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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是摄政王+番外 作者:梦寐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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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强强 甜文

  “我们王知道王妃喜欢这个房梁,便命人把房梁拆下来送给王妃,做饯别礼物。”
  他什么时候说喜欢了?
  沉胥望向景辕,景辕十分开心地替他收下房梁。
  果然,景辕搞的鬼。
  沉胥问那侍卫:“你们把房梁拆下来,房子没塌?”
  “王妃放心,我们又补了一根别的房梁上去。”
  沉胥撇撇嘴,对着空气,其实是对景辕说:“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说过喜欢房梁,真不知道是哪个造的谣。”
  “胥儿忘了,它是你的救命恩人,自然要随你一路前行。”
  “……”好吧,他无法反驳。
  沉胥指着那根比他腰还粗,比他人还长,表面勉强算是光滑,丑得不能再丑的房梁,问景辕:“可是,这跟东西要放哪?我记得我们马车不够大。”
  景辕打个响指,一个侍卫牵着一辆加大马车过来。
  “胥儿不必担心,离鹤为你准备了马车,你坐在里面,无论你是横着抱,竖着抱,斜着抱,都可以。”
  景辕指着外面的包装:“为了抱着舒服,离鹤还让人在外面裹了一层锦缎,胥儿抱着它一定舒服。”
  马车上,抱着一大根房梁,喝茶喝不到,糕点吃不到的沉胥深深怀疑人生。
  他到底为什么要说房梁可以做抱枕?
  景辕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暴君!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却一直没有这么想过。
  在身份戳穿前,景辕真的是对他特别好,他不会说太多甜蜜的话,但行动上无微不至,事事依着他,宠着他,疼爱他,为他挡灾祸,挡仇敌,甚至可以为他放弃生命。只那日在南照皇宫,离鹤带黑风出现,黑风一身粪便冲过来,他没有帮他挡。
  一次而已。
  大军启程当日,景辕写了回朝奏折,令人快马加鞭送去昱城。
  沉胥在行军途中收到止砚的书信。信里是一副画,和几行诗,止砚没有这样的手笔,字迹是慕容凌的。
  看来止砚已经和太子哥哥接头,沉胥有些欣慰,但下一秒,他的心凝固。
  藏头诗里说:闻卿将回,吾心宽慰,归途漫漫,凶险未知,除恶扬善,最佳时期。
  太子哥哥要他在回去途中杀了景辕。
 
  ☆、情到刻骨(4)
 
