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养成摄政王 作者:昼眠夕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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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陵看着亓御垂落在他眼前的一缕青丝,忽的将泪水打湿个遍的脸埋在亓御的肩头伴着呜咽声泄洪般的泪浸湿了亓御的肩头。
活了二十年的亓御还是头回让一个男子趴在自己肩头痛哭流涕,僵着身子的亓御用空闲着的手轻轻拍了谢陵的背。他记得从前崟崟哭的时候,舅母似乎便是这样做的。
呜咽渐渐止了,亓御才清了清喉咙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对,亓御心道这样说似乎不太好。便又道:“只是未到伤心处。”
呜咽声在亓御两句话里似乎有死灰复燃之意,亓御慌忙道:“我说你能活到高京,便一定能活到高京。便是回到高京也有我护着你,哭什么。”
言语错乱的亓御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说个子丑寅卯,总归谢陵最担忧事便是能不能活到高京。
谢陵抬起头后深表歉意的看了看亓御肩头那一团湿哒哒的痕迹,隐忍许久的委屈与孤独化作泪水都留在亓御的肩上。
他面上突的晕出几分笑意,道:“扶明说你现下是京畿军府的督统,是替未来储君掌握着南衙北衙。若是没有储君傍身,这督统很难做吧。”
何止难做,只怕分分钟便会被李荣业为首的世林派抓着小辫子扣顶意欲谋反的帽子。谢陵能明白这点亓御很是欣慰。
说中亓御隐忧的谢陵很是愉悦,便又欢快的说了句:“你放心罢,本王虽见不得光,可到底也是皇室血脉,不会让你被抓到小辫子的。”
亓御听着见不得光四个字蹙眉不悦,他问道:“见不得光,怎么说?”
说漏话的谢陵踌躇着要不要发言官方的解释一下,他明白即便他不解释以亓御的能力查明也只是时间的早晚。索姓他便说明白了:“先帝在世时普济观的万方道长曾给太后的双生胎占卜过,说是双龙胎乃是不祥之兆有伤国运。”
“所以你便成了秦国圣懿公主。”
话说,他这容貌就算眉上一刀也仍旧堪当公主……
亓御觉得有些可笑,子不语怪力乱神,先帝竟也信一个老道,本就子嗣不丰的先帝还让自己的皇子沦落到这个地步。
眼前这个昳王的身份清了,亓御却也未有水落石出的松快。想来谢陵应是真正的昳王谢陶的候补,一直都是谢陶的影子。
高京扶家里自从谢陶与扶若圆房后阖府上下便是严阵以待,谢陶心疾之重远超乎所有人的预料。确定扶若受孕之后,谢陶便似心胆俱裂一般一病不起。
松风阁里流水似的仆从鱼贯而入鱼贯而出,汤药换了一碗又一碗,整个松风阁里都弥漫着浓郁苦涩的药气。一身月白大袖袍的扶昃提着药箱才将踏出阁门一步,扶荷便焦急的上前询问谢陶的病情。
扶昃只是叹气,倘若谢陶是与扶荷绵延子嗣兴许还能多熬一阵子。如今却是被迫与不是心悦之人的扶若绵延子嗣,如何能不触动心脉。此刻谢陶就像了了心愿一般,毫无求生的动力。
扶昃觉得还是与四姐说明昳王的状况的好,便道:“四姐,殿下他回天乏力了。”
扶荷猝不及防的身子一软险些站不住脚跟,她几近歇斯底里道:“不是说殿下还有十年的日子!怎么可能!我不信!五弟你想想法子,一定会有法子的!对不对?”
被扶荷抓着摇晃的眼花缭乱的扶昃空了双手紧紧抓住四姐的双臂,他迫使着四姐看着自己。待扶荷冷静了少许,他才道:“殿下本就缺损了心脏,若是半生闲情静养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也未必不可。可是,四姐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殿下是皇子!”
