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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朕是暴君+番外 作者:贺端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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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七年之痒 朝堂之上

  “臣还有一件事。”游彦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摸出那块一直藏在袖中的兵符,蔺策只扫了一眼就变了脸色,他倏地起身,全然不顾满殿的朝臣,几步就下了台阶来到游彦面前,却还是没来得及打断游彦继续开口:
  “当年陛下初继位西北告急,朝中无人可用,臣临危受命从陛下手里接过这兵符,一转眼就是三四年,现在四海清明,百姓安居,再无战事困扰,臣前几日身体抱恙之后深感精力不足,无法再为陛下分忧,也是时候上交兵符归还兵权给陛下。”
  蔺策站在游彦正面前,游彦抬起头刚好看见他紧握的双拳和手背上的青筋,不由怔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垂下眼帘,将手里的兵符向前送了送,是从未有过的恭谨。
  “游将军,为人臣子替君分忧乃是本分,你掌管我南魏兵权这么多年,这个时候上交兵符,朝中一时无人能接替,岂不是让陛下为难?”
  这一日早朝之上的变故着实是有些多,让一众朝臣都陷入错愕,既搞不明白蔺策为何突然赐婚,也不清楚游彦上交兵符又是打的什么主意,甚至开始怀疑游彦这一招是以退为进,先成全了自家侄子与公主的婚事,将来再把兵权拿回手里,因此有人按捺不住,出言假意劝阻。
  游彦偏过头,找到说话的人:“白将军刚刚或许是没听清我的话,我上交兵符是给陛下,兵权自然也应该归还到陛下手里,白将军一个禁卫CAO心的是不是多了点儿?”
  蔺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袖,目光始终锁在游彦身上,根本没在意那些朝臣的争论与喧哗,他倾身向前,咬着牙一字一顿问道:“游将军,你是认真的?”
  “臣能力有限,不能再为陛下分忧,实在不敢再当此重任。”游彦不再逃避,抬起头对上蔺策的双眼,将手里的兵符又向前送了送,“臣恳请陛下收回兵符。”
  蔺策一双眼微微泛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怒极反笑:“游将军当年于危机之时挺身而出,拯救南魏于危难之中,现在哪怕心存退意也一心为朕,朕又怎么舍得辜负。”话落,他慢慢地伸出手,从游彦手里将那块兵符拿了过来,而后捏紧了兵符转身往回走,在龙椅前回过身,“游将军身体不适还跪在那里,岂不是成了朕苛责功臣?”
  蔺策看起来十分镇定,但刚刚从游彦的角度却清楚地看见他颤抖的手指,游彦眉头紧锁,抬起头来看了蔺策一会,慢慢直起身:“臣多谢陛下亻本谅。”
  蔺策用力地闭了闭眼,将视线从游彦脸上转开,不再往他的方向看一眼:“游将军的请求已经达成了,众卿还有别的事儿吗?”
  百官此刻自然都藏着各种的心思,但或许是蔺策此刻的神情太可怕,虽然众人都有些莫名,却也看的出来当今圣上此刻的情绪并不怎么正常,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试探蔺策的底线,生怕被帝王一怒波及。
  蔺策站在龙椅前,目光从大殿之中慢慢地扫过,将每个人的神情都收入眼底,却唯独错过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位置,良久,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摊在自己掌心的兵符,大概是他握的太久,原本应该微凉的兵符现在已经温热,好像还残留着某个人留下的温度。
  四年前他初登帝位,西北叛乱,朝中无人可用,游彦从他手里接过这个兵符,只带了三万大军就赶赴西北。蔺策至今还记得游彦出发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也记得那人从西北归来之时浑身是伤憔悴狼狈却依旧得意洋洋地朝他晃了晃手里的兵符的样子。
  之后兵符就一直在那人手里,一转眼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蔺策慢慢地合上手指,将兵符死死地握在掌心,微微闭了闭眼,挺直了腰背,将手背到身后:“那就散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
