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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风帆一点万千回 作者:涿然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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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明约一挑帘子,里面喧嚣的人声热浪,一下子就倾泻出来,顾少白告诉明约在楼下散座等,自己拎着包袱卷走进了屋内。
原先的吃饭用的大圆桌已撤了下去,换成了两米长一米宽的金丝楠木大书案,里面已有七位华服少年,年龄都相去不远,有的正在作画,有的正谈笑风生。
这七人,衣饰打扮无一不精致华贵,一看就都是世家公子的模样。前世见过了慕清沣的穿扮,如今再看这些人,与之相比,不过耳耳。至今都记得,那一晚,慕清沣一身黑丝暗纹锦服,袖口领口镶绣大红云雷纹,一双眸子冷硬如锋,狠厉似隼,只一眼,就把自己活生生钉死在耻辱柱上。
“少白,你来了”,一个圆脸少年一看到他,扔了手中画笔,迎了过来。正是西驰画轩里和自己私交最好的小侯爷莫冉,字行云。莫冉之父是世袭的定北侯,其祖父曾助本朝高祖平定天下,所以定北侯虽然现今只是个吃朝廷供养没有实职的侯爷,却颇受皇帝礼遇和恩待。而作为老侯爷唯一的儿子莫冉更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于是相熟之人私下里都以小侯爷相称。
不过好在,这个纨绔不是真的纨绔,虽然有点不学无术,喜欢混吃等死,却并没有一般世家子弟趾高气扬仗势凌人的毛病,这也正是顾少白与其私交甚笃的原因,和他在一起,舒服、自在。至于其他人嘛,前世的顾少白一向是连余光都不愿一瞟的。
顾少白看了看其余六人,有三个认得,分别是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之子,以及大理寺卿郭朝义的幼子郭深,其余三个则是生面孔。
顾少白与六人见了礼,向莫冉道,“这三位兄台脸生得很,行云,你给介绍介绍吧……”
经了莫冉介绍,顾少白的心思活泛起来,那个面白枯瘦的少年是户部尚书王简的三子王邺关,他想起被设计的那晚,正是王简与郭朝义给慕清沣作证,证明慕清沣生辰饮宴上酒醉,从而坐实了顾家为谋私利以色相诱的罪名。
顾少白取出包袱卷里的三幅画,展开画轴,铺在桌上,“各位兄台,少白三幅涂鸦之作,劳烦各位雅正。”
顾少白名冠京城,无人不知哪个不晓,这些个半瓶子醋哪敢指摘,光看看都觉得自惭行秽。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纵使不愿承认,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交口称赞。
顾少白也不自谦,和颜悦色道,“既如此,少白无状了,哪位兄台如不嫌弃画工低劣,少白愿双手奉上。”
众人一楞,随即兴高采烈地争抢起来,“我的,我要这幅……”
“这副远山图我要……”
“你不是相中那幅了么,还来和我抢什么……”
官宦之家名贵字画珍稀古玩都不缺,但物以稀为贵,顾少白的书画在坊间千金难求,人家画得好写得好,奈何概不出售啊!
顾少白在一旁冷冷一笑,不知道身败名裂的顾少白的书画是否还像这样让人趋之若鹜,恐怕都恨不得撕成碎片烧作飞灰吧!
莫冉道,“少白,你说说你,送人也不说多带几幅来,你可这怎生是好!”
顾少白赶紧摆出一幅歉意的表情,扬声道,“各位兄台,是少白思虑不周,少白回家再画就是。简兄、郭兄,还有蔺兄,可将喜好告诉我,我回家后当另作新画,画好之后亲自送到府上可好?”
三人一听,当然大喜过望。顾少白又与几人攀谈良久,并一一为他们的画作指点一二,直到晌午,这才和莫冉一起出来。
莫冉噘着嘴,“少白,我不依。”
顾少白横了他一眼,“你又抽什么疯?”
莫冉道,“你为何只送他们,不送我?”
顾少白拿手里的折扇敲了敲他的头,“我给你的还少么?要不我给你重画一幅,你把以前的都还我?”
