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嫌疑犯 作者:猫咪的翅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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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到了,可他又主动放弃了……
顾钧走进小包厢时,廖远面前的一杯菊花茶已经凉了,餐桌上放着用于勾选的菜单还是空白的,上面躺着一支削得不讲究的铅笔,笔尖既短且粗钝。
落座,顾钧也不客套,取过菜单和笔,刷刷刷地勾了几个点心和菜后,就推给了廖远,“我只点了自己的,你点你的。”
廖远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先扫了眼已点好的,他记忆中顾钧最喜欢的干炒牛河和叉烧肠粉都被圈上了,心中不由得小小地雀跃了下,忙在菜单上也勾选了几道他们曾经一起吃过的菜品。
两人也不说话,就看着服务员不断地将点心和菜端上来,粤菜精致量小,一客点心撑死了四个,两个大男人点上六七个点心和三四个菜很正常,点心基本都是现成的,上起来很快,廖远不想说两句就被打断,而顾钧更是不会主动去问廖远找他的目的。
直到东西上得差不多了,服务生略奇怪地看了眼这两个沉默的客人后,走出包厢将门带上,包厢里一下子安静得有些失真。
第51章 Chapter 051
51.有人欢喜有人就悲催了
桌上放着一张支票, 金额一百五十万,按当时的汇率折算差不多也有十七八万美金了,全额奖学金没这么高, 这里面应该算上利息了。
顾钧很是不解地看着廖远,这人脑子真的是读书读傻了?
“对不起, 顾钧,当年我还做错了一件事, 我一直不敢说,但又无法忍受自己继续隐瞒下去, 我、我当年接受过顾家的资助……”
“资助?”顾钧乐了,轻挑了下眉看着努力斟酌用词的廖远,“我怎么不知道顾家还有资助贫困生的善举?”
“……”廖远微微涨红了脸,“这、这也不全是资助……”
“行了, 别费劲了, ”顾钧抬手打断了这艰难的说辞,“廖远, 这钱你要还我不拦着, 也没立场拦着,只是你应该还给顾谦,而不是我, 你也不怕我收下了转身就给用了,然后你还是欠着顾家的?”
“我、我不欠顾家的,”廖远忽然有些激动,“我、我只是欠你顾钧的。”
“欠我?欠我什么?”顾钧说着淡定地夹起一块豉油蒸排骨塞入口中, “我可没借钱给你。”
“顾钧,请别这样,当年我们都太年轻了……”
“廖远,打住,”顾钧皱了皱眉头将口中的骨头吐在骨碟中,“你不会今天约我来这里还是要谈过去的事吧?我以为那些早翻篇了……”
“不,我从未忘记过你,顾钧,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请你再信任我一次。”廖远的脸微微涨红着,他也是豁出去了,这大概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
顾钧微微愣怔了下,廖远眼中的恳切是真实的,瞬间的恍惚,眼前这双眼睛和当年那双温和、包容甚至是有些纵容的眼睛重叠了。
一双盈满细碎光芒却又茫然失焦的眼睛亦是一闪而过。
顾钧蓦地失笑了,笑得很轻很浅也很短促,可廖远却感到了一阵心慌,这笑容他抓不住。
“廖远,当年我们真的相爱过吗?”顾钧扫了眼廖远面前的空茶杯,主动端起茶壶往里续了点茶水,“你刚才有句话是对的,当年我们都太年轻了,那个时候我们更多的是互相索取……”
“不、不是这样的,顾钧,你听我……”
“廖远,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顾钧平静地看着激动的廖远,廖远张了张嘴,而后点了点头,低声道:
“好。”
顾钧再次看了看那张支票,廖远的手指在桌面上尴尬地蜷缩了下,支票上的一连串的零就跟一张张嘲笑他的嘴巴似的。
“廖远,就在来之前我还琢磨过当年我们究竟算什么?这些年我不否认我恨过你,这种情绪很强烈,强烈到我以为我当年应该是非常爱你的,否则为什么会这么怨恨?我甚至为了这份我自认为的爱情和所谓的背叛感去故意和整个家庭作对,也带着类似自虐的情绪折腾自己,好像这样做就能让你欠我些什么……呵呵,确实是年轻不懂事啊……”
“顾钧,对不起……”
“不,没什么对不起的,”顾钧阻止了廖远的道歉,“当年的我们虽然年轻,但也都是成年人了,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承认我当年喜欢你,你是我第一个真心想付出感情的人,因为你让我觉得我是被需要的,而不是一个多余的累赘,所以现在回头再去看,我对你的感情也没那么纯粹,你的出现恰好填补了我的空虚,其实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我们估计也走不远,最终估计也是像许多人那样无疾而终,只是分开的太突然也太戏剧化了,所以我们都心存不甘,然后用幼稚的方式自我折磨着。廖远,我们应该很难再做朋友了,但还是同事和同学,这样不是很好吗?”
“顾钧,真的不行了吗?”廖远想要伸手去握顾钧的手,顾钧却先一步给自己点上了支烟,廖远的手落了个空。
“时间回溯,目前科技还做不到。”顾钧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廖远,我真诚地欢迎你来云城工作,今天就算我给你接风吧。”
廖远的神情僵了僵,而后苦笑了下,心情低落地将支票收了回来,“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到,我只顾着想要向你坦白了,却忘记了有些事不应该……算了,我会想办法联系顾谦的,你今天答应过来是想问我一些事吧?”
顾钧并不意外,廖远原本就是极其聪明的人。
“你为什么会突然借调过来?廖远,你确定舒一龙是自杀?”
廖远并没有马上回答顾钧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顾钧沉默了会才开口问道:“顾钧,你能先告诉我现在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这案子重新立案了吗?”
