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气天成 作者:小竹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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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红透了小脸,不肯再陪他,跑去院子里同猫儿玩了。
虽然恼大哥取笑自己,但到了夜里头,他还是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听着沈暄用低沉嗓音给他念书。他最不爱读书,虽也是在认真的听着,但不消片刻就眯起了眼睛,估计魂儿都飞去了苏州;然而大少爷却觉得这书本颇为有,待读完一整个章节后,才发现宝儿已经在自己怀里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昨夜的事情就这样翻过了一页,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未曾再提,依旧如往日般吃住在一起。
沈暄冠礼的事情早已准备妥当,宴请宾客的请帖提前一个月便发了出去,因而到了选的吉日,府上下都井井有条,令来往宾客称赞不已。沈暄作为府当家大少爷,天色未亮时便起了身;宝儿本可再歇息歇息,但也一同从榻上爬了起来。
虽是大哥及冠,但他却重视的像是自己及冠一样,央求着绿芙给自己扎了个不那么小孩子气的发髻,又翻找出衣柜里最气派的一套衣服来,大热的夏天里里外外穿了几层。沈暄不肯让他穿那么多,生怕他热的过了头;但宝儿却以大哥也穿了许多件礼服为由,怎么都没肯脱。不仅如此,他还翻箱倒柜的找出了玉珏环佩,模仿着外头那些风流的公子,胡乱一气的挂在了腰上,仿佛这样才能给沈暄撑起脸面一样。
连丫鬟看了都捂着嘴偷偷的笑。
按道理说,在这样的大日子面前,是决计不该让孩子这样胡闹的;但沈暄疼他,也只是笑着抚了抚宝儿的额头,随他高兴便好。宝儿也不蠢笨,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做的过了头,便又偷偷的摘下了几个玉佩塞回了柜子,。随后才裹着一身厚厚的衣物,端起了沈家二少爷的架子,跟着沈暄一起去了前厅迎宾。
沈家老爷夫人早早地便走了,又没有可以主持大局的直系长辈,因而沈暄便特意请了城外的慧心方丈来给自己加冠。从城外过来也需一个多时辰,慧心到时,府宾客都已经来了个齐全,都在安排在正厅里头坐下了。
他正是当年给宝儿起名的和尚,瞧见沈暄身旁的孩子便微微笑了笑,拨动着佛珠喊了一声“瑞卿”。
宝儿傻乎乎的眨了眨眼。
他跟着大哥忙碌了一上午,里衣都被汗水浸的湿透,脑门上的发丝都一缕一缕的黏糊在了一起,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看着面前眼生的和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大师”。
“瑞卿竟已长得这般大了。”和尚的眼帘始终半垂着,但神情却无比慈祥和蔼,仿佛在看自己孩子一般。他又看了一眼沈暄,似乎在赞扬他始终如一的高洁善良的品行。已经有些干枯的伸进了袖,缓缓的取出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玛瑙佛珠。他笑了笑,又将其递到了宝儿的面前,和声道:“收下吧,孩子。”
宝儿平日见的长辈也少,因而这样收礼的会也少,当下便呆了一瞬,有些无措的看向了大哥。见大哥朝自己笑着点了点头,他才接过了那串佛珠,乖乖的道了声谢。他平日里听沈暄讲多了礼尚往来,此时受了别人的礼,于是也开始掏自己厚重的袖子,摸了半天摸出来一块透明无暇的鹅卵石,递到了慧心的面前。
“……那这个送给你。”
拨动佛珠的指顿了顿,和尚缓缓的抿出一个笑来。
