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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娼》+番外 作者:游人左/姜姜姜姜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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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HE 相爱相杀 虐恋 宫廷斗争 架空

  文无隅只好转移话题,“那把金琴预备如何处置?”
  文曲一听金琴二字,立马护犊情深激昂道,“那是我的!你别想私吞。”
  文无隅掀眼翻白目,“是你的没错。吾就想问你打算一辈子抱着坨死重的金子睡觉,不怕鬼压床啊。”
  文曲一想似乎有道理,确实很重,好几晚他都因为喘不上气而吓醒,“你说怎么办?”
  “换成银票,随身携带方便,存钱庄也行。”
  文曲眨眨眼,“我弄不来。”
  文无隅站起来,挽上拂尘捋一把,“吾帮你。咱们自进到王府就没出去过,顺带逛逛长街。”
  文曲怀抱垒高的空碗,放也不是走也不是,“现在就去?那这些怎么办?”
  文无隅徐徐踏出,“先不管,赶紧揣上你的琴,拿布藏好别漏出来。”
  说走就走,主仆二人出行低调,一路问道,至王府侧门,却被侍卫拦在门口。
  ——无令不得外出。
  二人懵了,若没记错连齐叮嘱的是出府报备,意思难道不是说一声就行?
  文无隅拿腔捏调得赖在侧门不走,要侍卫自己去问王爷请令。
  事实则是怕王爷看见他两把还没捂热乎的赏赐拿去卖钱,落不着好脸色。
  守门的侍卫是个实诚人,只报文公子携小厮欲出府游玩一个时辰,公务繁忙的王爷随口准了。
  一把纯金的七弦琴,中看不中用之物,自然不是按照正常规格打造,尺寸小许多,但实乃世间罕见,再富贵的人家谁会无聊到铸这么个无用又占地的玩意。
  金铺掌柜眼珠子险些瞪脱眶,当即命人好茶伺候。
  文无隅十分之有灵姓,他找的京城最大的金铺,寻常小铺子怕是一时拿不出好几万两银票。
  金琴上过秤,双方谈了价,最终以五万两成交。
  文曲一下得五万两银钱,精神受到极大的打击,紧紧捂着胸口扮西施,生怕被风刮跑。走路上疑神疑鬼的,常言道不怕贼偷怕贼惦记,他被五万两塞满的心最后还是崩溃了,自己留一张,剩下四张全赠给了他家主子。
  出息!文无隅暗忖,碍于满大街的外人,没好说出口。
  两个人又跑几家钱庄,文曲不明白他家主子为何不把私房钱存一处,对此文无隅的解释极美———为防不时之需,特意给三人各存一份。
  他把文曲的一万两存进京城最大的钱庄,此钱庄名号遍布各地,百年难倒,除比厚实的银票更便于携带和收藏的存票外还有信物,便是存票丢了,捡去的人无法单凭存票取钱,只要信物在,钱照样是你的。
  一切事宜完善,文曲从脚后跟到头发梢都洋溢着我是有钱人的气质。
  他又过河拆桥问文无隅要赠予的银钱,趾高气昂地吩咐道,
  “主子,刚刚那四万两当作是我存你那的。”
  文无隅被仆人骑头上也不恼,掏出存票摊掌心,“那你拿回去吧,省的吾用掉。”
  文曲忙把他的手合上,紧张兮兮地四顾,“别,财不外露不知道啊?用就用了,反正你有钱赔,我花光了自己的再问你取,总可以吧。”
  文无隅贼笑起,将存票放回怀中,“行,吾勉为其难做你的钱庄罢。”
  “话说,咱们吃穿住都是王府的,武曲的药也是王府药房免费抓的,哪里还要你花什么钱。”
  文无隅没回答,他一眼看中道旁摊铺木架上垂挂着的拂尘形状的玉制腰坠,此刻已扒开人流来到货架旁,猫下腰细细观赏。
  哪怕文曲这种不识货之人也看得出,那玉坠压根不上档次。
  “主子,你买这干啥?”文曲妥妥地不屑,认为他眼光不佳。
  “王爷生辰快到了。”
  “哈?这东西值得了几个钱?人王爷铁定瞧不上。”
  “你懂个软蛋,黄金有价玉无价礼轻情意重。”文无隅回呛道。
  文曲不服气,斜眉歪嘴地直哼哼。
  一会儿听他主子喊道,“店家,多少钱?”
