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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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子然浑身颤抖:“我……真的、不知道。”
元屈怕柴子然的小身板经不起恐吓,被金明吓死了,撕了自己的里衣替他包扎伤口,无形地宽了他的心,哄道:“子然公子,你可是看见一个身形年迈邋邋遢遢的老头从这里走过?”
“身形年迈?邋邋遢遢?”柴子然的脑子如被人打了一记大锤子,他稳了稳心形,巴巴地看着金明:“没见过。”
“当真?”金明锋利的眸光放在被他劈成两半的白莲花,一抬脚就踩了个稀巴烂:“你且说说,这花你要送何人?且你喊的是‘老头子’,自称‘爱徒’。不知是不是末将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过子然公子有一个师父,还是个老头子。”
柴子然看着他,一脸羞愤道:“我喊的是……墨九君。”脸红脖子红:“他心悦我多年,喜欢我多年,说自己是个老头子,非要让我喊他‘师父’。”扭了扭身体,羞涩道:“还特别喜欢在床上让我这般喊他。”
“二位真是会玩儿。”元屈一脸羡慕,他们这些当兵的什么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在床上玩师徒恋爱,定是精彩异常。
金明听到柴子然提墨九君,脸色好看了几分:“既然如此,刚刚多有得罪了。”抱了抱拳,也不顾旁人如何,大步地往前走。
元屈心里更羡慕,虽金明放浪不羁,可他有鸿门将军和当今圣上看中,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他朝柴子然拱了拱手,低头哈腰道:“子然公子,在下也告辞了!”
柴子然摸了摸自己脖子的伤口,苦笑道:“不送,慢走。”
元屈面露同情,好大的一通无妄之灾啊!
柴子然待两位瘟神走了后,巴巴地看着地上的可怜荷花,听他师父说,若是心爱之物被毁是个凶兆。虽然这花并不是他的心爱之物,可他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转身入了小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邋邋遢遢装扮的老头子,灰发灰衫,目光阴沉。
柴子然惶恐地朝后退了几步,抵在小木门旁边,扁了扁嘴,没敢把心里的恐惧喊叫出来。
那张脏兮兮的老脸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柴子然看着他,觉得他还是那个替信悟侯府看了十几年后门的糟糕老头子,平日里有些疯癫,会说些梦话,喜欢喝酒,还会为了酒出卖他,还常常被他阿哥几句话就哄骗得团团转。虽然满身缺点,可有一个大大的优点,就是对他好。
柴子然失去双亲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因年纪幼小不敢靠近旁人,总觉得会有人要害他。那时,有一个老头子会带他去玩,给他捉鱼,给他做饭,给他捉鸟,还在夜不能寐的每个晚上,守在他身边,哄他睡觉。
柴子然看着眼前这个容貌十几年没什么变化的老人,眸光却不同以往的浑浑噩噩,甚至带着冰冷的陌生,他哆哆嗦嗦地打了个颤:“师父……您……”
老头张了张嘴巴,深邃的眸光变得有些空洞,见柴子然脖子有被包扎过的痕迹,叹息道:“老夫正是左修缮。”
柴子然从懂事起,便记得他阿娘的话,好好地活着,好好地过日子,好好地儿孙满堂。可身边的人,为何不让他实现她阿娘的意愿呢。泪水冲刷他的眼睛,他的眼前变得有些模糊:“呜呜呜,师父,你为什么……”
左修缮默了片刻,等他哭了一会儿才道:“阿然,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选择的。世间万物息息相关,有因有果。当今坐在龙椅上的人抢了苏家的宝座,坐拥天下,必然有人反之。我们苏家只是顺应了天命。”
“照你如此说来,我们谋反,不成功便死;成功了就坐上龙椅,等下一个人来谋我们的位置,如此龙椅,坐着还有什么意义。”
“无论有没有意义,这个便是你的宿命。你的母亲乃是我们苏氏皇族最尊贵的嫡公主,身为前朝血脉,你根本没有退路。”左修缮目光愣愣地看着敞开的小门:“我会去刺杀当今皇帝,会被那两小辈追赶来苏虞,会在此地出现。阿然,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已经晓得了。你根本没有退路,一退便是死路一条。”
“我给你时间考虑,我会再来寻你的。”淡淡的青烟从左修缮身上蹿出,不消一会儿,他人便随着青烟消失了。
柴子然忽然间觉得很疲劳,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他抱着膝盖端坐在地上,眸子有些空洞。
“阿然,你受伤了。”温暖的话语暖着柴子然的心田,他微微抬起眸子,见墨九君蹲在自己面前,怜惜地看着自己,温暖的五指细细地摩擦着他被胡乱包扎的脖颈。
墨九君替柴子然取下被染成淡淡血红的布条,轻柔地往伤口处涂上清凉的雪莲膏,眸光如星辰般耀眼。