莫然挠挠头,不接他的话茬了。
顾少白扯扯他衣袖,“走,小爷今儿个破费一把,请你吃饭。”莫冉一听,大喜,连声道,“走,走,走。”
莫冉爱吃羊蝎子,二人穿街过巷去了平日里莫冉常去的那家。
一大盆羊蝎子墩在桌上,莫冉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连筷子都不用,毫不客气地直接举起两把五指钢叉,不一会儿,就下了多半盆。肚子吃了个半饱了,这才抬起油腻腻的脸,“嗳,少白,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羊膻味儿么,今天怎么舍命陪君子了?”
白雾蒸腾,一架大锅架在厨房一角,羊骨头在滚沸的陈年老汤里浮来沉去。正值饭点,羊汤老店里人满为患。
顾少白衣袖掩着口鼻,眼前这盆汁水淋漓的羊蝎子,油腻腻的桌椅,以及一阵阵飘来的羊杂羊肉汤浓郁的腥膻味道,无一不令他宝贵的胃如受煎熬,使劲吞了两口唾沫,咽下了喉头几欲作呕的不适,翻了翻白眼,“你还君子呢,我看你也就一吃货罢了。”
 
 
 
 
第13章 方清池
顾少白扔给莫冉一叠油纸,“我有话对你讲。”
莫冉圆头圆脑,眼睛又圆又大,长得很可爱,睫毛长长得略微翻卷,插根尾巴就是一只邻家乖乖狗。
莫吃货拿油纸抹了抹脸,也没擦多干净,继续埋头狂吃,嚼着羊肉口齿不清,“唔,你说……”
“行云,你可识得沂亲王慕清沣?”
莫冉嘬骨头嘬得“吱吱”有声,不以为然道,“认识,但没打过什么交道,人家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冷得很,傲得很,生人无近哪……嗳,你问他做什么?”莫冉把手里的一堆零碎骨头往盆子里一扔,“莫不是你们顾家要攀沂亲王这根高枝?”
顾少白撇撇嘴,谁要攀扯他,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认识他才好,是他要攀扯小爷我好么!
“你能跟我说说沂亲王么,比方说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有没有老婆,几个老婆,和谁交好和谁交恶……”
“等等”,莫冉乐了,笑得更像只哈巴狗,自以为是,“我知道了,你们顾家是真的要讨好沂亲王,要送礼,是吧……哈哈哈……”
顾少白甩他两颗卫生球,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吧,慕清沣协理六部中的吏部、户部、刑部,大权在握,京陵城中但凡做着皇家买卖的人谁不想与其交好。
当下,也不跟莫冉解释,他头脑简单能想到这一层已经是极限了。
顾少白喝了口茶,不禁皱起了眉,怎地连这茶水都一股膻味儿,“好么,好么……谁你怎样想,反正三天内要给我查清楚……”拖起他胳膊,往外拽,“走啦,走啦,别吃了……”
莫冉揸着两只油汪汪的手,无限留恋地看着小半盆羊蝎子,凄惨地喊道,“还没吃完呢……还有好些呢……暴殄天物啊!”
莫冉从桐壁油车里探出头,“少白,我送你。”
顾少白把他的头一把推回去,“我哪儿敢坐你们侯府的马车,僭越之罪可吃罪不起啊……”
马蹄儿“得得”作响,青石大街上渐行渐远,顾少白决定练练腿溜达回去。途经一座豪华府第,不由得驻足多看了两眼,缀满巴掌大金色铜钉的红漆大门,灰墙碧瓦斗拱飞檐,门头上黑底红字大匾额,“肖府”。
正是与沂亲王府交好的皇商肖府所在。上一世,顾少白偶听兄长说起过肖府,说是肖家因老沂亲王妃母族的“假药案”被牵连,后来是慕清沣为其平反昭雪,至于个中缘由,当时的顾少白未加理会,那时的他每日里醉心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关己事,高高挂起。
只与肖家公子肖阮见过两面,点头之交,印象中这个与他齐名京陵城的少年长得相当漂亮。
正琢磨着呢,就听肖府大门“咣当”一声开了,一个身量高挑的年青人被三五个家丁极其粗暴地推搡出来,像撵流浪狗似的,连番驱赶,“滚,滚,滚”,接着一件物事“呼”地一声越过那人头顶,掉在府门台阶之下,在地上翻了两翻滚了两滚,正滚在顾少白脚下。他定睛一看,是一个青布包裹。
那人被推下台阶,眼底泛红地回头盯着肖府门头上牌匾,半晌,才默然转身。这时,顾少白已拾起了地上的包袱,拍了拍土,淡然天光下,细长的眉眼被强光刺得微微眯起了眼,打量渐渐走近的人。
这人二十岁上下,五官俊朗,眉如剑裁,目若朗星,身姿挺拔,手里握着一把三尺长剑。一身素色棉麻质地葛衣,本来一件街上随处可见稀松平常的廉价衣物硬是被他穿出了不一样的风采。
方才还微微着恼的表情,再转过身来之时已尽数褪去,面上云淡风轻,仿佛方才的羞辱与他无关。
年青人接过包袱,道了声谢,转头便欲离去。
顾少白心念一动,不知为何,这年青人身上超然物外的气韵令他心生好感。
“兄台,请留步。”
年青人停下脚步,转头奇怪地看着他。
顾少白紧走了两步,“敝人姓顾,名少白,公子如何称呼?”
