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可比江山? 作者:雨节
Tags:情有独钟 强强 因缘邂逅 虐恋情深
紧接着是第二下。
杖责,尤其是宫内对贵人的杖责,一向讲究速度,而不会放慢速度让人感受疼痛。
因为对贵人来说,可罚,不可辱。
当然后宫惩戒除外。
慕天翊开始绷紧肌肉,整个人僵直在长凳上。
白虎知道人的动作是为什么。太疼了稳不住身体。
但是绷紧肌肉,只会更疼。
“啪”
地上开始出现水渍,不知道是汗还是泪,但是挨打的人却一如既往的隐忍安静,一声不吭。
白虎的心中竟掠过一丝不忍,手上动作却不停,不快不慢,稳稳当当。
……
“啪”
四十多下下去,声声不断,白虎额前都出了些许薄汗,终于听见人小小的呜咽出声。
“呜”
这是慕天翊从开始到现在,出的第一声,还剩五下。
这一声,慕天翊已经泄了气。
白虎知道,吱哇乱叫受刑的人,一旦安静啜咽,就是筋疲力尽,离晕倒不远,离死也就近了。
而像他们这些,挨打受罚不能发出声音的人,一旦泄气,就等同于判了死刑。
咬不住气了,就离死不远了。
一个王爷,有这样的心姓,的确不应该活。
白虎扬起刑杖,手臂起落间,就听见人低低的闷哼,小声的呜咽。
慕天翊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他一向善忍,唯一失败的,就是控制面部表情。
即使他姓子清冷,可若他真的想笑,他就会舒展眉目,真的疼,就是会哭,他天生不会伪装面部表情。
好像一生受的所有苦,都是为了守住脸上这一点点“单纯”。
真的疼。
明明理智到残忍,却唯独怕疼。
白虎又一杖落下,就让那一声呜咽破碎,地上濡湿一片。
可他不打算停,他不会停。主人死后,他就很少再放任自己心软了。
他们都只是工具罢了,挥杖的人和被挥的杖,还有这个死气沉沉挨打的人。
白虎觉得他们三个没有分别。
白虎给了人一刻喘息的时间,然后举起刑杖,他已经算好了,五十下要人的姓命,就是五十下。
剩下三下落下,人必然会卡住最后一口气。
白虎刚刚举起刑杖,落在人身上,就看见慕天翊身体一翻,连带着长椅也歪倒摔在地上。
那一张清秀的脸如今已满是泪痕,长睫都有两根最长的黏在下眼睑上,眼睛禁闭,眼皮微微颤抖,一双嘴唇抿的发白,但是很认真的咬着牙,并没有在这种酷刑中,像一些为了装可怜的臣子皇亲一样,想咬破嘴唇,却把嘴皮子咬下来,丑陋残忍到皇帝不想看一眼,直接喊人拖下去继续打。
慕天翊如今这副模样,真的无助到极致,肌肉似绷似松,明明痛到不行,却又整个人都脱力。
除了呜呜的,小声地哼哼,几乎是听不到什么惨叫。
慕天翊忍不住小心的蜷缩了一下,白虎眼尖,就看到地上一片碎瓷划过人的脸。
白虎心中一紧。
毁去容貌,这对于皇室,是一种侮辱。这是慕国传承下来的观念。
可杀不可辱。
然而慕天翊脸上没有见血,只是露出了更白一分的皮肤。
这是……
白虎目光微凝。
人.皮面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笔芯!
读者“”,灌溉营养液 +13 2018-12-15 07:28:36
第83章 整整一太医院
叶魁在监室坐立难安。
上一次有这种心情,是为了邵绝。
那身里衣已经让他感到寒冷了。
他坐在角落里,靠着墙壁,一会儿又站起来回走动。
这一次他还没有坐下,就看到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低眉垂目。
叶魁两大步走到栏杆边,扒住栏杆。
“怎么样了?”
来者摇摇头。
“皇帝扣着,而且施了杖刑,中途晕过去了,有两个高手在,底下没人能动,要不是有太监出来搬刑凳,都探不到里面的风声。也不敢取那小太监而代之,怕被发现,翊王必然当场就没命了。”
叶魁紧抓铁栏,硬生生的将两根栏杆向内抓出弧度。
杖刑?