他说:“阿然,万事有我,不要怕。”
翌日,远航收拾好柴子然的行囊,不舍地递到他手里,担忧道:“公子,您真的要回京都吗?还是……”警惕地看了眼他身旁的墨九君,欲言又止:“京都多没意思,不如我们留着苏虞吧!”圣上刚被左修缮刺杀,公子现在回去跟找死没有两样。
柴子然亦知道这个道理,可……他看了眼墨九君,道:“你不必担忧,墨九君会保护我的。”
此话一出,远航更加担忧了,当今圣上乃是墨九君的亲舅舅,谁知他们会不会特意设套给公子,好一刀砍了他的头颅。可转念一想,若是圣上和墨九君要杀公子,哪里还需要挑日子。他郑重地朝墨九君拜了一拜:“我家公子就拜托九君公子了。”
墨九君颔首,便上了自己的黑马。朝柴子然伸出浑厚的手掌,嘴角勾出一抹笑:“阿然,来。”
夏风吹来,吹乱了几缕墨九君的鬓发,让他狂妄的俊脸添了几分凌乱之美,看得柴子然的心脏一阵狂跳,可他是个有节CAO之人,摆了摆手,抬了抬下巴:“牵我的坐骑来。”
远航嘴角抽了抽,跑去牵蠢驴子。顺便把公子的行囊绑在蠢驴子背上,看着公子和墨九君两人的对比,心里一阵狂笑。
可他不敢笑,只好捂着嘴,呛得厉害。
柴子然坐着蠢驴子背上,轻飘飘地瞥了眼墨九君的黑马,道:“你的黑马如此丑陋,快要把我家蠢驴子的无上风采盖住了,离我远点。”
墨九君笑着让马退后了几步。柴子然身下的蠢驴子嘚瑟地抬起驴头,慢悠悠地走着,那自豪的样子像极了它家的主人。
随风随影随书三人骑着他的白马踱步而来,见一驴一马毫不违和地一前一后走着,忍着笑慢慢地跟着两人身后。
几人走后不久,远航刚把院子的大门关上,便听到大门被拍得哐哐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讨债的来了。远航谨慎地从门内喊了句:“谁呀!主人不在家。”
门外之人默了半刻,道:“你先把门打开。”
远航一个激灵,已经听出是金明的声音,迅速地开了门,见金明眉头皱得很深,巴巴地问道:“金明公子,你找我家公子呢!他刚出远门了。”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金明脑子盘旋,柴子然走得如此干脆,莫不是真与左修缮有关,此次离开就是去投奔草寇了。沉声道:“他去往何处了?”
“京城,与九君公子一起……”
远航的话还未说完,金明便一声轻哨唤来他的俊马,脚尖一跃,便跳到他的马背上,勒紧缰绳,大喊道:“驾。”马儿撒腿就跑。
金明走后,元屈骑着马急急忙忙地赶来,不等他问话,远航便指着前面那条路道:“他往那边走了。”
元屈擦了擦额头的大汗,朝远航一拱手,也奔去了。他刚与金明谈话,谁知对方神情忽然变了几变,提起手里的大刀鞘,脸色铁青,蓦然大吼:“恐怕我等是上当了。”
金明不等元屈问出心中疑惑,便朝柴子然小院跑来,他武功没金明的好,只好骑上他的马,一路赶来。
谁知还是慢了一步,希望他还能来得及啊!
第75章 为女干二
宫婢环绕的金銮大殿,金碧辉煌,一名身穿大紫宫装的宫妃手里牵着一个小儿朝龙椅上的人盈盈一拜:“臣妾拜见圣上。”
圣上从奏折堆里把头抬起了,见小儿睁着一双如小鹿般的眸子,慌慌张张地低头。满面的愁容挤出一抹笑来:“是坤儿来了,到朕这里来吧!”
棋贵妃大喜,拍拍兰坤的小手:“去吧!父皇叫你呢!”
兰坤左手捏着右手,慢慢地靠近圣上,抬起惶恐的眸子,又哆哆嗦嗦地低头,跪地拜道:“儿臣兰坤拜见父皇。”
圣上见多日不见的孩子张高了些,想抱抱他,把手伸到半空时,那孩子哇地一声大喊,如遇洪水猛兽般跌倒在地,哽咽着。
圣上大手顿了一顿,便收了回来,叹息道:“罢了,都下去吧!”
棋贵妃面色黯淡地把兰坤抱走,欲言又止,却不知该说什么,转身后听到圣上怅然的话语:“这孩子,胆子太小了。”
兰坤闻言吓得浑身抖索,害怕得一声大喊,“哇哇哇”地哭了出来。圣上心烦,催促棋贵妃早点把孩子带下去了。
棋贵妃刚退下,皇后便缓缓地迈了进金銮大殿,见书案前的男人头都不抬,脸上泛起一丝苦涩,把手里的汤羹摆放在奏折身旁,柔声道:“圣上,您CAO劳国事,亦要保重龙体。”
“嗯!”圣上的头还是没有抬。
皇后苦涩地笑了笑,便不敢再多言。传闻中,皇后与祺贵妃姑侄双双入宫,一人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一人封做贵妃,风光无限。偌大的后宫,能服侍在君王侧的除了她们姑侄,便再无其他女人,是何等的荣宠。可这有她们姑侄才知道,世间最风光的女人,究竟过得如何。
皇后退出书房后,棋贵妃便迎了上来,二八年华的脸庞是死一般的孤寂,眸子落下几滴泪水:“姐姐,圣上不喜欢坤儿。”
皇后面容落寞,却笑道:“坤儿虽是皇室血统,却只是圣上异母弟弟的儿子,且生姓胆小,一见圣颜便大哭,自然不得圣上喜欢。”她见棋贵妃双手搅着帕子,心头微苦:“圣上给了我们一族莫大的荣宠,连坤儿也交给你抚养,只要好好待他,日后也算有个依靠了。”
皇后的话说完,便离开了。她的话,她不知道棋妃能不能听懂,可若是听不懂,留在此处,早晚也是要离开的。
听懂了,至少能少些事端。
皇后虽容颜日渐败落,可往昔也是个温顺柔美的女子,不然也不会有母仪天下的一日。其实,她初入宫那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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