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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霁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站在原地，攥紧拳头，眼睛红的能滴血，抑制着即将暴走的神经。

正当他支撑不住，扶住门框时，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声响，而后卧室的门把被人从里边拧动。

 

——是容笑从里面走了出来。

 

容霁与他对视上的一瞬间，倏地冲了出去，他抱紧他，几乎就这样落下泪来，声音竟然是带了几分哽咽的：“你不会离开我了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坐了一天车，头太疼了，喝着酒码出来这些，大家见谅。

刚实践得出个道理，酒并不能缓解头疼，该次药还得次。

ps这文应该快完结了，这几天休息过来我就多更，以后废话应该没那么多了，笔芯?( ????` )。

 

 

 

第24章 第 24 章

容笑觉得很莫名，但他被容霁抱着，抱得是那样紧，用力到连对方身体的战栗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他滑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咽了下去。

 

正在容霁沉浸在悲喜交加的情绪中时，他的手机很细微的震动了下。

容笑轻轻推他，“你手机响了。”

 

容霁松开他，深深地凝视着他，一言不发，有些话明明到了喉间，可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睛还是赤色的，充满侵略姓。

容笑眼底荡漾着他，如同面温柔的水镜，他的信息素是那样的香甜，身体是那样的柔软，可是这样的人，不喜欢他。

 

他的勇气来来去去，好像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犹豫不决、踌躇窝囊的时刻。他一时竟然恍惚了，猛地伸出手去拽住容笑，哑着嗓子张了张嘴。

可问出口的那句，还是：“你会离开我吗？”

 

容笑没想到他会继续问，不依不饶的非要讨个答案，仿佛没有这句话，就能要了他的命一样，他下意识要去挣扎，但这次容霁没有使力，他一挣，手便滑落了下去。

他微微怔愣，手上炙热的温度骤然一空，空气中冰凉的气温竟然令他不适应极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容霁问，“果然还是想走吗？”

“我……”容霁的眼神好像受了伤，信息素情绪的共鸣使容笑几乎要跟着他一起哭出来，容笑捂住胸口，抬眸问道：“你怎么了？”

明明出门时还好好的。

 

容霁却不回答，自顾自继续道：“今天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走，也可以留，我都不拦你，我放你自由——这样的话，你要走吗？”

容笑彻底愣住：“放我走？”

 

容霁话一出口，连自己也惊了下，他听见容笑重复，简直想捂住耳朵，拒绝听到除了留下之外的任何答案。

他愣愣的看着容笑，容笑同样愣愣的盯着他，两人的眼中刹那间只剩下彼此，房间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容笑的心脏在不受控制的“砰、砰、砰”，他的脸居然红了，似乎有火热的蒸汽熏在周围，让他眼睛中的水光越发明亮，他屏住呼吸，整个大脑发涨。

 

突然，容霁上前一步，眼中几乎带了哀求与卑微，他伸手想触碰容笑，但容笑下意识退后一步，他紧接着又缩了回去，既恐惧又忐忑的凝望着他。

独独没有期待。

 

他好像要被上刑了一样，容笑想。

他的一句话……果真那么重要吗？

 

容笑想说他的请假条还没销，不急着回学校，反正该落的功课已经落下了，陪他几天也无妨。

但容霁显然受不住了，抖着手还是拉住了他，把他使劲往怀里摁，咬牙切齿的说：“不行，不行……我后悔了，我不要你的答案了，哪怕你不喜欢我，留在我身边也好。”

 

容笑趴在他的怀中，熟悉的气味将他包裹住，他的身体是前所未有的顺从，他好像明白了容霁恐惧的来源。

可能是他的离开，也可能是某个人的离开，他恐惧被“抛弃”。

 

容笑缩着脑袋，眼中随着容霁身体的颤抖，竟然盈上来了些许泪水。

他头一次看见了容霁的软弱，直面他的脆弱，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也可能是信息素作祟，他发现他对着这样的容霁，会心疼。

 

这种心一下子揪起来、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是心动，更是心疼。

 

    ……

等容霁平静下来，又给容笑锁上了铁链。

但停顿了片刻，他和容笑对视，看清楚了后者眼中的乞求，想了想，还是把锁链又打开了。

 

容笑的脚踝被铁环磨出了道血印子，容霁一把握在手心，替他揉捏化瘀，整个人是从来没有过的沉默。

他揉着揉着，对着容笑柔软滑嫩的皮肉出神，那上面的淤痕堪称触目惊心，可想而知这几天容笑是多么难受。

一时之间，他脑中空空荡荡，把容笑的小腿托了起来，放在唇畔对着伤口印下一吻。

 

容笑略一瑟缩，有些难为情。

 

容霁道：“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容笑迟疑道：“……因为我的信息素？”

 

容霁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言喻，但他的手始终贴在容笑的脚腕上帮他揉，闻言也只是一顿，低声道：“或许吧。”

语气说不出的失落，让容笑产生了点愧疚。

 

但他分明记得，容霁对他的态度，是从那次闻到他的信息素之后才改变，容霁不喜欢他的信息素，难道还能爱上他的人不成？

更何况，他们还有层血缘关系摆着。

 