注定一生要活在波橘云诡中,为皇室的权势所禁锢,挣扎在惊心动魄的阴谋泥淖里。
“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扶荷一阵凄厉的泣涕之声,扶府宅院深深这点哀音根本惊不起波澜。相对于整个扶家的荣辱权势,扶荷个人的儿女情伤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远处的扶旬带着几个随从正疾步向扶昃与扶荷走来,扶昃暗瞧了大哥扶旬低着声音对四姐道:“四姐当好好照顾扶若,莫让殿下的孩子也步了后尘。”
与五弟对视片刻的扶荷恍然醒悟,若非这个孩子殿下也不会提前重病至此。扶荷比谁都明白,父亲是绝对不会让扶若一个庶出做殿下孩子明面上的母亲,只有她这个扶家嫡女才能做殿下孩子的嫡母,这才不会违背当初跟皇上的约定。
“多谢五弟。”
作者有话要说:
讲个笑话哈!
三更……半夜
第13章 挚友与表弟有私情(上)
也不知亓御是有意还是无心,一行人的赶路的脚程极慢。林硕趁着一行人在茶棚落脚休息的空接了只高京飞来的信鸽,看了信条的林硕,觉得惊奇不已。发现林硕异样的亓御,不知何时凑到了林硕身侧。
亓御问道:“何事使你偷乐?”
林硕也不隐瞒,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他道:“喃们圣上封了个贵妃。”
当今世人皆知圣上缠绵病榻,有的时候连早朝都要免了。如今竟还封了个贵妃?林硕心道,莫不是皇帝想着绵延子嗣想疯了?
亓御便是不动脑子都知道林硕在想什么,他却是神色肃沉问道:“贵妃姓什么?”
林硕脱口道:“姓扶,扶家的扶...”
话未尽,林硕张着口不知是拢是开。姓扶,那岂不是扶家那个名动高京才貌俱佳的扶荷?蒙圈的林硕搞不懂扶家了,扶明远在漠北扶持昳王,却又让嫡女扶荷入宫,这是怎么个意思?昳王与皇嗣两把抓?
转身就要走的亓御,被林硕抓在手里,林硕一副你不说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就不能走的表情,拦在亓御面前。亓御头疼的揉了揉左右太阳穴,明明是林硕一心要扶持正统,而他却一无所知。
“你跟我过来。”
二人一齐走到离茶棚远些的杨柳树下,一边注意这茶棚里谢陵等人的动静,一边说着话。
亓御道:“茶棚里昳王名谢陵,扶府的昳王名谢陶。当年薛皇贵妃怕太后双生胎诞在自己前面,请了普济观的万方道长蛊惑先帝,双生皇子有损国运...”
“所以茶棚里这位变成秦国圣懿公主?!”林硕惊呼,亓御觉得林硕若非顾忌茶棚里的人,只怕能跳起来。
林硕万万没想到,其中还这样令人无言以对的隐情,要知道先帝的子嗣也不丰啊,能多一个皇子有多么难得!这位名谢陵的昳王也是倒霉,摊上了一位晚年昏聩的皇父。林硕几乎能体会到,太后因为一句双生龙子有损国运的话,不得不把其中一个皇子成公主的无奈。
林硕还有疑问:“既然茶棚里的昳王好好的,为何扶家要把扶荷送进宫里?难不成真的忌讳双生皇子有损国运?”
他可不觉得扶家是信鬼神之说的善类,一个道士的疯言疯语,扶家是不可能听进心里的。
林硕艰难的转着头,看着茶棚坐姿雅端的谢陵,他摸着下巴揣测道:“难不成这位殿下有问题?”
