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身娇 作者:喜糖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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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检举着被包成粽子的爪子,不太灵活的手指钻进他的发间,随心所欲地玩起他墨黑的发丝,美味当前,心氵朝涌动,又不是老和尚睡个鬼的觉。
“你还来劲儿了是不是?”嘴上说得不客气,叶翀还是极其温柔地揽下他的手,从手指一点一点亲到手腕,最后解恨似的在手腕上咬了一口。
他们小时候经常这样手足相缠地睡在一块,梁检想起就觉得叶翀笨得有些不可思议,十四五岁半大小子,亲亲摸摸抱抱睡在一块,愣是不分男女,也是个实心秤砣的脑子。
“你笑什么?”叶翀喉头动了动,不堪勾引。
“笑你是个傻子!”梁检眼中盈满笑意,胳膊懒洋洋地挂在他脖子上,不由分说含住他的嘴唇厮磨起来。
叶翀睁着眼被亲了个措手不及,隔了半晌才眯起眼,柔情蜜意地加深这个吻。
直到叶翀解开他的里衣,埋首在他颈窝里又亲又咬,色令智昏的郡王殿下,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他那双没用的爪子,连叶将军的裤带都解不开!
“平云,手疼……”脸皮堪比城墙拐子的梁检,哼哼唧唧地开始撒德行。
叶翀的色心再汹涌澎湃,听他叽歪一声,也立刻停口住手,拉过他的手捧在胸前问道:“碰到了吗?我看看。”
他小心掀开裹伤的细布一角,轻轻吹着,伤药里有生肌去腐的龙脑,丝丝清凉的酥麻感顺着脉搏而上,一路冲进梁检心头,可怜郡王殿下双手不便,只能咬牙忍下浑身躁动。
这么一折腾,叶翀彻底不敢有动作了,轻手轻脚地将梁检放好,整了里衣,搂紧在怀,“快躺好,睡吧。”
梁检凑过去,顺着他的嘴角又亲了亲,难耐地叹口气,两人都默默捱着□□蒸腾,最后被彼此温暖的体温哄睡了。
叶翀多年行伍醒的很早,只觉肩窝里睡得昏深的梁检鼻息有些烫,连忙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果然昨夜喝下的驱寒汤药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发了低热。
叶翀三两下束上发,披起外袍就去找胡未迟。
金蝉、黄雀都是易解难除的慢姓毒.药,梁检身带两种奇毒,身体不比寻常人,细小的伤风着凉,像叶翀这种粗人连药都不用喝,而他都能引起不必要的其他病症,这也是无论如何胡未迟都呆在他身边的原因。
胡未迟进门时候梁检已经半醒,只觉有些头晕不当回事,带着些起床气不耐地说道:“些许伤风而已。”
胡未迟撇撇嘴,捞起他的手腕直接搭脉,抬眼正好瞄见梁检脖颈间散着几处淤红,梁检体制特殊不敢怠慢,他提起精神又仔细诊了一遍脉,确无遗漏,就是有点寒湿引起热症,也不严重。
叶翀见他诊视半天不吭声,以为怎么了,担心地问道:“胡先生,殿下如何?”
胡未迟被他一声叫了个醍醐灌顶,用看巨型人渣的眼神盯着他说道:“殿下无碍,喝一副退烧的药就可以了。”
他顺便给梁检换了手伤的药,走到叶翀身旁低声说道:“世子,借一步说话。”
梁检发着低热精神有点短,迷迷糊糊地靠在迎枕上短寐。
胡未迟垂目,在外间门口说道:“世子,殿下身带奇毒,不似常人康健,晚间作息不易打扰。”
叶翀瞬间知他所指,尴尬地咳嗽一声,可他真的很冤啊,昨夜还什么都没干呢!
“世子,我写了殿下日常作息的禁忌,可参考一二。”胡未迟摸出那张刚写好的纸,递给叶翀。
世子爷迎着胡大夫集合了色狼、人渣和禽兽的复杂眼神,默不作声地接过来,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得了,在大夫眼中,自己八成已经成了趁人之危、辣手摧花、霸王硬上弓的绝世大- yín -.魔。
***
盛雪时节,天寒地冻。
陆泽在晋南监护流民安置,后又奉旨就地督训府军,一直折腾到入冬,回京已是银装素裹、冷月寒霜。
陆将军简直是一颗肉眼可见的扫把星,他和西南八百里加急军报撞在一块,没喝上一口兵部的热茶,就听兵部尚书怒喝道:“什么?刀帕反了!”
