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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身娇 作者:喜糖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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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强强 朝堂之上

  “奴婢奉陛下之命,请郡王殿下养心殿问话。”永林依旧缩着身子,弓腰细声说道。
  梁检站在窗前冷月下,静默了一会,如果他没猜错,永林曾给叶翀递过消息,如今别无他法只能一赌。
  梁检走到他身边,不着痕迹地塞在他腰带边一张扎起的信笺。
  永林揖礼侧身,宽大的袍袖正好掩住腰身,待郡王殿下走出房门,他才悄无声息地抽下信笺掩入袖中。
  内廷侍卫引路,宫道两旁戒备森严,各宫各院大门紧闭,俨然已落锁宵禁。
  穿过养心门,月光从古槐萧瑟的枝叶缝隙洒下来,斑驳的落在梁检素色的外袍上,泛起温柔的白光。
  官复原职的黄蒲与岳修民站在西暖阁门口的檐下候旨,瑟瑟秋风中不知站了多久,二位大人不知是冻是吓,面色铁青。
  梁检站在门口并未与他们说话,门口内档早已进去通报过,青色的棉帘打起一条缝隙。
  “郡王殿下您请。”永林侧身正好挤开岳修民。
  岳修民微微一让,肩臂正好与他擦过,一张纸扎游到他的手心里,岳次辅打了个激灵,握住了,不动神色地让到另一边去了。
  暖阁内熏笼热气袭来,梁检突然一阵晕眩,胸口钝痛,好不容易压在心头的凄风楚雨,又冒了上来。
  他扶着手边的高台几定了定神,这才艰难地掀开纱帘走进去。
  永宁帝靠在榻上闭目养神,手中持珠哗啦哗啦随意盘动。
  榻前地中央内廷侍卫压着两位道人,一位五花大绑,正是圣宠正隆的玄玉大真人。
  而另一位稽首于地的,却是玄玉的得意弟子降鸾!
  降鸾、紫姑皆是玄玉高徒,本已出师。
  玄玉本是青龙山三圣观真人,因他常年住在宫内,伺候皇帝修仙,便从两位高徒中掣选一位,继承三圣观,掣签结果是紫姑。
  降鸾其实比紫姑早跟着玄玉,忽悠人的重任也往往会交给他来做,降鸾怎么想继承衣钵传人都应该是自己。
  哪知,大忽悠玄玉什么都敢忽悠,唯独自己的衣钵传人上,他信了回天,不偏不倚地在三祖面前掣签选出。
  降鸾心思鬼变,恨意丛生,在暗流涌动的禁宫内,不知不觉搭上了因山西私鬻屯粮案,被打击得七零八落的旧世家。
  而这些旧世家,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与破落户永州郡王互通有无,一来二去降鸾跌进了陷阱中,成了提线木偶。
  重阳宴后,老皇帝兴起,带着近臣扶乩问天祈福,谁知玄玉早已写好的乩词,已被降鸾替换。最后,他亲手将记录自己师父伙同临江郡王欺君罔上,装神弄鬼地证词递了上去。
  梁检从他们中间走过去,跪在榻前,“父皇。”
  老皇帝闭眼不语,胸口急促地起伏几下,然后缓缓坐起身,掀起眼皮,疲惫又失望地看着他。
  “混账!”他抬手甩袖,持珠脱手而出,照着梁检面门飞过去。
  梁检跪得很近,被抽了个正着,眼角瞬间一道红痕,衬着青白的脸色触目惊心。
  老皇帝看见他气得发抖,颤着手指着他骂道:“谁给你的胆子,私窥帝心,陷害兄长,你……你大逆不道!”
  “儿臣知罪。”梁检有些恍惚,他本以为琢磨透彻的老皇帝,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
  他胆小、自私、贪权、懒政,却又惜民、护短、心软……他真的是那个谋杀有功将领,逼死母妃,栽赃、赐死良贵妃的皇帝吗?
