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番外 作者:含笑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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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认识他,甚少见他如此落魄失意,他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杯酒之间谋算天下的人,如今他这算是求助我了么?
我有些心软了,说到底他是我现今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于朝政上无力帮他,但解一解眼前的棋局困境还是可以的。
我从棋盒中执起一枚绿子,把困在白子周围的绿子吃掉,放回棋盒:“臣弟无能。”
今上的眼神亮了,望着面前活起来的棋局道:“孤就知道你有办法!”
“臣弟向来于棋艺上不精,皇兄不嫌弃这些小伎俩罢了。”
“皇弟进宫时可曾遇见刘相了?”今上别有深意的望着我。
人就这样,你才为他解了眼前的棋局,他便惦记着找你的毛病了。
我俯首跪在地上:“是。”
“刘相与孤说了皇弟与夏国三王子的渊源,孤还听说夏国三王子已经搬进了□□。”今上站起身,停在我面前。
我因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那簇新的棉麻步鞋在我面前来回踱着。
看来今上确实还是那个今上,方才是我多想了。我回道:“臣弟与三王子之间并无往来,至于他搬进臣弟府中,臣弟也感到不解。”
今上伸手搀起我,笑道:“事关两国朝政,许多事孤不得不问。”顿了一会又道:“既然三王子留在了皇弟府上,皇弟今晚就留在这咸宁殿歇宿一晚,明日孤再想法子。”
“多谢皇兄好意,臣弟想去宫中各处转转。”现在各位皇嫂们早已就寝,再说宫中侍卫密布,想来不会出什么意外。
今上半晌才道:“孤陪你。”
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皇兄明日还要早朝……”
“早朝不差明日这一次。”说着便披了衣裳,又寻了件厚裘披在我身上:“天寒地冻的,出门时怎么不记得多添件衣裳?”
“臣弟出门时大意了。”
门两边的宫人递上来宫灯,我刚想接下,今上却比我快了一步拿过宫灯,骇的旁边的宫人一哆嗦。
今上打着灯笼走在右前方,我慢步走在后面,整个皇宫在夜色的笼罩下愈发孤寂起来。
齐容与登基已经两年半,但这宫里的一丝一毫都还保留着先皇在时的原貌,到茗苑宫门前时,一切如旧,如皇兄从未离开过。茗苑宫在皇兄死后先皇便命人将锁灌了铁水,不能再开启,后来的几年长听宫人说茗苑宫晚上时常有男子哭泣,再后来就没人愿意踏入这是非之地。
就连门的那棵桃树光秃秃的与从前也没有什么两样。
那棵桃树是我亲手栽下,亲自浇水,天天期盼它开花结果的。只是在种下的第二年春天还未发芽,第三年春天还没有动静,如今依旧是光着树枝站在萧瑟的北风中。
我折下一枝早已枯朽的树枝:“这棵树怕是永远都开不了花了。”
今上说道:“你若想看桃花,孤明年就在宫中遍植桃花可好?”
我转身面向他,像是看着另一个人:“其它花草何其无辜,这桃花本就经不得风吹霜打,皇兄何须为了不争气的臣弟费心。
“你怨孤?”
我毫不费力的把那枝桃枝轻易碾碎:“臣弟把它从别的地方移过来时,这棵桃树正开的灼灼,是臣弟不该妄想,平白损了它的寿命。如今死都死了,皇兄还留着它作甚,早点把它刨去栽种些易活的花草岂不更好?”
皇兄道:“当真死了吗?孤还望着它明年春天继续开花结果。”
“当真死了。”我回道。
今上不悦的皱了皱眉:“孤说它没死它就是没死!”话有些无礼了。
我随口重复道:“我说他没死他就是没死。”说完便觉开怀,笑着望向今上:“皇兄说的是。”
今上不懂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我开怀,也不追究,只低声道:“还有没有别的想去的地方?”
我深深的望向他,轻轻点了点头:“母后的织香宫。”
今上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又道:“母后织香宫里的梅花是整个皇宫里的一绝,皇兄不会没看过吧?”
皇兄沉默了。
我有些可怜眼前人了,纵身居高位,俯视众生,却连冬天里开放的梅花都不能多瞧上一眼。
我拿过他手中的宫灯,往前探照着路,极其熟练的顺着小道抄近路,眨眼间便到了满池枯叶的荷花池,水池旁边的石头也未见丝毫变化,皇兄仿佛正袖着一卷书迎着春风坐在那里诵读夫子新教的文章,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 ,冲着我淡淡一笑:”思逸,过来。”
莲花池旁溢着荷香,绿叶白花衬着皇兄一身青色衫子,淡雅至极。
我不服气的坐在他身边,甩着袖子:“皇兄每次都是这样!不好玩!”
皇兄用衣袖擦去我满头的汗珠,温柔的望着我:“又去哪里玩了,怎么没有麽麽跟着?”
我不岔道:“麽麽们只会说:殿下这里您不能去,殿下那个不能做,无聊的很,也拘束的很,我便把他们都甩开了。”
皇兄把手中书卷放在一侧道:“麽麽们也是关心你。”
我望着满池莲花转话问道:“皇兄,你很喜欢莲花吗?”
皇兄起身摘了朵含苞的莲花:“说喜欢也喜欢,说不喜欢也不喜欢。”
我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是说喜欢也喜欢 ,说不喜欢也不喜欢?”
