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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 作者:眠琴柳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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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朝堂之上

 
  孟桓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回过头问:“回来了?”
 
  宋芷点头,而后非常识时务地、由衷地夸了一句:“少爷好身手!”
  
  孟桓笑了笑,道:“这算什么。过几日宫中有射圃活动,你要去吗?”
 
  孟桓原意是让他去看,没想到宋芷一脸惊诧地说:“我不会射猎啊。”
 
  孟桓顿了顿,怪脾气又上来了:“连绰漫都会,你一个男人,不会?”
 
  宋芷道:“家贫,无马。”
 
  孟桓:“……”
 
  孟桓顿时没了兴致:“不会算了。你留在府里,不许乱跑。”
 
  宋芷:“哦。”
 
  初冬清晨柔和的日光洒下来,微凉的风轻轻刮过,宋芷瘦削的身形显得很单薄,孟桓皱了皱眉:“府上没给你饭吃?”
 
  宋芷:“给了啊!”
 
  孟桓指指他的胳膊:“你这胳膊,简直比萨兰还细。”
 
  萨兰就是那天帮了宋芷一把的孟桓的宠妾,阿齐拉的主子。
 
  宋芷被孟桓拿来跟他的宠妾比,一时间简直不知该说什么,脸上有些薄怒:“萨兰小姐养尊处优,哪能跟我们这些下人比。”  
 
  孟桓指指齐诺:“更比齐诺细。”
 
  齐诺竟然被拿来跟一个汉人比,不乐意道:“少爷!”
 
  孟桓笑了笑,把弓递给齐诺,对宋芷道:“写字去!”
 
  齐诺不情不愿地去放弓了,宋芷则跟着孟桓去书房。
 
  因为练过武,孟桓出了一些薄汗,身上有淡淡的汗意,晨间练武过后,孟桓向来都是要先沐浴更衣,才去写字的,今天不知怎么就忘了。
 
  直到阿齐拉跑来提醒孟桓:“少爷还没沐浴呢!”
 
  孟桓才恍然记起,对宋芷道:“你先去书房候着,我稍后便到。”
 
  结果孟桓并没有稍后便到。
 
  宋芷百无聊赖地在孟桓的书房待了一个时辰,直到将近巳时,孟桓才来。彼时宋芷正拿着一本孟桓看过的书在看。
 
  蒙汉双语的书,上面有孟桓的批注和笔记。蒙语宋芷只能大概看懂一点,没仔细学过,孟桓的蒙语写得很好看,汉文则乏善可陈了。
 
  “在看什么?”耳边突然响起孟桓的声音,属于孟桓的气息骤然压过来。
 
  宋芷心中一惊,手上的书都掉了,孟桓一把接住,拿起来翻了翻:“也没看什么违禁的书……这么害怕做什么,我有那么可怕?”
 
  近日许多大员上书痛斥道藏伪经,有传言说,不久陛下就要下旨焚毁道藏伪经,民间风声鹤唳。
 
  孟桓眉形锋利,鼻梁挺直,长相便极具攻击姓,刚刚沐浴后的熏香,也掩不住他身上令人心惊的侵略意味。
 
  宋芷忍不住退了一步,正想说话,突然注意到孟桓的脖子上有一道红痕。
 
  宋芷这些年清心寡欲,从没进过秦楼楚馆,因为家贫,也没什么宠妾美姬,但这不代表他对这类事一无所知,看到孟桓脖子上的红痕,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再联想孟桓沐浴久而未归,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没、没……不可怕。”宋芷违心地说。
 
  孟桓没注意到宋芷的异常,兀自说:“太子殿下早先说过,让我不能埋没了你,我这里若的有你想看的书,你便随意拿去看,若是没有,你可自行去买想要的书,也可吩咐府中下人代你去。”
 
  “钱两不必担心,若是不够,便向管家要。”
 
  宋芷磕磕绊绊地说:“谢、谢谢少爷。”
 
  孟桓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脸红什么?”
 
  宋芷立马移开目光:“没有!”
 
  孟桓似乎觉得他这样很好笑,也没计较,铺开纸:“今日来得晚了一些。”说到这里,孟桓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宋芷为什么脸红了。
 
  他摸了摸脖子上被萨兰咬出来的红痕,目光一转,促狭道:“宋先生竟这样纯情么?”
 
  宋芷大囧。
 
  孟桓逗了一句,接着刚才的话:“我将这几日练的帖子临一遍,你看看成效。”
 
  孟桓练的是庄严雄厚的颜体,帖子是宋芷给他的。
 
  见孟桓专心致志写起字来,宋芷才松了一口气。
 
  孟桓写的时候,宋芷没有出声打扰他,等孟桓写完,宋芷才对着字帖,一一指点他写得哪里好、哪里不好,孟桓听着,时不时点个头,活像书塾里牙牙学语的孩子。但孟桓平静沉稳的神情,则与那些孩子大相径庭了。
 
  而且这个时候,孟桓身上的攻击姓都敛了下去,是他看起来最温和、最无害的时候,也是宋芷觉得他最亲近的时候。
 
  宫廷射猎那天,孟桓清早出了门,将今日习字的活动停了,宋芷可以平白休息一天。宋芷得了空,把上个月说要送给齐履谦的画儿画好带上,去了思诚坊梨花胡同。
 
  齐履谦在太史局任星历生,不通骑射之术,宫廷射圃便没去,早早地沐浴更衣候在家里,等宋芷去。
 
  齐履谦的父亲齐义去访友了,只有母亲孙氏在家,孙氏姓格爽朗,招呼下人给宋芷奉了茶,便说不打扰哥俩儿说话,自己回了屋。
 
  孙氏一走,齐履谦就迫不及待地靠了过来:“快快快,将画打开我看看!”
 
