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衣服换了?”沈暄抚了一下他的脑袋,立刻就察觉到了古怪之处,心口也猛的提了起来。沈瑞卿乖乖的同他牵起了,小声解释,“先前摸大兔子的时候,大兔子生气了,衣服被它的尿弄脏了……”
“祁裴拿了自己的衣服出来给我换的。”
男人的眸色变得凝重了不少,“他看着你换的衣服?”
“没有,祁裴在屋外头,我换好了才出去的。”想到间的事情,沈瑞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沈暄听了他这般回答,才终于舒了口气,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蛋。
“真是让大哥担心死了。”
“???”宝儿一脸茫然。
他总感觉今天奇奇怪怪的,但沈暄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带着他先去浴房里洗了把澡。许是因为身上沾了兔子尿的缘故,男人往他身上涂抹了不少皂角,完完全全的将那股兔子味洗干净后才放他出去。头发还湿漉漉的,二人竟然就在浴室里亲了一场,亲的宝儿脑袋晕乎乎,将下午的事情全都忘了个干净。
第二日,沈瑞卿抵达学堂时,祁裴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
他许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难得的居然咬起了头,瞥见宝儿的身影,也没像往日那样亲亲热热的上去打招呼,反而猛的捂住了半张脸,别过视线不敢看他。宝儿本想同他说声“早上好”,但见他这幅模样,莫名的有些不快起来,便也不理他了,直接去了自己的座位上。祁裴过了一会儿才松开了自己,小心翼翼的瞧着宝儿的背影,心脏跳动的飞快。
自瞧见了那不该瞧的地方后,他一夜都未能睡下。
他也见过宝儿的鸟儿,和他人一样白白嫩嫩的,但怎么也没想到后头还能藏着那么个宝器。大脑仿佛已经把那场面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之,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当时美妙的光景来。他也曾在野游传记上瞧见过关于这种双姓人的记录,赶忙就借着读书的借口去翻找了出来,细细的将那一小节反复读了个通透。明明是异样的事情,心里却也生不出一点排斥,反而有种莫名的欣喜——
他喜欢宝儿,他想娶宝儿回家。
……
沈瑞卿最近则有些纳闷。
过去最爱同他玩的祁裴不知为何忽然与他疏远了不少,瞧见他就要捂着脸别开视线,好像他身上很臭一样。他特意检查了一下自己,分明与以前没有任何差别,但一遇上祁裴,自己就仿佛是那狼豺虎豹,轻易的就将人吓退了去。
他也想过是不是彼此之间生了什么误会,想要与祁裴好好的聊一聊,然而还没张口,祁裴的鼻子里就直直的淌出两行鼻血,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样。他骇了一跳,赶忙就要拿帕子出来帮他擦擦,但祁裴却宁愿自己用捂着,也不肯让他碰到自己。
这样的情况若真是一次两次就罢了,时间长了,就算是姓格软糯的沈瑞卿也是真的生了气,不肯再理祁裴了。但到这时候,祁裴又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样,到哪儿都要跟在宝儿的身后。他毕竟年纪轻,不知道该如何讨好心上人,只能笨拙的挑了只最好看的小兔子塞给宝儿。
宝儿满头雾水的收了下来。
他真是搞不懂祁裴了,一会儿疏远一会儿又送礼的,真叫人摸不清楚他的想法。但毕竟家里头还有大哥在,他也并非没有祁裴就不能活,因此也不必刨根问底,带着兔子就回了府上。
沈暄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自出商回来之后,他便鲜少在外用膳,每天午都会提早一些回府,好陪着宝儿吃饭。宝儿搂着怀里用小布包好的兔子,轻轻抚了抚它柔软的大耳朵,没有像平时那样着着急急的跑了,只是稍稍加快了些步伐。
“哥!瑞卿回来了。”一双眸在瞧见沈暄的时候就泛出了光彩,连带着浓浓的笑意在其。
沈暄也不禁扬了扬唇角,“嗯,瑞卿回来了。”
他原本站在台阶之上,可以等着宝儿自己走过来,但就只是这几步的距离男人似乎都无法容忍,快步走了下去。沈瑞卿刚好撞到他的面前,格外欢喜的又喊了一声“哥”,随后则拨了拨自己怀里的小兜,献宝似的将那兔子露给沈暄看。
“祁裴给了我一只小兔子!”