亓御心中微动,联想到药丸与谢陵那句‘他能活着吗’,只怕谢陵比扶家手里那位昳王问题还要大。不过亓御并不担忧,他说要护着谢陵,自然就能保住谢陵。
“总之,我要谢陵光明正大站在世人面前,接受朝臣跪拜天下敬仰。”
在林硕印象中亓御这般掷地有声的言说并不多,仅有的一次也是在西南剿海寇水匪时说过。要知道那时候来自番岛小国的海寇穷凶极恶,所掠过的海岸皆是流血漂橹寸草不生,方圆十里内都寻不到一个活人。
亓御难得立场如此坚定,但林硕还是担忧扶家的那位昳王。他道:“有扶家那位昳王,只怕喃们这位昳王,怕是很难名正言顺的露面,扶家也未必肯让喃们这位殿下,顶了昳王的身份。”
亓御冷哼,睨了眼林硕道:“谁说要谢陵做昳王?扶家那位王爷若是小问题也不至于把嫡女送进宫里,只怕问题比谢陵也小不到哪去。”
若无问题但管把嫡女嫁给昳王谢陶便可,何必入宫。
一行人又走了半日赶着午后到了高京城外,进京前亓御免不了也要同谢陵说道一番。
谢陵万没想到亓御第一句话便是告别他的,他不解道:“为何不能同我一块进京?”
没有直接回答谢陵的问话的亓御深切的看了面容干净的谢陵,莫名想起涂秋镇上泪流满面的谢陵。他道:“我此番是秘密护送王爷,敌在暗我自然也不能在明。”
这个道理谢陵也懂,既然如此他也只能与亓御告别。远处扶明带着扶家的人来接谢陵,亓御看着扶家人終还是把心里那句话说了出来:“王爷,扶家那位昳王只怕是保不住了。王爷珍重。”
语毕,亓御也不等谢陵回应便带着林硕与伍子逢策马离去。至于谢陶出事的事情,作为孪生兄弟的谢陵隐约也能觉察到什么,否则扶明也不会主动联合亓御,要送自己回京。只怕是想让他取而代之吧?
宰相李荣业端正坐在自家花厅里,花厅里站着的是中书令金节义。
金节义一脸谄媚道:“首辅大人但管放心,当年占卜太后双生龙子有损国运的万方道长下官已经握在手里了,即便咱们杀不了那都蓝王子,也能废了这位昳王的孪生兄弟。”
李荣业也不多赘言,只是再问了御史台:“御史台那边可准备好了?”
金节义笑的一脸褶子,道:“首辅大人放心太中大夫谈文早跟御史台那帮子御史磨光了嘴皮子,就等着漠北那位进京了。”
李荣业听了颔首赞许的看了金节义一眼,这个金节义一向有些小聪明,这次也算是派上了用场。若非金节义小聪明偷偷摸摸的查了昳王,他倒不知昳王还有个被万方道长定了有损国运的兄弟。
当下扶家都把嫡女送进宫里了,想来昳王谢陶因为当年皇上那一剑的缘故也活不久了。李荣业本打算等上一等再扶持丘郡的小世子做新帝,哪知道一个有心疾的谢陶还没死,病皇帝也没殡天却又等出个名正言顺的继位者。
李荣业有些头疼,想起了被皇帝任命做京畿军府的督统的亓御迟迟不赴任,便道:“让人多留心亓仪这个老匹夫,他可是皇帝手里的王牌。”
若非亓仪与嫡子亓御多年西征南伐换的大晋安稳,只怕病皇帝早就被南边海寇和西边番邦蛮子搞得焦头烂额驾鹤西去了。
金节义不知怎的又笑的一脸褶子,沟壑丛生的老脸很是吓人。他道:“首辅大人您把心放肚子里,下官可是打听了,亓仪与其子亓御军政多有不合。这些年亓御带着手底下的神机营早就不听命亓仪了,那西南海寇不就是十五岁的亓御一个带着神机营剿灭的。可见这父子两隔阂不小,如今皇上任命亓御做督统还不是怕朝臣们弹劾亓仪兵权太盛,这亓御也是个有意思的,这都几个月了都不上任,不是摆明了打皇上与亓仪的脸。可见父子不合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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