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本王身娇 作者:喜糖123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强强 朝堂之上

  “陛下,天儿渐凉,您就别在地上久坐了。”王巧跪在他脚边,细声慢气地说道。
  永宁帝掀起被皱纹压垮的眼皮,瞥他一下,面如沉水,沉吟道:“人走茶凉,朕还没走,这朝堂身边,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换茶水。”
  王巧听到这话,心头一惊,慌忙稽首于地,不敢说话了。
  “他们不但想换茶水,还想换茶房,换尙善监,换紫禁城,换朕的天下!”永宁帝轻轻一撩衣袖,带翻香几上的茶盏,碧色的茶汤悄无声息地淌在散开的奏章上,墨迹张牙舞爪地晕染开来。
  王巧陪了老皇帝差不多一辈子,极少见他如此镇定自若地发脾气,若是像平日那样捶桌子砸碗,王巧好歹都敢倚老卖老地劝劝,今日这般是真龙之怒,怕是这紫禁城要翻天了。
  ***
  梁检刚到京郊,就碰到宫里来接人的内珰,急匆匆地被直接送进大内。
  京城刚下过一场秋雨,清晨的薄雾还未褪尽,紫禁城处处透着萧瑟。
  梁检走进养心殿,抬眼就见宣王跪在院内,鬓发微散,面色惨败,直挺挺地跪在那,像个无知觉的瓷俑。
  他知道宣王大势已去,不出意外,至少这辈子别想从宗人府出来,但在皇宫里,就是只被踩得半死的蚂蚱,一不注意都有可能再跳到你头上,别说是这么大个活人。
  梁检一点都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这最后一出戏唱好。
  “儿臣参见父皇。”梁检撩起衣摆,额头碰到指尖上,恭恭敬敬地给永宁帝磕了个头。
  永宁帝坐在内书房的长榻上,手中拿着个掐丝放大镜,一丝不苟地看着青词,似乎没听见梁检的问安,他隔了良久,才从陈阁老优美的青词中回过神来。
  “七郎啊,朕这里有张神谕,叫你来帮着看看。”永宁帝神情清淡,不辨喜怒,却未叫他起身。
  梁检接过内珰递来的问签,定睛一看,上书:“无风起浪,大顺似女干。”这正是他叫玄玉真人准备的对宣王的神谕。
  “儿臣驽钝,不知此天谕所指。”梁检捧着签纸,恭敬地放回内珰的托盘内,回道。
  永宁帝眼角微挑,细不可闻地笑了声,“这是上天对你二哥的评价。”
  “父皇……”梁检肩背陡然一震,冷汗淋漓,嗫嚅不敢言。
  “朕都不知,七郎和老二有如此情谊。”永宁帝望着抖成一团的小儿子,叹了口气,“为何隐瞒宣王谋反的消息?”
  梁检满脸惊恐,眼圈里汲着泪光,“父皇,儿臣不敢,此事兹事体大,没有证据儿臣怎么敢……怎么敢告二哥啊。”
  “你就这么怕他?”永宁帝声音不大,几乎算得上温和,“怕你此次弹劾了他,以后他当上皇帝了,你落不得好?”