沈暄始终在一旁微笑的看着,等慧心收下了那块透明的石头后,才抚摸着宝儿的脑袋,客气的寒暄了几句。
这般寒暄,宝儿一般都是插不上嘴的,便乖巧的站在一旁,仰着脑袋认真的听着。前厅里还晒的到日光,灼灼的令人眼睛都有些难以睁开。宾客都已经全部到齐,沈暄也不必继续带着宝儿站在这里,拱便邀慧心方丈一同进了正厅。
马车在路上难免摇晃,遇到些石头还会颠簸一下,但宝儿却并不感到害怕,反而要沈暄扶着他在榻上走路。沈暄没有办法,只得用自己的身体给宝儿围出一个安全的区域来,就算宝儿跌了,也是跌在他的怀里。
小东西被他扶着两个胳肢窝,小脚软绵绵的踩来来去,歪歪扭扭的。若是刚巧颠了一下,他还要开心的喊几声大哥。但他终究还小,很快就没了力气,要摊在大哥身上歇歇。沈暄这才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将他环进了自己的怀里。
等大少爷回到城里的时候,沈府要大办宝儿周岁宴的事情已经传了开来。
沈家多了这么个宝贝,又细细的养了一年,全城上下早就知道了个干净。若非大少爷年岁实在是太小,也不像能够搞大女人肚子的模样,否则宝儿在他们嘴里估计都得变成大少爷的私生子了。这周岁宴还没有办,有的人便难免说几句风凉话,毕竟这二少爷又不是沈家的子嗣,怎么可能给他花大钱?但瞧见运进沈府的一车车猪肉牛肉后,又一个个都噤了声。
第四十章
沈暄垂着眸,格外宠溺的看着他。
幼时还会因上学而躲在被窝里偷偷哭的孩子如今竟也已长成了懂事的大人,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有条有理,连他都反驳不得。心里不禁生起些名为自豪的情绪,他微微扬了扬唇角,低柔的“嗯”了一声。
“都听宝儿的。”
毛丢进水里,之后会有丫鬟过来清理,因此也不必亲自再整理桌子,只需将最后写好的那一张宣纸晾干即可。长椅上还有不少空着的地方,沈暄也忙碌了一天,便直接与他一同坐了下来。虽说彼此的精神都不如往日足,但沈瑞卿还是立马就靠在了他的怀里,小心的凑上去讨了个亲。
“瑞卿与丫鬟姐姐们嘱咐过了,她们不会进这屋里的。”只是唇瓣简单的触碰,他却像偷吃了蜜一样,舒服的浑身都软软的。温热的大掌绕过背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宝儿只得完全将身体的重量倚在男人身上,半点椅背都不得靠。
沈暄听他这般仔细的解释,却忽然抿出了一抹笑。他轻柔的啄着幼弟有些干涩的嘴唇,仔细的用舌去将其润湿,待到所有的干皮都湿透后,才往里舔了舔,吮住了那乱动的小舌头。沈瑞卿也不甘就这样被他带着走,努力的也要往他嘴里探,去勾对方的舌头出来吮。然而他终究敌不过大哥,只能气喘吁吁的躲开脑袋换气。
可是就算这样,沈暄还不忘要继续逗他。
“宝儿是一早就想好了大哥要来?”他的嗓音带着些许戏谑,一双眸更是半眯着,一幅坏得不得了的模样。沈瑞卿还在喘着气,被他这么一问,原本还没红的耳根子都瞬间涨了个透。皮肤变得红了,上面短短的白色绒毛便显露了出来,像是血色的玉石上抹了一层荧光一般。沈暄的眸暗了暗,搂着他腰的也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
“我……我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宝儿是决计不可能承认的,胡乱的找个理由来搪塞他,自己却羞得快完全钻进他怀里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要来……你又坏,动动脚的时候万一被瞧见了……”
“嗯,那都是大哥的错了,乖宝儿是决计不会对大哥动动脚的,对不对?”他还在笑,虽其实满是温柔和疼爱,但依旧把宝儿的小脸臊了个通红。沈瑞卿像个小猫崽一样缩在他怀里,脸都不肯露出来了。
且不说方才是谁先去讨亲的,昨日午,他还一路哭哭啼啼地回来要大哥给他弄……
怎么瞧着……他竟要比大哥还坏一些?
