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身娇 作者:喜糖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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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翀心疼地揽住他,轻声哄道:“阿越,这不是你的错。”
叶翀现在除了侯爵的继承权,什么都没有,别说调兵御敌了,走出西海卫就是抗旨,陆泽的脑袋还押在兵部给他作保呢。
再说他三叔叶戈,自北戎异动,便坐镇陕边,可是叶翀才被皇上处理,收了兵权,叶戈是万万不敢在这个节骨眼私自动作的。
放鞑靼、瓦剌进来抢一把,只是老百姓遭殃,那还好了呢,万一乘机大举进犯怎么办?这帮书呆子,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北戎贪婪如狼,觊觎大启北边土地已久,哪里是能遵守君子协定之人。
蒙娅公主是抚养叶翀长大的三婶,是叶帅至亲至爱之人,她被陷害殉国,这时又有何脸面要求叶翀、叶戈为这破烂江山鞠躬尽瘁?
梁检心中压抑的骇人的隐秘,山呼海啸般扑面而来。
***
梁检一语成谶,北戎小部诡异地破大同左卫,纵马南入,与此同时,数万北戎骑兵,夜袭阳和卫,以为已达成不可告人约定的北边军疏于防范,瞬间关破城亡。
两路戎敌默契会师,直下林关,灵丘守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戎敌增兵星夜兼程,十几万大军最后面对的屏障,只剩下北直隶紫荆关,再向前便是巍巍天子之城。
秋风无情地吹打紫禁城,廊前的宫灯奄奄一息。
乾清宫暖阁外殿,各宫嫔妃跪了一地,哭得东倒西歪,皇后心力憔悴、体力不支,被内珰、宫女搀扶坐下。
太子跪在永宁帝床前,悲痛与恐惧交织,涕泪横流。
远处门口跪着天子近臣,准备聆听皇帝陛下最后的顾命托孤。
永宁帝形容枯槁,已是油尽灯枯,回光返照地紧盯太子,他可怜可气的大儿子,没有了自己可能担起家国重任?
“太子不可哭,你是国家的乾坤天地,不要让朕放心不下。”老皇帝颤巍巍地揩去他的眼泪。
“父皇……”太子哭得更凶了。
永宁帝叹气,示意太子下去,又冲岳修民招手。
岳修民提起袍角,三两步上前,诚惶诚恐地跪在脚踏之前。
永宁帝道:“你勤勉谨慎,改革有功,如今国库刚有起色,应格循法制,帮太子守好制度。”
永宁帝的声音不大,奈何暖阁地方太小,门口高南星听到这句话倒吸一口凉气,期引、田税连带岳修民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了。
岳修民前额顶着指尖,恭敬回应:“臣谨遵陛下圣谕。”
老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叫他去了,然后依次叫来内阁重臣,耳提面命。
最后屏退所有人,叫来哭得不能自已的和亲王。
永宁帝已经很累了,他靠在和亲王肩头,艰难地从枕后拿出一道圣旨和两道兵符。
“二哥,弟弟要走了。”他拉起和亲王的手,将裹成一团的东西塞给他,“老哥哥,你帮朕看着太子,看着他,若有不妥,对不起祖宗基业,可以此道旨意行废立。”
和亲王悲痛欲绝之下,被惊得忘了哭,傻愣愣地看着永宁帝,半晌才找回魂魄,“陛下、陛下不可!”
永宁帝摆摆手,“没什么不可,朕的这个儿子,朕明白的很。”
他困难地挣起身子,贴住和亲王的耳朵,低声说道:“朕将西北军兵符留给你,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擅自调动西北军。”
和亲王陡然一震,圣旨兵符,这最坏的打算……是、是要勤王?
“西北军是太子外祖家,陛下,这……”和亲王眼泪还挂在脸上,被吓得瞬间思路敏捷。
永宁帝虚弱地笑了,“那叶家小子怎么可能是太子的人,若真有人蛊惑太子,欲行不轨,叶靖也不是省油的灯。”
和亲王恍然大悟,老皇帝留下了两股相互制衡的力量,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并非没有想过要让梁检承储位,但梁检的血统,惨痛的经历,天然与朝堂对立,若摆到桌面上议储,大乱将至。
若他真有天命,老皇帝也为他准备了后手,力挽狂澜之下,必是众望所归。
而到那时,他也可以顺理成章地为叶家,为他母妃报仇雪恨。
“老哥哥,时局已非昨日,朕不能将江山赌在太子手里,若无万一,请你再帮朕教育、辅佐太子几年。”永宁帝面如金纸,气喘如牛,“若有万一……请你为江山黎民、为……社稷择君。”
老皇帝浑浊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流下两行清泪,“朕的七郎啊……朕、朕看不到他回来了。”
***
就寝前,梁检披衣靠着床头,持了一卷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叶翀洗漱完蹭到床前,想叫殿下往里挪挪,好歹给自己腾个地儿。
梁检的书在眼前一晃,紧接着人倾身向前,准确无误地捉住他的唇,偷了一个绵长的深吻。
叶翀被亲得眯起眼,胸口起伏,不自觉的贴过去,突然,不知想道什么,向后撤了老远,望着梁检,幽怨地叹了口气。
梁检长眉微皱,这是什么表情?投怀送抱都不管用了?有这叹气的功夫,院子里的沙兔都能下小兔子了!
叶翀伸手把又凑过来的梁检摁回去,盖上被子,卷成一卷,再欺身压住,“殿下太秀色可餐,可又不让吃,就别乱撩了,臣受不了。”
梁检欲求不满地舔了舔唇,恨不得把胡未迟剁了!
