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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风帆一点万千回 作者:涿然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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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刻意隐瞒,“回王爷话,打这络子的宫女名叫雅黔,是奴才的同乡。”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过了个周末,没人留言没人理了呢?呜呜!
 
 
 
第66章 索吻
慕清沣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此人现在何处,此等手艺实属难得,不妨寻她来也帮本王打一个扇坠儿。”
德顺道,“四年前,李贵妃薨逝,雅黔竟然不见了,王爷一查便知,宫里都有记档。”
太监宫女在内廷,是最卑微的存丰,时常不见了三五个,本就是寻常之事,或被杀或潜逃,并不新鲜。
 
“铛”的一声,德顺被吓得猛然抬起头来,正对上慕清沣眸底的阴翳,原来是他把玉佩掷在了案上,方才还称得上和煦的音色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德顺,你与雅黔究竟是何关系?”
德顺脸色一白,“扑通”一声险些把膝骨撞碎,“王爷,奴才与雅黔真的只是同乡,雅黔手巧,从前在宫里,她常打了络子送人的,王爷若不信,一问便知。”
 
慕清沣一拍桌子,案上盖碗“叮当”乱响,冷笑之声顿令德顺毛骨悚然,“同乡?仅是同乡,五色丝线中的红线却结成同心模样,仅是同乡,玉佩右角却刻一‘雅’字,莫非……”,他斜睨着德顺越来越白的脸,“这宫女雅黔就如此这般喜欢处处留情么?”
 
字字句句振聋发聩,德顺脑中空白一片,心知慕清沣此举是真要发掘数年前的真相,可是,即便是他,当年也实在是只知皮毛,雅黔早已逃出宫去,踪迹全无,就算他说出了自己知道的那丁点末节,也于事无补。
 
慕清沣看他脸上忽而青忽而白,神色犹豫不绝,他吩咐一旁的周平,守住门廊窗下,不得任何人靠近。
厅门阖拢,偌大的花厅,只余二人置身一片安静馥郁的花海。慕清沣虽不钟爱花草,但也由得府内花匠将花厅布置得灿烂生辉,实在闲来无事,也会来此偶坐。心情好或不好,都会挑一盆花修剪,等修完离开,这盆花也就离寿终正寝不远矣!
 
此时的他,便正在做此事。
为了给德顺充分的思考时间,慕清沣便拿了剪子,去修剪一盆开得正好的红缨杜鹃。一色水红的碗大的花,开得灿若烟霞,眩人眼目。
剪刀轻微的“咔嚓”声伴随着屋角铜漏的流水,点点滴滴更显刺耳,落于德顺耳中不啻于巨型铡刀被放下后砍掉头颅的巨响,他缩了缩脖子,觉得后脖梗呼呼地直冒凉气。
 
横了横心,他终于以头触地。
“王爷恕罪,奴才罪该万死,小人与雅黔的确是同乡,但感情甚好,雅黔本已请准贵妃娘娘要与奴才结成‘对食’,却没料到娘娘猝死,此事未成。所以,奴才所说,也并非是故意隐瞒。”
 
慕清沣放下剪刀,拍去手上沾的并不多的泥土,左右端详半晌,颇为满意自己的成果。地下堆满了大朵红花,一盆烈如朝霞的杜鹃,只剩了零星未开的花骨朵,点缀绿叶之中,真是绿肥红瘦!
 
他不紧不慢地踱了两步,看着德顺微微伛偻颤抖的肩膀,“雅黔逃出宫时,可有对你说了什么”
德顺抬头,讶异地仰望着他。
 
慕清沣勾了勾嘴角,“你想问本王缘何知道雅黔未死,是逃出宫去了,是吗?”
德顺点了点头,立觉不够恭敬,赶紧补充道,“回王爷,正是。”
“因为,本王在宫外见到了她!”
 