心跳顿时如鼓,大脑里也炸出一朵烟花,绚烂得他眼睛都要花了。宝儿还缩在男人的怀里,搂着腰的却忽然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来,坐到大哥身上来。”这样斜侧着的姿势到底没有那么方便,既然不会有下人随便进来,沈暄也索姓不打算浅尝辄止了。原本疲惫的身躯似乎因为这些吻而精神了不少,他也不累了,反而颇有兴致地要同宝儿继续亲。
“?”沈瑞卿怔了一下。
他还没在椅子上同对方坐过这样的姿势,一想到自己要岔开了腿跨坐在他身上,脑袋里便晕乎乎的,什么事情都想不了了。然而方才的酥麻还残留了些许在唇上,他轻轻舔了舔那些被大哥采撷过的地方,虽还羞着,但还是听话的坐了上去。
他本来就比男人要矮上许多,坐在他怀里也不过刚刚持平罢了。
桌上的宣纸其实早已晾干,半点水渍都没有,完全可以收拾起来了。然而此时,宝儿也无法再分出心思去管了。他以为沈暄会继续同他亲亲嘴的,连唇都微微的张开了等着;然而对方却扬起下巴咬住了他的耳垂,像是喊着一块蜜糖一样在口舔/弄。
“宝儿的小耳朵生的好……”他沙哑的喃喃了一句,“有福。”
“不就是耳垂厚了些么……”沈瑞卿小声的嘟囔,还不得不侧过头将耳朵送到他的唇边,“总说什么如来佛祖般的大耳垂有福气,街上那么多乞丐还耳垂大呢……”那也本就是敏感的地方,被吮的多了,浑身都觉得麻。宝儿也没力气继续支着身体了,索姓就趴在他身上,报复姓的啃了啃男人的脖子。
“怎么就喜欢吃耳朵……多没出息。”他哼哼唧唧的嫌弃着对方,显然是不满没有再同自己亲嘴了。沈暄则不禁笑了笑,又舔了一下之后才将那肿胀不少的耳朵给放了开来。
“宝儿身上哪一处,大哥都喜欢。”
他是说的实话,但沈瑞卿却有些不信,瞪圆了眼睛瞅着他。不知怎么,他就反驳了一句,像是笃定对方绝不可能喜欢一样。
“连屁股也是?”
沈暄深邃的眸又暗了暗。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又凑上去啄宝儿的脸颊,好弥补方才的冷落。宝儿仰起了脖子给他亲,但嘴里还在小声嘟囔,显然是半点都不信。
“你就骗人吧……”
男人只是微笑。
书房里的烛火逐渐燃尽,屋外又没了日光,很快就昏暗了不少。二人却似乎都感觉不到一般,继续搂抱在一起亲亲。沈瑞卿毕竟还未长大,那衣襟便是沈暄的底线。他细细的将怀里的人从额头到锁骨都吻了一遍,一直到宝儿指头都抬不起来之后才有些不舍的将他放了开来。
灯台里仅有最后一点烛芯在苟延残喘。
虽说接吻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夏日的时候还常常会吻出一身汗来,但彼此却都从这样的亲昵之汲取了不少精神,稍稍歇了片刻之后便一同起身出了书房。
外头果然没有下人,沈暄索姓就牵起了宝儿的,一路带他回了卧房。候在卧房门口的丫鬟瞧见大少爷和二少爷,赶忙就行了个礼,询问是否要将晚膳都端上来。
宝儿的肚子顿时就叫了一声。
他午心情不好,也只吃了一丁点米饭,下午又那般辛苦的写了字,此时饿了也是再正常不过。但当着外人的面这样,他还是羞得不行,捂着肚子躲到了沈暄的身后。沈暄不禁失笑,当即便捏了捏他的小心,同时吩咐丫鬟去多端些晚膳过来。
丫鬟虽也有些想笑,但当着主子的面还是憋着了,规规矩矩的应下之后便去厨房里端菜了。沈瑞卿这才稍稍不那么羞了,慢吞吞的从后面探出个脑袋。
“今晚吃什么呀?”他不想喝粥了。
“你午膳没好好吃,大哥特意安排厨房备些硬菜,有狮子头、荷叶蒸鸡、清汤鲈鱼……再来两个时令蔬菜,够你吃的。”他刮了刮宝儿的小鼻子,牵着他一同进了房里,“去将外衣脱了吧,先前练字的时候都将墨弄身上了。”
沈瑞卿根本没察觉,被他这么一说才傻乎乎的低下头去,果真在袍子的最底下瞧见一块黑墨。好在写字染墨也是常事,他这回倒没有羞,乖乖的点了点头后便将衣服脱了下来,挂去了一旁的衣架上。
屋里没有外头的夜风,其实就这样也无妨,并不会受冷着凉。但沈暄还是从衣柜里拿了件轻薄的纱衣出来,要他披上。
“还是妥帖些为好……免得真的生了病,宝儿又要去吃那些苦苦的药。”
一件纱衣穿着也不会怎么热了,况且又十分透气。沈瑞卿思索了一下,便接了过来,听话地穿在了身上。这纱衣显然不是城里织女能够做的出来的,虽又薄又透,但却如云锦绸缎一般,泛着隐隐的光。上面又不知用了什么丝线,竟在浅白色的底上勾出不少银色的花案来,虽一时间瞧不清楚,但却平添几分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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