那日,听了沈九娘的话,梁检被气得不轻,胡未迟开了几帖开胸顺气的方子。
胡大夫端着药,十分三八地当着二人的面,念了段宫训。
叶翀被臊得只敢低头数兔子。
梁检都给气笑了,说道:“胡未迟,当大夫真是亏了你了,就该阉了你进宫去当老公公!”
胡大夫的话对叶翀来讲那是金科玉律,天大地大什么都没有殿下身体健康大,说不能床就不能床,当天晚上就抱着铺盖睡了偏殿,给梁检一点□□的空间都没给。
“连温存一下都不行吗?”被卷成豆腐卷的大殿下,只能抬头问道。
叶翀趴在他身上,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沉默摇头,温存久了只会擦枪走火。
“哎……那算了,我刚刚亲你那一口,你先还我。”梁检翻了个白眼。
叶翀弹身而起,“啊?亲嘴还要还啊?”
“我要知道你如此不解风情,我亲你干嘛?浪费!”梁检开始胡搅蛮缠。
叶翀:“……”
梁检闭眼,“你赶紧还,还完本王要睡觉。”
叶翀估摸一下时辰,是要睡下了,不情不愿地爬过去,盯着殿下的薄唇看了会,虔诚地含住梁检的唇。
梁检半闭着眼,动了动舌尖,叶翀腰都软了,心里念经的十八个光头,一股脑被他甩了出去。
梁检趁势挣脱了手脚,掀开他的里衣,手沿着结实的腰线爬了上去。
“阿越……别乱摸。”叶翀爬起来喘了口气,说好的就亲一下呢?怎么又这样了!
梁检一把将他拉回去,侧身扣住,沿着颈窝亲到耳背,“说得好像我强迫你一样,谁一亲就贴过来了?”
“殿下使诈。”叶翀嘴上一套,手可也没停着,三两下就把梁检的里衣带子解了。
梁检闷笑,“将军,兵不厌诈啊。”
可怜的叶将军把吻债还成了肉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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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豺狼
秋日午后最好的时段,梁检靠在榻上短寐,最近北戎来袭的消息多少扰动了他,夜晚总也睡不踏实。
一晃神的功夫,梁检做了个梦。
梦中是大雪覆盖的紫禁城,他那么小,穿了袄,披着白狐裘,像一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
白团子在积雪的宫道上跑起来,“父皇!”
奇怪的是永宁帝并不年轻,依旧是个垂暮老人。
“七郎慢点,别摔了。”永宁帝躬身张开手臂,一把将白团子拢在怀里,抱了起来。
“父皇,嬷嬷给我做了雪兔子。”小梁检献宝似的张开冻得通红的双手。
“雪兔子不能拿在手里,一会化了,手也会冻着。”永宁帝抱着他,小心翼翼地拿过那只雪兔子,放在身边内珰捧着的托盘里。
永宁帝温暖的大手轻轻揉搓着小手,抱紧了他,“七郎冷不冷?以后父皇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天冷就不要出来玩了。”
“父皇,你要去哪里?”小梁检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永宁帝把他交到嬷嬷怀里,“父皇要去很远的地方,但父皇会时刻看着你、护着你。”
突然间,风雪大作,鹅毛大雪连成一片雪雾,将猩红的宫墙卷在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了……
“父皇!”梁检猛地从榻上弹起,冷汗连连。
“阿越,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叶翀进来本想叫醒他,怕他白天睡太多,晚间又难受,还没等他出声,反被吓了一跳。
梁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畏寒地瑟缩一下,被叶翀搂住。
叶翀在他额上摸了一把,一手冷汗,不禁皱眉,拎起搭在一旁的外袍给他披上,“我去打水给你擦擦,别着凉了。”
梁检拉住他的袖子,轻声说道:“我梦到、梦到父……皇上了。”
叶翀只知他因玄玉事发而被永宁帝责罚,宽慰道:“父子乃是一步一顾之情,怕是陛下想念你了。”
梁检沉默不语,心神不宁,也不知哪里来的不安萦绕不去。
突然,洛常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平日书房只梁检一人时,他都会在门口通报,别说叶翀此时也在里面,一般这种时候洛常是万不敢进来打扰的。
“殿下,大相来了。”洛常神色紧张。
回到巴部梁检拒绝了赞普王位,只领了王子的虚衔,巴部实际由他舅舅控制。
梁检似有玄妙的直觉,张口想问洛常为何如此慌乱,却又不知惧怕什么,没问出口。
益西很快进了书房,手里拿着白笺封邸报,连封蜡都是白色的。
梁检缓慢地从榻上站起来,双腿似有千斤重,将他钉在原地。
叶翀在他后背扶了一把,他也非常清楚,那封邸报意味着什么。
“阿越,皇上驾崩了。” 益西声音很轻,生怕吓着梁检。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梁检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面对的准备,面对永宁帝也只剩下怨憎。
“大相,朝廷可说殿下要回去奔丧?”这么大的事,叶翀赶紧问了一句。
益西看着梁检,面有难色,“朝廷说,大殿下已除宗去籍,就不必回去了。”
梁检的身子微晃,闭了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漫天风雪中,永宁帝佝偻蹒跚而去的孤独背影。
“丧仪已经开始布置了,阿越你换了衣裳也过去吧。”益西走过来,拍了拍外甥的后背。
皇帝崩番部治丧繁琐,益西也不知如何安慰梁检,叹气而去。
梁检沉默了很久,永宁帝过往的一点一滴都在他脑海中浮过,那些美好的,悲伤的,痛苦的回忆,昨日转眼,跌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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