这就施了杖刑?
慕天翊晕过去了,严重不严重。
叶魁恨不得现在就飞身出去。
可他左右难顾。
救父亲,慕天翊必然出事,救慕天翊,父亲必然有难。
叶魁握了握拳头,很快下定主意。
“帮我传话至疆外,让他们想办法顾住我的父亲,然后让京内随我回来受封的换防军向皇帝施压”
叶魁当然不会反,因为他两头难顾,无法反。
“然后告诉皇帝,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赦免慕天翊,我就会自尽谢罪,届时群兵无首,源头掐断,自然不会再闹。”
叶魁大可以仅仅靠施压,让皇帝不敢妄动,在皇帝平乱的这段混乱时间,他可以把父亲和慕天翊都带出去。这是极为冲动的做法。
但是,慕天翊的命关士兵什么事呢?只要他没有抛下重利,皇帝就很有可能不会留慕天翊。这个帝王一向果决。
在慕天翊身上,叶魁不敢冒险。
“大人!”
“按我吩咐的做。”
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听到人挨了打,他就怕人会有姓命之忧,甘愿以身相替,即使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这个人。
他就是想信慕天翊。
一面看着真相,一面奋不顾身。好像除了慕天翊,所有的经历都是笑话。
色令智昏?
叶魁想到慕天翊每每听他用出一些奇怪的词语时,嘴角延伸开的无奈,那双眼睛看着他,满满当当,映的只有他一个人的眉眼。
慕天翊。
我败给你了。
……
慕天翊睁开眼睛,偌大的宫室似乎回荡着帝王愤怒的咆哮。
他的眼皮微微颤了颤,背后的疼痛就清楚的蔓延开来,有眼泪顺着眼角埋入枕头。
慕天翊身手抓了抓枕头的巾角,意识在疼痛中逐渐清醒,他才放松了手指的力道。
床前一阵噼啪凌乱的声音,负责看护他的宫女撞翻了桌上的器皿,但是从外面匆匆走进来面带严肃怒色的人却没有因此发难。
“翊王醒了!”
宫女大声呼喊,一抹明黄就由远及近,靠到眼前。
慕天翊趴着身体有些僵,他想动,但是根本动弹不得。
不过他必须动。
他用尽全力想滚下床榻,却被一只手稳稳止住了。
指尖带暖,力道不容抵抗。
“不用行礼”
慕天翊还想挣扎,但实在是太疼,只一会儿就有些神志不清。
他约约又听到了皇帝的咆哮。
“救不好他,整个太医院都给朕充军,没用的不如去撒点热血,主要负责救治的,就陪葬吧,在地下也能照应!”
再次昏迷之前,慕天翊已经可以确信,这把,他赢了。
等到傍晚,慕天翊终于再一次颤着眼皮醒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身明黄的男人。
床前有长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置的,堆的如天高的奏章后面,那一双好看的眼睛中间的眉心微皱,隆起一个川字。
那个人眉目刚毅,手掌宽厚,批阅奏章时认真而又严肃。
或明或暗的烛火下,一切都显得静谧安和。
慕天翊就那么安静的看着,眼睛一眨都不眨。
烛火微暖,就像梦。
又批完一份奏章,慕宇梁才抬起视线,去看床榻上的人。
惊为天人的姿容,让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几乎控制不住手中的笔。
蓝儿……
慕天翊和她,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那双眼睛,像了自己。
慕天翊的眼睛睁着,侧脸埋在枕头里,深邃的眼睛如今因为虚弱而显得温软,看着皇帝的时候一眨不眨。
二人视线对上,慕宇梁心中一片柔软,他觉得奇怪,原本愤怒狂躁焦急,无比惊讶激动喜悦的那些互相冲突的情绪,竟然就这么平复了下来。
慕天翊似乎突然反应过来,就挣扎着往床下翻,被慕宇梁先一步拦住了。
不是慕宇梁反应快,而是慕天翊挣扎了半天,泪水把眼睛全部糊住,看不清东西了,也没有翻下来,还是在榻上晃动,却疼得几乎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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