“没有,但我是警察。”
“顾钧,我怎么认为不重要,重要是证据,”廖远的回答让顾钧眼尾一跳,“我借调过来是为了你,这在我刚回国的时候就在计划了。”
“可你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法医,你是寻找和提供证据的关键,你的认知非常重要。”顾钧故意忽略了廖远的后半句话,“你刚才的话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为,证据和你的直观认知有矛盾的地方?”
“顾钧,你应该清楚,做我们这一行的,永远都是眼见为实。”
“好,那我可以请教死者舒一龙的表情代表了哪些情绪吗?”
廖远微微一怔,嘴角下意识地抿了抿,低声道:“恐惧。”
“一个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自杀的人,难得不应该有些其他的情绪存在吗?”
“顾钧,任何人在死亡来临的前一秒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没有人能知道,除非亲自体验过,可惜这种体验的代价太大了。”
听了廖远的这段话,顾钧才意识到他疏忽了件事,就是他无意中忽略了廖远是个在专业内极其优秀的人,他同样具备了强悍的心理素质,只是廖远回国后似乎一直都陷在过去情感纠葛中,让顾钧不自觉中忘记了廖远的能力。
廖远的回答滴水不漏,而且不带任何偏向,堪称完美。
可淡淡的失望也随着这完美的回答在顾钧的心中慢慢地滋长,没有到第一现场的郑斌都对舒一龙的自杀表示了怀疑,他廖远难道看不出疑点?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总是先让自己站在安全的位置。
蓝庭轩门口,廖远等着打车,临时借调过来的他还没买代步的工具,不过按照今晚顾钧的态度,他或许也不会在云城停留太久的时间了。
顾钧则把他那辆二八凤凰从一堆摆放不规矩的电动车里左挪右移地腾了出来,扭脸一看,廖远还站在那没走,空车明明开过去好几辆了。
廖远直勾勾地看着,顾钧的手摩挲了下二八大凤凰凉凉的车把,短促地叹了口气,终究没好意思直接大长腿跨上车潇洒走人,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半个地主。
顾钧伸手拦了辆空车,廖远抓住了凤凰,盯着顾钧终于问出了今晚一直在他心中翻滚的问题,“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顾钧没吭声,就这么沉默地看着突然像小孩子般无理取闹的廖远,心里其实挺感慨的,当年无理取闹的往往是他顾钧,如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了……心里感慨可面上未显。
“顾钧,我能拥抱你一下吗?”廖远看着眼前这个变得沉稳、内敛却又带着股张扬痞帅劲顾钧,他真的不愿意就这么结束了。
等候的出租车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但司机并没有直接开口催促客人。
顾钧的嘴角缓缓地上扬,最终耸出一个淡淡的笑纹,“廖远,我有喜欢的人了,晚安。”
“是谁?”廖远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扁艰涩,这应该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他怎么能问这样一个将会让自己更加难堪的问题?
果然,对方不耐烦了,“与你无关。”
出租车再次按响了喇叭,廖远抓着凤凰的手一紧,扭头就冲着出租车喊道:“催你……”
声音却戛然而止,顾钧挺诧异地挑了下眉,换做是他,应该是没那么好的涵养将已滚到口边的粗口又给吞回去的,可廖博士做到了。
顾钧嘴角的笑纹更深了……
廖远颓然地松开了拽住凤凰的手,临别时深深地看了眼顾钧,那眼神愣是让顾钧的两臂在大夏天的晚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目送着出租车远去,顾钧却没急着离开,而是跨坐在大凤凰上,点上了一支烟,安静地抽着,脑子里万马奔腾着,但不乱,都各行其道。
大凤凰被老师傅鼓捣过后坚实了许多,很难得地安静地陪着自己这位四六不靠的主人思考着人生,它的一生基本是看到头了,没啥可折腾了,只是坐在它身上的这位,且得折腾呢。
一根烟,省着点抽也不超过五分钟。
顾钧在这不足五分钟的时间里想了许多事,廖远的态度、案子的幕后、局里的微妙……自己的麻烦,麻烦的源头他确认了,是林泽!
如果让廖远知道是他的这顿晚餐让顾钧摆脱了迷惑纠结,确认了林泽真的已住进了他的心里,估计打死廖远都不会花钱请顾钧吃饭的。
云城公安局的门面担当顾大队长坐在他那辆过气的大凤凰上,笑得挺邪姓也有点傻,好在没什么人看见,否则警察叔叔的形象又得缩水一点点了。
咂摸下滋味,还真不好说自己是啥时候动心的?是领着迷路的林泽回家时?还是搂着因噩梦而瑟瑟发抖的他时?又或者是早在林泽和自己耍小心机时?
就在顾钧还能分出心思琢磨自己那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情感时,远在江州的顾谦却接到了一个令他很意外的电话,打电话的这人他很熟悉,但是电话的内容却不应该是那人会和顾谦说的事情。
贺天凌,向来反感和轻视官场争斗,更不待见顾谦一头扎进了这浑浊的大染缸。
可今天他却特地打了个电话给顾谦,告诉他昨天在饭局上听到的一件趣闻,说是有位京城太子爷挡了别人的道,有人要拿那位不懂事的‘太子爷’弟弟开刀了,那弟弟也是个傻的,没等人开刀,自己先主动捅了漏子出来,那太子爷的道估计也不好走了。
顾谦没问这是在哪个饭局上听到的,也没问贺天凌怎么就确定这‘趣闻’是和顾家有关,更不会开口问他贺天凌是否知道谁要背后动刀?若是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他顾谦也没资格认识贺天凌了。
贺家在京城的地位超然,是顾家也比不上的,但顾谦并没因此仰望贺天凌,反而他嘲笑过贺天凌所谓的超脱潇洒不过是仰仗父辈的荣光护荫……两人因此交恶过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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