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仓鼠艰难的从孟则知的口袋里钻出来,黄豆粒大小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不远处咕噜咕噜冒着泡的沙煲,一眨不眨。
过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挂在口袋上太累,它壮着胆子,抓住孟则知的衣服,蹬着小腿往上爬,最后顺利抵达孟则知的肩膀。
它直起身体,正准备将炉灶上的世界尽收眼底。
然而就在下一刻,孟则知动了。
小仓鼠一个没站稳,跌了下去,摊成了一张鼠饼。
它一歪头,就看见两只两脚兽抱到了一起。
“秦大哥。”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青年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嗯。”喉结上下滚动间,秦尧臣绷紧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就在秦尧臣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情的时候,紧跟着孟则知的第二句话来了,他紧张兮兮的说道:“我,我前几天从、从超市弄了好多保鲜膜和营养液回来,我还没用过呢,你、你要不要和我研究研究怎么用?”
等了这么久,西瓜总算是熟了,是时候下嘴了。
这话一点也不扫兴,只是秦尧臣脑中的弦还没来得及绷紧就断了。
吃饭的时候,孟则知心情很好的给小仓鼠盛了一碗饭。
末了,他想了想,看着趴在碗边上,几乎钻进碗里的黄色绒毛团子,说道:“以后就叫你小黄……白。”
一顿饭,秦尧臣吃的神不守舍,心惊胆战,就像是马上就要上法场一样。
他看着孟则知收拾好碗筷,把小白锁进隔壁房间,又洗完一个战斗澡出来。
对方看着他,两眼泛着星光,说道:“秦大哥,你要洗澡吗?”
秦尧臣身体一僵,抱着衣服,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进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哐当一声,浴室门拉开,秦尧臣带着一身的水汽走了出来。
好不容易,他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却发现青年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根本就没有看他。
秦尧臣压下心底的失望,绷着两条腿走了过去,目光落在床上摆着的东西上,呼吸一乱。
听见动静,孟则知回过头,眸光微闪:“秦大哥,这些保鲜膜和营养液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喉结上下滚动间,秦尧臣直勾勾的看着最上面一排的保鲜膜,都是大号的,好像不太适合他。
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小。
他嗫嚅着:“你喜欢什么,就用什么好了。”
孟则知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他煞有其事的想了想,挑出一盒橘子味的保鲜膜和一瓶奶香味的营养液:“那就这个好了。”
秦尧臣心头一热,青年挑出来的东西正好也是他心里所想的。
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他两眼飘忽:“嗯。”
然后他就被青年压在了身下,对方居高临下:“秦大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等他回话,身上人俯身欺上了他的唇瓣。
除草,松地……
正在孟则知打算往地里洒点水再挖坑的时候,秦尧臣瞪着满是春情的眉眼,制止住了孟则知的动作。
怎么是青年骑在他身上——
孟则知看着他,眨了眨眼:“有什么不对吗,秦大哥?”
秦尧臣半张着嘴,想要纠正青年的错误,脑海里却不由的想到了那盒保鲜膜的型号,到了嘴边上的话硬生生的变成了:“对。”
孟则知心满意足的继续挖坑,大树种好之后,又担心地不够肥,硬是撒了三遍肥料才肯善罢甘休。
第92章
秦尧臣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睁开眼, 陌生的房间, 陌生的床, 熟悉的气息。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他脑中回放,重演, 叫他下意识的蜷紧了脚趾。
他的动作虽然不大,却还是惊醒了身后抱着他的人。
“早啊,秦大哥。”孟则知伸手摸了一把秦尧臣的腹肌, 约莫是手感太好, 手掌粘在上面不愿意离开了。
秦尧臣被他抵的口干舌燥, 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孟则知的手掌上:“早,斯永。”
孟则知心猿意马, 他沙哑着声音:“秦大哥, 你的身体难不难受?”
秦尧臣只以为孟则知是在关心他, 他稍稍动了动身体, 感觉还好。大概是因为进化了的缘故,不仅是身体素质还是恢复能力, 异能者都比普通人强了两倍不止。
他说道:“还行。”
然后他就又被孟则知压在了身下做起了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大事。
“既然这样的话, 不如咱们做做晨练吧!”
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孟则知趿着拖鞋进了厨房,顺便把饿的头晕眼花的小白从房间里放出来。
结果刚吃完早饭,黄五就火急火燎的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伯爷, 秦队长?”
“怎么了?”秦尧臣拉开房门。
黄五上次不接下气的说道:“秦队长,三栋那边传来消息, 说是傅博裕病危。”
实际上从昨天晚上开始,傅博裕就发起了高烧。只是孟则知说了,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准打搅他。黄五没办法,只能是忍到现在才找上门来。
不管怎么说,傅博裕都是傅家的人。他要真死在了他们的地界上,就算不是他们的错,恐怕也要惹上一身骚。
这是黄五等人不愿意见到的。
“什么?”秦尧臣眉头紧皱,显然也清楚事情的重要姓。
“放心吧,”说话的可不正是孟则知,他从厨房里走出来,拿过桌子上的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水:“傅博裕死不了。”
“伯爷?”黄五一脸惊诧。
“等着吧,过不了几天他就能活蹦乱跳了。”孟则知只说道。
黄五提着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只因为在他妈的耳提面命之下,黄五发自内心的敬畏孟则知,对他的话自然也都深信不疑。
他问:“那傅博裕那边怎么说?”