  梁检抬头看着最熟悉的陌生人,仿佛自己努力维护的方寸人间皆是虚幻。
  “一切事情皆是儿臣指使玄玉真人做的,与他人无关,儿臣愿受所有责罚。”梁检连头都懒得磕了,直挺挺地跪着说道。
  “殿下!”玄玉提膝蹭向前,“陛下,贫道是与殿下有欺君之举,但哪一桩哪一件是为私利,也绝无陷害永州郡王之事,倒是那永州郡王毒……”
  “玄玉闭嘴。”梁检抬手及其平静地阻了他的话头,闭眼压了压上涌的血腥气,只重复道:“儿臣认罪。”
  “殿下……”玄玉绝望了,他一时不查错信欺师灭祖之徒,死不足惜,但殿下是天下贫苦安定的指望,如此这般,功亏一篑。
  “父皇,还请屏退左右,儿臣有话说。”梁检耳鸣的厉害,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其实他声音极小,仅是面前的永宁帝听到了。
  老皇帝盛怒渐平,被怒气冲晕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玄玉说得不无道理,从山西到木邦,从期引到田税,梁检进退均无私利,否则就凭太子那窝囊姓子,早被弄死十七八回了。还有永州郡王,说到底死士、红丸、府兵证据确凿,戕害一词是万万算不上的。
  永宁帝一招手,内廷侍卫拉起玄玉、降鸾退出暖阁。
  梁检憋闷的胸口发疼,眼角都是红的,默默告诫自己,要镇定应对,他闭上眼一遍一遍想着叶翀的模样,用他在人间唯一的羁绊强迫自己刀枪不入。
  “今日之事儿臣无可辩驳,但前殿出事之时,儿臣被人引到外偏殿,有位自称良贵妃身边姑姑的宫女给儿臣讲了个故事。”梁检抬起头直视永宁帝。
  老皇帝心中咯噔一下,肩臂颤抖碰到茶盏,热茶晃出来烫在手背上,他都丝毫未做反应。
  “良贵妃病故,宫婢早就遣出宫去,何来什么宫女,必是歹人,你为何不唤人将她捉拿。”他心中跌宕不安,气急败坏地训斥道。
  “儿臣也觉蹊跷,前殿欺师灭祖之徒揭儿臣不轨之事也罢,偏殿却有人专程给儿臣讲故事,告诉儿臣,儿臣的母妃是被人害死的。”梁检万分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忍了又忍却还是红了眼眶。
  永宁帝看他面色就已明白,小儿子什么都知道了,他张了张口,刚想辩解却被梁检扬声打断。
  “儿臣怎么会上他们当……”梁检咬牙控制手臂从袖中摸出帕子,双手奉上,“儿臣私窥帝心罪不可恕,但设计攻心,挑拨父子关系,借机攀咬能臣干吏的幕后之人该杀。”
  老皇帝看着那张帕子,如见洪水猛兽,竟缩了又缩,完全不敢接下。
  梁检当着永宁帝的面,说自己不信帕子上的书信,只为条理清晰地解释背后阴谋。
  他提膝跪行到榻几前,将帕子铺在上面,捻好边角,抚平褶皱,却是再也忍受不住,扶着榻边轻声问道:“父皇,您能告诉儿臣,儿臣的母妃到底是怎么薨的。”
  老皇帝此时耳边无情地回响着和亲王那日说过的话:“到时父子当如何相对。”
  永宁帝心痛地看着就跪在自己脚边的小儿子,伸了伸手,想摸一摸他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却又猛得缩回来,茫然不知所措。
  他的一息一动都落在梁检眼里,不用回答,一切正如宫女所言,他的父亲无情地杀害了他的母亲。
  “臣请陛下治罪。”过了良久,梁检退后到君臣之距,跪地稽首。
  从儿臣到臣,从父皇到陛下,从皇子之近到臣工之距,皇宫里的父子从来都未曾近过。
  老皇帝瞿然而惊,浑浊的双眼模糊一片,肩背塌出一个苍老的弧度,一切在八年前早已不可挽回。
  他仰头叹气,收了最后一丝痛心疾首,颤声说道:“临江郡王,你可知罪。”
  梁检道:“臣领罪伏法。”
  “好,好样的。”永宁帝点点头,叫来内廷侍卫,“临江郡王暂押宗人府,听候发落。”
  梁检磕头谢恩,缓了好一会才从地上站起来,在侍卫的押解下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永宁帝说道:“陛下,还请保重。”
  老皇帝枯坐在榻边,听见梁检掀起软帘的沙沙声,听见内侍打起棉帘的闷响,他衰老的听力突然变得极好。
  他听见庭院里七八岁的小梁检,在微雨中啪啪踏着水坑的声音,听见小梁检在廊下疯跑,手中的七彩风车转动的呼呼声……
  “陛下!陛下!快传太医!”
