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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个长工当老攻+番外 作者:肥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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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宅斗 成长

  “难道这些下人,都把我薛府当成可以随意鱼肉的地方么?!”
  “老爷息怒。”见薛乾胜怒,薛富的脸上依然平静如水。
  “薛富,趁着这一次照文成亲,你暗暗留意这些负责采买的小厮们,如果被你发现有人中饱私囊,直接捉住,也不用回禀我,就地赶出薛家去!”
  “可是老爷,二少爷成亲,本就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老奴怕如果这个时候赶人出去,到时候亲事张罗的不体面……。”
  “怎么,难道离了那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我薛家还办不了一个亲事么?!”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薛乾端起手边的参茶,深深的喝了一口,浓郁的参香让他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他沉思片刻,继续说道:“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有一些初犯的,渔利少的,暂时留住,等过完年找个由头打发他们去吧。”
  “是。”
  “薛富……。”薛乾右手无节奏的在桌上点着:“这两年以来,我日渐觉着体力不行了,这若大的薛家管起来,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老爷正值壮年,只是最近CAO劳二位少爷的婚事有些疲累罢了。再加上老太太身上不好,您忧思过度而已。”
  薛乾摇摇头,却也没去管薛富的这番话,只是自顾自的问着:“照青和照文,在你看来,哪一个更适合继承家业呢?”
  “两位少爷都是明事理,巧善辩的人,哪一个都深得老爷的真传。”
  “你啊,问你什么估计也是问不出来。”这曾经伺候过自己父亲的老管家是什么脾气,薛乾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份内的事情绝对不含糊,份外的事情却是一句不愿多嘴。
  “照文这孩子,像他娘,个姓乖顺,事事都要向我请教过才敢做决定。照青这孩子,别看文文弱弱的,却是个心里有想法的,只是常年不在身边,难免太独立了些。”
  “大少爷自幼没有母亲陪在身边,相对独立些,也是正常的。”薛富立在一边,说了一句,引的薛乾连连看了他好几眼。
  难得见到这不苟言笑的大管家,竟为长子说上了话。
  见薛乾看他,薛富立即噤声,微微弓了身子对薛乾说:“老奴唐突了。”
  “无妨,能听到你说些这样的话也是难得。”薛乾拜拜手,却也不继续说这个话茬,只是又嘱咐了薛富一些关于照文成亲的细节便让他下去了。
  因薛乾发了话要整治这采买渔利的风气起,从薛照文成亲前前后后,薛富到的确逮住了不少不法之徒,情况严重的立即被逐出了家门,一些初犯或者从犯的,被薛富训斥之后,扣了三月月钱,依然留在了府上。一时之间,薛家的家仆们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娶了妻的薛照青倒是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依然是上午学管家里的事儿,下午便和牛耿厮混在一起。只是那厢房里有了彩星嫂子在,两人便只能正儿八经的学着写字。可那许彩星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她早听那情郎说起过这书生兄弟是个不近女色的。可如今看了他和牛耿在一起的样儿,这哪里是不近女色,分明爱的就是男人好伐。
