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为王[快穿] 作者:甲子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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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子怀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好。”
厉文焕一走,万子怀绷紧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当年他死的时候有多绝望,活过来的时候就有多欣喜若狂。
他发誓复仇,却也知道现在的何明远(渣男)站得太高,想要扳倒他绝非易事,除非他比何明远站的更高。
没等他施展抱负,厉文焕就缠了上来。
他惶恐,厌恶,心惊胆战,最后也没能敌过厉文焕一腔温情。
厉文焕对不住所有人,却唯独对得住他。
厉文焕救过他的命。
厉文焕帮他杀了何明远(渣男)。
他反感厉文焕冰冷的触摸,隔天他的身体就有了温度。
他说不喜欢厉文焕胡作非为,他慢慢的就改了,虽说这些都是厉文焕装给他看的。
最主要的是,厉文焕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他只是贪念这一抹温情。
可现在,他该怎么办?
帮谢广生杀了厉文焕,他怎么舍得,他怎么对得起厉文焕对他的一腔深情。
可由着厉文焕作恶多端,他良心不安。
万子怀泪如雨下。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他。
也就在这个时候,厉文焕拎着食盒回来了。
万子怀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
厉文焕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他一边从食盒里把碗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一边说道:“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烤鸭和八宝冬瓜盅,还有你之前不是念着麻辣小龙虾吗,不过你这两天上火,所以我也没敢给你多买,就三只,不能再多了。”
他依旧是这么的体贴。
万子怀忍不住的又红了眼眶。
厉文焕沉了沉气,抬脚走过去,坐在万子怀身边,扶住他的肩膀:“你到底怎么了?”
万子怀看着他,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起来。
厉文焕也就这么抱着他。
等到他哭累了,就又想起了正事来。
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是舍不得厉文焕去死——
他能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万子怀抽泣着,而后灵光一闪。
厉文焕不能死,那就他去死好了。
要不是因为他,厉文焕也不会对郑秉仁他们下手。
这个念头一出,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报仇,什么名声,都不如厉文焕重要。
万子怀坐直了身体,看着厉文焕,他颤抖着声音:“文焕,你爱我吗?”
“爱。”
“那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愿意。”厉文焕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好,”万子怀笑了,肿着眼睛:“我现在不喜欢你身上的温度,你换回来吧。”
厉文焕面色一变:“你说什么?”
万子怀泪眼模糊:“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收手吧,文焕。”
“你怎么知道的?”厉文焕两眼一暗,周身的温度瞬间低了三分。
“你别问,我也不会说。”万子怀轻喘着气:“就这样吧,你收手,我们做一对自由自在的鬼夫夫,环游世界,品尝各地美食……”
万子怀絮絮叨叨的说着,安慰厉文焕也安慰自己。
毕竟要是能活着,谁会愿意死呢。
厉文焕眉眼微垂,轻声说道:“好。”
万子怀喜极而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推开厉文焕,抓起身边的锦盒,从夹层里翻出一包药来。
“这是什么?”厉文焕面带警惕,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厉文焕戒备的样子,万子怀抓起药包冲进了厕所,然后把药包扔进了下马桶里,按下了冲水开关。
随着药包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万子怀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然后面色微变。他举起右手,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他毫不犹豫的举起玉佩往地上摔去。
砰的一声,玉佩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万子怀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他弯腰捡起玉佩碎片,依葫芦画瓢的扔进马桶里。
在他肉眼看不见的地方,这些玉佩碎片散发出点点光斑,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做完这些,他两腿一软,好在厉文焕及时扶住了他。
冰凉的触感传来,万子怀并不反感,反而觉得无比的心安。
厉文焕搂着他,细细的轻吻他的眉眼:“别怕,都过去了。”
万子怀反手抱住他,精疲力竭,他说:“我想做了。”
……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孟则知问道。
万子怀的选择是孟则知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他心知肚明,让一个沉溺于爱情的人背叛爱情,不亚于天方夜谭。
所以从一开始,孟则知就留了后手。
锦盒夹层里的药能削弱厉文焕的实力是真的,而玉佩除了能把万子怀拉入孟则知的梦境内之外,还藏着两个阵法,完整状态下的摄魂阵,破损状态下的僭阵。
摄魂阵能保证万子怀给厉文焕下药之后,万一厉文焕一气之下对他动手,在第一时间把万子怀的神魂拘到孟则知身边来。
而僭阵原本是明末一位走街窜巷的算命先生创造的,因为这位算命先生常年出门在外,他的妻子又是个不安于室的,成亲没多久就和隔壁开私塾的举人勾搭在了一起。
一次偶然回家的机会,算命先生撞破了妻子和举人之间的女干情,因着举人是当地知府的外甥,算命先生知道自己无权无势,一旦捅破这件事情,最后遭罪的只会是他。
但要他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他又不甘心,思来想去,他便创造出来了僭阵,下在了他妻子身上,等到他妻子再和举人胡混的时候,僭阵发作,他妻子身体里的阴气不断向举人身体里涌去,举人身体里的阳气不断向他妻子体内涌去,如此不过七天,两人便因阴阳失调暴毙身亡。
