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生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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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似乎没什么动静,贴在墙上的我不禁有些失望,又想到此处无声胜有声的奥义,于是耐心等待,果然,不到一会儿,尹清屏开始说话。
“姑娘,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我也这样想。”红绫的声音低不可闻。
切,这么老土的开场白,我要是红绫就不理他了,这么没才的男人,难得红绫还说她也这么想,妮子,你这么想就怪了,还不是因为对他有意思,才把索然当有趣。我的眼光还是没问题的!
“姑娘和我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尹清屏的声音舒缓而低沉。
“没什么不一样,女人罢了。”过一会儿,红绫淡淡地:“先生和我见过的男人,也不一样。”
哼哼,男人女人还不都那个德行,有啥不一样,再特别,过不到一起,也就什么都不是了,还是要和谐啊,和谐才是王道。
“听说先生要辞官归隐,小女子才疏学浅,却是不明白,以先生今日之位高权重,实乃读书人可望而不可即之境,别说主动放手,就是被迫放弃,换作别人,也是极不情愿。却不知先生欲意何为?”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自古皆然。没有独占鳌头,只有日月轮转。想长生不老之人,最后没几个长寿,人无定数乃是天意。”
“十年寒窗,只为今日退隐?”
“十年寒窗,不是只有一个目标。”尹清屏笑了几声:“对在下来说,证明实力,已经足够,何必半生耗费于此。十年寒窗,不是为了过拘束的生活。”
红绫低声:“听先生的意思,似乎对吾皇没有信心。”
“不敢不敢。”尹清屏道:“在下只是对皇权没有信心。”
红绫笑道:“先生直率,不怕我向吾皇告您一状?”
“你会吗?”
我的脸都平了,脑袋快嵌进墙壁,可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喵了个咪滴,这两个人不知道干啥坏事呢。
因为要顺其自然,我也不坚持战斗了,安朝晚上去简辽那儿听戏,没个半夜三更回不来,我做了好事,心满意足,无欲无求地睡下了。
这黑甜一觉,睡得好不酣畅,早上醒来充实无比,趴在安朝身上,想起来就笑一下,致使安朝以为我抽风了,一个劲询问我的病情,我装神秘不告诉他,他急了,把我拎起来,凶神恶煞地道:“说,你是不是有了相好的?!”
我的嘴张得要多大有多大,错愕地舌头都不会动了:“相好?”
“谁知道你动的什么心思,笑成这样。”他冷哼:“你又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女人,我又不是能够排遣你寂寞的男人。”
“哪样?”我瞪眼:“什么这个女人那个男人的,再阴阳怪气下去,你真要变成太监的同行了!”
“花痴样呗。”他狠狠白了我一眼,估计被太监同行刺激的,嘀咕:“春情掩不住,红杏出墙来。”
我捶打他:“你才花痴,你才耐不住寂寞,良州那么苦的日子不是硬生生熬过来的?十年啊,愣是从花样少女变成老太婆,十年啊,我耐不住寂寞?!”
“一说你就动手,除了撒泼就不会点儿别的,心虚,你这是心虚的掩饰,八成真有什么小太监啊小侍卫的,被你收了房。”
“啊——”我大吼一声,拳风笼罩他:“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品位!”
“再也不开玩笑了。”他抱着头,以防我揪他头发,他最怕被我楸头发:“你这个泼妇,没有幽默感的泼妇!”
“你流氓无赖拐带少女……”
他诧然:“我什么时候拐带你了?”
我义正词严:“本来,我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花样少女,有一天,一伙强盗闯进了我的家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的家园,我的亲人,统统毁于一旦,他们甚至连我也不放过!一个叫太子的人将我掳去,囚禁我,侮辱我,虐待我,蹂躏我,我痛不欲生,看不见希望。终于有一天,他失势了,被放逐到一个叫良州的地方,我本以为看见了曙光,没想到,他并不松开他的魔爪,这残酷的现实啊,硬生生将我由花朵般的纯净少女,变成三个孩子的老母,直到现在,我仍然在做不要钱的老妈子,而那个魔爪的主人,却污蔑我对他不贞,这是怎么样的世界啊,公理何在,良心何在,女人要怎么活才算不错的人生呢?”
他静静地听我说完,兴味索然地眨几下眼,然后无视我,倒下再睡。跟他真是越来越没共同语言了,我抓狂,这个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好在我的生活另有寄托,那就是红绫的婚事,如果这件事成了,我打算……似乎也没什么打算,他们什么都有,尹大怪一个大才人,不需我替他们筹划,红绫那个小富婆,这些年变得贼精贼精的,更无须我传授驾御男人之法,总而言之就是没我什么事儿,闷……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不理鼾声如雷的安朝,径自去找红绫,得问问昨晚情况咋样啊,一去,房内竟然空无一人,咦,难道去尹府了?发展得太快了吧?天那!