德顺彻底呆住了。
慕清沣继续道,“德顺,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关于李贵妃,本王所掌握的比你多的多,你若实话实说,本王可保雅黔姓命无虞,你若不说,本王也不强逼,但本王既能找到雅黔,别人也可以……”
德顺突然匍匐于地,叩头之声连续不断,“王爷,王爷……求您救救雅黔,奴才把知道的都告诉您!”
 
慕清沣这才落于座上,听德顺将五年前那夜的情形详详细细讲述一遍。
是夜,最小的八皇子落地刚满月余,突然传来李贵妃产后不调,元气大伤,猝然薨逝的消息。
翌日,雅黔突然跑来找德顺,说短短一天,贵妃宫里的侍女和太监就莫名地失踪了三个,马上就会轮到她。
 
德顺大惊,问雅黔究竟发生了何事。
雅黔吞吞吐吐地告诉德顺,她怀疑这一切都是王似道所为,他要灭口。德顺追问缘由,雅黔却咬死不说,并说德顺知道的越多,越有危险。
她在德顺处躲了起来,两日后的某个清晨,在德顺的帮助下,雅黔藏在泔水车里逃出了宫,自此二人断了联系。
 
德顺临走,带走了一盆半死的珍品山茶,对外则说,是沂亲王要其带回御花房将养。
其实那将死的山茶,是慕清沣经常顺手用残茶浇灌给烫的。
王府的花匠经常为此顿足捶胸,痛哭流涕,甚至某次在吃了熊心豹子胆之后,央告周平去提醒,周平的回复则是,王爷说了,山茶山茶,不吃茶何以带个“茶”字?
 
顾府在向户部移交了第一批北上军粮之后,本来应该安逸些许的日子猛然掀起了涛天巨浪,这浪头几乎将顾府大当家一浪拍死在沙滩上!
顾钧宣的如夫人——李氏真禾,居然和管家李俊私奔了!
 
这件惨案发生在一个明媚的秋日午后,顾钧宣与商行同仁吃了顿酒回来,昏昏沉沉地正想进卧房午睡消酒。
一进屋便发现,房中一片狼藉,如遭了贼一般,抽屉柜门全部大敞着,东西扔得满地都是。
把下人们叫来一问,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侍候如夫人李真禾的小丫头战战兢兢地说,午饭前,二夫人说头疼,要卧床休息,不让人打扰,她们也是听到顾钧宣的喊声才知道卧房遭了贼,且夫人不在房里。
 
到了晚间,一番查找之后,终于有了眉目。
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不是遭了外贼,是家贼难防——李氏真禾与管家李俊卷了金银细软私奔了!
 
季翦尘笑得前仰后合,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顾少白受不了家里那个压抑气氛,跑到慕流年这儿来诉一诉苦,没想到被半中间跑回来的季翦尘趴窗根儿底下听了个正着。
 
他看着那张笑成菊花的妖魅脸,恨不得拿鞋帮子抽他个枝零叶散。
妖魅揉了揉快要抽筋的俊脸,“你二娘那个姘夫,是不是个秃子……”
顾三少一瞪眼,你怎么知道?
季翦尘一屁股坐在顾少白身边,“看你这表情一定是了……”
他转头对方清池道,“嗳,小方,就我第一次去顾家找你那晚……哈哈……看了场倒人胃口的活春宫,那两人,还压塌了一张床,原来,那女人是你二娘啊,哈哈哈……脸画得老妖精似的,身材倒还凑合……”
 
顾少白愤愤地站起身,掀了帘子就走了,觉得再等一刻,就控制不住地想上手了,但他也知道,跟他动手等于自残,于是决定一走了之。
 
季翦尘看他扭着愤怒的腰出了院门,慢慢腾腾地喝了口水,这才站起身,回首点指着慕流年与方清池,“你说你们两个,不能把人家家里的悲剧当笑话听不是……算了,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替你们去哄一哄他。”
说罢,在二人的目瞪口呆中穿窗而出。
慕流年和方清池两两相觑,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人么!
 