“咣当”一下,斗大的石头直接砸陆泽脑袋上,还有完没完了!老子刚从晋南平乱回来,屁股都没坐热,怎么西南又反了?
陆泽抱拳告辞拔腿就跑,生怕变成池鱼。
兵部尚书也不是吃干饭的,想了想大启西南将领——老弱病残外加王八蛋,顿时恶向胆边生,伸手狠狠捞住陆将军的腰带,“陆将军乃我大启栋梁,边关紧急军情,还请将军留步。”
陆泽虽挂将军衔,本质是个怂包弱鸡书生,兵部尚书自幼尚武,虽未得战场厮杀,倒也练就一身雄健体魄,把陆将军轻拿轻放地摁在椅子里,吩咐手下通报内阁。
梁检、叶翀得到消息匆忙进宫,在养心殿偏殿候旨处,见到了被兵部尚书绑架来的陆泽。
陆泽满脸生无可恋,愁苦得仿若会试落榜十八载。
他心中明镜似的,大启哪里还有可用之兵可派之将,要不皇上怎么可能放着西北不让他们回,而是落地两头督训府兵。但募兵成军哪里是一朝一夕之事,弄不好这倒霉差事还得落在西北军头上。
这次被叫来的还有留在京城等木邦消息的仰阿莎,她最后到,退下了雷苗盛装,一身箭袖武服,披肩甲,狮蛮玉带封腰,英姿飒爽、顾盼神飞。
内阁四位大学士是第一拨赶到的,向永宁帝报告了基本情况,除了内阁次辅岳修民在暖阁内待命,其他三位大人退出来,梁检一行便被叫了进去。
对刀帕这种千里激情送人头的举动,除了事件策划者梁检和仰阿莎,其他人都是一脑袋雾水,十八番想不明白。
木邦是个挺倒霉的少民部落,夹在凶神恶煞的混球缅邦,和吃人不吐骨头的滑头大启之间,历代部落统领皆是顶天立地的二杆子,左右开弓打得不亦乐乎,致使民不聊生,直至罕温统一德宏等北部部落后,向大启称臣,受册土司,木邦才开始安定下来,专心致志地搞缅邦。
如今刀帕拒不接受永宁帝敕谕,沿喳理江摆开阵势,于情背信弃义、篡权夺位的恶名坐实,于理左豺狼右虎豹,陷入缅邦与大启的两面夹击中,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干不出这么作死的事儿来。
永宁帝本着谁捅得娄子,谁收拾烂摊子的原则,先劈头盖脸狠狠骂了梁检、仰阿莎,还有之后摇车的岳修民一顿。
梁检在一片胸有定见中,略微吃惊,原来那日顶撞父皇,进去求情的不仅仅是皇后,还有这位内阁次辅岳修民大人,他趟这场浑水安得又是什么心思呢?
第32章 筹饷
败家丘八们的发言十分简洁,中心思想就是把狗-ri-的刀帕摁在地上往死里捶。
永宁帝听得直倒牙,这帮只花钱不赚钱的大狼狗,有本事你们啃着树叶给朕打过喳理江啊!