我还在思考要不要去尹府解救红绫,伺候红绫的人道:“娘娘,红姑娘和尹大人一大清早出宫了,说是已向您辞过行,这就别过。”
“嘎?”我愣住,私奔?
为什么这么浪漫的事没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王八和绿豆这么快就对上眼了?为什么红绫可以不嫌弃尹大怪的怪癖,而尹大怪也不嫌红绫平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越怪的男人越喜欢平凡的女人?红绫除了相貌,有什么地方能让大怪看上?真是不可理解。虽然女人的相貌好比金钱,多多益善,虽然撮合他们是我的安排,可谁也没想到这么快,红绫这妮子这么重色轻友,见了个男人就与之私奔了!
奔也就奔了,我这个大媒人,他们谢都不谢,太过分了,这两个被情欲冲昏头脑的人啊……
他们的生活跨出了历史姓的一步,而我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新的篇章呢?
又又和寸寸过周岁,因为满月时没有大办,这次总算给我捞着个机会,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地大办了一场,总算弥补了心中的空白。
安朝因为美丽的女儿在人前展示,大受恭维,争足了脸,生日礼物也匠心独运,让人打造了两个金锁,亲自刻上女儿的名字,又刻了祝福语,挂到女儿脖子上,其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当着内外臣工,毫不犹豫地说了句:“女儿们,这从今往后,朕有求必应!”
回去后,我笑问:“大言不惭,要你的向上人头,也给她们不成?”
“那又何难,给就是了。”
我冲着他的背影撇嘴,死鸭子嘴硬。
这些礼物,最贵重的是简辽送的两百颗夜明珠,每个都有龙眼那么大,光润无比,说是给公主照屋子,蜡烛烟大。为此我兴奋不已,早想这么办,偏偏安朝亮的是仁政招牌,不好奢靡的,反正白送的东西,正好物尽其用。简辽不愧是老相识,怎么就这么了解我的心思呢?我偷笑。
其他的礼物也就是些金银玩器之类,没什么新意,再再给妹妹打了两只野兔玩儿,被我嘲笑是无本的买卖,鄙视了一番。辰儿送的是巴掌大的两只水晶小羊,玲珑剔透,山泉般毫无杂质。妹妹属羊,送这个既有趣,又不失贵重,可见辰儿费了番心思,我也着实感动欣慰。
也许是女孩儿不像再再那样有威胁吧,辰儿也一向喜欢襁褓中的小小的妹妹。利益冲突,再怎么亲,也六亲不认了,都是没办法的事。
“过来,跟你商量个事儿。”安朝对发呆中的我招手。
“咱俩还有悄悄话这一说吗?”我坐在窗下的软椅上,不愿挪窝。
他顿时拉下脸:“你过不过来?”
“过去怎样,不过去又怎样。”我懒懒地瞥他一眼。
“不过来,朕就……”他狠狠地盯着我,然后泄气:“朕就过去。”说着,就要起身。我忙道:“岂敢岂敢。”点头哈腰地跑过去,躬身:“圣上有什么吩咐。”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一眼,沉默一会儿,再看一眼,方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出口,你也挺喜欢的,想这个也不是一天两天,再说又是别人送你的。”
我在脑中迅速搜索一遍:“先不说什么东西。你想干什么?”
“只是个建议,你不同意就算了。”他清了清嗓子,道:“老婆,你不觉得夜明珠照明太夸张了吗?”
我断然道:“不觉得!”
“小孩子家家的,用这么好的东西,也不合适,你不是说取个贱名长命白岁?咱们不能太溺爱她们。”
“这不算溺爱。”我急了:“那凌帝当初也是把夜明珠当蜡烛用!”
他当即冷下脸,眼角眉梢仿佛挂满冰柱,沉声:“凌帝有本事,朕没有,你也别跟着朕了。”
我自悔失言,低头:“我不是那个意思……珠子挺好的,干嘛不能用。你是不是有别的用途?”
他看向别处,摇头道:“退回去。”
“为什么?”我愕然:“礼是重了点儿,可简辽也不是外人啊。”
“你知道什么。”他轻蔑地。
我明知无望,胡搅蛮缠:“那你当初干嘛要,现在又要退。”
“我还没说话,你就笑得什么似的,一个劲夸人家碰到你的心坎上了,好意思的。”他叹气。
“那你也能私底下拉我一下,我不就收敛了?”
“你笑得那个样,自从我得了这病,就没见你那么笑过……不是一时不忍嘛。”他沉痛地:“败就败在个不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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