而当时算命先生正在外云游,自然也就逃脱了罪名。
这僭阵用到万子怀和厉文焕身上也是一个道理,即便是万子怀死了,只要不赴黄泉,僭阵就一直存在,到那时,万子怀只是个普通人,魂魄较弱,厉文焕修炼了百年,周身魂力强横。万子怀身上的魂力渡到厉文焕身上只是不痛不痒,可一旦厉文焕身上的魂力涌进万子怀身体里,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爆体身亡。
要想破掉僭阵,只有两个办法,要么陷入阵法之中的人死的只剩下一个,要么除掉摆阵之人。
到那时,为了万子怀的小命着想,厉文焕就是拼着实力倒退,恐怕也要找上门来。
也就是说,厉文焕一死,僭阵也就跟着破了,起码万子怀是没有姓命之危的。
可说到底,这般手段实在是算不上光明磊落。
谢博文顿了顿:“不知者无罪,万子怀何尝不是受害者。”
孟则知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没错,可万子怀真的就无辜吗,若不是他错信人渣,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陆怀瑾和葛家村打猎队青壮的死固然和他没什么干系,可郑秉仁摔断了腿,陈天后名声扫地……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他们哪能活到今天。这一桩桩一件件,连我都不敢说就一定和他没什么关系。更遑论,他明知事情真相,却依旧选择包庇厉文焕,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不能强求他大义灭亲,却不敢苟同他的想法。”
“再者,抛开此事不谈,我只知道万子怀已经死了,人死了就该转世投胎,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重生在了陆怀瑾身上,在我看来,他本就不该还停留在这个世界上。既然他已经入局,那就不能怪我算计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孟则知给出的两个选择,明明都是活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小天使觉得主角是要连万子怀都除掉,要知道死和魂飞魄散是两种概念,主角是要送万子怀去投胎转世。
第51章
厉文焕的身体冻的万子怀直打哆嗦,好在这会儿天气够热, 又或者是心理方面的原因, 没一会儿的功夫, 兴致上来了,注意力一分散, 倒也就不觉得冷了。
情欲正浓的时候,万子怀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身体里多了一股暖流,这股暖流顺着心脏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熏的他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厉文焕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偏偏就在他停下动作准备查看一二的时候, 万子怀搂住他的脖子,翻身骑在了他身上, 瞬间又把他拉回了欲望的深渊。
就在两人到达顶峰的时候, 砰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在两人脑海中炸裂开来, 承受不住痛楚的万子怀两眼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孟则知手中动作一滞, 笔下的黄符瞬间失去了灵姓。
他搁下笔, 抓起黄符团了团,扔进脚边的废纸篓里,然后拿起桌子上画好的符纸递给身边候着的谢博文:“记住了, 每个角落都要贴到,别漏了。”
“欸。”谢博文伸手接了, 忍不住的问道:“爸,你说厉文焕到底什么时候找上门来?”
整天这么提心吊胆的也不是办法。
孟则知拿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提笔向一张空白黄符纸上写去:“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
万子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
阴煞之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带来刺骨的寒冷和痛楚。
他额头上冷汗直冒,一脸苍白,眼球里布满了血丝,嘴唇也因干燥裂出了一道道的口子,他神情恍惚,目光涣散:“冷,文焕,我好冷……”
厉文焕看在眼里,睚眦欲裂,偏偏他不敢再多靠近万子怀半分。因为他离万子怀越近,从他身上涌入万子怀身体里的阴气也就越多。
厉文焕只能是把气撒在抓来的中年道士身上,他一脚踹在中年道士满是横肉的脸上,厉声说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道士连滚带爬,跪趴在地上,不敢有半点反抗,他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声音里满是惊恐:“弄清楚了,弄清楚了,是僭阵、是僭阵……”
他语速极快的将僭阵的原理和作用给厉文焕讲述了一遍。
厉文焕听不懂这些,他现在只想知道一点:“说,该怎么破解这僭阵?”
“不难,”中年道士忙不迭的说道:“只要杀掉布阵之人即可。”
布阵之人?
厉文焕眉头紧皱,万子怀这些天几乎与他形影不离,只除了三天前……
再一联想到当天万子怀的所作所为,当下瞳仁一紧,他哪还顾得上其他,当即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前,扣住万子怀的肩膀,急声问道:“子怀,三天前到底是谁给了你那包药和那块玉佩?”
万子怀本就神志不清,厉文焕这么一问,他也就迷迷糊糊的说了:“他、他说他叫谢广生。”
“谢广生!”厉文焕咬牙切齿,一脸狰狞。
角落里,中年道士瑟瑟发抖,他瞅准了时机,小心翼翼的向房门处走去,到了地方,他伸手摸向门把手,就在他欣喜若狂,准备夺门而逃的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身体抽搐着,不可置信的低头一看,只见他肥硕的肚子上多出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血洞,脚下肠子和肝落了一地。
他想,师傅说的果然没错,坏事做绝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而后只听见扑通一声,他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竟是死不瞑目。
“文焕,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万子怀蜷成一团,目光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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