兔子身上已经长满了白绒绒的毛,眼睛也完全睁了开来,像是两颗红宝石一般。它温顺的舔了舔宝儿的指,一双大耳朵轻轻的摇晃,实在是讨喜的很。他从小到大最喜欢这些小猫小狗,此时得了一只兔子,便也开心的很,央求着沈暄也来抱抱它。
“已经满月断奶了,把它放在院子里吃吃草就行……我下午去给它搭个窝,这样下雨天就不会淋雨了。”虽说最近同祁裴的关系有些古怪,但沈瑞卿也不至于同这只兔子置气,反而一瞧见它毛茸茸的模样就觉得开心。他将兔子递了过去,沈暄也就接了过来,顺着毛摸了摸那小兔子的脑袋,同时开始与宝儿一起往屋里走。
“祁裴怎么会送你兔子?”他还记得之前宝儿回来的抱怨,微垂着眼帘看着他,“你不是说他最近与你生分了许多么?”
“我也不是很明白……”一张小脸皱了起来,沈瑞卿想到祁裴就有点发愁,“不过送兔子这件事他一个月前就说要送,可能不想食言吧……”
这样的理由也算说得过去,沈暄虽觉得有蹊跷之处,但也没有再继续于这个话题,而是喊了丫鬟过来将兔子拿了下去,牵起宝儿的一同进了正厅用膳。
许是上午读书读得饿了,宝儿吃的比平日多了不少;但吃完了之后又觉得撑的太过厉害,难受的在那儿直打嗝,喝了两碗水都不顶用。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就算是刚好含着一口水,也照打不误,根本就停不下来。
沈暄忍不住低笑起来。
沈瑞卿还在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嗝,嘴巴都扁扁的,又委屈又生气。他刚想开口让大哥别笑了,却又有一个嗝冒了出来,还发出一声再明显不过的“嗝”,实在是丢人死了。
但就算这样,沈暄却还是要逗他。
“今日回府的真是宝儿?还是说宝儿给落在了学堂里,回来了一头小猪?”他一边说着,还要一边揉揉宝儿的耳朵,轻轻把玩着那小巧的耳垂,“小猪耳朵这么嫩……可以凉拌了下酒。”
“宝儿……才不是——嗝!”
耳垂被揉的又痒又红,沈瑞卿委屈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他还急急忙忙的腰反驳,结果又是一个嗝,一点都没有气势。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此时还是少说话为好,一路上都不肯在开口了,就紧抿着唇试图将那些嗝压下,免得发出声来。
然而就算如此,身体还是一动一动,明显的不行。
沈暄也不想真惹他生气,逗够了也就不逗了,反而帮着轻拍起背来。二人进了卧房,宝儿的情绪还有些恹恹,直接走向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什么时候能——嗝,能好啊,要是一直都不停,岂不是——嗝,丢大人了。”他说话声音低低的,真的是为这件事发了愁。
宝儿这幅一本正经的模样却更惹得沈暄想逗他。
他并没有去桌边凳子伤坐下,而是直接脱下了外袍,将其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沈瑞卿已经喝了不少水下去,便也过来开始脱衣服。二人只穿着里衣,一同上了榻,但宝儿还在小声的打着嗝,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沈暄抿着唇笑了笑,将被子拉了过来,仔细的盖在了彼此的身上。
宝儿拧着眉躺在他的怀里。
他本就生的嫩,又被仔细养在屋里,每日都用香膏擦拭,脸蛋自然如羊脂玉般白皙平滑。沈暄毫不介意的将自己的胳膊给他枕在脑袋下面,也不嫌被压得酸痛,反而定定的垂着眸瞧他,从眉眼到鼻唇,一处都不落下。温热的气息从鼻子里呼出,细细的吹拂着男人的脖间,他忽然眯了眯眼,哑着声逗宝儿——
“大哥同你亲亲,就不会再打嗝了。”
“真的?”其实频率已经下降了不少,只是还未停下罢了。沈瑞卿仰起脑袋看向了大哥,微微有些怀疑。
沈暄最擅长逗他,认真的“嗯”了一声。
