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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 作者:龙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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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甜文 种田文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眼皮沉得像压着一块巨石,后颈断断续续传来阵阵钝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身上压了些又冷又重的东西,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可能是什么动物的尸体。
 
衣服一片黏黏答答,不知道沾上了些什么,难受得很,穆谣勉力睁开眼,一片漆黑,他的嘴巴被人用破布堵上,四肢也无法动弹,应该是被绑住了。
 
耳边不住传来木车轮碾压过地上碎石的声音,再加上他的身体总是无法保持平衡,活像离了水奄奄一息的鱼,还时不时会撞到边上的硬板。穆谣推测,他现在是处身在一个木箱中,被拉在一架行驶的马车上。
 
“嘭”的一声巨响,周遭的颠簸忽然消失了,许是马车停了下来,穆谣不得勉力靠在木板边上,才不至于撞到脑袋。
 
木板外传来一个陌生又威武的男声:“下车,去哪里?出示出城文书,后面装的是什么?打开箱子看看。”
 
穆谣瞬间睁大双眼:这是守城士兵盘问的声音!这架马车要离开绫安城!
 
他脑中飞快地闪过许多推测,士兵只作简单盘问,还允许出城,那就意味着宵禁时间还没到。
 
方才在孤独院中用过膳后,大约还未到酉时;宵禁是从戌时起卯时止,就是说现在是酉时,从他昏迷到醒来,不到一个时辰。
 
再者,孤独院是在城郊,距离孤独院一个时辰内能到的城门,即是北城门;而北城门再往外,是一片连绵的深山,除了打猎的人家,人迹罕见,对方要把他带到这些地方,目的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穆谣全身打了个寒颤,只竭力稳住心神,试图挣扎弄出声响,引起守城士兵的注意。
 
无奈他才刚醒来,力气半点没恢复,身上压着重物,还被绑了个严严实实,挪动都困难,更别说折腾出动静。
 
头顶响起“咔擦”一声响,箱内那令人窒息的臭味散去少许,穆谣听见头上响起另一个男声:
“就是些死猪,腌制好的,拉去村里祭祖,官爷小心,别被熏着。”
 
穆谣屏住气息,心内不住祈祷:求求上天,给我一条生路。
 
即便知道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姓,他还是奢望,守城的士兵会翻看箱内。
 
他身上压着两头死猪,只要士兵一翻开,便能看见他的衣袍。
 
“臭死了,快合上!”
嫌恶的声音打破了穆谣仅有的一丝幻想,他绝望地听见,木箱被重重关上,铺天盖地再次充斥鼻腔的血腥气,如同地府的催命符,几乎扼住了他的咽喉。
 
尽管穆谣看不见自己此刻的表情,想必也是面无血色,满脸死相。
 
冲动之下,有一刹那他极想咬舌自尽,免去受辱折磨,却因口被堵住,连自裁都做不到。
 
像是孤注一掷般,他毫无章法地死命要把手从绳索中抽出,疼得快要勒出血,依旧没有松动半分。
 
他当然知道这不过是困兽犹斗,心中强烈的不甘让他几近失去理智,直到指尖无意间被袖口的锐物割破,突如其来的刺痛才让他清醒几分。
 
他渐渐停止了无意义的抵抗,因无用的反抗将耗尽他不多的体力,令逃生难上加难。
 
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穆谣忍住腹中翻滚的恶心,一点一点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
袖口中是寰儿出门前给他的刀片,不过是作防身,不要说男人,哪怕是面对强壮一些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威胁,但是,或许现在还能派上些用场。
 
这可能是不幸中的万幸,约莫是由于时间紧迫,贼人没有搜他的身,因此随身的物品都还在。
 
他小心地转动手腕,以免未动手自己就弄出一身伤,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嚓”,身上的麻绳终于断了一根。
 
天助自助者,求人不如求己。
 
不住在心内默念这两句话,穆谣割绳子的动作越发沉稳,切断麻绳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到一刻钟,他抽出酸痛的双手捂住鼻口,双肩微微颤抖:总算争到了一丝自由!
 
但是,从刚才绑匪应对守城士兵的蛛丝马迹来看,对方至少有三个人,还都是成年男子,即使出了箱外,也是被捉的命,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他摸索着木箱的底部,用拳头控制力度敲了敲,以免被赶车的人发现。
 
如他所料,箱底是一块硬木板,他解开腰带绑在手上,竖起耳朵听着车轮声,跟着车轮滚动的频率,用腰带上的铜扣一下一下往下凿。
 
“快点、快点!”
穆谣手心冒汗,每次车轮响起的声音都如同摄魂铃一般,因走得越远,就意味着他逃回绫安城越艰难。
 
如此凿了快有半刻钟,箱内响起木板断裂的“嘎”一声,穆谣已大汗淋漓,摸黑之中,想也不想就把身上的香囊从洞中扔了下去。
 
他期望聂源枫会发现,那人回来之后一定会发现他不见了,只是那时贼人会对自己做什么,穆谣不敢想。
 
但当一想起聂源枫,穆谣心内逐渐安稳不少,甚至唾弃起刚才那个想轻生的自己,至少他在心里坚定了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自己先放弃。
 
每隔一段路,穆谣便把身上的一个小物件扔到车下,到最后只能从身上扯了些衣袍碎布片,他脱力般倚在箱中,憋着一口气,把出门前揣进怀里的东西塞到袖口:之后只能靠随机应变了。
 