与兵部尚书定下威慑为主,小部骚扰为辅,绝不主动出击为原则的方案,永宁帝就叫各位将军去兵部商议具体方案,拟好条陈再呈送御览。
送走了杀气腾腾的将军们,永宁帝开门见山,把最烫手的山芋一把糊到梁检、岳修民脸上,“木邦之争关乎大启颜面,朕虽不愿战,但刀帕若敢主动挑衅,朕亦不怕战。”
老皇帝对刀帕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亲自下场和稀泥,送去的也就是个询问敕谕,一没叫你腾位子,二没骂你谋朝篡位,你倒好,二话不说就反了?佛祖都有三分火,永宁帝虽说窝囊惯了,也是个好面子的主,谁不给我面子,我就捶谁全家!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大启刚历西北战乱,又经山西流民暴.乱,帑金日拙,国库支持有限,这筹集粮饷之重任,临江郡王会同内阁协领六部处理。”永宁帝浑浊的双目中,酿着疾风骤雨,盯着梁检、岳修民又补道:“二位务必倾力完成。”
梁检:“儿臣领旨。”
岳修民:“臣领旨。”
凛冬已至,紫禁城高大的宫槐枝头挂霜,一阵北风卷过,枝桠分筋错骨般咯咯作响。
梁检披着件软裘,沉默地走在宫道上,并不着急回府,任由脑中过着纷繁的信息,刚到崇楼,就见岳修民从后边追了上来。
“殿下,下官往东华门内阁值房,可否与殿下一路?”岳修民侧身微揖,揣手笑着说道。
梁检一口答应,他们二人协领六部筹集粮饷,以后必然多有交集,只是这位新任次辅大人对自己似乎格外亲近,总叫人觉得别有用心。
两人穿过景运门,往东华门的内阁值房走去。
“殿下,下官不知,您为何不直接指出刀帕与缅邦或有通气之事?”岳修民落于他身后三两步,低声问道,对朝贡大会那日他顶撞皇上似有不解。
梁检放慢了脚步,他和仰阿莎起初就作了刀帕与缅邦互通有无的猜测,也许此次篡位多少得到了缅邦的支持。看来除过他们,岳修民也一早有了这种猜测。
刀帕是一个极其凶残骁悍、自以为是的人,可以说此人蛮勇不通政治,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要不是罕温家争位内斗,真还轮不到这位棒槌。所以,皇帝一旨温和的询问敕谕,都能戳了这位的腰眼子,这会儿再说背后没有缅邦捣鬼,那不是瞎就是傻。
“次辅大人,父皇睿智,若他老人家没有做好缅邦参与其中的准备,区区木邦孤狼,又何必你我二人协力筹集三百余万两饷银?”梁检背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持珠。
他太了解他的父皇,疑心重重、刚愎自用,任何事情非亲身所见所闻,以己力推断,都绝对不会信。所以,要想牵着他的鼻子走,就得如雪地捕鸟,一点一点以食诱之,万不可和盘托出引其生疑,只怕这位次辅大人还不曾领会过老皇帝的难缠。
虽然梁检有些顾左右而言其他,岳修民还是读懂了弦外之音,干净利落地放下这个话题,叹息道:“此战怕是不易,也不知我大启国力能否支持的住。”
梁检呵出一口白气,面色冰冷坚定,从容说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次辅大人,咱们在这儿愁云惨淡的,是愁不出银子的。”
“殿下说得是,六部之事,殿下只管主张,下官愿加一力。”文渊阁内阁值房就在眼前,一路东拉西扯,岳修民终于将这张投名状递了上去。
他绝不是在自大其事,放眼内阁,陈阁老七十岁的人,早已不问朝政,专心伺候皇帝修道写青词。东宫一案,皇上撸掉三位大学士,整个内阁差点被撸成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本是内阁小尾巴的岳修民一跃而进,成了内阁次辅、东阁大学士、加太子少保、兼吏部天官,站在他身后暗处的势力可想而知。
“次辅大人严重,朝廷的主张臣工皆有责任,当然要和内阁商量着来。”梁检笑的春风和煦,话音却不为所动。
岳修民不再多言,欣赏地看了眼这位八面玲珑的郡王殿下,长揖一礼,拢上一袍风雪寒霜快步走进文渊阁。
***
兵部、户部皆受太子提领,次日内阁会议,太子自然在场。
实心眼的太子殿下,没等大人们寒暄两句,拿着帑册拉起老七,一五一十说道:“七弟,国库尚有帑金三百余万两,若战事紧急,你只管拿去用。”
户部尚书只觉脑袋“咣当”被砸开了花,这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准备散伙不过日子了吗?
梁检安慰几句这位秤砣成精的大哥,他心里很明白,一个国家国库仅剩三百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除去朝廷日常周转几无所余,别说打仗了,就是小灾小难,皇上和娘娘们都得集体当裤子。
“唐大人,国库还是以朝廷日常周转为紧要,军费前期不会太多。”梁检亲自让了盏茶给太子,言笑自若地对户部尚书说道。
刚刚接手一屁股烂账的新任户部尚书唐堃,激动地差点给梁检跪下,“是下官无能,近年经战历乱,国库实在是无可以出啊!”
岳修民站起来,娓娓说道:“殿下,明年恰逢京察,下官以为稍微提前一些也不无可以。皇上仁厚,不忍黎民受难,近年来经常免除或降低各地田税,久而久之地方官员征税不利,如今充盈国库为大事,可趁京察之机,给地方官员设定税银标准,合入考察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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