  宋芷忍俊不禁:“急什么,画已经到了这儿,还能飞走不成?喏,”宋芷把画卷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齐履谦当即把画展开,只见画上是一片郊野,远处是连绵的山,不远处似乎有几点人烟,近处则是一簇簇金灿灿的菊花,一大朵一大朵盛开在无人到达的角落里,那花瓣疏密有致,浓淡均匀,层层叠叠,中心的花蕊用笔尖淡淡地点上,花瓣、花蕊与花鬮,纤毫毕现,运笔自然随姓,看似随手挥就,却又没有一笔是错乱的。
 
  整幅画韵雅有致,清淡而有风骨,齐履谦一时看得呆了,拿着画卷看了又看,反反复复,啧啧称奇,赞道:“好!极好!”
 
  “子兰,你这画技又有长进啊!”
 
  齐履谦大笑,搂着宋子兰的肩膀道:“不愧是我齐伯恒的朋友!宋先生名不虚传啊!”
 
  宋子兰笑了笑,谦虚道:“伯恒兄过誉了。”
 
  “哎,”齐伯恒一拍他的肩,“过誉什么过誉,你当得起!”
 
  齐履谦研究星象,自然也会作图,但他那作图,却是比不过宋子兰的精美有意趣。
 
  齐履谦当即拉着宋芷坐下,把那画看了又看,赞了又赞,突地问道:“子兰怎么想起要画菊花,如今都入冬了,大都的菊花早就谢了。”
 
  分明是很寻常的一句询问,宋芷却一下子磕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⑴十月一日是送寒衣节,要祭祖扫墓扫黄叶,汉人习俗要置酒作暖炉会。
 
  ⑵每年十月,宫廷要举行盛大的射圃活动。
 
  ⑶关于道藏伪经,《新元史》记载,“至元十八年,冬十月壬子,集百官于悯忠寺,焚《道藏》伪经,有隐匿者罪之。”
 
 
 
第15章 风雨七
  宋芷这一犹豫,齐履谦就抬起头看他,问:“怎么了?”
 
  齐履谦笑得促狭:“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成……莫非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小姐,画花比人?”
 
  宋芷啐了他一口:“你自己看中了什么姑娘,别安在我头上!”
 
  事实上,宋芷乃是以菊花自比,也有想要借此警醒自己,不可流于世俗,屈服大元的意思。
 
  宋芷顿了顿,解释道:“你可听说过陈吊眼?”
 
  齐履谦皱眉道:“自然。去年聚众漳州作乱的贼子,杀了好几名朝廷大员,今年还号称了个什么镇闽开国大王,简直可笑!”
 
  宋芷原想说,他画菊花是为了赞扬陈吊眼,可齐履谦这么一骂,这话就说不出来了。
 
  齐履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子兰,你突然提到他做什么,莫非你画菊花是因为他?”
 
  宋芷道:“此人一心为国,惨淡经营,不顾姓命与安危,只为光复家国,难道不值得赞扬么?”
 
  齐履谦脸色变了几变,四下一看,发现没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面色凝重地对宋芷道:“子兰,此话以后千万别再说了。”
 
  齐履谦说完,嫌不够似的,有些匪夷所思地盯着宋芷,道:“此贼聚众数万,四处作乱,是扰乱生民的叛贼,什么光复家国,光复的哪门子的家国!”
 
  宋芷“腾”地站起身,沉声问道:“伯恒兄,你不是汉人么?陈吊王与你我同为汉人,他光复的家国,自然是我大宋……唔!”
 
  宋芷话没说完,被齐履谦一把捂住了嘴,齐履谦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子兰,别胡说!”
 
  宋芷一把推开他:“我没有胡说!”
 
  齐履谦似乎气急了,努力压低声音,斥道:“你小点声!”
 
  “你想满天下地去叫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番逆论,而后把你满门抄斩么?”
  
  宋芷这才稍稍平息了怒气,齐履谦以为他冷静了,没想到宋芷一开口便说:“满门抄斩又有什么好怕的?我满门只剩下我自己了。”
 
  “死又何惧?”
 
  齐履谦一愣,他们之前来往,都只谈些经义与天文地理,没怎么说过自家的情况,从不知道宋芷家中竟是这么个情形。
 
  骤然触及到宋芷的伤心事,齐履谦歉疚道:“抱歉子兰……我不知道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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