  养心殿暖阁内乱成一锅粥,值守太医不要命地跑进来,内侍乱成一团。
  永林安排好太医,插空避开纷乱的外间,在一块僻静的角落里,打开梁检给他的纸扎。
  原来梁检塞给他两张信笺,一个上面涂了朱色,一个上面涂了青色。
  永林极其聪明,三品以上赤袍大员贵不过阁臣,其中岳修民与殿下来往甚密,这张纸扎八九不离十就是给他的。
  剩下的一张青色乃是内廷官服的颜色,永林一时不知殿下与内廷所通何人,便自作主张拆了。
  上面笔迹潦草地只写了一句话:若想救小叶将军,今日之事不可传于他知道。
  永林看见这句话,冷汗就下来了!
 
第43章 绝地
  永林是王巧的干儿子,天子近侍,若被人知道私通边军大将,后果不堪设想。
  梁检信笺上明着说叶翀,暗着那是威胁他不得外传此事。
  永林木着一张脸,悄无声息地抓捏揉搓信笺至柔软,然后一口吞入腹中,若无其事地走向外间。
  此时,与永林一样被惊得呆若木鸡的,还有内阁次辅岳修民。
  他和黄蒲本是在等皇上召见善后的,结果老皇上见完郡王殿下,就被刺激得犯病,也只好深夜返回。
  岳修民坐在车中,黑暗里仅一盏挂壁油灯,凄惨地照着巴掌大的地方。
  他从袖中捞出那张纸扎,深吸口气才敢打开来看。
  巴掌大的信笺寥寥数字,次辅大人震惊过后,双目含泪几欲落眶。
  按理说,老皇上病倒作为内阁顶梁柱的岳修民应该待在值房,静候差遣,但今晚他不得不回府,郡王殿下出了如此大的事,关押宗人府,本朝进去的亲贵还没人出来过,新世家八成已快把自己书房给炸了。
  果然,内院小书房各路神仙均踏夜而至,各个愁云惨淡,见到岳修民眼睛亮得跟黄鼠狼似的。
  岳修民想起梁检嘱托,凭空借了一双胆魄,沉声道:“都慌什么,平白叫人见了笑话。”
  “次辅大人,殿下现在怎么样?我们现在要如何是好?”吏部侍郎急问道。
  “大人,当务之急是不是得禀明陛下,此事乃是阴谋,为殿下辩解一二?”工部尚书史明达是位不太搀和政务的治河高手,现下之觉六神无主。
  岳修民冲他们摆摆手,“其一,谁都不许为殿下求情,也请诸位大人管束下属、学生,此时上书只会给殿下添堵,永州郡王前车之鉴还请牢记;其二,内阁也会有变动,涉案山西一党或有起复,诸位请坚守职责,不可轻己身负气而去;其三……”他深深叹息,狠了狠心接着道:“其三,若到时,对殿下落井下石之音四起,岳某恳求诸位大人,忍辱负重姑且随波逐流。”
  “岳存安!这是何意?要做墙头之草保阁臣之位我不拦你,你还要我们也做那落石之人,亏你说得出口!”兵部新任侍郎是岳修民同族,辈分还高,话都没听全,劈头就骂上了。
  岳修民从来不是嘴上吃亏的姓子,而此刻他闭眼无声,殿下千金之躯都能忍万般委屈,为兴国改制,我岳修民何惧叛徒之名。
  “是,风狂草伏,风微草长,风静草盛,趋利避害事之常态。”岳修民笑了,“若风狂草顶而折,诸位谁人为殿下维护立制之果?”
  岳修民震了震袍袖,声如急雷,“商君亡,变法存!”
  书房内鸦雀无声,窗外传来秋风催落树叶的沙沙声。
  “为此,我敢当身前身后骂名。”岳修民语重心长,“诸位大人,不知死而向死视为无知,知死而向死是为无畏。在此危难之时,切勿做那无知之人,因为不远之时,还需诸位做那无畏之人啊!”
  “六部之才乃改革之星火,请存安兄务必忍辱维护,法之力不在穷极,在薪垛处,扇之可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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