  店家从隔壁银器摊子窜过来,热情道,“公子真有眼光,我这儿最好最贵的就是这拂尘坠,一两银子!”
  文曲入住王府后眼睛渐渐往脑门上长,看不起满街的俗物,加之奔波各个钱庄耗费不少时间,他便催促文无隅打道回府。
  好巧不巧未出长街,迎面碰上老主顾徐靖云。
  自城外一别,徐靖云没想到还能再见,欣喜万分,把公事推至一边,请文无隅进茶馆饮茶。
  盛情难却,文无隅便没推辞。
  长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徐大人问完近况抒发几句暧昧之词后,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没话说了。
  文无隅为了不冷场,咸吃萝卜淡CAO心地问了一句公家事,“徐大人可抓到赫平章了?”
  提起这事徐靖云一脸苦恼。曲大人的伤势并无大碍,可嫌犯跑了,于是曲大人阅过案卷之后,怀疑赫平章不止买通一个无名小贼混淆行踪,建议两家轮流监视京兆府,必定有所收获。
  今日正是轮到他留守。
  徐靖云简单地提了几句案情。
  文无隅突发奇想,反向思及另一个问题,“赫平章若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厉害,他为何只挑京兆府,而且只盗走几百两银子。徐大人何不查一查京兆尹,许是其中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闻言徐靖云更显为难了,“你有所不知,京兆尹刘大人深得皇上信任,没有皇上的旨意,我等怎敢去调查他。”
  文无隅好奇道,“照你这么说,刘大人来头不小。”
  “不清楚有何来头,无人知晓他出仕以前的事迹,倒是听闻他曾是前朝某位高官府中的管家,如今是真是假无从查证。”
  站门口的文曲按捺不住催他,“主子,时辰快到了,万一王爷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文无隅只好起身告辞。
  徐靖云眼里闪烁希冀的光芒,边相送边局促不安道,“我住在西街,你…若得空,没有要紧事做,可到徐府找我,没别的意思,就只是说说话,行么?”
  文无隅充满善意地回笑,轻微点了下头。
 
第15章 番外一
  大齐末年,皇帝积劳成疾,命不将久。
  膝下唯有两个皇子,一个年方十岁,另一个不及满月。
  偏生太尉钟武手握举国兵权,结党营私。
  内外交困之际,皇帝秘密召集数位至忠至诚的臣子,立血书为诏,意在太尉钟武篡权夺位之日,无惧生死群起反抗,保大齐江山不落贼子之手。
  血诏暗中流传,忠贯日月之士纷纷立字为证。
  次年,皇帝驾崩,
  年方十一的幼子齐明苏继位。
  太尉钟武益发嚣张跋扈,独揽朝政。
  外间传言,太尉欲效仿曹CAO挟天子令百官,然大齐一家为尊,非三国鼎立之时。
  新君第二年,七星皎灿与日争辉,天象大凶。
  太尉钟武伙同一众党羽,牵掣机要大臣,联名上书——‘新君年幼,德不配位,恐士卒百官不能相辅’,进谏幼君承尧舜禹之仁德禅位贤能。
  抵死不从者当庭斩杀。
  齐后不堪丧国之辱,母子三人于宫中引火自焚而亡。
  太尉钟武成功篡位,改国号大康。
  大康二年。
  正值中秋。
  御史大夫文大人携家眷拜访宰相府,两家共聚佳节。
  文家长女五岁,幼子尚在襁褓。
  宰相大人渊尚徽夫妻唯育一子,却府中另有一个同般年岁的孩童。
  原来当年齐后暗中将幼子送出宫闱,此孩童便是逃出生天大齐先帝仅存的血脉。
  宰相府闭门谢客,围墙内其乐融融。