  这句话诛心诛到了家,梁检只能俯首于地,无声抽泣。
  “朕的好儿子们,都在为以后铺路架桥了。”永宁帝长叹口气,脸庞苍老而无情,“出去,跟你二哥一起跪着吧。”
  如置身冰窟的梁检,前额抵在青砖上,“儿臣不孝。”
  梁检垮着肩膀,装成失魂落魄的样子,如释重负地走出内书房,在院子里给自己找了个清静地方,跟宣王一左一右,跪成了一排。
  两人倒是谁也没理谁,宣王已是生死一瞬,以他孤高自负的姓子,革除封号贬为庶人,进宗人府蹲一辈子,跟死没什么区别,八成得士可杀不可辱了。
  梁检一脸痛绝的表情,跪得孝子贤孙,心里百无聊赖之下,算计着老皇帝给自己和黄蒲会扣一顶什么帽子,最坏的情况该如何应对,黄蒲之后该如何起复……
  雨后天凉得越来越快,一阵秋风打过,梁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身后的宫槐被吹的沙沙作响,坚韧地搂着一身沉绿,竟是一片叶子都没掉下来。
  突然,养心殿东内门处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几个小内珰又是跪挡,又是磕头,连滚带爬地追进来,人群当中是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妇人,昂首阔步,丝毫不受影响,仿若周围都是些苍蝇蚊子。
  这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是宣王母妃——良贵妃。她走进养心门,优雅自如地从梁检、宣王中间走过,既不看她可怜的命悬一线的儿子一眼,也不理罪魁祸首临江郡王,仿若平日给皇上送汤水点心一样,将宠辱不惊,临危不惧演得恰到好处。
  宣王如蜡封的表情,终于破开一丝惊讶与恐惧,喏喏无声地唤了声:“母妃。”
  梁检心中腾起不祥的预感,这个女人堪称麻烦中的大麻烦,她与老皇帝少年夫妻,东宫得宠,虽然后来因牵涉后宫大案,不得帝心,但分位荣耀从未衰落,皇帝对其不可能无情。
  在门口的内珰永林,远远看见这位祖宗非召闯宫的架势,连忙滚进内书房通报。
  良贵妃掐着帕子,只在门外理了理身上琳琅,鬓边珠翠,便迤迤然打帘进了屋。
  “臣妾请陛下万福。”良贵妃对着榻上的永宁帝肃拜而下。
  “你来干什么,忘了后宫不得干政吗!”永宁帝对着儿子没撒出去的火气,排山倒海对着小老婆就去了。
  良贵妃轻轻看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的老皇帝,也不起身,不疾不徐道:“臣妾以状自首,前来领罪。”
  老皇帝年轻时便被这个小老婆治得服服帖帖,现在满脸都写着别作妖快滚,他对内珰喝道:“还不快把贵妃劝回去!”
  话音未落,只见良贵妃从袖中摸出一纸供状,“陛下,臣妾指使宫人冒充青楼小娘,授意青天教挑唆流民暴.乱,威逼府军将领,意在废储立新。”
  她声调不高,却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青砖地面上,再蹦上房梁,吓得身边内珰统统退避三舍,齐齐退出了内书房。
  “你疯了不成!生出这么个混账,朕还没找你算账呢!”老皇帝被气疯了,指着门外咆哮道。
  “陛下还是先看看供状吧,省的将臣妾的罪过,定在宣王身上,虽然陛下您不待见我们母子很长时间了,但好歹也得分清楚,哪些事宣王是干不了的。”良贵妃跪得笔直,腰背挺得像一支象牙朝笏。
  永宁帝以手支头,气得直喘,心头一跳,突然想到红丸密药,他抖着手指着良贵妃说道:“你还真干得出来,你真是好样的。”
  “臣妾有何干不出来,臣妾不但给七殿下投毒……”她不再年轻却依然优雅的脸,苍白而端庄,满含嘲笑地接着说道:“还构陷阿热邪蛊污魇太子,臣妾还火烧琼华宫……乘机杀了阿热!”
  “你闭嘴……你在威胁朕……”永宁帝听她提到阿热,突然像被抽掉了力气,颓然靠进榻里,犹自喘气。
  “那就请陛下,让臣妾闭嘴吧。”良贵妃求仁得仁般,盈盈下拜叩首谢恩。
  永宁帝捂着心口,绝情又不安地开口说道:“朕就知道,朕早就该让你闭嘴,是朕不该留你到今天。”
  良贵妃笑了,那双始终冰冷彻骨的寒凉双眼,在眼睫的轻轻颤抖下,居然带上了温柔的泪光,推开毕生的眷恋与不甘,回归了一个母亲毅然决然的柔软刚强。
  “臣妾恳请陛下,轩儿不孝,求陛下贬其为郡王,指一偏远之地,令其不得出封,若无召出封,死罪,断其天家念想,以苟于人世吧。”
  永宁帝闭起双眼,无言地对她摆摆手,算是应下了。