  许彩星自幼在父亲的教育下,认得几个字,她又喜欢翻那野史猎奇的故事来看。在她看来,男人喜欢男人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野史上还有说有人恋尸呢。更何况,那牛耿虽然衣衫破烂,可不知为何,和薛照青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
  自打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许彩星下午便不再在厢房呆着了,时常去花园看看,或者干脆去伺候老祖宗。
  这日她依旧在花园里捧着本书看着,那原本管理着花园的小厮被薛富发现这些年秋风打了不少,逐出门后,接替者还没跟上,这偌大的院子一时之间便没了人。许彩星靠在一处假山后,也不顾及她大少奶奶的形象,席地坐了,捧着本书看着。
  “宝宝,宝贝儿,你慢点走么。”一个油腻的男人的声音从花园儿的另一头传过来。
  “瞎叫唤什么?你也不怕这四下有人?”女人紧张的声音。
  这分明是一对儿野鸳鸯,许彩星赶紧往假山里面躲了躲,把书放下,侧着耳朵偷听着。
  “哪有人啊,这大冷天,谁跑这来,赶紧让我亲亲,你这两天老是躲着我。”
  从假山的缝隙里,许彩星看着一个身形不高,有些臃肿的男子搂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女人,那女人身段婀娜,虽说嘴上骂骂咧咧的不让男的碰,可并未拒绝男子搂抱的肥手。
  二人在这四下无人的地方亲昵了一会儿,许彩星看着眼睛疼,想找机会跑掉,可出去一定要路过那二人身边,没办法只能先躲着。
  “宝宝,你身上还有银钱么?”亲热完了之后,男子似乎有些怯懦的问着。
  “怎么?你又要钱做什么?”女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显然有些不悦。
  “这不是家里再要买些地么。”
  “哼,什么买地,是不是赌场里又输钱了。”
  “宝宝,真真的就最后一次了,我对天发誓。”被女人戳破了谎言,男子倒也不恼,死皮赖脸的缠着女人又亲又哄的。
  “去,样儿,真拿你没办法。”女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些银票来:“最近老爷查的紧,我身上也只剩这些,你拿去把赌场的钱还了,不要再赌了知道么?”
  “好哩,好哩。”慌忙把银票塞在怀里,男子在女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这转过来脸的一瞬间,许彩星看了个清楚。
  那男人是姨娘薛田氏同乡的远方表哥,名叫田德桂的!
  那他怀里的莫不是?!
  许彩星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惊呆了,她吓得想大叫,可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她想透过假山的缝隙看的更仔细些,可那女人始终没有转过身来,许彩星堪堪只看到了她那身碧绿色的长衫长裙。
  好不容易熬到了二人离开,许彩星揉了揉蹲麻了的腿,当下一点也不敢耽误,急忙跑回了薛照青的院子里。
  “照青,照青!”刚进院子,许彩星便忍不住了,气喘吁吁的跑到厢房里,看到脸色透红的牛耿和薛照青。
  那二人衣衫凌乱,脸上满是红晕,分明刚刚正在亲昵。
  许彩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急忙冲向薛照青:“照青,我在花园看见……”
  “看见什么?”许彩星跑的喘不过气来。
  “嫂子,你别急,慢慢说。”
  “我问你,姨娘家的那个表舅爷,叫德桂的,在咱们薛家可还认识别人?”
  “当然认识啊,我,薛富,爹,不都认识么。”
  “我不是说这个,女人?别的女人认识么?”
  “女人?那应该就只是姨娘了。嫂子你别急,坐下慢慢说。”
  扶了许彩星坐在椅子上,牛耿急忙端了一杯茶递到许彩星手里。
  许彩星喝了一口茶,稍稍平静了一些:“我刚刚在花园里,看到表舅老爷和一个穿青衣的女人在一起。”
  牛耿和薛照青大惊,可没多一会儿,薛照青却笑了出来:“彩星嫂子,你看错了吧,我那姨娘一向胆小柔顺,又怎么会背着我爹跟人有染呢?”
  “可表舅老爷在家里,只认识姨娘一个啊。”
  “那有可能是个丫头,他从前中秋过年都会来家里坐坐,认识家里个把个丫头也不是不可能。”
  “可……?”
  “嫂子,您可曾看见那女人的脸?”
