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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 作者:眠琴柳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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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朝堂之上

  
  白重六的丧事拖不得,因为算算日子,世祖近日便要从上都回来了,世祖回京是个大事,若是拖到那之后,白重六的尸骨怕是要腐坏了。
  
  因此秀娘做主,让宋芷去白仲甫家跑了一趟。白仲甫得知弟弟没了,也没什么伤心的情绪,或许暗地里还要叫一句好,当即叫了几个人到白阿朱家里,把白重六的尸骨抬回去。
  
  秀娘不忍见白重六丧事办得太寒碜,自掏腰包贴了几两银子,让白仲甫订个好些的棺材。至于廉慎赔的一百两银子,秀娘让白阿朱藏了起来,以免被白仲甫觊觎。
  
  出殡那天,宋芷也跟着去了。白家祖坟在崇仁门外的东郊,东郊人烟稀少,丧葬队一路锣鼓喧天,白阿朱和白满儿哭得几乎晕过去,白仲甫未免人说闲话,假惺惺地哭了几声。
  
  死者出殡之后,每七日要做一次佛事,先后七次,至四十九日止,称作累七。白仲甫不愿出这笔银子,宋芷便作了幅画送到张惠府上,换了几两银子,交给白氏母女,白仲甫这才心甘情愿地做完佛事。
  
  可白重六尸骨未寒之际,白仲甫就把矛头指向了这孤儿寡母。白阿朱有几分颜色,白满儿更是生得漂亮可人,白仲甫有意想生米煮成熟饭,把白阿朱纳作小妾,再把白满儿卖到勾栏酒肆去。
  
  没想到白阿朱姓子烈得很,一头撞在床沿上,差点没闹出人命来,白仲甫被她吓到,宋芷又张口闭口用大元律例吓他,白仲甫才熄了这心思,将母女二人放任自流,不再管他们的死活。
  
  其后两人闭门服孝,很少再出门。
  
  丧事后不久,世祖回京。留守大都的官员分别在建德门、丽正门聚会,设茶饭,算着日子等世祖进京。
  
  朝廷要员们聚会的时候,二世祖们也在聚会。
  
  八月闰月,甲辰,廉慎牵头,在廉府上设宴,请了五六个二世祖。有中书右丞张惠的长孙张承懿,平章政事阿合马的嫡孙孟古台,还有中书左丞郝祯的侄子郝嫣,参知政事也的迷失的幼子雅苏,还有几个孟桓不太熟悉的。
  
  孟桓一进屋,见着孟古台那几个,差点从廉府上退出来,他与廉慎关系最为亲厚,低声冲廉慎咬耳朵:“你怎地也叫了他们?”
  
  廉慎欲哭无泪地说:“不是我……孟古台自己要来的,我总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阿合马和张惠、郝祯几个,在朝堂之上沆瀣一气,伯颜素来不喜。孟桓是伯颜的人,自然对阿合马那边的人没什么好脸色,尤其是孟古台,脸上总是挂着假笑,十分令人作呕。
  
  孟桓嘴角抽了抽,这时孟古台已经说了话:“哈济尔,怎么见了我,竟招呼也不打一个?”
  
  孟桓嘴角翘了翘,勉强扯起一个笑,敷衍道:“许久不见,孟古台。”
  
  廉慎低声道:“你若实在是不想看见他,可以找个借口先走。”
  
  孟桓道:“不必,忍这一时半会儿还是可以的。”廉慎做东,他借故离开,未免太不给廉慎面子。
  
  孟古台道:“听闻你跟随阿刺罕将军和范将军东征日本受了伤,不知现下可痊愈了?”
  
  孟桓道:“多谢挂念,早已经大好了。”
  
  “只是不知忻都将军近日可好?”
  
  忻都是孟古台的阿不合,也就是叔叔,在鹿岛与日军交战时,因争功和贪生怕死而失利,触怒了世祖,罚了他半年薪奉,降了一级。
  
  孟古台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
  
  廉慎连忙来打圆场:“难得一聚,你们俩少说一句,来,喝酒!”廉慎一举杯,便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聚会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孟桓与雅苏亲厚一点,席间便多与他说话。孟古台不知搭错了哪根筋,跟张承懿几个说着话,时不时还得往孟桓这儿插一杠子。
  
  只听张承懿道:“陛下不日便要回京,祖父勒令我不许再只顾玩乐,说要替我讨个一官半职去,唉,可真是苦煞我也!”
  
  孟古台早已经在御史台任职,闻言笑道:“这有什么苦的,等你当了差,自然晓得其中好处!”
  
  这几人里面,除了张承懿,雅苏也还未正式入仕,倒是跟着爱赤哥上过一次战场。
  
  雅苏道:“当差有什么好处,还不如披甲上阵杀敌去!那才威风!”
  
  张承懿道:“怎么你们都喜欢入仕吗?”
  
  郝嫣笑道:“哪有人不喜欢做官的?”
  
  张承懿道:“还真有!”
  
  廉慎奇道:“哦?是什么人,说来听听?”
  