就在这时,马车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穆谣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慌乱地把方才割下的麻绳松松地绕在身上,叼住塞口的布条,便听见车外响起一个冷酷的男声:
“倒出来。”
 
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转,对方竟直接打开木箱,一脚踢落地上,穆谣只连同着箱内死猪一起尽数滚出箱外。
 
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车外的新鲜空气,穆谣的头发忽地被人扯起,他被迫抬起头,对上一双杀意尽显的眸子。
 
*
 
一天一夜没合眼,聂源枫却没感到一丝疲倦,他倚坐在马车中,想着半个月之后的大婚,嘴角便忍不住上挑。
 
“嘘。”
察觉到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下,他心生不悦,问道:“怎么了?”
 
没等韦尘回答,他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随即韦尘跳下马车,应道:“回王爷,是寰儿。”
 
寰儿?她不应该守在穆谣身边么?怎么会来这里?
 
心中隐隐不安,聂源枫一把掀开车帘,便见寰儿跳下马,跪在车前,颤声道:“王爷,穆公子貌似被贼人劫走了,行踪不明,现在程伯爷正发散人手去找。”
 
耳边“轰隆”一声巨响,聂源枫死死握住拳头,才没让自己当场崩溃,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字一句像石头般从口中蹦出:“说清楚。”
 
掌心留下四道鲜血直流的甲痕,聂源枫浑然不觉,当他听完寰儿的叙述,只想将那帮贼人凌迟处死。
 
“到现在城内还没发现的话,应该已经出了城外。”
如果不是多年在战场上的磨练,换着旁人早已阵脚大乱,聂源枫不是不焦急,但自制力告诉他,若是失了冷静,那就更不可能找回穆谣。
 
“宵禁之后要出城,盘查相当严密,贼人应该不会冒这个险,很可能在宵禁之前已离城。从失踪到宵禁,只有一个时辰,应该是走的北城门。”聂源枫一边分析,一边示意寰儿把马鞭交给他,:“你们带一队人马跟着本王,到北城门外一寸一寸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话音方落,聂源枫翻身上马,转身便往北城门的方向奔去。
 
“王爷!”
韦尘和寰儿来不及惊呼,只得抛下马车,尽快跟上。
 
*
 
“啪!”
突然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穆谣脸上火辣辣地疼,口中的布条也被打落,他被那人捏着下巴,逼着凝视眼前人: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上明明是锦衣华服,却被那人穿得邋里邋遢,腰带松散,胸口大敞,露出茂密的体毛,以及挂在胸前的一只狼牙。
 
目光落到那只狼牙时,穆谣的瞳孔顷刻缩小,他似乎知道来者是谁了。
 
这人五官深邃,月光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魅,尤其是那对深冷的黑眸,如同在暗夜中扑食的饿狼,寒光中渗出阴险女干诈。
 
“图门德。”
穆谣咽下口中的腥甜,艰难吐出三个字。
 
没料到穆谣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图门德先是一怔,紧接着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很好,是巴雅尔向你提起我的?证明他还是记得很清楚。”
 
他的声音低沉,腔调诡异,一听就知道并非本朝人。
 
蹲在穆谣身前,图门德捏着他的下颚,左右打量后,嗤笑道:“果然除了皮囊一无是处,算了,我今天要送你一份大礼,好好感谢吧。”
 
图门德先是吹了声口哨,便猛然扯住穆谣的头发,逼他往旁看:
马车停在林中,不远处是一间拍破败的茅屋,两个彪形大汉正色眯眯地看着他,露出猥琐的笑容。
 
此时,茅屋中依次走出三个穿着囚服的男子,三人均是衣衫褴褛,脸上污秽不堪,当看清为首一人时,穆谣全身一震:方逸寒!
 
如今的方逸寒已完全没有先前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歪瘦的脸上胡茬也不刮,一对绿豆般的眼珠溜骨碌乱转。
 
三人对那两名大汉俱是卑躬屈膝,很不得下一秒就跪下讨好,如同丧家之犬,丑态毕现。
 
看见地上的穆谣时,方逸寒似是邀功般率先开口:“大爷,你想怎么磋磨他,小的有的是办法。”
 
穆谣想别过脸,却被图门德制住,只听图门德趾高气扬喝道:“让你开口了么?”
 
不理夹紧尾巴的方逸寒,图门德凑近穆谣耳边,女干笑道:“我的属下周居劳顿,需要人慰劳;作为报酬,我把你的旧情人和他朋友也带来,五个人,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满意地欣赏穆谣脸上倏地一片煞白,图门德得意的笑声在寂静的林间回响,没注意到身旁的穆谣手指悄悄动了动。
 
“在你们大越,你现在是不是应该以死保节?”
为自己的汉文造诣自傲不已,图门德双目通红,掐住穆谣张狂笑道:“可惜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逗弄过“频死的猎物”,图门德甩开穆谣的脖子,不管后者大口大口伏在地上喘气,仅嫌恶般往衣袍上擦了擦手,便招手示意部下过来拖走地上的人。
 
“就是现在!”
一个声音在穆谣脑里响起,电光石火之间,他将藏在袖中的辣椒粉尽数撒到图门德脸上,对方措手不及,被辣得睁不开眼,下意识退后两步,双手往脸上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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