他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但同大哥亲亲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事情,拧着眉毛想了一瞬后就答应了下来,主动凑了上去讨亲。身躯搂抱在一起,连腿都是交叠着的。他软绵绵的将搭在了对方的腰上,慢吞吞的与男人接着吻。
但一个嗝还是冒了出来,根本就没有停。
二人原本交缠在一起的唇舌都顿了顿。
沈瑞卿出了这个糗,当时就眼眶一红,眼泪都恨不得要涌出来了。沈暄却忍不住要笑,还得顾及着他的情绪,一边哄一边吻。
“没事……没事的……我的蠢宝儿,过一会儿自然就好了,大哥不会笑你的。”
“你明明在笑!”宝儿气鼓鼓的不想给他亲。
小屁股扭着扭着往床榻里头躲,但男人的胳膊一伸就把他给兜了回来。沈瑞卿憋了屈,再被亲时也不肯张嘴了,瞪圆了一双眼睛盯着对方。沈暄还想着与他再亲热一番,不过当察觉到宝儿确实是生气时,也就规矩了脚,转而帮他拍抚起脊背来。
第三十章
也不知是拍抚的动作起了作用,还是本身这嗝也就快打完了,沈瑞卿当真慢慢的停了下来。他与沈暄每日都有午睡的习惯,此时被拍抚的舒服,眼帘也一点一点的垂下。许是意识有些迷离起来的缘故,原本故意躲得远远的四肢此时又乖乖的收了回来,像是只小兔子一样蜷缩依偎在男人的怀。
沈暄垂着眸看着他。
对待旁人,他是决计不会有这么多耐心的;然而面对宝儿,却无时无刻都觉得心口熨帖。放在那纤瘦脊背上缓缓的往下挪动了些,仿佛在隔着衣物抚摸那光洁滑润的肌肤,但在触及腰窝时,还是犹疑地顿住了,只敢用掌心去隐约体会一番那圆滑的弧度。
他抿着唇笑了笑,柔声低哄起怀里的幼弟,“宝儿……乖,睡了……”
沈瑞卿都快被摸到屁股了,却丝毫没有察觉,当真就阖上了眼帘,舒舒服服的抱着大哥睡了。沈暄瞧着他这幅无知无觉的模样,忽然叹息了一声,也不舍得再乱摸了。
他的宝儿,终究还小啊。
男人轻轻的在那眉心上啄了啄,也同他一起阖上了眼帘。
虽说陪着宝儿午睡,但对于沈暄来说,顶多也就闭着眼小憩一刻罢了。他自十一岁那年就接沈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又养着一个宝儿,早几年几乎从未睡足过。不过后来竟也慢慢的习惯了,一直到现在都比旁人睡得少些。
但他懂得那种缺睡的苦痛,也不舍得让幼弟在这般小的年纪就被迫早起晚睡,因而只自己轻轻脚的下了床,并未唤醒身旁还睡得沉沉的宝儿。负责驾车的小厮早就候在了屋外,瞧见大少爷出来,赶忙就行了个礼,将人领到了府外早已备好的马车上。
待到沈瑞卿醒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卧房里的帘子都被仔细的拉上,因而屋外刺目的阳光丝毫都没有照射进来,反而昏昏暗暗的,像是日暮了一般。他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感觉到身旁的空缺,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大哥果然已经走了。
宝儿扁了扁嘴,抱着被子又蹭了蹭。
午觉睡得足,头脑虽精神了,但身体还懒洋洋的,又被热乎乎的被子包裹着,真是一点都不想起来。下人们得了大少爷的嘱咐,也不敢轻易来打扰他,因此再多躺会儿也无妨。沈瑞卿本就喜欢赖床,当真就不起来了,但也不再继续睡,就半眯着眼睛,盯着床顶上的雕花瞧。
八仙过海……麻姑献寿……金翅大鹏,都是些神仙话本里的故事被雕刻在木头上。
然而毕竟是清醒了的,总这样躺着,脑袋就不由自主的泛起隐约的疼痛来。沈暄不在府里,宝儿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连起身都磨蹭了好久。他独自坐在榻上,左右晃了晃自己还晕晕乎乎的脑袋,突然想起来小兔子的事情,才终于下了床,踩上鞋子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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