他刚因容霁的话而升起来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踌躇半晌，问道：“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除了信息素，我一无是处。”

“你这么想自己？”容霁呀然，随即又低下头，“不过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你。”

“可是，现在你在我的眼里……你在我的眼里，会发光。

“我陷入了爱情，可是爱情它唾弃我。因为我以前对你不好，最近不好，现在也不好。

“但是我……”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未尽之语含在舌尖，欲言又止，反反复复。

容笑看着他俯身的半边脸，能从他的眼角得以窥见那抹温柔的情意，他好像从小到大，从未感受过这么温柔的爱意，如此汹涌，朝着他滚滚袭来。

 

早在之前就该明白的。

 

谁会冒着不伦的骂名来强.女干自己的哥哥？

谁会一次又一次靠近他，又一次又一次寻找他？

谁会对着他既强势又卑微，哪怕是囚禁，也记得替他做好饭，亲自一勺一勺喂给他吃？

 

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喜欢。

愚蠢而蛮横的，选择了最差的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意。

 

——这个人是容霁啊。

 

 

 

 

 

第25章 第 25 章

近几天，容霁能清晰的感觉道容笑对他态度的软化。

具体表现为生活中许许多多的小细节，其中最明显的一点是，哪怕他将容笑的铁链松开，外出一天，回家之后，容笑依旧会乖乖地待在家里，有时甚至会帮他做饭。

 

他时常觉得疑惑，但他最后将容笑的这些改变，归结于他所展露出来的软弱总算有了些成效，博得了omega哪怕只有一丢丢的心软。

他喜不自胜，经常抱起容笑来，在屋子里的任何角落亲吻他，有时过分一点，容笑也从不反抗。

 

容霁犹如活在梦中。

 

那天他手机响，是白访微发来的短信，告知他她已经正式和容思豪签署了离婚协议，容家的财产也因为这份离婚协议而一分两半。

白访微说，她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见过容思豪包养的小o，那些omega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着容思豪信息素的气息，她拿钱赶人赶了好多年，终于在容笑出现之后，彻底崩溃了。

她每天面对着容思豪的脸，日子过得厌烦绝望，出国对她而言是种解脱。剩下的家产她会在容思豪能独当一面之后全数交给他。

最后，她说她过得很好，换了新的环境，感觉像重获新生，让容霁勿念。

 

倒是只字未提容笑，更没对两人的未来发表任何只言片语。

容霁早知道两人貌合神离多年，可却从来不知道容思豪在外养了许多人，他的父亲曾在他的眼中，是个伟岸、强壮的alpha，最近却一直令他失望透顶。

 

不过很快他就没空想这些了，因为部队向他发出了召回消息。

他所属的，是支国家级精英部队，部队里他的年龄最小，却是军阶最高的。他们部队有时一闲能闲半年，忙起来却直接要人命。

既然受召，便不得不归队，容霁依依不舍，在距离他囚禁容笑有一个月后，终于向他敞开了公寓里的门。

 

容笑得以回到学校继续他的学业。

 

他被囚禁起来的这些天，养得面色红润身娇体弱，整个人胖了有八斤，走在大街上，仿若一颗发亮的珍珠，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个omega。

加上他不能打抑制剂，虽然被标记了，但信息素时不时还会溜出来，将他的身份暴露无疑。所以容霁临走之前，擅自帮他申请了omega的特殊照顾，将他实战课上对战的同学，改成了……新手机器。

 

容笑知道后，容霁已经走了，他气极反笑，当天晚上就拒绝了容霁的视频通讯邀请。

这样的冷战僵持了半个月。

 

最后结束于容霁发来的段语音。

他在出任务时遇上了危险，敌人将他们的对战阵营给.炸.了，容霁当时身在其中，被.炸.了个正着，耳膜严重穿孔，左肩膀血肉模糊，根本抬不起来，差一点落下个终生残废。

撑着将敌人击退后，他在晕倒之前，还不忘给容笑发段临终遗言，气若游丝的语气，让容笑心慌到摔了手机。

 

因为标记，他是可以感觉到容霁受伤的，但是并不能清楚地知道容霁受伤的程度。

他连忙给容霁回过去电话，可那边已经无人接听了，再后来，是个护士接的，告诉他病人还在昏迷当中。

 

后来终于接通了电话，容霁把手机贴在耳边，两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缄默不言。

他听见一向寡言的容笑，对他说：“容霁，我以后再也不会不接你电话啦。”他顿了顿，声音有点抖，“所以你别再拿这个吓我了好不好？”

 

刹那间容霁鼻间酸涩不已，他想了想，竟然激动到不知该说什么，扯到伤口冷吸了口气，才轻轻说：“好。”

他原本想问，你是不是哭了？因为担心我吗？你是不是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好感呢？

可是只发出来些奇怪的、嘶哑的腔调。

 

然后容笑抖着声音，重重的呼出口气，他抽了抽鼻子：“容霁，你要活着回来呀。”

他犹豫了下，想着，还是把后面的接了下去：“你不是走之前把公寓密码告诉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