  “臣妾谢陛下恩典。”良贵妃稽首后,迟迟没有起身,留给高高在上的夫君一段短暂而又无声的最终离别。
 
第26章 鸩酒
  良贵妃走后,很快内书房便有御前内珰出来,手里捧着圣旨。
  永林站在养心殿台阶上,用内珰特有吊嗓宣旨:“宣王不孝父君,不敬兄长,狡狠不忠,权幸女干佞,革其亲王封号,贬为永州郡王,令其即刻离京就藩,不得有误。令永州府司、湖广都护府,对其严加管束,非召郡王府邸人员均不得离藩,擅自离藩者死罪。”
  宣王木然接下圣旨,像一只提线偶人,被几个内珰搀起来,磕磕绊绊地向院门外走去。
  临到门口,他回头深深地看一眼梁检,说不上悲喜,谈不上怨憎。
  梁检振袖对兄长微微一揖,老皇帝是极好面子的人,小老婆带着儿子一起造自己的反,这种丑闻横竖是不能往明面上摆的,旨意用词之重,处罚却到底留了情面,怕是良贵妃付出了极重的代价。
  两人都是千年老鳖成精,当面锣对面鼓地杠上,梁检也是怀了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决心,今天这个结果不在他的预料中,但心存了一点善念,若是以后宣王能有多远滚多远,老老实实混吃等死,他也不会穷追猛打。
  送走了即将滚蛋的宣王,郡王殿下迟迟没有等来皇上对自己的处罚,直到跪得他头晕眼花,两只膝盖从疼到麻再到毫无知觉,才见钦天监的一帮老乌鸦嘴临危受命,臊眉耷眼,顺着墙根溜进内书房。
  不多时,永林又捧着圣旨出来,看见郡王殿下满头冷汗,也不拖长调了,急匆匆念道:“钦天监报,荧惑入虚宿不移,临江郡王命格合入,主兵戈不祥,令其移至北郊行宫避祸,无召不得回京。”
  “儿臣领旨谢恩。”梁检稍微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八成今天良贵妃硬闯内书房,多少让老皇帝想起了自己的母妃。
  人年轻时,总是在该留情的地方做绝,到老了,却总是在该狠的地方留情,恨意绵绵,情意绵绵,一生痴缠不得解脱。
  洛常赶着车在外边等到宫门快要落锁,才在萧瑟的秋风里,等到了被内珰扶出来的临江郡王。
  梁检从晨光微熹跪到了暮色四合,整个人都是软的,双腿如针扎虫咬,却硬是顶着一口气,从养心殿一步一步挪出宫。
  洛常迎上来,袖口掉出个吉祥荷包,递给小内珰,笑着说道:“辛苦小公公了。”
  小内珰受宠若惊,这宫中势利得很,眼看以前的香饽饽皇子,各个遭灾落难,人人躲得比野兔子还快,只欺负老实巴交的小孩儿。
  他一路还担心郡王殿下气儿不顺,没准得找自己撒气,没想到居然还有赏钱拿。到底是孩子,脸上欢快起来,行礼拜谢,拿了银子屁颠屁颠地跑了。
  “殿下赶紧上车,胡神医给您做了暖膝的药包,下过雨的砖地跪了一天……”洛常眉头紧锁,边絮叨,边撩起披风给他裹上。
  此刻,不远处的马车上,车帘猛得打起,夜幕下一条青色的人影闪现。
  “你给我回去!”梁检头也不抬,了然于心地一口把叶翀咬了回去,转头撂下脸色,对洛常道:“他是个棒槌,你也是,嗯?”
  洛常低头,半扶半抱着郡王殿下,专心挨骂,心想:“我要不把世子带来,是想等他闯宫把您扛回来吗?”
  马车中间烧着个手捧大的小熏笼,两个去寒湿的药包捂在上面,清苦的药香和着暖意扑面而来。
  “你知道轻重吗?被人瞧见了怎么办?”梁检虽然知道,先是生离,又差点死别,叶翀现在有些患得患失,敏感得魔怔,但关键时刻如此胡闹,还是该骂。
  叶翀垂目,伸手去解掉梁检的鞋袜,撸起裤脚,拿过药包试了试温度,“有点烫。”
  布包里有未去子的花椒,梁检两个膝盖肿得透亮,附骨的薄皮被又硌又烫的布包一碰,那滋味别提了。
  梁检咬牙轻“嘶”一声。
  “疼了?忍一忍,胡先生说你跪得时间太长,砖地太凉了,这里面有姜片和花椒,可去湿寒。”叶翀低头摁住他的膝盖,说道。
  “怎么没能死你呢,这是要卸甲给那个蒙古大夫当学徒了?起开!叫洛常来。”梁检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自己摁着,顺带白了一眼洛常。
  在旁边恨不能自戳双目的洛常,手足无措地接下布包,尴尬地说道:“世子您坐着跟殿下说话吧。”
  叶翀搓了搓手,挨着梁检坐下,打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坚决认错、反正不改。他是统领三军的副帅,虽不涉政务,也不是傻子。
上一篇:陛下求生欲很强 作者:九秋黄叶
下一篇:听君令+番外 作者:兔八啃(下)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