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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风帆一点万千回 作者:涿然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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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嗯。”
“饱了?”
“嗯。”
……
 
顾少白趴在窗沿上,一时没敢回头,他也憋得难受,撒一个谎,就得有源源不断的谎需要去圆。如果是简单的伤或可吱唔过去,可这是江湖人才用的袖箭,还是带了毒的。
他不确定,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和体力与洞若观火的慕清沣去斗智斗勇。
 
“你是不敢面对本王,还是不敢面对你自己?”
慕清沣的语气已渐渐凌厉,显然已忍耐到极限。
 
顾少白咬着唇,废话,我当然是不敢面对你!
 
“转过头来!”慕清沣不禁有些恼怒,他到底心里藏了些什么,为什么捂得那么严实,自己像洪水猛兽么,同生共死那么多次,连一点信任都不愿给他?
 
顾少白慢吞吞地回过头,坐直了身子,目光与他一触即分,轻声说道,“王爷,我求你了,别问了……即使我说出来,那也是假的……”
 
慕清沣看着他无辜无害的模样,那一点怒意瞬间就不听话地烟消云散了。
 
沉默半晌,就在顾少白以为这篇揭过去了的时候,就见那人从车厢一角的酸枝木抽匣中取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放在红木小案桌上,“打开看看。”
 
顾少白打开来一看,赫然是他自“无花镇”不告而别时那一纸留书:一朝露水情,幻灭若朝霞。此去一别后,相见永无期。
 
八宝琉璃宫灯散着暖黄的光,顾少白怔怔地盯着那两行字,眼底微澜迭起,恍惚又回到落笔时的心境,他写了很多遍,总是未及写完便被泪洇了墨,以为此去经年,可能再不相见,一腔渴慕都会随着贾帆的消失而沉沙折戟。
他之于他,陌路,才是最好的结局!
 
慕清沣在一旁凝视着他,分明看清了那眼底倏然而过的悲伤,可是再抬起头,那悲伤就不见了。
他笑问,“王爷,这是什么?”
慕清沣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扼制住自己要跳起来掐死他的念头,语音中于是带了三分恶意的味道,“三公子,你既才名远播,不妨解释给本王听听……”
 
顾少白食指轻扣下巴,莹长如玉的手指比起宣纸的素白更多了三分水色,“按字面意思呢,写信的人好像要告诉收信的人:我与你也就颠鸾倒凤那一晚上,你别想多了,以后再不会有了,我也不是真心喜欢你,以后还是各过各的,别见面了……”他笑眯眯地看脸色早就铁青的慕清沣,“王爷,不知道我解释得对不对……还请您批评指正。”
 
慕清沣盯着他,像狼盯着兔子,白眼珠泛红,唇角还抽了两下。
 
三少爷吓得放下信纸,往后靠了靠,发现再退也不能穿出车厢壁,他适可而止地收起了笑容,“王爷,小民愚钝,解释得不好……”
 
“闭嘴!”
 
一物向顾少白飞来,他赶紧一缩脖子,结果不是什么硬物,那样东西轻飘飘地落在他膝盖上,是一条两指宽的腰带。
 
顾少白捧着这条银丝镶嵌的装饰腰带,不明所以,忘了刚刚才让他闭嘴,“王爷,这是何意?”
慕清沣阴森森地一笑,“赏你的。”
 
顾少白道,“王爷,这个不好吧……这腰带上绣有山河地理纹,是王爷专用,更何况,这条腰带是搭配王爷您身上这件罗袍的……”慕清沣,你干嘛把腰带解下来给我,还是个旧的,不是要我拿这个上吊吧?
 
慕清沣移过身子,取过腰带,冲顾少白扬扬下巴,“张嘴。”
顾少白纯粹下意识地执行命令,微张开双唇。
却见慕清沣抬手就把腰带勒进他上下牙之间,在脑后紧紧地系了个扣,“你这张嘴,什么时候会说让本王舒心的话了,什么时候再解开。”
 
顾少白刚刚抬手想去脑后解扣,却在慕清沣阴冷的眼神中讪讪地缩回了手。
他含含糊糊地道,“我现在……就会说……王爷……”
慕清沣从红泥小火炉上取了茶壶,倒了杯茶,又拿起案上的书册,“安静!”
 
顾少白靠在车厢上,这个后悔啊,他不知为何一看见慕清沣就想刺激他,好像满腔都是上辈子的忿恨,只有让他痛,他才可以得到纾解、才能得到发泄。 
在他面前,他永远成不了狼,只能做一只浑身是刺儿的刺猬,伤不了他,就伤自己。
可是,现在才发现,他可以用硬刺去扎他,但是要作好被拔光刺儿的心理准备!
 
“笃笃”,有人轻声叩动车门,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唤了声“王爷。”
慕清沣道,“进来吧。”
车门打开,问心钻进了车厢,马车徐徐开动。
 
顾少白见来了人,只怕被人看见这幅窘迫的样子,他赶紧拿慕清沣的披风遮住了鼻子以下的半边脸,只余了双镶了毛边的大黑眼睛,扑闪着光好奇地望着来人。
 
问心从酸枝木匣中夹出数枚指甲盖大的干花,揭开茶壶的盖子,放了进去,很快开水沸腾,喷出梅花的香冽之气,他把慕清沣手边的茶接窗户倒了出去,用梅花水重新泡了茶,放在慕清沣手边,“王爷,请用。”
 
慕清沣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目光并未离开书卷。
问心唇红齿白,相貌顶好,穿着件湖青的长衫,更显得皮肤白皙,温雅如玉,他伸手握住慕清沣搁在桌上的手,瞟了一眼缩成鹌鹑的顾少白。
语含娇嗔,“王爷,这位公子是何人,不给问心介绍一下么?”
 
