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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万里觅封侯 作者:漫漫何其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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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冯管家句句往郁赦心头最软的地方戳:“这几个太医都是国手,钟少爷他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等他回黔安,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太医去?别说针灸了,估计连个会写好药方的都没有,不然钟少爷怎么这么些年把身子糟践成这样?必然是那边没个好郎中!”
  郁赦怔了下,犹豫了。
  冯管家趁胜追击,又道:“最好的太医和最好的药材都在咱们这里了,世子当真不要给钟少爷医治?”
  郁赦心头烦乱,“让他们去针灸!等他……等他醒了,听他自己的。”
  冯管家大喜,颠颠的去了。
  郁赦吩咐下了,太医们不再耽误,稍稍准备了下,让药童端了几盆炭火去钟宛屋里,将卧房捂热后褪去钟宛衣衫。
  郁赦一直在钟宛屋里,冯管家也不敢劝他走,行针前,郁赦命人放下了帘子。
  施针的太医颇为困惑,屋里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遮遮掩掩的这是做什么?
  太医不敢多问,把帘子放了下来后,拭了拭手,开始行针,郁赦则背过了身。
  从始至终,郁赦不曾转身看一眼,活活站了一个时辰,待太医针灸后替钟盖好了被子才转过身来,上前在钟宛额头上摸了一把。
  果然退了一点热。
  钟宛还昏睡着,太医压低声音道:“半夜若是醒了,可以喂点米粥,但不要多喂,诊过脉后再看看用什么药。”
  郁赦点头,让人送太医出去。
  屋里的炭盆被撤了下去,只留了一个笼小炉火,上面放着一口精致小锅,锅里煨着米粥。
  郁赦让仆役都下去了,他独自坐在钟宛床头,彻夜未眠。
  翌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钟宛终于睁了睁眼,他浑身被烧的酸疼,一醒来觉得四肢都散了架,疼的不住抽气,郁赦起身出了屋子,命太医来给他诊脉,自己回了自己院中洗漱。
  待郁赦洗漱好换了身衣裳后,冯管家追了来,郁赦心头一动,尽力不动声色,“他自己怎么说?”
  冯管家尽力装的自然些,但眼中已带了几分喜色,“钟少爷说,要麻烦太医,慢慢医治了。”
  郁赦将手中丝绢丢到水盆里,长吁了一口气,“那就慢慢治吧。”
  钟宛醒了,郁赦反倒不去他院里了,郁赦被罚在府中闭门思过,就当真捡起了堆置的公务,边料理边思过,宫里来看他的老太监都暗暗纳罕,不知这郁小王爷怎么突然转了姓。
  过了两日,钟宛病了好些,能下地了能吃饭了,郁赦还未稍稍放下心,当日替钟宛针灸的太医又找了来。
  太医求郁赦屏退众人,郁赦心头一沉。
  郁赦心中隐隐不安,“他又烧起来了?还是又病重了?”
  “这倒没有。”太医忙道,“钟少爷身子已又好转,世子不必担心,只是……就是因为少爷病好了些,所以诊脉倒是觉出点儿不对。”
  郁赦问:“怎么不对?”
  太医也百思不得其解:“前两日钟少爷烧的厉害,只能看出风寒来,我们也是按风寒医治的,这股高热退下去后,再诊脉,竟发现钟少爷还有点旧日症候,医家不敢探听别的,但世子既要我们慢慢地将钟少爷调养,那就不得不问一句了,钟少爷……可是中过什么毒?”
  郁赦眸中一暗,尽力平静道:“什么毒?”
  “不知,我们刚刚问过钟少爷,钟少爷说是他自己身子不好,这些年吃药不节制,积了余毒在体内,但……”太医抬头小心看了一眼郁赦的脸色,继续道,“但就我们诊脉看,这明明是数年前曾服过毒药,这……不知钟少爷到底清不清楚,我们也不敢多说,只能来问问世子。”
  郁赦面似沉水,“他自己说吃吃药吃的,这必然是清楚了。”
  郁赦早就觉得不太对,钟宛少时身子那么康健,怎么过了这么几年就成了个病秧子,就算是水土不服,那宁王的几个孩子如何没事?
