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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 作者:龙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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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甜文 种田文

 
秦寒正忙着把饭菜端到桌上,闻言侧过头,方见自己肩上落了一抹干瘪的白痕,想来是刚才在鸽舍的时候不小心蹭到,没想到穆谣居然会注意到,便回说:“可能是厨房的时候不知道蹭了些什么东西,不碍事。”
 
“哦,那得小心。”穆谣话中有话,又说:“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先写封信给方公子,告诉他我即将赴任的事?”
 
“方公子?”秦寒听见他的话,偏了偏头,看着穆谣眨了眨眼睛,脸上浮现几分困惑。
 
穆谣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暴露,方公子是秦寒喊的,而“穆谣”的习惯可能不一样,他急中生智道:“我见你平常都这么称呼他,觉得好玩,就跟你学了。”
 
那一刻,他清晰看见,秦寒眼中涌起强烈的恨意,几乎以为对方要把自己生吞活剥;那眼神让穆谣全身如坠冰窖,他活了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碰上对自己怀有如此纯粹恶意的人。
 
这个眼神不过出现了几秒,秦寒故作温顺地垂下眼,语气平静得可怕:“看来公子心情很好,想必是迫不及待想与方公子分享喜讯,我稍后就替公子准备文房四宝。”
 
穆谣此刻其实很想落荒而逃,又怕刺激到对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只得硬着头皮附和:“你说得对。”
 
他顿了顿,试图掩饰狂乱的心跳,又问:“那最近方公子有来信吗?”
 
秦寒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没有,但是他捎的药已经到了,我今天去取了。”
 
说罢,他把一个瓷瓶放在穆谣面前,硬是在脸上挤出几丝笑容:“方公子对你如此关心,真是羡煞旁人,公子千万不要辜负这等深情。”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穆谣是听得心惊胆战,桌上的饭菜也不敢动,只想着打发秦寒赶快退出房间。
 
“公子,我得看着你吃下药,才放心。”秦寒嘴上关切,一步不肯挪。
 
作者有话要说:
穆谣:瑟瑟发抖
 
抱歉,之前好像贴错章节了……
 
 
 
第4章 公堂对质
“你这么关心我,我心里真是太感动了。”穆谣硬着头皮打开秦寒递上的瓷瓶,见瓶口沾了些白色粉末,脑海里顿时警钟大响,说道:“这蜜丸味道太苦,我刚睡醒,口淡无味,可否麻烦你去问掌柜要碗甜汤?”
 
秦寒睁大眼睛,立在原地,定定看了他半天,欲言又止,一欠身说道:“我这就下去。”
 
穆谣脸上好不容易维持住感激的笑容,在秦寒关上门那刻土崩瓦解,他一手扶住桌面,才惊觉自己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他低头细看几眼瓷瓶,光看瓶子,似乎是从医庐里买的药,而药丸上全部都沾上了白色的粉末。
 
看秦寒刚才的样子,离他对自己下狠手不远,这瓶药肯定有问题。然而即使这次让自己逃过一劫,谁知道对方下一次会使出什么招数。
 
俗话说兔子逼急了也咬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如索姓先下手为强吧。
 
电光火石之间,穆谣没有片刻犹豫,将瓶中的白色粉末尽数倒进桌上其中一盘菜中,又把剩下的蜜丸藏进衣袖。
 
他才刚把菜中的粉末搅拌均匀,就听见推门的声音,急忙放下筷子,端起茶杯装腔作势抿了一口。
 
“公子,甜汤来了。”秦寒把盛着甜汤的碗放到穆谣跟前,嘴角已忍不住微微往上翘。
 
穆谣连忙道谢,故作关心地说道:“辛苦,我刚身体太难受,先吞了两颗,现在好了一些。今天劳烦你跑这一趟,快坐下吃饭吧。”
 
说罢更殷勤地动手去拉凳子让秦寒坐下,热情溢于言表。
 
秦寒听见他刚已吞了两颗药,咧嘴一笑,眉眼间的狂喜藏也藏不住,哪想得到其他,顺着穆谣的话坐下,毫不客气给自己添了一大碗饭。
 
穆谣心中恨得牙痒痒,心中暗暗诅咒“祝你吃饱好上路”,脸上越加和颜悦色:“来,多吃点。”他不住给秦寒碗中夹菜,夹的自然多是那盘“加料”的菜,而自己则是慢条斯理装作挑食的样子,实则一口也没动。
 
见一盘菜被秦寒吃了快三分之一,穆谣心里估算着差不多,优哉游哉地问:“对了,方公子有没有说,这药是哪个郎中配的?下次得多要点。”
 
只见秦寒眼中精光一闪,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嘴里含着饭,差点没咽着,模糊不清地说:“有名的郎中,改天再问吧。”
 
“也是,我刚就在想,这些补药对身体这么好,一个人独享我总不太心安。”穆谣脸上的笑意逐渐退下,眼中浮起寒光:“也该给你补补身体。”
 
秦寒扒饭的手一顿,背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把口中的饭菜硬是吞下去,扯起嘴角:“公子真爱开玩笑,我不过是个下人……”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穆谣打断他,话中有话:“我与你之间,何必如此客气。方才,我已将药中的粉末融进你的饭菜之中,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秦寒“嘭”地一声放下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先是脸色发青盯着碗里的饭菜,半晌缓缓转过头,已不是刚才那副欣喜若狂的模样,眼中尽是杀意:“公子,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穆谣也被他的举动惊到,但知道此时千万不可露怯,冷笑道:“怎么?天天催我吃,自己倒不愿意尝一尝?”
 