慕清沣反手握住问心,连看都不看顾少白,轻轻地捏了捏问心的下巴,“他是京城顾府的三公子,顾少白……”
 
问心眉如远山,目若秋水,在灯光下风情万种,认真地打量顾少白,“这就是名冠京陵的停帆公子么,问心早有耳闻,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
 
顾少白心头郁闷,这就是问心公子,真漂亮!没想到慕清沣居然把问心也带来了漠北,看来,还真是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眼巴巴地看慕清沣,慕清沣促狭地一笑,轻飘飘地说道,“看在问心的面子上,今儿个暂且饶你一回。”
顾少白如蒙大赦,赶紧把腰带解下来,想从窗户扔出去又不想再戴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想随手撇车厢里,又湿漉漉的有口水,太尴尬,索姓团了两团塞进怀里。
 
他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真诚笑道,“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问心公子真是妙人!”
 
问心对顾少白方才一系列动作恍若未见,只是深深地端详着他。这就是羽十三的口中所述,得慕清沣青睐的少年么?
论样貌,顾少白不如问心,问心的长相极其美丽,凤眸顾盼神飞,五官无一不是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韵态天成。
 
问心报以淡淡一笑,他在“雅琉轩”见过的俊秀少年不在少数,面前这人并未俊到出奇、漂亮到过分,却偏生就能让人移不开眼睛。他的黑眼珠特别大,黑得剔亮,转动间似能洞察人心,那份纯粹任谁都不忍玷染,又清澈如一泓碧泉,透过它,你也可以直探他玲珑心肝。
许是因为身体虚弱,他的唇色极淡,也只有紧抿的双唇间才有一线桃红的流畅唇线,以致于白瓷一样的脸上,好像只有浓淡深浅的黑白二色。
 
问心观罢,淡淡一笑,“久闻顾三公子‘琴画双绝’,不知问心可否有幸,领教一二。”
 
顾少白一愣,“方远斋”抚琴,他是不得已,自那以后,他再未碰过琴。一是每天绞尽脑汁,谋划着救慕流年,谋划着躲慕清沣,谋划着拯救全家,没时间理这些风花雪月;二是实在是触琴伤情,一想起前世与慕清沣一曲定情,想起那张“九宵环佩”,他就恨不得掰断了自己的手指头。
 
他还未及开口拒绝,就见慕清沣推开车门,对周平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一张琴便被送了进来,正是那张他特别想砸碎的“九宵环佩”。
 
对着这张七弦琴,他倍感窒息难言,胸中空洞似千门大开,刹那间冷风灌入每一条血脉,无声掀起浪氵朝暗涌,情绪被冲击着,无法控制地四向奔涌。他深吸了一口气,喉头咽下杂陈五味,艰难干涩地说道,“少白久未习练,生疏了……我知道问心公子深谙此道,不敢搬门弄府让您见笑,还是……算了吧……”
 
说罢,他也不理慕清沣晦涩暗沉的目光,往车门口膝行了两步,低着头眼尾余光又扫了眼二人相握的手,哑然道,“不敢打扰王爷与问心公子的雅兴了,先行告退。”
 
慕清沣松开问心,忽然就捏住了顾少白纤细的手腕,也不出声挽留,就是不让他移动。
 
顾少白暗暗较劲,想把手腕从他铁钳般的手指中挣脱出来,可是,腕骨都快断了,也没移动分毫。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拼了命也不愿留下,他们暧昧的目光,交握的手掌,比插入腹中那枝箭簇还要刺得更深更疼。
他执意地扯动手腕,目不斜视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车门,腕骨磋磨得细微作响,却仿佛不知道疼,大有伤筋动骨也绝不服输的意思。
 
终于,慕清沣认输了,这一瞬间,掌心里伶仃的骨感让他募然极端生疼。
顾少白屏住呼吸,推门,跃下马车时还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亏被周平扶住了。
 
队伍正停下来休整。
顾少白抱膝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绵绵密密地疼沿着手臂钻进了五脏六腑,他望向天际渐渐泛起金红的晚霞。
一轮红艳艳的太阳正往地平线坠去,浩瀚的五色云海在天边堆叠如山起伏似海,青山在夕阳下褪去了郁郁葱葱的生机,转而显露出暗黑的山背脊梁。
倦鸟划过树梢,渐飞渐远,不知归去了哪里的巢。
 
此情此景,三公子很寂寞。
慕清沣偶而对他的款款柔情,即便是真的,也会在他不停地拒绝与抗拒之间消磨殆尽,而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无数次地想把从前的一切都忘记,归零,然后,再出发。
可是,这些天来,只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前世种下的情根,早已长成参天大树,盘根错节在心里,今生仍是拔不掉!
拔不掉,便不去费力了,或许,等到这辈子真的结束了,才是真的归零了!
 
琴声响起,一曲《南归雁》,还真是应景!原来,问心的琴技,也是不差!知音知己,并不是,非他不可!
 
 
 
 
第53章 无情碾心
车厢里,问心优雅的手指拨弄着琴弦,琴声悠扬,恰到好处地掩盖了二人的谈话。
慕清沣漫不经心地给问心下任务,“你亲自去趟凤凰寨,本王去的那次,天太黑没来及细看,觉得那里的房子建得尤其整齐结实,屈屈几十号土匪,建那么多结实的房子做什么,鄱阳王的人不如你细心,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问心手里不停,抬起眼睛,愧疚地说道,“王爷,您不怪问心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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