“方清池。”年青人简短地回答了,略一点头,算作告别,转身顺着长街渐行越远,背影挺直寂寞。
顾少白怔怔地呆了一会儿,突然又拔步追上,“公子看起来是外乡人士,可有落脚之地?”
方清池顿住身形,略有迟疑地上下打量了顾少白几眼,才道,“敢问兄台客栈在哪个方向。”
果真如此,顾少白挺乐呵,不知为何,就是对方清池有种特别的好感,这人被肖府的奴才赶了出来,落魄难堪被自己瞧了个一清二楚,却没有丝毫自惭形秽,不卑不亢的,眉宇间安定沉着,气蕴非凡。
“既然没地儿住,干脆去我家,我家房子多得很”,顾少白笑眼弯弯的,阳光底下像朵迎春花,干爽纯净得枝摇叶晃。
“这……”方清池相当犹豫,与顾少白初次相遇,虽然观相识人,看得出顾少白不是坏人,但蓦然被一个陌生人邀请,觉得未免有些唐突。
顾少白看他犹疑,接着说道,“方兄,我是真心实意相邀”,他指指导方清池手中的长剑,“再说啦,你可是剑客,难道还怕我谋害你不成?”
方清池沉默了半晌,到底也是个痛快人,“顾公子,请带路吧。”
顾少白哼着小曲,像捡到了宝贝,心道,病早好了几天果真有益啊,自己不会武功,也不知道方清池功夫如何,但看他那架势应该差不了吧!他慕清沣不是智计百出么,哼,小爷的脑子也不是吃素的!
顾府的确很大,与肖家有的一拼,肖家是京城里土生土长的土豪,而顾家四年前才迁入,属于外来新贵,又都做皇家生意,有段时间明里暗里争来斗去的相当严重。
两年前,肖家被“御药房假药案”连累,大伤元气,但顾家当家人顾钧宣心善,没有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所以,这两年肖家依托沂亲王东山再起,倒也没有找顾家的麻烦,两家反而相安无事!
顾少白独自住着个小跨院,院子里有三间上房,他的卧房和书房相连,中间以屏风相隔,算是占了两间。秋月则在下房的暖阁里住,小厮明约与其他小厮住在院外的小厮房。
顾少白吩咐秋月把剩下的一间上房收拾出来给方清池住,然后,领着方清池直接进了自己的书房。
方清池进了屋子,四下里打量,金丝楠木的书案桌椅,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一张小小的圆桌,红面作底以银粉绘就馨兰图案,寥寥几笔,尽展君子风姿。雕花木窗下一张软榻用作临时休息之用,墙根下一张镂花条案,一架古琴静静地躺在案上,旁边越窑褐釉香炉熏着袅袅沉香。
方清池双眸精光敛动,无论哪处都足见此间主人情态高雅,定不是凡俗之人。
顾少白亲自泡了茶,给方清池倒了一杯,放在桌上,“方兄,恕我冒昧,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方清池正端起杯子,闻言,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与肖氏女幼年曾订过亲,后我家逢变故,父母双亡,自知不敢拖累她,本意是要上门退婚的,谁知那肖老爷以为我是来要肖家履行婚约的,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我给赶了出来……”他用盖子拨着浮茶,轻声道,“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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