  “那倒没有,只是……。”
  “那便是了,我这姨娘虽然不是我亲娘,可自打我亲娘走了之后,她对我与照文便没有什么区别,有时候对我比照文还贴心。至于对我爹,那也一向是照顾的特别妥帖,我爹身上有个头疼脑热的,她都紧张的不行。对我爹这样的感情,有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这……。”
  “嫂子,既然您说那女人是穿青色的衣服,今天晚饭的时候,您看看姨娘的衣服不就行了。”
  “嗯……。”许彩星无奈,却只得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上了新晋榜了,谢谢所有看文的小天使~
 
  第22章 
 
  那日晚饭时分,许彩星尤其留意了薛田氏的一身打扮。衣服虽然不是她在花园中所见的碧绿色,可身段,声音和那女人的确有几分相似。然而薛照青却对这个姨娘很是敬重,只说她看错了,并不十分相信她所说的话,想着不久之后便会离开薛家,许彩星亦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乱子,只得听了薛照青的,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
  一入腊月,三原县的风立即就冷的刺骨了起来。县上落了第一场雪之后,薛家的老太太又咳了第二次血。郎中来看过之后,却也只是无奈的摇头,连药都不愿意再开了。
  两个重孙儿的婚事并没有冲下多少喜,老人已经是接近九十的高龄。这个寿数,莫说是在三原县,就算是偌大的西安府,也异常少见。薛家虽然悲痛,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薛照青下午也顾不得和牛耿厮混,上午忙完之后,时常也顾不得吃饭,按照郎中之前开的方子,亲自在伙房里煎药,倒渣,端着汤药一口一口喂到祖奶奶已经瘪透了的嘴里。可饶是这么伺候着,老太太还是没能撑的到新年,腊月二十六的一早,金凤第一个发现了老太太躺在床上,凉透了的身子。
  家里早已有了准备,老太太一去,做好的棺材便抬进了薛家的大门。薛田氏和两个儿媳妇给老太太换了寿衣。请了入殓的师傅为老太太整理了遗容,薛乾更是请来了附近有名的七位高僧,在薛家的祠堂里,为老太太超度诵经。
  可总有人心里却还是有落失。
  薛照青像他娘当年走的时候一样,每日傍晚来薛家的坟地里找牛耿。牛耿又被薛忠派了干这造墓的活,和几年前一样,编了鬼故事吓走了一起干活的半大小子后,就靠在那颗榕树下搂着薛照青。
  老太太走的那天,人前薛照青依然像从前一样,一滴眼泪不掉,可到了这榕树下,哭的眼睛都肿了一大片。
  牛耿便只能在这抱着他,听他哭,一句话也不说,只用那有力的臂膀给他最大的安慰。
  老太太在祠堂停棺七日后,由薛家的壮丁抬了,薛乾引着番,几个大和尚紧紧跟在棺材后面,后面再跟着些小厮扛着的纸糊的牛马猪羊,房子马车之类的东西。一家人一路哭丧到了薛家的坟地里。
  在薛乾爷爷坟边新挖的那孔墓地里下了棺,埋了土,薛乾带着一众薛家子孙跪在老太太坟前磕头,哭丧,烧纸钱。
  薛照青跪在薛乾一侧,看他那有些脊背微弯的爹,眼角垂下来的丝丝泪水。
  他清楚的记得,他娘走的时候,他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少年时候的他还以为薛乾是个薄情寡义的。直到今天他总算弄明白了,不是他爹薄情寡义,只是现在,他那脊梁骨倍儿硬的爹,的确有些老了。
  大葬完老祖宗之后,整个薛家要为老太太守丧,老太太是头年走的,这个新年薛家也没怎么过,只是一大家子简单吃了个饭便算过了个年了。
  因着冬季里的活不多,家里的长工有愿意回家的,薛忠便都给放了回去。只留下了牛耿照顾牲畜兼看着些地里的活儿。
  自打老爹去世之后,牛耿和他娘便不长回老家了。一是老家并无太相熟的亲戚,而是牛耿娘亲这些年腿脚日渐不好,也不愿这么折腾。不回去正好,可以多些时日陪陪薛照青。
  可自打正月十五过了,牛耿便见薛照青时不时的叹上几口气。
  “青儿,你最近是怎么了?常常叹气。”薛照青午后吃完饭就来了牛耿的小茅屋,他倒不嫌这破落,进屋就坐在炕上,一边吃着牛大娘做的点心,一边琢磨着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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