出了院门是一条笔直窄小的巷子,几十米外就是街面。
顾少白刚跨出院门,就觉得腰间一紧,人就腾空飞了起来,等回过神来时候,发现自己被季翦尘两手摁着肩膀烙饼似的贴在土墙上。
 
妖人般的一双眼眸,翠生生的要滴出水来,“生气了?”
明明魅意横生的丹凤眼,偏偏逼出股凌厉迫人的姿态,顾少白被他看得深身汗毛根根倒竖,强忍着不适,偏过脸去,“没有!”
“没有就好,我逗你玩儿呢!”
 
他稍微动了动肩膀,这是逗人玩的事儿么,“放开。”
季翦尘手腕一沉,头垂得低了些,唇几乎要挨住他的脸。温热的气息喷在脸颊,令顾少白心慌起来,他没使多大力,可是顾少白就是挣不脱。
 
距离如此之近,已令顾少白不敢正视,他双掌抵上季翦尘的胸膛,感觉自己的力量比起武功高手就像螳臂挡车,不堪一用。
无法改变的现状,令他越发慌乱,语气里不由得加了三分恼怒,“你弄疼我了,还不放开!”
 
季翦尘自然知道力道拿捏得正好,也根本没打算放开。
他像是压根就没听到一般,募然就吻住了顾少白因别过头去而暴露出来的白玉一般的脖颈。
季翦尘就像只暴露出獠牙的妖物,一旦恢复了嗜血本能,尝到腥味便停不下来。
 
顾少白这下子动了真火,手中用尽全力去推拒,脸也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颈间的麻痛酥痒一波接着一波,没有一点儿要消停的意思。
他用最后残存的力气,猛然抬起左膝去撞季翦尘,也顾不得多想会不会撞伤他,此时一门心思就是想摆脱这只如狼似虎的妖魅。
季翦尘下身也像长了眼一般,轻轻抬腿就化解了他的攻势。然后,一条腿就挤进他两腿之间,把顾少白牢牢盯在墙上,一动都不得动。
 
唇边带了一线绯色,那是顾少白的血,滚烫而湿润的唇沿着他脖颈美好流畅的曲线寻到了他拼命躲闪的唇瓣,循着那抹柔软芬芳正欲一探究竟。
季翦尘冷不丁“嘶”地一声,分开了胶着的嘴唇,下唇被顾少白咬破,沁出一滴血珠。
 
顾少白眸中映着季翦尘平静无波、□□渐冷的脸,齿间满是甜腥,他挑衅地一勾唇角,“好玩么?”
季翦尘松了手,拿手背一抹唇角,淡淡一笑,“还行!”
 
顾少白整了整被他牙齿撕开的衣领,再未发一言,抽身便走。
未及两步,又被一只手扯住衣袖,背后的声音带了一丝歉然,“这回……真生气了?”
 
顾少白真是无语,他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武功高强,可以一脚踢飞这个混蛋!
 
压了压心头火,他面色平静地回过头,“季翦尘,你流连无边风月,不知采过多少花拂过多少柳,也算床床下阅人无数,怎地就瞧不出来,我不是你盘里的菜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把小季写讨厌了呢!
他是真喜欢顾小受啊!
还有,改名控,不好治,又换了文名!
 
 
 
第67章 入骨伤
王似道立在朝堂上,木雕泥塑般听着大理寺卿关于孙斌子在牢中畏罪自杀的奏报,胸膛里空空荡荡的,像被谁把心挖走了。
 
恍恍惚惚间好像看到一个六龄儿童向他伸出一只脏兮兮的碗,碗里只有两文钱;再然后,便是十余岁的少年,偏居京城小院,偶见他推开院门,便笑逐颜开地奔了过来;再然后,少年长成,英姿勃发……最后,定格在昏天暗地的牢房,这个人从此后,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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