  张承懿笑了笑,端起玉杯喝了口葡萄酒,也不卖关子,说道:“此人乃是我祖父当年救回来的一个汉人,姓宋,名芷,字子兰。”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⑴元朝皇帝每年二月出发去上都,差不多九月回大都,这半年都在上都待着,至元十八年也就是1281年8月闰月,有两个8月。
 
  ⑵阿合马第四子叫忻都,但是元朝有好多个忻都,比如廉希宪也叫忻都……我也分不清了,不知道出征日本的是不是孟古台的叔叔,大家随便看看,不要较真
 
 
 
第5章 黄鸟三
  孟古台插嘴道:“这汉人的名字就是麻烦,有姓有名还得有字!”
  
  孟桓不由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廉慎也有些尴尬,他也是汉名。
  
  张承懿倒没说什么,继续道:“此人年纪虽轻,却颇有才华,祖父多次劝他出仕,他却始终不肯,再三推辞。”
  
  雅苏:“这是何故?”
  
  张承懿抿唇微微一笑,轻轻道:“还能因为什么,他们儒生的臭脾气呗。”
  
  张承懿没说实话,儒生的臭脾气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却是因为宋芷一心向宋,不肯向大元朝廷屈服。只是这话却不便明说。
  
  孟桓虽有汉名,却从骨子里继承了蒙古人的脾姓,轻视文人,十分看不上所谓文人傲骨。他喝了口酒,嗤道:“愚蠢。”
  
  张承懿笑了笑:“孟兄也觉得?”张承懿是汉人,自然用汉人的称呼。
  
  “我也是这么想,但那小子太固执,竟一点也不将祖父的赏识看在眼里。”
  
  郝嫣问道:“那后来呢?”
  
  张承懿:“后来?……他如此忤逆祖父,自然被我扫地出门了。”
  
  郝嫣唏嘘道:“可惜他的才华。”
  
  张承懿道:“说才华也不见得有几两,主要是祖父看他无依无靠,想提拔他,他却不知感恩!”
  
  孟古台举杯道:“喝酒喝酒,提这些事做什么,儒生迂腐顽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
  
  三日后,丙午,车驾至大都。
  
  世祖和诸随行大臣、后妃,从建德门进入大都,长长的队伍绵延了数百米,宝马华盖,壮观非常。
  
  候在门口的要员们呼啦啦跪了一地,山呼万岁,恭迎陛下回京。
  
  每年这个时候,秀娘都要拉着宋芷到街上来,混在人群里,而后压低声音,对年幼的宋芷说:“少爷,你看清楚,就是这个人……亡了我大宋,害死了老爷和夫人。”
  
  “你要记清他的样子,此亡国灭门之恨,永世不能忘!”
  
  但今年秀娘没有再说这样的话,她躲在胡同里悄悄地看,并不下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驾中央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
  
  寻常百姓并不敢直视天子,秀娘却是个例外。
  
  待车驾沿着健德门路走向宫城,渐渐从视野里消失了,秀娘才收回视线,沿着胡同往回走。
  
  宋芷生怕她冲动,做出些傻事,此时才放下心,跟着秀娘一起回家。
  
  然而他转身时,不经意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宋芷定睛一看,却是孟桓。
  
  孟桓骑着马,跟在车驾最后,宋芷直道晦气,匆匆走了。
  
  或许是讨厌什么来什么,月底,宋芷到张惠府上送画。
  
  前些日子的十两银子贴了一些给白重六办丧事,早用光了,宋芷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宋芷心疼秀娘的眼睛,不忍让她太费神,因而作了幅画送到张府去。
  
  没想到走到半路上,飞来横祸,一个茶壶从天而降,正砸到画卷上,滚烫的茶水从壶里泼出来,不仅打湿了画,还烫伤了宋芷的胳膊。
  
  宋芷平白遭灾,正欲质问楼上的人,没想到一抬头,正对上孟桓的视线。
  
  宋芷顿时黑了脸,热茶将他的右臂烫伤了一大片,疼得厉害,更要命的是,画毁了,他又伤了手,这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
  
  宋芷微微吸了口气,疼得额上生了汗,偏偏一声不吭,打算拾起画,找孟桓讨个公道。
  
  楼上有个清脆的女声在大呼小叫: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连茶也沏不好,留你们有什么用?通通宰了喂狼去!”
  
  宋芷心道:不知道是哪家蒙古人的千金小姐,如此不知礼数!
  
  “哎,先生?”刚弯下腰,一双脚停在身前,随即响起一个又惊又急的声音,“哎呀!你伤得如何了?”
  
  声音的主人一探手,替宋芷把画拾起来,那人又痛惜道:“可惜了一副好画!”
  
  宋芷心说奇了,画还没打开呢,就好画?他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那年轻人对上他的视线,顿时微微一笑,一双眼睛弯成了新月:“先生怎么称呼?小可姓齐,双名履谦,字伯恒。”
  
  宋芷倒是第一次听人称他为先生,只见这位齐履谦穿一身鸡冠紫色的布袍,腰间坠一枚通透白润的玉佩,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小生宋芷,字子兰。”
  
  齐履谦道:“宋先生过谦了。”他手里还拿着宋芷的画,问道,“不知履谦可有这个眼福,见识见识先生的大作?”
  
  宋芷为难道:“画已被茶水污了,怕是没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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