  游彦跟着众臣一起施礼,而后抬起头看着那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身边的人吵吵嚷嚷也慢慢地散去,他在殿中站了一会,照例是等所有人都散去才向外走去,他以为大殿之外会有长乐宫的內侍等着他,毕竟蔺策刚刚明显是在压抑着怒气,肯定会在散朝之后与他好生争论一下此事,却出乎游彦的意料,大殿之外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等他。
  游彦有些困惑地咬了咬下唇,抬手摸了一下头顶的骨簪,看了一眼身后巍峨的大殿,转身朝着皇城门走去。
 
第9章 
  游府这几日一直热闹的很,当日蔺策前脚在朝堂上宣布为游礼与乐昌公主赐婚,后脚圣旨就送到了游府,作为自幼被放在掌心长大的长房长孙,游礼能与乐昌公主定亲,对于整个游府来说都是一件十分值得庆贺的事情,全府上下都开始为了此事忙碌起来。
  当然,全府上下的范畴要除了游彦这个闲人。
  虽然先前游彦也算不上多忙,但毕竟掌管天下兵权,即使不情愿也时不时地要去营中巡视一圈,案头也总是堆着一大摞需要处理的军务。而现在他上交了兵符,等同于上交了兵权及那些纷杂的军务,上将军也就理所应当的赋闲在家养起病来。
  “公子,”瑞云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件质地上乘的青色团领袍衫,发现刚刚还半靠在软塌上看书的游彦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只翻了几页的书册摊在手边,有微风顺着敞开的窗口吹入,游彦在睡梦之中感受到了凉意,将自己蜷成了一团。
  瑞云认命地将手里的袍衫放下,找了一条薄毯盖在游彦身上,尽管他已经放轻了手脚,却还是惊醒了梦中人,游彦在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拽过薄毯将自己裹好,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怎么?”
  “夫人让人做了一件新袍子,拿给您试试。”
  游彦坐起身又打了个呵欠才从瑞云手里接过那袍衫,漫不经心地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我现在赋闲在家,做这新袍也没功夫穿,娘亲何苦费心。”
  “夫人说了,这袍子是要在下月小公子订婚大典上穿的,”瑞云一面收拾着游彦堆在软塌上的东西一面道,“所以公子您要穿在身上试一试,如若有不合适,夫人要叫人重新改的。”
  游彦懒洋洋地起身,低头解身上的衣带,游彦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公子,您真的把兵符上交了?”
  “嗯,不然呢?兵符不是你给我找的吗,难不成你觉得我胆子大到在早朝上交一个假兵符?”游彦终于褪去了外袍,将那件簇新的袍衫穿到身上,手指从上面抚过才发现看起来纯色的料子上面绣着纷繁的暗纹,“看起来娘亲为了殊文的亲事下了不少的功夫,连一件袍子都这么精致。”
  瑞云没有什么心思理会那袍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没有了兵符您这个上将军可就是名存实亡了,多少人想尽办法想要得到的兵符,公子您也真舍得。”
  “不重要的东西当然舍得。”游彦将试过的袍衫脱下,递给瑞云,“看起来还不错,只不过腰身似乎大了些。”
  “按着初春时候的尺寸做的,这才多久,您就又瘦了一圈。”瑞云一面叠衣服一面忍不住嘟囔,“自打当年您从西北回来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整日里恨不得山珍海味地给您吃,宫里也整日往府里送各种补品,结果也不见您长一点肉。满朝上下都觉得您这个上将军当的容易,谁又知道您是小半条命才换回来的,现在倒好了,连兵符都交上去了,您倒是一点都不心疼。”
  瑞云平日里话也不少,但像今日这般絮叨还是头一次,游彦先是诧异,随即失笑:“早知道你这么舍不得那兵符,我就留下让你玩几日。”
  “谁稀罕那么个破东西,”瑞云将叠好的袍衫抱在怀里,朝着游彦看了一眼,“我就是替您不值。”
  “替我不值?”游彦笑了起来,顺手从矮几上端过茶盏,“可是我觉得值的很。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我只要守住自己想要,谁还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他喝了一大口茶,“放心吧,你家公子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
  瑞云还待说话,突然有脚步声传了进来,游礼急匆匆而来,不知是外面天气实在太炎热还是走的太急,一张白嫩的小脸通红,进门之后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才开口:“叔父,你怎么还在喝茶?”
