将新的一碗热腾腾的药汤摆在了宋晓酒的床前矮柜上。
  至此,宋晓酒认命了。
  那人虽不愿见他,却是还顾念着他的。
  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软意也无从计较,宋晓酒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那人所有的安排,包括将雾张府衙后院的屋顶重新修砌一遍的事宜。
  到了傍晚,昏暗的暮色渐渐笼罩过来,夜幕低垂,银月浅浅印在天际。
  宋晓酒独自坐在屋檐上,蓦然觉得有些心窒。
  伸手捂住左心,竟觉得这感觉一点都不陌生,转念细想,原来已过去半年了。近日一直在喝药草汤水,药姓将那余毒抑制,便觉察不出余毒复发的迹象,如今延期太久,那毒素还是钻心出来,令他窒息的难受。
  收拾了屋顶上的工具,宋晓酒想跃下地去,然而方一凝聚内力,心尖便似被针刺一般,眼前发黑,竟要一头栽倒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腰间托了一只手掌,旋身转动,转瞬毫发无损的落了地。
  定睛一看,心窒的更厉害,竟觉得无法呼吸了一般,双唇嚅动,呐呐的吐出两个字。
  “大人。”
  漠然的睇他一眼,裴唐风不着痕迹推开他,理理衣襟,转身便走。
  “大……”脱口而出的话语蓦然收尾,宋晓酒垂头站在原地,竟难受的要命。
  大人过去一段时日对他是极好的,喜欢亲近他,吻着他,抱着他,有大人在身边,宋晓酒是一点都不怕的,早已习惯了被一个男人这般珍而重之的对待,如今虽仍是冷言冷语,那冰霜冷面下的温情却都藏的看不见了。
  如此之大的落差,教人心慌意乱,不能自处。
  身后走上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同情的拍拍宋晓酒的肩,叹道:“别在意,大人只是心情不好。”
  宋晓酒转头看到温玉竹子和香乌鸦,听了温玉竹子的话却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
  “大人为何心情不好?”
  温玉竹子奇怪道:“任谁被逼着要去见讨厌的人都会心情不好啊,这还用问么?”
  在旁的香乌鸦闻言冷哼一声,径自先行一步。
  宋晓酒道:“莫不是九王爷请大人过府?”
  温玉竹子点点头:“是啊,今日是九王爷寿宴,便是皇上都去了,何况大臣?”
  闻言,宋晓酒回想半年前皇家夜宴那日,海曙身死,而裴大人满身血迹,自毁容貌。如此一想,便更觉得不安,脸上显出担忧的神色来。
  “唉,就算是睡着的虎他也不是猫啊,九王爷此人,不得不提防。”
  温玉竹子留下一句话,抬步走了。
  宋晓酒站在原地,很想跟上去,却又不敢,他深知如若没有裴大人的命令而擅自行动会有多大的后果。
  突然想起方鸢来,高慧曾嘱托他照顾方鸢,那么方鸢在何处?
  夜深人静,宋晓酒躺在床榻上,满屋子袅袅清香,灯火通明。
  仰脸望着深远苍穹,怔怔发呆。
  雾张府衙后院的屋顶大多数都修砌好了,惟有他屋顶仍然是之前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样子。他厌恶黑暗,厌恶封闭,厌恶独处,在逃出水牢归来之后。
  月前的那天夜晚,他为等裴大人而熬到后半夜,那种孤独的,等待的,却始终等不回来的滋味有苦难言,万分痛苦只想买醉,醉罢便不知惧怕,不会深想。谁又知道他发狂的真正原因?受不了呆在封闭的黑暗的房间里,受不了只有他自己,仿佛还在那黑暗的恐怖的水牢里一般,苦苦等待,却始终没有人来救他。
  明明死了便解脱了,却想起那人曾经一句话,“宋晓酒,若这案查到最后,要你一条命来换真相。你换不换?”
  犹记得那时他答,“大人,我不想死。”
  如此,如何能死,如何能轻易在那水牢里死去,即便最后,懦弱如他宋晓酒,竟是被一个女人拿命换了救回来又如何?
  (玖)
  反正,活下来了,终归还是活下来了。
  答应那人的,要好好活着,要做一个能与他比肩并立的男人。
  他一个两面三刀一事无成只知奉承的小人竟会不想食言?谁会相信?
  哈哈哈!这世间除了裴唐风那个傻子相信他宋晓酒会有一颗真心,又还有谁会相信?便是宋晓酒将心剜了出来,那些人也会不屑一顾的。
  那么,大人,如宋晓酒这般的小人,你要不要?
  腾地从床榻上跃起,宋晓酒狠狠抹了抹发红的眼眶,穿上衣物,提上长刀,砰的出门去。
  拉过缰绳一翻,纵马狂奔。
  有人在身后喊:“宋爷,宋爷,大人吩咐了不许你夜出!”
  两耳闭塞,只当听不到。
  无论有什么后果,无论那人会如何生气,无论九王府中有什么等着,他宋晓酒今夜一定要去,一定要守在那人身边!尽管那人也许并不需要他保护,无论是温玉竹子还是香乌鸦哪一个,都比他宋晓酒武功高强足智多谋!但那又如何?
  裴唐风他要的只是宋晓酒,便是宋晓酒那一点微末的不自量力,对于裴唐风而言,那也好过莫大的失望!
  想变成有用的人,想保护那人,想站在他身边!很想,很想!我如此活着回来,真的不是要做回以前的宋晓酒!大人,你答应了你要帮我!你答应了帮我站在高处!我既然活着回来了,你便不可食言!
  心急如焚的喜悦麻痹了心脏深处一波一波涌上来的窒闷痛感,咬牙夹紧马腹,甩鞭呼驾,一路往九王府的方向疾行。
  空荡荡的清水街道,哒哒哒的回响着马蹄声。
  前方府邸灯火通明的喧闹,推杯换盏,笙歌乐舞,便似一场繁华,教人飞蛾赴火犹不后悔。
  (如果喜爷在这里写宋晓酒摔下马毒发身亡死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一巴掌抽死喜爷?)
  “什么人?”
  九王府门前守门的小厮眼见一个捕头模样的高壮男子策马而来,远远的便大声喝斥。
  一声长吁,宋晓酒翻身下马,把手中缰绳一甩,大步朝石阶上走,两位小厮来拦,被宋晓酒一马鞭甩倒在地,连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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