  他被下过毒。
  谁做的?
  能让钟宛甘心被害,到现在还在维护下毒的人?
  郁赦合眸,掩去眼中杀意,“能治吗?”
  太医踟蹰片刻,道,“能治。”
  不等郁赦放心,太医又道:“只是慢,要缓缓用药,靠着天长日久的慢慢把余毒排出来,这就不是个小功夫了,且用药上也要斟酌,药材……都是难寻又名贵的。”
  郁赦稍稍松了口气,淡淡道:“治,缺什么药材跟管家说,我必然弄得来。”
  太医忙点头:“那就好。”
  太医退下去了,郁赦握着笔,在书房中枯坐许久后,一把将桌上的笔洗砸了个粉碎。
  “少爷,你真的……”惊喜来的太快,冯管家喜孜孜的,反复问钟宛,“真的先不走了?”
  钟宛病后瘦了一圈,他把冯管家刚送来的药喝了个干净,舔了舔嘴唇,“这太医开的药怎么这么寡淡?都不多苦……这么用药我得养到什么时候?真的不走啊,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哪儿敢信呢。”冯管家唏嘘,“不过……就怕世子那边不好说。”
  冯管家干笑:“两天了,世子只呆在自己院里,也不说话,不知道又憋闷什么呢,我怕他又钻了牛角尖,非要送你走。”
  钟宛垂眸,苦笑一声:“他……”
  冯管家发愁的坐在一旁,“世子定的事,从来就不听别人的,我连劝都不敢。”
  钟宛喝了药,稍稍有了点精神,他想了下,眸子一亮,招招手,“我给你想个法子,你先这样,你找个会口技的,再寻点蜡来,然后……”
  钟宛同冯管家嘀嘀咕咕了半晌,冯管家脸色古怪的看了看钟宛,一咬牙一跺脚,去安排了。
  当夜,郁赦躺在自己床上,眼中血丝满布。
  原本想着,送钟宛回黔安是最好的结果,将来自己若能侥幸赢了,他若想回来,自然就会回来,自己要是死在将来这场动乱中,也就罢了。
  但现在看,黔安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
  到底是谁给他下了毒?
  为什么要下毒?
  钟宛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他到底是为了自己想留下,还只是向宁王报恩那般,要向自己报恩?
  郁赦心中疑虑越多越是恨钟宛,恨他什么都不同自己说,恨自己贪图一时温存,一步错步步错,走到这两难的一步。
  郁赦心头激荡,把牙齿磨的咯吱咯吱作响,拼命忍耐着。
  就在郁赦又要犯病的时候,他突然听到窗外有一声异动。
  刺客?
  郁赦冷笑,府中家将众多,这要是还能混个刺客来自己院里,也算能耐了。
  找死。
  郁赦起身,拿起床头佩剑,刚走到窗前,突然听到外面呜咽几声,好似……什么野兽的叫声。
  郁赦迟疑间,外面那野兽突然半人半兽的高声鸣叫——
  “钟宛不能走!钟宛不能走!钟!宛!不!能!走!!!”
  郁赦:“……”
  郁赦拿着佩剑的手微微发抖,本能的先怀疑自己。
  自己这是……彻底疯了吗?
  郁赦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犹豫着退回了床上。
  转过天来,被那不知什么的野兽嚎了一晚上的郁赦眼底发青的坐在桌前,犹在自我怀疑,没有清醒。
  冯管家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前,小声道:“世子没睡好?”
  郁赦愣了下,下意识道,“茶……”
  冯管家巴不得这一声,忙端了茶盏来,他颤巍巍的,没拿稳,茶盏倒在桌上,杯倒茶流……
  冯管家骇然指着桌子,“世子!你看!!!”