  “那不然我要喝些什么?”游彦将茶盏放下,朝着瑞云看了一眼,“我记得先前买的雪泡梅花酒应该还有些?拿来给殊文尝尝。”
  “谁要喝什么梅花酒?”游礼皱眉,上上下下地看了游彦一眼,将他的慵懒样收入眼底,“叔父,您有多久没有去上朝了?”
  游彦掰着手指数了数:“三日?还是五日?”他倒了杯茶递给游礼,“你前几日去翰林院报到了?这副样子来找我是受了委屈想让我为你出气?事先跟你说好,除非是能让我提剑砍了对方的事,不然我可懒得跟翰林院的那些人打交道。”
  游礼接过茶盏握在手里,一脸忧虑地看着游彦:“您可知道昨日早朝之上,李埠再次进言希望圣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尽早立后,以保子嗣延绵。咱们圣上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答应李大人的进言,命李大人全权负责从都城之中挑选良家女入后宫。”
  游彦怔了怔,随即脸上漾出笑纹,轻轻地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现在知道了,李大人一心为君,锲而不舍,总算达成心愿。”
  游礼瞪大了眼,将茶盏扔到矮几上,有些烦躁地在房里来来回回走了两趟:“这只是那李大人的问题吗?他李埠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皇帝呢?他先前伪装了那么久,这才几次,就按捺不住答应了?这皇位他才坐了几年,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先收了你的兵权,之后就要大肆选妃,难道他忘了当日是谁让他坐上这皇位?”
  游彦正伸手去拿茶壶旁的蜜饯,闻言慢慢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游礼脸上,面上不带一分一毫的笑意,游礼自幼在他身边长大,还是头一次见他这种表情,没来由的觉得底气少了几分,咬了咬下唇,还是继续说道:“我知道在你心中他是不一样的,曾经你们两情相悦,你为了他至今不娶,膝下连个子嗣都没有,我这个做小辈的自然不好说什么,可是现在他居然背弃你想要娶妃,那你的这些年又算是什么?”
  游彦盯着游礼看了一会,将手中的蜜饯扔回碗里,慢慢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游礼,缓缓道:“我倒是头一次知道,你居然存了这么多,大不敬的心思。”
  “叔父,我只是……”
  “你只是替我鸣不平?”游彦微微笑了一下,“那你是不是该问问我是不是稀罕你这种不平?”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的阴影,也遮住他眼底所有的情绪,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格外的冷漠,“你自小也算是养在我膝下,我视你若半子,教你读书写字、研习武艺,却从不曾教过你目无尊长,欺君罔上。”
  游彦背转过身:“我不知你都听说过如何的传言,才让你觉得当今圣上能坐上这个皇位是因为我,当年夺嫡之争如何的危难,他又是如何从诸皇子之中脱颖而出了结了朝中的纷乱,都是我亲眼所见,纵然我为此出过力,却也不代表游家的人就有资格指谪当今圣上,这天下终究是姓蔺。”
  游礼眉头微微皱起,游彦的声音不高,却是从未有过的严厉,让他忍不住紧张地吞了口水:“叔父,殊文并无此意,为人臣子为君分忧,殊文不敢忘。殊文只是刚刚听说了那个消息,实在是担心您,一时情急,才说了刚刚的话。”
  游彦却不理会他,兀自道:“刚刚我说的是你欺君罔上,现在让我们来说说目无尊长。我与当今圣上是不是两情相悦,我交不交兵权,他娶不娶妃,我是不是被背弃,归根结底都只是我的事情,我游彦长到今日,还不曾用谁管过我的事情,还是你觉得自己现在将要娶妻,就可以做的了游家的主,顺便管管我这个叔父的私事?”
  “殊文不敢。”游礼慌忙躬身,“今日是侄儿冒失了,有愧于叔父多年的教诲。”
  游彦转过身,朝他脸上又看了一眼:“乐昌公主是陛下亲妹,我见你对她似有些许好感才答应这桩亲事,那日在早朝之上我以项上人头向圣上承诺,我游家必不会怠慢公主。如若你因着对圣上的不满而迁怒公主,就顺便将你叔父这人头摘去送到长乐宫谢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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