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可比江山? 作者:雨节
Tags:情有独钟 强强 因缘邂逅 虐恋情深
慕天翊挑着烛火看着烛影忽明忽暗,那个人已经睡熟,展在床上四平八稳,一双狐眼都在烛光下显得温馨温柔。
挺适合娶回家的。
白天叶魁带着他逛了热闹的街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抓着他的手。
就像初见时怕把他丢了似的。
他听他说小时候的事情,说父亲把他关在门中。只觉得好笑。
叶魁可能忘了当年他男扮女装去赌场胡闹,和狐朋狗友一起当托儿拉人的事情。
……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来吗?”
一向淡漠的他被人连拖带拽,一时间竟没来得及拒绝。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他穿着红色的裙摆,如同园中盛开的那株九叶。
……
分明是饮自己血肉之物,但每每触摸九叶葵的花瓣,慕天翊都可以感觉到冰寒的身体慢慢回暖,就像此时,仅仅是看着人的睡颜,眼角就柔和下来,嘴唇也软化拉长,只觉得恬静。
……
话说回来,宰相大人把他关入房中实在不冤。
叶魁为赌坊做托儿,但是那一次,他似乎是良心发现,在赌坊出打手来抓连胜不败的慕天翊时,为了掩护他逃跑,穿着一身红裙上窜下跳袒胸露背,搞得狼狈不堪,丢尽了宰相府的脸。
那时,慕天翊因为技艺不精和理智,只选择了逃遁隐蔽作壁上观,嗯,顺便喊了一下路过的一个秃头僧人帮忙,但是他并没有想上去添乱。
后来宰相府来人把他们的小少爷救走,他看见那个红色的小人儿抽着鼻子,穿过大街小巷,一遍一遍的喊。
“喂你跑了没有”
“喂你还在吗”
……
穿一个巷子喊一遍。
慕天翊只觉得有点有趣,可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见多了皇弟们。小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失去了什么都会大喊大叫,有了新鲜玩意儿或者得到了,就弃之如敝履,再不在意。
但慕天翊认为自己终究还是欠了他,不管对方是否设计过自己,最后的结果是,自己赚到了钱,而那个明丽的人显得狼狈不堪。
慕天翊从墙后走出来,打算把怀里的钱分人一半。
却只看见人红红的眼眶。
“他没事就好”
小人儿自顾自的猜测安慰着自己。
“找不到一定是跑掉了,跑掉就好”
人儿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身,刚刚好就和他错过。
慕天翊看着人的侧脸上,那只微微红肿的眼睛带着水汽,初具形状的眼睛已经狭长带媚,看起来可怜极了,鼻头也有些微微泛红。
很快就背过去看不到了。
他抓着的钱袋不知为何就有些发沉,拿不动,抿了抿唇,嘴唇有些发干,还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来他想起来,才知道大概是一见钟情,动了春心。而不是对对方怀有亏欠。
他一向阴沉如死水的世界突然有了裂痕。
是光啊。
他的阿葵,是光。
他从来不知道,会有人为自己哭的。
……
早点知道就好了。
慕天翊为人压了压被角,人的膀子和胸膛还坦在外面,他知道人心口有火,也不拉被缘。
床边的阴影里跪着两个人,一是郑人和,另一个是叶十二。
郑人和刚受了刑罚呼吸很粗,神色也有些涣散,跪的摇摇晃晃,看着慕天翊的眼睛却尽量保持着精神。
“军队里安排好了?”
慕天翊嘴唇微动,并没有声音。
“是,明天即可报名,属下准备了五个身份。”
郑人和拧着眉头尽力让唇形清晰,疯狂运转的大脑一面抵御身体和精神上不可抵御的难受,一面注意人的问话。
“两个即可,最多也就三个”
慕天翊看到一旁跪着的叶十二,五指合拢下压,旋即立掌轻摆。
郑人和明白人的意思,磕头致谢,便跪着退至门边,起身抬着门把避免门低摩擦地面发出声响,推开门退了出去。
叶十二依旧跪在原地。
慕天翊撑床起身,阴影中的人明显身体一震。
就在此时,突然有淡淡的声音从慕天翊的身后响起:“出去”
是叶魁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耐,和迷蒙的沙哑,磨的人口干舌燥。
慕天翊腰间环上一只有力的手臂,人轻轻一带就将人带入怀中。他任由自己回到床上躺在人的旁边。
叶十二听命而动,第一时间便开门退出,悄无声息的隐匿。
慕天翊看着叶魁半梦半醒的眸子,慢慢放松了身体,回抱住人的腰身。
“吵醒你了?”