“把医生药品什么的都调过去,表面功夫做到位就行。”
“明白了。”黄五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病危?”
得知消息的祁凉有些坐不住了,不管怎么说傅博裕都是他儿子的亲生父亲,当他不存在是一回事儿,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又是一回事。
更可况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过程有些曲折,但事实就是事实。
所以不可避免的,他对傅博裕的态度有些微妙。
再三考虑之后,祁凉决定出手救下傅博裕,他的底气就是他身上种植空间里的那汪能洗精伐髓的灵泉水。
事不宜迟,他当即找去了傅博裕的房间,结果刚到地方,就看见了孟则知和秦尧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不远处传来孟则知的声音:“两位请留步,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直接和黄五说,我们一定尽量满足。”
“那就多谢祁少爷了。”
“应该的,真要算起来,我还得喊傅少爷一声表姑父才是。”
傅博裕也是有未婚妻的,对方是京城基地四大主事家族之一的宋家的小女儿,和贺家有点拐弯儿抹角的亲戚关系。
不过在原剧情里,所有暗恋傅博裕以及和傅博裕关系非同一般的女姓最后都成了他和祁凉之间的感情催化剂。不过宋家的当家人是个极有眼力见的,见傅博裕势大,便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小女儿,向傅博裕投诚,最后成了傅博裕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祁凉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孟则知和秦尧臣紧紧的握在一起的手,又想起两人已经住到了一起的传言,他心底的失落和难堪慢慢的变了质。
祁凉心不在焉的走向傅博裕的房间,看见他过来,傅博裕的两名手下当即招呼道:“祁先生。”
鉴于傅博裕曾经的职员、他们在队伍里唯一的‘熟人’,加上对方昨天热情的替他们安排车辆和住处,两人对祁凉的感官还是很不错的。
祁凉当即打起精神来:“赵大哥,李大哥,听说傅总的情况不太好?”
两人点了点头,俱是一脸愁容,傅博裕真要是死了,他们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医生怎么说?”
“如果今天晚上之前不能退烧,只怕是……唉!”
祁凉沉了沉气:“傅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两人苦笑着说道。
“对了,你们守了傅总一夜了,也累了吧,而且你们身上本来也都带着伤……不如我替你们看一会儿,你们先去休息吧,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再叫你们。”祁凉说道。
祁凉不说还好,一说两人还真就有些困得慌,便是心底再多的担忧也阻挡不住睡意的侵袭。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点头说道:“也好,那就麻烦祁先生了。”
听天由命吧,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兴许一觉醒来,傅博裕就退烧了呢。
对于祁斯永这只队伍,他们还是很信任的,不消说对方没有害他们的理由,便是要害,昨天就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傅博裕真要死在这儿,贺家对宋家只怕也不好交代,所以他们很放心的就把傅博裕交给了祁凉。
目视两人各自回了房间,祁凉并不敢有妄动,而是搬了条凳子在床边坐下,等到房间里彻底没了声息,他这才假装要给傅博裕喂水,往杯子里混了些灵泉水。
他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水送到傅博裕嘴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神志不清的傅博裕竟主动的张开了嘴,咽下了送进嘴里的水。
祁凉不疑有他,只觉得这样一来倒省了他不少的心。
半杯水下肚,祁凉略有些紧张的看着傅博裕,约莫过了小半刻钟,见傅博裕的面色隐约比之前好了那么一两分,他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傅博裕的长相没得说,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像刀刻般分明,像极了古希腊神话里的雕塑,威严不失英俊。
再加上他显赫的家世……当年在公司里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他将来的爱人也和傅博裕一样优秀那该多好。
想到这里,祁凉神情一滞,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
如果、如果傅博裕是他的爱人那该多好。
祁凉心头一热。
——不管怎么看,傅博裕都是一个极佳的丈夫人选。
傅博裕家世显赫,长相更是没得说。
当年傅博裕能打下那么大一片事业,可见能力也不俗。
更何况,傅博裕是他儿子的亲生父亲……
某些念头,一旦冒了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傅家是京城基地四大主事家族之一,傅博裕又是傅家的人,如果能和傅博裕在一起,是不是从此以后他都不用再担心没了秦尧臣之后,他们父子俩的安危。
最主要的是,他要比秦尧臣和祁斯永过的更好,最好一辈子都压在他们头上,只有这样,才能发泄掉他心中的愤懑和郁气。
想到这里,祁凉不禁握紧了双拳。
傍晚的时候,三栋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傅博裕退烧了。
“知道了。”孟则知随意应了一声,只叮嘱道:“最近有点儿不太平,叫兄弟们都警戒起来。”
“好的。”黄五点了点头,只管按照孟则知的吩咐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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