  对于他的私事景辕向来尊重他,从认识到现在,即便是成亲以后,景辕没有多问过,此刻看他盯着书信看这么久,才随口问:“谁的信,怎么了吗?”
  沉胥摇摇头,撕碎书信,向窗外扬手,抬头对景辕露出往日吊儿郎当的笑。
  “止砚的信,有几家青楼,阳光大道不走,要走独木桥,趁老子不在,居然敢跟断月楼抢生意?不知道老子是摄政王的人吗?看老……”
  景辕望着他。
  “嗯……看我回去不亏死他们。”
  “钱不过身外之物,何须这般在意?”景辕说。
  “其实商场跟官场一样,不过你们看中的是权力,商人看中的是钱,钱赚的越多,就越有成就感。”
  “说起这个,我还不知道胥儿当初为何要经商?”
  沉胥想也不想:“为了赚钱啊。”
  “那胥儿为何要开青楼?”
  “北商人为悦己者容,故成衣店竞争太大,我没后台,资金少,不适合。而开饭馆我又没专业知识,店里不得清冷死?钱赚不到几个,还麻烦。青楼就不一样了,哪个地方,哪个男的不上青楼?有市场,还暴利。”
  “嗯。”景辕缓缓点头:“胥儿脑袋瓜子还行,知道有人好男色,一时间几乎垄断所有青楼的生意。”
  “说实话,你在认识我之前有没有去青楼找过小倌?”沉胥突然跳过来,手放在景辕脖子前,死死盯着他,饶有一种他要是点头他就掐死他的冲动。
  “没有。”景辕说。
  “真的?你没有骗我?”
  “在遇见胥儿以前,我对任何男子都不感兴趣。”
  “那女子呢?”
  “一样。”景辕抓住沉胥手腕把他拽到怀里:“胥儿呢?传闻断月楼楼主,可是风流得很?”
  “没有,没有……一定是谣言,谣言,哈哈。”他一点点抽手,景辕又抓回去,目光变得很认真:“胥儿,有些话想跟你说,又怕你听了觉得矫情。我没有与别人成过亲,我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样的,但是我想,夫妻,大概便是相濡以沫,恩爱两不疑。”
  景辕把他的两只手握在手里:“从我们认识,到成亲,到现在,我一直没有问过你的过去,并不是我不在意。我很在意,正因为在意,我希望你能有一天真正信任我,信任到愿意对我说这一切。当然,我明白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愿启齿的秘密和过往,我不会勉强你,但是我真心希望,有一天你能对我敞开心扉。不管这一天有多远,我相信会有这一天。”
  景辕的眸子里映着呆愣的自己。
  “胥儿,成亲的那天我说的话就是我的心里话,虽我们都为男子,但是我已经认定你为我景辕此生唯一的伴侣。不改,不变。”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但是有一点,不许背叛我,不许离开我。”
  景辕紧紧拥着他,他在景辕怀里闭上眼睛,他怕自己再看一眼会难过。
  大军在凤凰城外扎营休息。
  入夜,黑风缠着沉胥玩游戏,景辕从营帐里出来。
  湿地旁芦苇摇曳,深蓝夜幕无边,星火遥遥欲坠。
  景辕走到芦苇前,一个黑色身影来到他身边。
  “王爷,这几个月我去找了当年认识三皇子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死于非命。最后费了好大周折找到一个死里逃生的宫女,那宫女告诉我,张皇后曾私下见过一个人,那个人叫吴宗,是现在断月楼,胥公子身边的吴长老。”
  “承乾十四年,三皇子被驱逐出宫,后音讯全无。断月楼楼主沉胥的资料,是在承乾十四年才有,之前,查不到关于沉胥这个人的任何信息。王爷,属下怀疑……”
  “木离。”景辕打断:“你在本王身边多少年了?”
  “禀王爷,十三年。”
  “你去库房领十年俸禄,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本王的人。”
  “王爷!”木离“咚”地跪地,满脸惊愕:“王爷,是属下办事效率低,属下会改,求王爷,别不要我!”
  “我让你调查三皇子的资料,谁让你私自调查胥儿?”
  “可是……可是各种资料显示,胥公子,可能……可能是三皇子的人。”
  “还不知悔改?好了,你走吧。”景辕转身离开。
  “王爷!”木离膝行过去抓住景辕裤脚,眼眶发红:“王爷,我错了,我不该私自调查胥公子,我愿意领罚,王爷要怎么罚我都可以,王爷,求你不要赶我走……”
  景辕背对他而立,声音没有温度。
  “山阴之行,昱城异动,到此为止。这几个月,你没有出过王府,没有调查过任何事情,也没有来见过本王。”
  “是。”
  “回去领三十大板,是给你擅作主张的惩罚。”
  “谢王爷……”木离手指扣进泥土,指甲破裂,他不觉得疼:“谢王爷,不抛弃我……”
  景辕已经离开,后一句话只是他自己说给自己听。
  木离摸了下脸,才发现自己一脸泪水。
  他的王爷,变了……
  主营帐。
  黑风把离鹤送沉胥的那根房梁放地上,坐房梁上,以屁股的肌肉促使房梁滚来滚去,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沉胥倒杯水:“黑风,过来喝水。”
  黑风从木头上站起来,跑过来,喝一口茶,又吐地上:“苦!神仙哥哥,俺要吃糖。”
  “好,你的糖马上就来。”
  不到半柱香时间,侍卫端着糖果上来。
  “这是凤凰城一家有名的糖果铺,他家的糖品种齐全,味道甜而不腻,黑风,快尝尝。”
  黑风望糖果的眼神就像守财奴看见一座金山,两只手开始剥糖纸,一口气吃五颗。
  沉胥将手伸到糖盘子下面,拿出下面的纸条。
  “黑风,神仙哥哥去换身衣服,你慢慢吃。”
  “嗯。”
  沉胥进曼纱后展开纸条:木离开始怀疑,现已离开北商,往草原方向去。必不得让两人会面,若已会面,速决!
  纸条后面是一袋白色粉末。
  毒药。
  沉胥倒了一杯茶水,将粉末倒入水中,搅匀。
  事情很简单,可他手全程都在抖。
  粉末在杯中融化,无色无味,茶香亦然。
  他端着茶水出去,景辕也刚好回来,桌上全是糖纸,黑风含着一口的糖回头:“这糖太好吃了!你要吃吗?神仙嫂嫂?”
  景辕挥挥手,看都不看黑风一眼,走到沉胥身边,故意板着一张脸:“胥儿,你是怎么教黑风的?什么嫂嫂?”他在沉胥耳边轻声:“下次再这样,我得亲自告诉黑风,究竟谁才是‘嫂嫂’?”说着手就开始不安分。
  沉胥抓住他的手,把茶水递过去:“出去一圈渴了吧?喝点水。”他露出微笑。
  若景辕知道真相,他死了不要紧,却会连累断月楼无辜的人,连累太子哥哥,北商的江山会完蛋,四国百姓将会陷入战乱,天下烽烟四起,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是北商的三皇子,守护家国是他的义务,除恶扬善是他的责任。
  景辕,不能活。
  明明该是这样的!
  可是,当景辕接过茶杯,他想到的不是只手遮天,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摄政王。而是他在悬崖边没有放开他的手,与他一起跌下去,再护着他爬上来,小心翼翼的景辕。
  是手被狼咬出血痕,却还把唯一的狼皮给他取暖,毫不在乎自己伤口的景辕。
  是给予了他一场盛大婚礼的景辕。
  是不顾别人看法,不在意世俗眼光,对天立誓,自己是他唯一挚爱的景辕。
  是为了救他,明知是圈套还傻傻钻进来,单枪匹马毫无胜算,却笑着说“胥儿,我来接你回家”的景辕。
  ……
  杯壁到唇边,他抓住景辕的手:“我刚才倒的,可能凉了,我重新帮你倒杯。”
  “不凉,胥儿倒的水,我怎么能不喝?”景辕笑着,就要喝下,沉胥一把抢过来重重放桌子上:“真的凉了,让你别喝你就别喝!”
  黑风吓得把最后一颗糖颤颤巍巍放回糖盘里。
  景辕错愕:“胥儿,你怎么了?”
  “你手怎么在抖?”景辕抓过他的手:“还这么凉?这几天虽然温度回升,但是入夜还是有点凉,多穿点衣服。”说着就把外袍脱下来给他披上。
  沉胥拉着领口抱住自己,瞪了景辕一眼:“都怪你,出去那么久,等你半天都不回来。”
  话一出,景辕就明白他是生气自己回来晚了,哄道:“好胥儿,我错了,不该出去这么久。我一口干了这杯茶,给你赔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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