“不”
叶魁听着人的语气,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些熟悉,分辨了半晌,才感觉,这语气应该是和邵绝处置殺卫时的语气一样。
叶魁毫不怀疑,他只要轻轻嗯一声,明天那个郑人和就得再脱层皮。
叶魁揉了揉慕天翊的发,半梦半醒间他最是暴躁却也最是平静,轻易便能发火,但是不发火时通身一片慵懒,也不会刁难:“不是他们,是我感觉怀里少了个人”
他把慕天翊抱紧,拉了被缘盖住两个人的肩头。
慕天翊怕冷。
做完所有事后他合上眼睛,强烈的安全感和充实感让他很快又回到了梦里。
慕天翊收起眼中的寒芒,似乎想明白什么,映着人狐眼美唇的眼睛慢慢放松放柔,随后将这美好的神色藏在了眼帘下。
烛影摇曳,呼吸交织,慢慢有了一样的节奏。
短小的朱蕊终于坚持不住,噼啪一声冒起一道青烟。
第73章 与人上台一战
“喝,兄弟你喝啊”
郑人和甩手推拒了人的酒杯,火堆噼噼啪啪,吵得他烦心。
他本不该这样的,但实在是身体虚弱,半好半坏的伤口除了疼就是痒,他可多久没受过这罪了。
“你若不想喝大可以给我淋背”
胡钾嘿嘿笑了笑,把自个儿的酒壶宝贝的抱紧。
“我这不是忘了你身上有伤了嘛?抢男人给人揍了一顿,咋的这么惨,根本不符合老兄你的实力。”
“不是抢男人”
“那你到说说是什么”
胡钾的脸色突然一僵,笑出几分不怀好意来,然后又好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般禁言了。
“还……还是少玩吧”
郑人和甩起巴掌就敲到人后脑勺上,人也不恼,抱着脑袋就跑。
猜到这种惊天大真相他还活着就真的很不容易了。
那鞭鞭翻肉的伤,哪像是和人打架来的,分明是站着被打的,搞不好衣服还是自己脱的嘞。
可怕可怕,兄弟们都是玩男人的,玩到这么刺激郑兄可是独一位。
郑人和从篝火里抓起一杆带火的木棒,照着胡钾的屁股就扔过去。
胡钾灵活的一闪,奈何郑人和手法巧妙,他还是不得不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灭了屁股蛋上的火。
“我说你这郑王八,敢玩还不敢人说了啊,隔几天回军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在弟兄面前掩饰。”
郑人和这一动,一身上下的伤口就崩裂了大半,他压制住嘴角的抽动。
“胡钾,你屁股蛋露出来了。”
“我x!”
……
“你倒是说说这回来的什么新人,值得你这么关照的”
“难不成好看的紧能给弟兄们泄火?”
“x的你个郑王八又打我”
……
叶魁和慕天翊一路走到临疆城外。
临疆城外有个临时军营,负责接收所有自愿从军之人。他们将在这里经过为期不短的训练。
慕天翊不打算以王爷身份直接入军营,叶魁大概知道,似乎是朝堂有变,他“死”着更有利于发挥,而且从从军做起,在立功后暴露身份,更有利于建立慕天翊本人的形象。
当然,这两点只是叶魁猜测的。
朝堂风云诡谲,他一向半知半解。
军营此时很是热闹,正好一个休沐日刚完,所有士兵都收拾回营。
一般休沐日,离家近的会回家去看看,离家远的也会聚群去城里浪一浪,逍遥一下,或者去山上打点野味烤着聚个餐。
慕天翊和叶魁直走到营门口一个桌前,敲桌子拉那个百无聊赖的,耍小刀子的士兵回神。
“登记”
“姓名?”
“郑翊,郑魁”
“嗯,进去吧”
叶魁看着人纸上歪歪扭扭写的“郑一,郑亏”他毫不怀疑如果那个人不会写郑这个姓的话,会写成“正义真亏”。
“就这么简单吗?”
“简单简单,死的人多了,缺着呢,有胳膊腿儿的都能进来”
“不怕混入女干细吗?”
那人看傻子一般白了叶魁一眼。
“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
“不会就是不会”
慕天翊拍了拍叶魁的肩膀。
“真上了战场,都是看铠甲颜色样式,所谓女干细,在混战中只有死于自己人刀下的份儿。”
“至于混入敌营获取信任,这和新兵毫无关系,等到了需要探的时候,自然会先探明底细,而且女干细往往撑不到那个时候。”
那小兵看了看慕天翊,点了点头,刀尖敲着桌子铛铛响:“读书人懂得挺多,就是不知道这小身板儿能不能撑得住。”
慕天翊只朝人微微颔首,表示话已经听到了。
叶魁半知不解的点了下头。
他不喜欢多加思考,有人解释自然好。
就在这说话的当口儿,郑人和就领人来了。
看见慕天翊还是有些紧张。
他可是很少见到这位主子,不过刑吃了不少,记忆深刻。
他的主子帮他郑氏一族平过反,是再造之恩,他的命便也就是这个人的。
况且受的那些刑罚训练,也的确成就了曾经纨绔不知世事的他。
他真心敬慕,但和那些死木头死士还是不同。
不过少不了也染了些死士的气姓,并且觉得很合适很自然。
“来了?”郑人和的话都有些磕绊。
一旁小兵有些疑惑,这郑大老虎可从没有露出过这副模样。
“嗯”慕天翊不会说话演戏,就轻轻应了声,这一应,郑人和愈发紧张,甚至觉得背上隐隐作痛。
真给人把这“乔装充军”的戏份给搞没了,恐怕还得去脱层皮。
他心里想的是简简单单的“脱层皮”,脸上却是死白一片。
站在他后面的胡钾终于看不下去了。
“我说你个王八,伤口都裂了,还给这儿站好看的新人面前装大尾巴狼。瞧给你疼得,要风度没风度的,要气度又没气度的,还以为你休沐日玩多了呢”。
“郑哥受伤了?”那登记的小兵眨眨眼关怀到。
胡钾瞬间清醒过来,哈哈一笑:“没得事,给老虎咬了一口。你们两个人也别傻愣着,领了牌子就进去,上面写着营帐名字,收拾完了领衣服,领了衣服去跑圈。”
“嗯”
慕天翊先叶魁一步开了口。
叶魁看了看郑人和和那光着膀子把衣服记在腰间的大汉。
只觉得胸口有一股血气冲涌起来。
人豪放甚至偶尔粗鄙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竟让他有一种平和,犹如内心生了旷野。
将星遗世,他恐怕就是属于这里的。
……
二人进了营帐,大通铺的帐子在郑人和的安排下成了两人小帐。虽然是借口营帐不够用而凑合的小破帐子,甚至堆满了陈年杂物,但总比通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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