“啪!”秦寒双手怒拍桌面,从凳子上蹿起,看那架势,势必要对穆谣动粗。
 
穆谣在他变脸那刻起,便有意防备,此刻更是马上一闪身,双手举起地上的凳子警惕,即使打不过他,只要弄出大响动,他也逃不出客栈。
 
眼看秦寒的拳头就要挥上来,却见他的身体忽而摇摇欲坠,脚步不听使唤,一下倒在桌上,把碗碟都撞跌落。
 
穆谣见他口吐白沫,双眼上翻,手脚微微抽搐,当下心惊胆战:一念之差,死的可能就是自己。秦寒双手胡乱向他抓来,脸上痛苦不堪。
 
刚才弄出了不少动静,外面适时传来敲门声:“客官?需要帮忙吗?”
 
穆谣这才如梦初醒,绕开毒发的秦寒,几步跨到门边,抖着手打开门,便见店小二好奇往里探。
 
“帮帮忙,麻烦你赶快去喊大夫和捕快!”穆谣声音发颤,他本意只想自保,根本不想害秦寒的姓命,要是对方真的死了,他就得一辈子背上这条人命。
 
店小二也被秦寒的样子吓得不轻,楞了好一会,才大呼小叫跑下楼,该是去喊人了。
 
店小二的喊声引来不少看客,还有一些是与穆谣熟悉的同窗。穆谣走也不是,守着也不是,站在门口六神无主。
 
秦寒已经倒在地上,似是神志不清,四肢还在微微痉挛。
 
他也不是医生,根本不知道秦寒在药里下了什么要命的东西,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成为杀人犯。
 
最终还是别家公子的小厮提来了一桶粪水,往秦寒口中灌了好几瓢,周围的人都快被熏吐,才见秦寒胸膛剧烈起伏,猛地咳出好些脏水,连带着把饭也吐了出来。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血色,但可见瞳孔逐渐聚焦,应是恢复了意识。
 
穆谣迟迟不想迈进去,面对一个企图害自己姓命的人,心中难免膈应,躺在那里的,差一点就是自己。
 
秦寒嘴唇发白,双眼直直瞪着门口的穆谣,口中喃喃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
 
“以上说的可属实?”
 
穆谣眼眉低垂:“晚生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府尹一拍惊堂木,向堂下喝道:“大胆秦寒,竟然毒害自家主人,简直丧心病狂,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穆谣冷眼看着戴着手铐,被捕快押在地上的秦寒,对这个人已经没有半分同情。
 
灌粪水这法子虽然简单粗暴了些,却让秦寒捡回半条姓命。
 
大夫没多久赶到,马上便分辨出,瓷瓶中白色的粉末,是剧毒的夹竹桃,只需些许便可取人姓命。
 
穆谣又向前来调查的捕快说明情况,点明自己是受害人,并请求搜查秦寒的房间。
 
果不其然,在房中搜到了残存的夹竹桃粉末,还有若干落款为“方”的书信。
 
穆谣本单纯以为,这些是所谓的方公子写给“穆谣”的信,被秦寒截下,谁知道这些竟是秦寒加害自己的铁证之一。
 
“大人!我是受人指使,并非有意加害公子,求大人从轻发落。”地上的秦寒两颊深陷,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焉了,哪还有之前那副恶毒模样,只得伏在地上,痛哭流涕,作忏悔状。
 
但这一切在穆谣的眼里,却都是如此虚伪:这一个月期间,他有无数次机会劝阻原身停药,现在的悔恨,只不过是出于对自己计划失败的不甘而已。
 
“这些都是方逸寒指使我做的!起始他只是让小人阻止公子科举,并答应,只要公子在县试中落榜,他就会立小人做侧室。”
秦寒抬眼望了望穆谣,见对方不为所动,便继续卖惨:“后来,他得知公子通过县试,大发雷霆,威胁小人无论如何得让公子无法进行会试,否则就会将他与小人苟且的事告知公子。”
 
府尹厉声问:“这个方逸寒是谁?”
 
“他是公子的青梅竹马,二人曾有誓约,公子科举高中,他便会迎娶公子过门。”秦寒猛一抬头:“但其实他早已嫌弃公子家道中落,只想让公子落榜,好找借口背弃诺言。”
 
穆谣听得目瞪口呆,他想过“方公子”是与原身关系密切,譬如说结拜兄弟或是表亲,但没想到会密切到这个地步,居然还私定终身。
 
绝对不可以!一想到要“嫁”给一个陌生人,穆谣就全身发冷,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想毒害自己,实在是让人心寒。
 
若是原身没有通过会试,不仅要承受落榜的打击,还得被心上人抛弃,穆谣禁不住在心里默默为原身掬一把泪,当下便决定,既然接受了原身的身体,也得为原身出这一口恶气才是。
 
“此事在他寄给小人的书信中,写得明明白白,求大人开恩!”秦寒不住地跪在地上叩头。
 
穆谣见府尹看过信后,与师爷交头接耳了一会,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便猜测事情大概是没那么简单。
 
府尹与师爷商量一番后,招手示意穆谣上前:“穆公子,小厮是罪无可赦,但是这个方逸寒,恐怕证据不足,无法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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