  郁赦转头看向桌子,只见那茶水泼了一桌,但茶水偏偏有灵似得,避开了道道笔画,隐隐显现了几个字:钟、宛、不、能、走。
  郁赦表情僵硬,半晌说不出话来。
  郁赦闭了闭眼,尽力不去想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世道疯了,一头钻进了书房里。
  晌午,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郁赦舒了一口气,刚要起身,外面冯管家攥着一条滴血的死鱼,满脸震惊的冲进了书房。
  郁赦:“……又怎么了?”
  冯管家惊骇的拿着那条死鱼,结巴道:“世子!厨下方才在宰鱼,想着中午给钟少爷炖鱼汤,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刀子下去,在鱼肚子里发现了这个!”
  冯管家从鱼腹中套出一卷还未湿透的纸,满脸敬畏的递给郁赦。
  郁赦麻木的接过,将纸打开……
  纸上写着五个字:钟宛不能走。
  郁赦:“……”
  冯管家满目虔诚:“这是天相啊……”
  郁赦五指一攥,将这沾着鱼腥的纸揉成一团,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去……告诉钟宛……我不会赶他走了……还有……”
  冯管家大喜,不等他转身,郁赦又拿了一本《史记》出来,丢给冯管家,崩溃道,“让他把《陈涉世家》抄十遍!连着上次的心经一起给我!”
 
第57章 要跟我比谁疯的更厉害?比这个我怕过谁? 
  郁赦走到桌前, 用手指在茶水避开的笔画上抹了下, 捻了捻……滑腻腻的, 是一层薄薄的蜡。
  水不沾蜡,泼到桌上时自然会避开。
  狐鸣篝火,鱼腹藏书。
  身为同窗, 都是在史老太傅手下读过数年书的人,郁赦还比钟宛多读了几年,谁比谁傻?郁赦就算课业上比钟宛差了些, 也不至于连《史记》都没背过。
  而且!
  郁赦将手心的那张皱巴巴的纸抻开——故弄玄虚的用篆体写这几个字就罢了, 这显然是钟宛写后冯管家誊抄的,照着葫芦画瓢, 还描错了两个笔画!
  若真是天相,还能有白字的?!
  郁赦被钟宛气的耳鸣, 昨晚他一夜没睡,整夜都在忧虑自己病情又加重了, 设想了许多情况,连托孤的事都考虑到了,万万没料到……
  郁赦晕头转向的去补眠, 另一边, 冯管家赶着去同钟宛报信,先欣喜大事已成,又忍不住嗔怪钟宛:“我就说只在桌上涂点儿蜡就行了,你非要弄那死鱼,血淋淋的……吓得世子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你之前还说万无一失,还说你若是个女子入宫为妃必然斗的其他妃嫔裤子都穿不起,你……你这也没多厉害啊。”
  钟宛苦着脸拿着《史记》,“你家这什么规矩?我都多大了?犯了错不是罚打手心就是罚抄写?当我三岁呢?他就不能用点符合我们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手段罚罚我?”
  冯管家没听懂,呆了下,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符合你年纪的手段?”
  钟宛幽怨的瞥了老管家一眼,没答话。
  什么叫符合年纪都不懂?
  郁赦若真的生气,就该冲过来扒了自己把自己绑在床上这样那样,然后再罚自己三天不许穿衣服被迫在这屋子里任他施为,过后再罚自己半月不许穿亵裤,再府里各处随时随地都能被他调戏……
  钟宛闹心的叹口气,郁赦那些话本大概都是白看了……
  “少爷?钟少爷?”冯管家用手在钟宛面前晃了下,“怎么了?”
  “没,一辈子才能有一次的事,是我不该肖想太早。”钟宛的耳朵微微红了些,他收起心中旖念,把《史记》放到一边,端起药碗来喝了下去,“行了,结果是好的,总归不会赶我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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