皇兄拥花回首,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落寞:“喜欢是因为从心底里喜欢,说不喜欢是因为无法将它据为己有,便晓得放手最好。”
“可皇兄现在手里不久就拿着呢吗?”
“折花填念,终非正道。”
”皇兄说话越来越像父皇了。”我腹诽道,清风吹过,吹起书卷一角,我灵机一动:“皇兄的生辰是三月初三,到那时我便送给皇兄一份大礼如何?”
皇兄俯下身子将折下的莲花重放回池中,望着我道:“你呀 ,鬼主意最多了!”
皇兄的生辰三月初三是个顶好的日子,那时节桃花已然绽放,万物回春。
“折花填念,终非正道。”我小声重复道。
“什么?”今上在我身后问道。
“皇兄若喜欢一种花,是折花断念还是放任自流?”我敛神问道。
“孤既不会折花断念也不会撒手不理,就算不能常相伴,也要远远的望着它,看着它开放,看着它凋零。”今上信心十足。
答案在意料之中,因此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又过片刻,到了母后的织香宫,我绕着织香宫的院墙走了一圈,今上沉默的跟在后头也绕了一圈。
时候没到,母后抱着我折过的寒梅未开,难免有些怅然。
“皇弟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思?”今上如幽灵一般在身后问道。
“今日皇兄陪臣弟走了一路,臣弟心愿已了。”有些像嘱托后事。
今上许是走的累了,撩开衣摆席地而坐,我也有样学样的坐在他对面。
四周悄寂无言,天上一两颗星子闪烁,我与今上之间再无他话可说。
“皇弟,孤需要你!”今上终于开口道。
等了这一路,今上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我如释重负的望着黑夜中那颗略有些黯淡的星子:“皇兄身居高位,万万人之上,还要臣弟作甚?”
“你知道孤现在的处境,孤不过是个傀儡君王。”
星子被乌云遮去,我又把目光重新放到眼前这个让我有些陌生的人身上,笑道:“皇兄当年费尽心力,如今也算求仁得仁,皇兄又有何怨?”
蜡烛忽的熄灭,天地间恢复黑暗。
有人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我这些罪可都是替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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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不禁微愣,替我受的?是替我受的。刘相在先皇在世时就异常强势,满朝结党,若不是今上横插一杠子说不定我就是那个殿上的傀儡君王,或者说我比今上更惨些。
但我又是替谁受的罪?
今上又道:“听说那个夏国三王子对你惦记了你十五年,孤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帮孤。”
联合夏国,将刘相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我道:“臣弟与夏国三王子幼年时曾匆匆见过一面,实无甚交情,皇兄所托之事臣弟恐力不能及!”
今上笑了,在这伸手不辨五指的黑暗中笑的格外刺耳:“孤的傻皇弟,就因为这匆匆一瞥才让人家对你动了心,守着清白等你。”喘了口粗气,又说道:“皇弟貌美异常,当真不愿帮助皇兄吗?”说到后来声音中夹杂着道不明的乞求。
我历来心软,见不得别人求我,但此刻却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内心说道:“皇兄高看臣弟了。”
“孤没有高看你,孤若不是你皇兄,恐怕孤的心也要动上一动,拜倒在你眉间的朱砂痣了。”声音幽幽的,参杂了一缕虚幻感。
历来打蛇打七寸,今上便是捏住了我的七寸,晓得我的软肋是哪里才提出这般无理要求。
我本意是要拒绝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答应你!”
虽然看不见今上的表情,但我猜想他应该是得意的,三言两语间便把他这个蠢皇弟骗的团团转,为他卖命。
“孤就知道皇弟会答应。”言语间得意毕现。
我又补充道:“这是臣弟为皇兄做的最后一件事,倘若此事成了,臣弟与皇兄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瓜葛纠缠。臣弟亦会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四周安静,安静的仿佛没有生气,我在黑暗中等一个答案。
直到东边泛出第一缕光线时,才听到今上说了声:“好!”心中五味杂陈。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行了个君臣礼:“臣弟先行告退!”
今上也起身背过去看着天边那抹亮光:“不知何时才能再下一场长安雪。”
我低头不应他,皇兄无奈的叹了口气:“孤着人送你回府。”
“是。”
还没走到府门口,便听见夏寻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这些,这些还有这些统统扔掉,缺什么少什么本王一会去街上买!”
我心道大事不好,快步行到院中,只见宁风、息雨苦着脸站在院中央,侍卫也是站了一圈不敢行动。
我抬目向里面望去,见夏寻正坐在黄梨花木的椅子上,对着院中的那些家具指点江山。
“怎么了?”我心中已经明了,嘴上仍旧问了一句。
宁风、息雨连着十几名侍卫迅速的站到我身后,我与夏寻遥遥望着。
夏寻见我来到忙走到我身旁,笑道:“房里那些家具像个老学究用的,一点都配不上你!”
我往房间里走去:“这些物事都是本王母后留下的。”
“好看是好看,我也喜欢得紧,今天外边太阳这样好,我让他们搬出来晒晒太阳,省的发霉。呵呵……”
我停下脚步猛地转身望着他,,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当真要在□□住下?”
夏寻望着我道:“那你愿不愿意?”
我抓住他的手,把他带到暖阁,又道:“本王做过的好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像什么豢养男宠、喜欢皇兄之类的,你当真不介意?”
夏寻细长的眼睛望着我,时待良久终于漾起了波纹:“你只要喜欢的不是女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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