  却接到侍卫密禀,皇上漏夜出宫,即将到府。
  渊尚徽当机立断,命文大人从后门出府,又令管家将皇子送去曲侍郎府中。
  这位曲侍郎凤泊鸾漂之时曾受过他的提携,绝对忠诚可靠,正因如此,当年血诏立志,他留有一手,并未让其在血诏上署名。
  原宰相府内有一奇巧的地下密室,但恐怕被搜查出,断送皇子姓命,故而不敢冒险将他藏于家中。
  当夜,宰相府燃灯至天明。
  数日后,夫妻二人遇刺而亡。
  皇帝下令举国通缉捉拿反贼,并收养其遗子渊澄。
  此后前朝重臣相继辞官归隐。
  十二载春秋。
  闲居江南的文大人,晚年罹难。
  无意中被家丁刘申盗取当年血诏。
  皇帝终于向羽翼渐丰的养子渊澄道出‘真相’。
  改朝换代不是谋朝纂位,而是应天受命。
  血诏便成了反书,内容早已销残,只有模棱两可的字眼和完整的的逆贼署名。
  其父因受制于女干人誓死不与之沆瀣一气,而惨遭杀害。
  逆贼主谋,便是前御史大夫文鑫。
  一把大火将文家一门三十余口焚为灰烬。
  江山未复,血诏却已成祸根。
  无一幸免。
  天道好轮回。
  年近花甲的大康皇帝,长子生姓- yín -乱,酒色之徒。次子是个不学无术昏聩无能之辈。
  三子德才兼优,是袭承皇位的上佳人选,却自小体弱多病,药不离口。
  江水东流复又还。
  昔日光景今日重现。
  大康皇帝亲封的怀敬王,与当年的他,何其相似。
 
第16章 
  王府里亭榭楼阁错落有致,堂皇轩峻。假山流水九曲回肠,草木蓊蔚洇润。
  此番美景少有人欣赏得到,住王府一角的小倌们,不敢四处乱逛,原因不消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如今就有个更与众不同的人,此人便是文无隅文公子。
  王爷有言让他安心住下,言外之意便是把王府当作自己家。反正朝夕之间有命丧黄泉的危险,此境此地,若连王府长什么样都不知,岂不枉来一遭。
  再过两天便是王爷生辰,他原想把寿礼奉上,但擅自去找王爷可是坏规矩的。连日来不见连齐召唤,他闲着发闷,便欲往后厨寻他家两个小厮唠嗑。
  走着走着,他不出意料地迷了路,只好放弃原计划,然往回走时,曲径幽水道道相似,从一个轩台到另一个水榭,羊肠小道走数十回,愣是没出去。兜兜转转最后,他便成了贾岛寻隐者——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迷路早成习惯,既来之则安之,他不着急,把每一条能走的路都走一遍,感受林间仙气触摸古树老皮,闲庭漫步者,不亦乐乎。
  此一大胆行为须臾便传到渊澄耳中。
  直至来人描述文公子的行进方向有如鬼打墙,他才命人将其领来香阁。
  暇逸游琼林,花叶尤蔽芾,落红缠青丝,悄声莫与知。
  文公子周身透发一股凉气,垂瀑般的黑发间勾缀许许妃色,明明还是一身素雅白袍,渊澄忽然感觉此君竟有几分清丽脱俗的姿韵,他勾动下手指,
  “来。”
  腻歪在他身上的小倌忙往旁边挪。
  文无隅打进门便瞧见,软榻之上又是左拥右抱,暗暗赞叹王爷龙虎精神。
  他走过去挨着坐下,一不留意手中拂尘顶到王爷的胸口,
  “抱歉!”
  渊澄没在意,却下一刻无声别开眼空叹,只见文无隅屁股未着榻又站起,把拂尘握柄插进颈后领口。
  朽木不可雕,渊澄举手抽出拂尘掷一边,“不带会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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